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细雨中呼喊的读后感
在细雨中呼喊的读后感
读毕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突然感觉被人抛弃真可怕,特别是被自己的亲人抛弃。
孙光林做为故事的表达者和最终的回归者,让他重温并饱尝了那个特殊年月带给他的辛酸。
那个年代,人与人之间的爱似乎都被无形的枷锁禁锢着。无人敢多说一句,也无人敢替别人操心,只要一不留神也许就被戴上了一顶莫名其妙的帽子。因此,全村人特别是无事可做的妇女们,无聊致极的搜索着村里的新闻,然后以最快速度传遍大街小巷。悲哉!可怜的妇女们!孙光林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出生,出生在一个将爱包裹的时代,一个一穷二白的家庭。这些征兆就注定他将承受命运不平等的待遇,难以揭锅的日子,是他的父母再难负担这三个孩子,于是他被送出了,离开了他也许挚爱的父母和依然眷恋的故土。他第一次被抛弃!在他的心中是一种无形的伤疤,时时隐隐做痛,让他追忆起那过往的日子。
新环境让他有了暂时的归宿,就在他心中刚要滋生家的温暖时,一个晴天霹雳,对准了他的后爸。因犯错被别人揪住小辫,再难做人自杀而死。随后他多病的后妈,也是最信任、理解她
的人也离他而去。他陪妈妈带好物品来到码头,本以为妈妈会带他一起走,可妈妈却单独一人上船,让他留在岸边,等着船慢慢开动,妈妈已消失在茫茫迷雾中时,他才恍悟到自己被妈妈抛弃了。爸爸走了,妈妈也走了,自己还是个孩子,他无法想象今后的生活,诺大的地方却无法被容纳。昔日美景越发显得惨淡,海上依旧托起的红日,此刻焦灼着他稚嫩而脆弱的心。在迷茫和惊慌中,他哭了,没有底气也没了勇气。他知道,心中勾勒的美景图宣告破灭,他又一次被抛弃。
他想到了南门,那个离开已久的家乡。不知故土是否风貌依旧?他是否还能寻旧日住所?阔别多年的父母还能否承受他?但无论如何,他心中还燃着一丝希望的火光。于是背起重重疑问和沉甸甸的希望,在朋友的帮助下,他踏上了返乡寻亲的路。一路山逶迤,静水流深,他已顾不得欣赏,心中寻亲的信念取代了一切。细雨中,追寻儿时记忆,一路演绎着儿时嬉戏欢快的场面,因为只有想着这些,才能销蚀心头的恐惧。突然,他看到远处有一处活,这更是燃起他心头的希望,心中对家的呼喊越发强烈。走进一看,他的哥哥和弟弟正批着床单跪在地上,周围摆着的物品像是刚从大火中救出来的,一个女人和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也跪在那里,男人的嘴里不断的说着:“这活真壮观啊,真壮观!只不过这代价太大了”!他于是走上去说:“我要孙广元”!(他的爸爸)
亲人相见已不相认,“物是人非事事休”!故事就在这似完非完中完毕了,留给人无尽的思考。最终他依旧面对被亲人抛弃的惨局,故事虽没直接写出,但从整个家庭的遭遇中我们可以推断,虽然他历尽艰辛,心怀希望的到了亲人,但亲人依然无法承担养育他的责任,他又一次被抛弃,被命运抛弃!
起初的我无法理解这种命运的捉弄,孙光林似乎是那个时代一切不幸的化身。他的遭遇让我心痛,怜惜。是时代将这个孩子折腾的遍体鳞伤,像恶魔一样吸蚀着他身上的营养,使他心力交瘁,一个特定时代的产物,就这样自我消逝在一个特定环境中,或许多年后他会走出这段阴影,但他走不出这个时代!一个将爱包裹,人性伪装的时代!
悲剧的结局,往往给人最深沉的感动。抛弃固然可怕,但只要不自我抛弃,你就会永远的被接纳。不要太过奢求,因为人总是难以满足。知足常乐!当岁月的痕迹已悄无声息的在你脸上雕琢,当你的内心已拥有足够的豁达和睿和,你会霍然发现,早有一朵圣洁的小花在你心头静静绽放,发出圣洁的光芒!
