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胞情深,爱心传递
作者:董艳妮,刘正霞
来源:《慈善》 2010年第5期
“5.12”汶川大地震给人们带来的伤痛还未完全愈合,青海玉树又发生了7.1级地震。作为陕西省慈协会员单位的西安义工网,为帮助玉树人民战胜灾害,度过难关,在第一批20名玉树伤员送达西安交通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的时候,自发组建了“二附院玉树伤员护理队”。在护理先后两批共40名伤员的53天里,25名志愿者以他们无私的爱和不图任何回报的奉献,谱写了一曲动人的大爱之歌。
伤员到达医院的当天,天下着大雨,看着一个个原本身体健康的同胞震灾中多处骨折、失去自理能力,望着他们那一双双充满忧虑、悲伤和无助的眼神,义工们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伤员感受到三秦人的温暖。护理队要求大家走路要轻、不穿高跟鞋、不留长指甲、给伤员接便盆要对准、抹药要细心、洗头要防止水流进眼睛……
次央帕姆是一位年刚25岁的姑娘,左腿严重骨折。由于较长一段时间和父母亲联系不上,每天以泪洗面,不愿吃喝、不配合医生。“爱心人”(网名,以下出现的义工名皆是网名)每天陪着她,劝她吃喝,哄她打针吃药,为她接屎端尿,想亲人时陪她流泪,开心时陪她唱歌。“爱心人”成了次央离不开的人。
原本人人都把53岁的爱心人叫“爱心大”.经过一段护理相处后,次央帕姆发自内心地叫起了“妈妈”。自此,全体藏族伤员不管老少,都叫起了“爱心妈妈。”正在次央刚做了高位截瘫手术,痛苦不堪、左右离不了人时,“爱心人”82岁的老母亲犯高血压住院输液,家里姊妹轮流陪护。按说一贯孝顺的她该回家护理老人,家中小妹也电话不断、埋怨不停。可这边是一个受灾截肢的民族姑娘,她在西安举目无亲,自己家好赖还有别的亲人,如何能扔下她不管?“爱心人”说:“我那会儿好难、好难呀”!好在老母亲理解她在代表陕西乡党帮助玉树同胞,是正事,制止了家人拉她的后腿。
还有好多像“爱心人”一样时刻为伤员着想的志愿者。“义薄云天”是西安雁塔区政府工作的职工,在二附院照顾伤员的日子里,他每天提早到单位处理自己分管的业务,下午直奔二附院。什么活重?侍候伤员大小便、送伤员查体、给伤员擦身抹药、为伤员洗头,他都抢着干。什么事琐碎,陪伤员聊天、散步、购物都有他的身影。为让伤员感到家的温馨,义工们给伤员次央帕姆、菜东、江措在医院过了生日, “土豆”还募集了4辆爱心车,同“爱心人”、“诺言”、“小朋”等将能自己行走、乘坐轮椅的伤员拉到大雁塔、曲江池公园参观。义工“小鱼儿”的爷爷去世,他回家处理完丧事后,立刻又赶来病房,继续参加伤员护理。“白菜”、“打拐”、“海的孩子”、“千千”、“梦飞海岳”等每天提前来到医院,给伤员翻身、按摩、处理大小便,陪他们聊天。这种亲人般的温暖,分散了伤员肉体上的痛苦,驱散了漫在他们心中远离家乡、孤苦伶仃的阴霾。
“文希”在临潼铁路部门工作,在单位上一次连班,可回家休息两天。她听说玉树伤员来西安需要
护理,便积极报名参加。一个学计算机的大学生,要从事伤员护理,加上语言不通,会碰到想象不出的各种困难。医院由于扩建,院子中路面坑坑洼洼,为不使伤员因颠簸而引起疼痛,她们几人在送伤员去拍片查体时,要用力把病床抬起来,一直抬到检查地点。这对一个20来岁的女孩来说,是一个很重的活,很多时候都感觉支持不下去了,可想到一松手伤员就要受疼,硬是咬牙坚持到目的地。这样一天下来,男同志都感到吃力,女孩子更是浑身酸痛,手痛得碗都端不住。几个年轻人,过去从没给人接过大小便,看到脏东西就不由得想干呕,可在玉树伤员面前却显露着毫无障碍的爱心。“文希”每次从临潼来医院,往返路费要掏12元,晚上加了夜班,只好在往返西安的公交车上补觉,那种辛苦,是长这么大第一次领略。个别伤员在西安的亲戚不了解情况,以为他们是花钱雇来的,呼来喝去。听说志愿者是义务奉献后,这人还嘀咕“他们脑子进水了吧”。这种话传到耳中,她真动摇过。可转念一想,为了让藏族同胞感受到志愿者的爱,个人的一切付出,值得。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伤员敬佩她、喜欢她,同她亲如一家。曾是最任性的次央帕姆换上假肢进行康复训练时,谁的话他都不当一回事,只要“文希”在场,她总能老老实实地进行锻炼。
