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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压密码:www.docin/byby777go      盛韵  二十世纪中叶,好莱坞电影音乐有一段黄金期,欧洲流亡作曲家纷纷来到美国加州,其中要数勋伯格的名言最震撼:“我被赶到了天堂。”当然除此之外,也有“对移民艺术家来说,好莱坞天堂很快变成了噩梦”,“天堂和地狱可能是同一城市”。  勋伯格本是德奥沙文主义者,去美国后摇身一变成了爱国者。他很清楚,洛杉矶特别是好莱坞只
会对那些带着非理性期待前来的人变成噩梦。好莱坞是靠娱乐赚取最大利润的商业机器,任何作曲家、作家、导演想着来这里放纵天才,肯定会败兴而归。科普兰在1940年就说过
:“坚持完全自我表达的人,最好待在家里写交响曲,永远别去好莱坞。”  而电影人却对音乐无比疯魔。且不说音乐传记片的热映,有讲舒伯特的《旋律大师》,讲肖邦的《一曲难忘》,讲舒曼夫妇的《爱之歌》
,连里姆斯基-柯萨科夫也有《舍赫拉扎德之歌》;每家大电影公司都有自己的交响乐团专门录制配乐,为从中欧逃难来的犹太艺术家们提供了无数
就业机会。派拉蒙公司的音乐总监鲍里斯·莫洛斯(BorisMorros)是个奇人,他一门心思签约著名作曲家写电影音乐。勋伯格、斯特拉文斯基、科普兰、库特·威尔都曾为他效力,他甚至试图向苏联政府借用肖斯
塔科维奇。后来证实他是克格勃特工,任务是为苏联做宣传。不过像所有特权人士一样,他利用工作之便大饱私囊。  好莱坞可能是作曲家的险途,但至少他们感到被需要,不像音乐厅对他们态度冷淡。有声电影问世后,人人都想要不间断的音乐伴奏。在喜剧片中,作曲家得到现场观摩,音乐必须恰到好处地强调每一个姿态,每一
种情绪。电影里要是没有一阵弦乐衬托,女演员就没法端上一杯咖啡。贝蒂·戴维斯曾对戈尔·维达抱怨
:“糟糕的音乐,能一个音一个音地抹掉演员的表演。”  早期的电影音乐只是为内容配上音乐解说,比如一艘英国巡洋舰入镜,伴奏就是“统治吧,不列颠”。
后来作曲家引入了一种距离化和反讽的技巧,音乐被用来揭示隐藏的心理潜台词,或是指涉不在场的人物和力量,达到颠覆正在播放中的画面的效果。  希区柯克的《辣手摧花》中,迪米特里·蒂奥姆金将弗朗茨·莱哈的“风流寡妇圆舞曲”改编得
毛骨悚然,暗示了一个连环杀手的扭曲心理。但也有电影研究者认为,这音乐代表了剧中人“厌恶当下,缅怀理想的过去”。在弗里茨·朗的《刽子手也会死》中,汉斯·埃斯勒欢乐地领到了描绘党卫军头目被刺时刻的配乐任务,于是在高音部写了快速的弦乐嘶嘶声,暗示一只老鼠的垂死嚎叫。希特勒的肖像出现在荧幕上时,埃斯勒则报以一阵无调性乱弹。  科普兰到好莱坞的时候,幸运地到了溺爱他的导演。热爱文学音乐的左翼导演刘易斯·米尔斯通邀请科普兰为斯坦贝克小说《人鼠之间》的电影版配乐,且任
由他发挥,从不打扰一曲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