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话剧作品中的语言艺术探析
对于舞台形象塑造而言,语言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人物通过语言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思想,展现冲突与矛盾,彰显自己的个性。曹禺话剧语言意识具有高度的动作化、个性化、音乐化、指示化特征,充分表现了话剧人物的性格特点和剧情冲突等。总之,其话剧语言实质上是文学与舞台相融合的语言。
一、语言动作化
戏剧语言不仅体现了人物的性格,而且还突出了冲突。冲突是戏剧冲突的关键与基础,其中的任务要求和利益不相容,需通过动作表现出来。“动作”是戏剧的灵魂,戏剧的冲突发展过程实质上是戏剧中人物动作与反动动作之间的斗争。性格与冲突相互配村,性格诱发冲突,冲突发展成性格,从而形象生动地表达出戏剧的主题。所以,对于戏剧作品而言,语言个性化同语言动作化之间关系尤为密切。作者在使用语言描述个性时,需借助矛盾冲突,所以一些个性化语言常常也是动作化语言。曹禺戏剧语言也是如此。不同于小说读者,戏剧观众并不喜欢静止的文字叙述。所以,戏剧作者应基于任务个性,揭示矛盾,赋予语言动作化特征,从而充分发挥戏剧效果。话剧日出
《雷雨》第一幕中,鲁贵世俗卑鄙,想方设法地从女儿处拿到钱,好吃懒做。四凤天真烂漫,两人性格差异较大,各怀心事。鲁贵明明知晓从女儿处拿到钱的可能性较低,只有采用哄骗、要挟的方法才能实现目的。四凤虽然十分厌恶她的父亲,但是因自己的把柄被抓住后只有认命。曹禺先生以父母两人之间的这一
系列动作为线索,交代叙述了前情往事。鲁贵扮演者叙述的角,因其同女儿之间的性格差异较大,矛盾冲突较多,其在叙述过程中,曲折、多变、抑扬顿挫。然而,四凤十分厌恶她,如何才能强迫四凤听他讲完,并向观众交代过去的情况?要钱是他的根本目的,他先提出重点提到“大少爷”、“他”,然后继续讲道:“我的女儿啊,你真的以为你爹老了,不知道你同那混
账大少爷之间的时期?”最后,他意味深长地反问到:“半夜送你回家的那位先生是谁啊?开着汽车,醉醺醺,对你动手动脚的那位是谁啊?那肯定是我们鲁家的女婿啊!我们这破败的房屋居然来了一个开着汽车的男朋友,我这乖女儿!你说,他是谁啊?”这挑衅、威胁、要挟的话语令四凤十分羞愧、厌恶,只得拿出十二块钱来,这充分赋予了鲁贵语言动作化特征。
二、语言个性化
曹禺塑造了很多形象生动的人物,《雷雨》中的侍萍、萦漪、周朴园均彰显了丰富、矛盾的个性点,细细品味他们的语言,便可以透视出他们的性格特征。在《日出》这部话剧中,方达生、陈白露的语言中凸显了其思想内涵,也使得读者切身感悟到《日出》这一部话剧并不是单纯的戏,而是一个真实的社会情景。
在《雷雨》第一幕开场中,曹禺先生三言两语便向观众展示了四凤和鲁贵的性格特征,鲁贵是一个趋炎附势、好吃懒做的小人,而四凤则是一个朴实、勤快的好姑娘,四凤具有她母亲优良的性格,是一个安
分守己的姑娘,但是他的父亲却总是戴着有眼镜去对待每一个人,他觉得大少爷有钱,且十分满意大少爷喜欢四凤,他满意的原因是因为大少爷有钱,他可以指示四凤从大少爷那里获得更多的好处。然而,对于父亲这些话四凤十分厌恶。
在《日出》话剧中,方达生单纯地认为自己能够拯救一个已经多年沦为交际花的恋人,然而,当他亲眼目睹折自己曾经爱恋的人如此贪恋奢侈萎靡的生活,不情愿同他过朴素、平淡的乡间生活,他慢慢地抗争着,其性格比较正直,也妄想着同恶势力做抗争,怀着满腔的梦想却只得向现实低头,“我在舞场里,五分钟剪短的就看一次表”“你知道,我在乡下住久了,在那种热闹的地方,总有点不耐烦。”简洁短小的华丽,充分彰显了方达生的个性与思想特征,从而轻而易举地预料到故事的悲惨结局。