同样,为一份爱心传递而前来默默奉献的志愿者还有“春来草自青”、“上善若水”、“米若”、“吉祥天使”、“麻迷儿”、“鹿鹿”、等。他们在精心护理伤员的同时,为了活跃病房的气氛,还发挥专长,给伤员讲笑话、吹葫芦丝、唱歌。总之,不管每天工作多么疲惫和劳累,志愿者都把最佳的精神状态和灿烂的笑容留给伤员,始终保持了对伤员满怀热情,细致人微地做好护理工作。
爱心行动汇集爱心人
关心藏族伤员的,不光是西安义工。
传递爱心 已经退休、家住在西安东郊的范师傅,在长安县做保安工作的张师傅,在雁塔区政府工作的黄师傅和“梦飞海岳”,他们虽然不是志愿者,但源于对藏族同胞的关爱,分别自行联系到医院,加入义工行列,同志愿者一样,耐心地帮助伤员洗脸、洗衣服,给伤员喂饭、喂水,协助医生为他们透视拍片、换药,帮他们排遣寂寞,常常天都黑了,范师傅还在同想家的伤员索南聊天。来自美国田纳西州的志愿者丝德莎,同西安志愿者一道护理伤员,为伤员们演奏小提琴。伤员们看到这么多志愿者关心他们,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温暖。
玉树伤员分两批先后送到西安“二附院”,由40名义工组成的护理组考虑到志愿者全是利用工余时间、无偿工作,所以按上下午排班,参与护理的人员实行两班倒。个别同志因特殊情况来不了,事前打招呼,由护理组及时调整护理人。“爱心人”、“文希”、“小向日葵”等,就曾主动替班“连轴转”。很多同志,像“春来草自青”、“米若”、“白菜”、“大拐”、“海的孩子”,特别是“吉祥天使”、“麻迷儿”等退休老人,每次都早早赶到,投入护理工作。同志们劳累一天下来,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可看到伤员从只能躺在床上到能够坐着轮椅出去散心;从需要别人喂饭、喂水到自己能吃喝;从只能在床上大小便到能够自己蹲马桶:从神情沮丧到大声歌唱,为伤员的伤情挂肚牵肠的义工们都十分欣慰。志愿者和伤员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考虑到义工的辛苦,医院在“5.1”期间替班让义工休息几天。伤员们以为是医院不让义工再来,对领导发脾气、提意见:“为啥不让他们来,他们碍你们什么了?!”。有的给义工打电话, “你们不管我们了吗!不要我们了吗?我们离不开你们,做梦都在想你们,你们知道吗”!听到伤员们发自肺腑的声音,义工们非常感动,大家暗暗下定决心,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坚持到底,直到把伤员治好送走为止。
经过53天的艰苦努力,40名伤员在医生的精心和25名志愿者7500小时的细心护理下伤愈出院。在欢送伤员的大会上,伤员们虔诚地将哈达献给医护人员和志愿者,表达了他们对党和政府、对医护人员特别是志愿者发自肺腑的感激之情。在送伤员上火车时,原本挺坚强的叶尕,抱住护理队长“爱心人”泪流不止。伤员和志愿者一个个紧紧相拥,泪眼朦胧,依依惜别!
火车徐徐启动,伤员一一挥手告别。不管岁月过去多久,曾在西安过的玉树同胞,一定会经常想起陕西、想起西安,想起“爱心妈妈”以及所有的慈善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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