如果说余华写《活着》是眼含泪水,《细》中那么变得保持一小段间隔冷酷地看着生活,在《兄弟》中,余华笑了。如他在序言中引用贺拉斯的话“我们的财产,一件件被流失的岁月
抢走。”
那些人们经历过的苦痛和遗憾,在回忆时终于不再带来伤害,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微笑呢? 生活算得了什么?余华的语言没有牵强的假幽默,没有自我感动的煽情,总是出人意料的形象,比方“他的喊叫像破碎的玻璃片一样纷纷扬扬。”比方,“活着的人是无法看清太阳的,只有临死之人的眼睛才能穿越光芒看清太阳。”整篇作品一如题目《细雨中呼喊》,成人世界是阴天的灰,而少年与朋友间短暂的友谊和童年游戏是其中白,间或的阳光是那个晦年代人性的呼喊和渴望。
十多岁之时,看过余华的《活着》体会到那种摄入心骨的冰凉后,对于他的书,即渴望又害怕,不敢再看。时延至久,依旧不敢再次去看那种撕裂的痕迹。感觉中似乎都在逐渐忘却了。那天突然“模糊”提起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那种熟悉的冰凉又带着少时的记忆袭了过来。犹豫之下,还是读起了这本书。。。。。。
虽然在文界的评论中,余华早期的《活着》和后期的《在细雨中呼喊》是两种截然的风格和笔触,但通篇读下来,冰凉而熟悉的感觉仍旧翻涌过来。在读这本书之前犹豫的时候,曾想过,好些年了,五六年了吧,这五六年里我变化了,对那样的冰凉也应该有不同的体会吧。
而今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发现,没有变,真的没有变。
一样的,真诚是覆盖在被现实麻木的面孔之下,一样的,美丽最终总是被现实撕碎、撕裂,然后,所呈现的画面是一双双空洞洞的眼睛,看着灵魂留下的缺肢碎臂,鲜淋淋的趟着血。在这满眼的血泊中,身体会产生一种由心脏漫延到全身的一抽一抽的疼。
无论是夕阳下孤苦老去的福贵,还是被隔离的孙光林,在时世的生活上面,他们将人性交给了命运,将人生遗忘在角落。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就该是如此,这样已经很好了。”这样的话,是他们人生的座右铭。他们活着的的意义是,见证那些逝去的时间,一片一片的带走他们感觉到的,恍假设天边的流星一样短暂的真诚。然后老去,连想去抓住的手都还没有伸出,他们就如同没有出现过一样,不见了。
那些灵魂的本能、身体的本能,那些由本能出发而去行动的人,让为我他们的真诚与勇敢而流泪,为他们由灵魂之处剜出来的闪闪发亮的东西而快乐的流泪。可同样,当这些闪亮的东西,被现实的黑洞所淹没,我同样流泪了,是不同于前的流泪,悲哀的,气愤而伤心的。
一个人写作的动机可能出于爱,也可能出于恨,但很少有人能用一把刀子,对准自己的心
口,一点一点的剜,剜出血和肉,剜到自己的灵魂干呕不止。余华的书做到了,他总是想将人痛死,然后期望着置之死地而后生,期望读者看过、痛过后的涅槃。也正因为如此,总让太多的人对他的书避之而无不及,因为多数人总是趋乐避苦的。也还有些人,痛着痛着就死去了,挣扎尽了最后的力量,痛到失去力气后就死去了,不会再重生了。而我亦如此,也因此以往的五六年里,去书店时总对他的书瞄两眼,却总不会带回家中品读。因为,还没有那种揭起疼痛伤疤的勇气,还没有完全对现实麻木说不的勇气。小的时候,能为了心中的偶像而把一篇文章重写三遍,而等我们长大了,手里的玩具刀换成锋利的匕首的时候,我却对自己说,算了吧,血流尽了,人还怎么活?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人对自己越来越柔软?我不知道。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