三、语言音乐化
曹禺话剧中的语言,声调铿锵,节奏鲜明,新鲜活泼,音乐化效
果明显。戏剧语言,节奏有力、声调铿锵,还可以激发观众情感,使得所表达的内容引起观众的共鸣。话剧不用曲词来抒发情感,并没有融入歌舞因素,独白和对话以日常语言为基础,相比于戏曲的宾白更具表现力,更贴近生活。如果戏曲中的宾白对“美听”的要求较高,那么话剧台词则注重以日常用语来表达音乐化。纵观话剧艺术发展进程得知,语言音乐化是作家的创作劳动和演员的舞台实践相结合的成果。曹禺戏剧中的语言,像日常口语一样自然朴素,且明净简洁,朗朗上口,悦耳,给人一种音乐美感。
台词的音乐化,不仅是一些单词的声音要传神、要响亮,主要是整句整段的节奏要铿锵、要鲜明,抑扬顿挫。《雷雨》第三幕中,周冲向四凤讲述了一段天真幻想的台词,如果分行写作,便是一首诗。这一段台词,每一句以四顿、三顿为主,中间穿插有两顿、六顿。句式灵活排比,节奏鲜明。在开头,曹禺便用了四个排比句“忘了家,忘了你,忘了母亲,并且忘了我自己”,同时在三句两顿之添加了一句三顿,这充分表明了周冲敢于突破现实,进入了一个自我幻想的情景中,从而增加了语句的音乐性。
四、语言指示化
语言指示化是曹禺话剧语言艺术特征之一。运用指示性语言,旨在活化人物性格,活跃舞台氛围。例如《日出》中,曹禺重点描写了宝和下处这个最底层的三等妓院,形形的人们以各种姿态在这个黑暗的社会中得以苟且,除了女主角翠喜外,流浪汉、、乞丐等各种小人物均以不同的状态在社会底层徘徊,到处都是混沌、虚伪的声音与面貌。这些打骂哭泣、欢声笑语是那么刺耳、那么尖锐,给人一种十分恶心的感觉。盲眼乞丐口中的《数来宝》、唱戏人口中的《秦琼发配》,其包含了大量的指示性语言,其目的在于营造喧闹、嘈杂的舞台氛围,给观众留下难忘的听觉、视觉体验,反映出那个人人自危、惶惶不安的大社会环境。
曹禺戏剧舞台指示语言,其重点在于塑造描写现实生活中的人与生存环境,不管是舞台上人物的面貌描写、行为动作,还是人物内在品格、心理的塑造,栩栩如生,耐人寻味。这种语言艺术处理并不是
单纯偏向于戏剧中的主要人物,在次要人物的语言处理上也比较有技巧,任务性格透彻、形象。另外,曹禺现实的戏剧舞台指示语言的运用上还喜欢以景写情,以情动人。例如《家》这部戏剧中,主人翁瑞珏十分善良、温柔、纯情,其代表了传统中国女性的形象。其有着自己的想法,感情方面也有自己的原则,是抒情性戏剧人物的典型。第一幕中重点描写了瑞珏的面貌和穿着“一身天蓝的软缎短袄和长裙,裙子下沿纷着黑白两的花朵,红缎鞋屏着金花。”同时,针对面貌的描述中的指示语言为“圆圆脸”“双眼皮的眼”“厚厚的嘴唇”“乌黑的发”“低低的松松的发髻”“柔和的脸”等,给人一种伤感、柔情、温婉的女性形象。巧妙地运用“淡淡”、“厚厚”、“圆圆”的叠词,不仅彰显了人物形象的美感,而且使得舞台语言节奏、韵律更加饱满和匀称。
结语:一部优秀的戏剧,其彰显了独特的语言艺术,不仅表现出了戏剧中各个人物的性格特征,而且还有利于剧情矛盾的激化,深化戏剧的内涵,这些都必须戏剧作家重点考虑并细致编排,以人物的媒介来同观众进行交流,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同时,借助语言艺术来彰显出戏剧人物的内心独白,换言之语言艺术是曹禺现实戏剧创作的特之一,给我们留下来一笔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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