北宋庆历年间,范仲淹、杜衍、富弼等人搞改革,史称庆历新政。杜衍的女婿苏舜钦被提拔起来管监进奏院。这进奏院是个要害环节,又叫奏邸,管什么呢?
“受诏敕及诸司符牒,辨其州、府、军、监以颁下之,并受天下章奏、案牍、状牒以奏御,分授诸司。”
酸奶的功效与作用上传下达都经过他,对照一下本朝,这厮管的是多机要的部门。
据史料记载, 苏舜钦这厮好喝酒,能以汉书下酒,于是在进奏院祠神日,卖废纸换钱,然后了几个少壮派,组个饭局吹比召妓。
结果事为御史中丞王拱辰(派下属周询、刘元瑜)所发,参与人基本上都了。有个参加酒会的,叫王益柔,在局上喝高了,自吹自擂什么“醉卧北极遣帝扶,周公孔子驱为奴。”,结果一样是“并以谤讪周、孔坐之”。当时反改革派借题发挥到什么程度?
史载:
时诸人欲遂倾正党,宰相章得象、晏殊不可否,参政贾昌朝阴主之,张方平、宋祁、王拱辰攻排不遗力,至列状言(王)益柔罪当诛
-----宋史卷二八六 列传四五
都已经开始准备搞,要砍脑袋了。如果不是韩琦想办法给扭转了局势,只怕这一波攻势是够呛,少不得借几个脑袋用用。
这次事件沉重的打击了改革派的二线梯队,史料记载:
同时斥逐者,多知名士。世以为过薄,而(王)拱辰等方自喜曰:“吾一举网尽矣!”
好好的一个改革,因为一个饭局东窗事发,结果改革派的二线梯队几乎全部完蛋,改革派势力受到沉重打击,范仲淹、杜衍、富弼等老同志眼睛都怕是哭瞎了。
多年以后,位极人臣的欧阳修同志为苏舜钦同志写墓志铭,还专门提到这一码事,言中痛心疾首的说“三四大臣继罢去,天下事卒不复施为!”
这个局不仅仅毁了一次重要的政治体制改革,还为中国人贡献了一个成语“一网打尽”。
就猿老湿这嘴,在宋代可能比因为说两句酒话差点被借走脑袋的王益柔惨。
咱家就不说苏东坡写几句诗差点被人扣上帽子拖出去斩了的乌台诗案了。
如果不是王安石给拍了好大一通圣主不诛贤士的马屁,东坡只怕也是药丸的。
以老湿那整天腊肉+烤鸭不离口的德性,相当于在宋代这么说:
“赵匡胤就是给人家看大门的出身,整个一个贼王八。他弟弟赵光义刚到抗辽前线,就被人射成牙签肉串了 ”
咱家觉得,就冲他这话,诉一个指斥乘舆诛他全家,咱家觉得一点问题是没有的。
老湿不是说自己是军人家庭出身么?恩,在宋代恐怕还真讨不到好。看史料:
有御营卒桑达(等)数十人,酗酒斗呼,指斥乘舆meixingzhongwen,有司不之觉。皇城使以旨捕送开封府推鞫,案成,弃达(于)市。---续长编 卷一九零
听说猿老湿是辽地人,自以为不受宋律约束?
别这么乐观,来,看清楚了:
来氟米特片说明书枢密使、魏王耶律斜轸孙妇阿聒指斥乘舆,其孙骨欲为之隐,事觉,乃并坐之黑的英文怎么写,仍籍其家。--辽史卷一七 本纪一七
当然了,猿老湿说,我还可以投金嘛~
“兀鲁与徒单斜也为室,斜也妾忽挞得幸于徒单后,忽挞诣后,告兀鲁语涉怨望,且指斥,又言孛迭当大贵。”海陵使萧裕鞫之,左验皆不敢言,遂杀兀鲁而杖斜也,免其官”---金史卷七七 列传一五
看来也不是个好主意。
猿老湿不是讲过“塞北三朝”么?感情这几本基础史料是被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那他讲的是什么玩意儿?只怕是像他自己说的,不是个玩意儿罢?
再来个打脸的:
楚天都市报对朱雷先生的专访节选
朱雷:民族融合是历史给我们的宝贵遗产-武大新闻网
人物介绍
朱雷,1937年生,武汉大学历史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曾任武汉大学历史系主任、中国唐史学会会长,现任中国三至九世纪研究所所长、湖北省文史馆副馆长等职。兼任国家社科基金评审组成员,国家古籍整理出版领导小组成员。历时10余年协助唐长孺教授完成了《吐鲁番出土文书》十卷录文本及第四卷图录本整理、编辑和定稿工作,以及点校《二十四史》中“北朝四史(《魏书》、《周书》、《北齐书》、《北史》)”的国家修订工程。
问:您领衔点校《二十四史》的国家工程,进行得怎样了?
朱:去年底分了工,今年开始做。阴历七月十四是什么节我们主要负责北四史
问:您的老师唐长孺点校的《二十四史》被史学界公认“最好”,您接过老师的,有压力吗? 朱:坦率来说古籍的整理是一个专门的学问,而且要经过系统的训练。我们能做这样的事情(点校)感到非常的荣幸,不能因为我们重新点校就把先生的好东西给弄丢了,要做好不能丢丑,这是最主要的。
古时候,史书国家印刷,不追求利润,也不在乎钱,质量有保证。放久了,因老鼠啃了,虫蛀了,或因战争人为原因残了,古代也做了很多修缮工作。每补一次就有一次出错的机
会。1961年开始,国家第一次对《二十四史》全面校勘、标点,、周总理都很重视。开始还不是很精密,各做各的,有些体例不统一,标点的错误难免,后在“”时候也受到“左”的影响,反对烦琐考证,运用考古发现的资料方面还做得不够,所以说存在很多的问题,有必要再校。
问:现在,影视剧啊,包括一些电视讲坛,都在讲史。唐史被讲的也很多,历史俨然成了一门显学了。
朱:按说,历史成显学,我们搞历史的应该高兴的。现在的国学,不是我们二三十年代讲的国学,不懂版本、不懂校勘,不懂考据。当时的国学大师王国维、陈寅恪,后来的任继愈、季羡林,这些学者都是有版本学、校勘学、考据学基础的,写出的东西,我们可以不同意他们的观点,但是不出他们的硬伤。(嫖注:这句话要好好体会,深入品味。要联系讲述者本人的师承来理解,尤见意味深长)现在是普世化、大众化、庸俗化的,没有真实的反映历史,使读者不能真实地了解历史。
问:这可能与当下社会比较浮躁有关。
朱:这不是一般的浮躁。做学问的人要把持住,不要不懂装懂,这是很危险的光海。人的学问有高低,悟性有高低,但是基本的真实不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