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一个人的旅程
卞流光的名字
好景豪园郁达夫少年即负文名。他对自己的期待很高。从他的诗中,可以感觉到他认为自己早晚会成名。扬名海内的《沉沦》发表时,郁达夫不到26岁。可是他等这一天仿佛等了好久。学习清洗油烟机
郁达夫属于早慧的人,因为三岁丧父,他的童年生活是孤寂的。记忆中,母亲经常奔波在外,祖母每天念经礼佛。这在一个小孩的心中播下了孤寂的种子。接下的学习生活,从私塾到新式小学到中学,郁达夫的成绩一直优异,性格却越越孤僻,这两者好像相辅相成,形成了他既自负又自卑的矛盾性格。1913如醉如痴的意思17岁的郁达夫东渡日本,开始了长达十年的留学生涯,除了积极广泛的学习本领外,孤寂和落寞再次强烈地包裹了他。他曾给一个叫隆儿的女孩做过这样的诗句:几年沦落滞西京,千古文章未立名。感情上的不顺,志向的难酬,这是他一生焦虑的开始。
1922年回国后,接触到中国现实后,郁达夫跟许多海外回的知识分子一样,有一种幻灭感。《还乡记》这样写道:我一边走一边想起了留学时代在异国的首都里每晚每晚的夜行,把当诗经选
吃什么对皮肤时的情状和现在在中国的死灭的都会里的流离的状态一对照,觉得我的青春,我的希望,我的生活,都成了过去的云烟。《沉沦》的风行海内并没有给郁达夫带了实质性的改变。经济上照样无法立足,还引无数的误解和谩骂。回国后一直到1927年僻居上海,郁达夫挣扎在大学教职和作家、杂志编辑两种身份之间。回国伊始,郁达夫一边在安庆教书,一边写作、编辑《创造月刊》。之后辗转北京,武汉、广州、上海,郁达夫总是不满教书(他称之为“贩卖知识”)的刻板乏味以及大学里同事的勾心斗角,转而写作、编杂志,然后又因为生计无着,再去教书。这样回回有三四次,“为饥寒的驱使,乞食四方,车无停辙”。
这个时候郁达夫写过一系列文章,如《还乡记》、《还乡后记》、《南行杂记》和《感伤的行旅》,给读者一个飘零的旅行者的背影。1926年春,时在广州的郁达夫接到远在北京的儿子龙儿病危的电报,仓惶北归,却还是没得及见儿子一面。多年的奔波漂泊的苦楚,一下子汩汩而出。他在散文《一个人在途上》的结尾这样写道:现在去北京远了,去龙儿远了。自家一个人,只是孤零丁的一个人,在这里继续此生大约是完不了的漂泊。如此凄凉的自况,孰料却成为他一生的谶言。
感情上的连连受挫,加重了他的流离感。1927年与王映霞相遇之前,郁达夫放浪形迹,流
连酒楼歌馆。“检点青衫旧泪痕,歌场到处有名存。”然而其背后的孤苦和辛酸,恐怕十倍于他的放纵吧。与王映霞的结合,让他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朝风暗高楼,偕隐名山誓白头。好事只愁天妒我,为君先买五湖舟。”郁达夫拒绝了鲁迅的劝阻,从上海移家杭州,过起了半名士半隐士的家居生活。然而好景不长,与国事一样,家庭同样遭遇风雨飘摇。备受打击的郁达夫此时应该是很绝望的,从他的选择可以看出:只身去国,自我放逐。“投荒大似屈原游,不是逍遥范蠡舟。忍泪报君君莫笑,新营生圹(坟墓)在星洲。”见过郁达夫临难前的最后一张照片。那沧桑的面容,蜷曲凌乱的发须,几乎让人难以辨识。
他的一生,仿佛是一次一个人的旅程。不管是选择还是命定,郁达夫没有回头。郁达夫的性格中有一种自我毁灭的气质。他的沉沦、颓废、软弱、自卑、自我暴露,掩盖不了其率真赤诚对这个社会强大的冲击力。郁达夫有许多缺点,这些缺点让人恨,也让人爱,因为这就是他。终其一生,他没有屈服改变过,哪怕这漫漫旅程,他必须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