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想,用这八个字来评价《岛上书店》的情节再合适不过了。
作为一本篇幅较长的小说,《岛上书店》的主要人物似乎有些不够看。书店老板A.J.、女儿玛雅、妻子阿米莉娅、妻伊斯梅、警长兰比亚斯,盘点下来,不过区区五人而已。仅仅靠这五人,作者便编排出了曲折的情节,完成了他们彼此间羁绊一生的故事,不禁让人佩服作者对人物和故事情节的掌控能力。
若说《岛上书店》是一株藤蔓,它的主干其实很简单:书店老板A.J.遭受妻子去世、珍书被盗重打击,逐渐封闭自己的内心,让其妻沦为荒岛。恰在此时,一份礼物从天而降,小女孩玛雅的出现使其有了继续开书店的意义,并强迫他与外界接触,心中的孤岛有了渡轮驶来驶往(穿梭来往)。而它真正出彩的,则是攀援而上,摇曳生姿的枝叶。
《帖木儿》被盗一事,原被我视作压垮A.J.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世事难料:“如果《帖木儿》没有被偷,你就不会不锁门,那华莱士就没有机会把玛雅留在你的书店里了。”《帖木儿》的消失,竟成了A.J.得以遇见玛雅的原因。原本,他的生活早已失去了意义,他甚至没有继续
书店的打算,因为《帖木儿》会提醒他,“我什么时候不想干了,什么时候就可以不干”。是玛雅将他从失意的生活中拯救出来。没想到,《帖木儿》被盗对于他来说是灾难,更是救赎。
茎的下面总要连着根,一拉动,意牵扯出玛雅的身世来。伊斯梅的丈夫丹尼尔人品很糟糕。“玛雅是丹尼尔的女儿。”玛雅的生母如是说。为了资助这位母亲,伊斯梅在照顾A.J.时顺走了《帖木儿》。至此,案件水落石出。这本书完全可以当作悬疑小说来读,就如同阅读《月亮与六便士》一样,只不过是从探索一位天才的内心世界转变为解开玛雅的身世之迷而已。尽管案件已近圆满,作者却并不打算放过《帖木儿》,它走向了自己最终的使命钱以沿续A.J.的生命。
一本《帖木儿》,既拉扯出了前因,又牵扯到了后果。可你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依赖于作者精妙的构思,它转于五个人的圈子,未越出一步。
最耐人寻味的要属结尾了。A.J.病逝,妻女决定关闭书店,离开小岛。“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伊斯梅和兰比兰斯(在丹尼尔死后,两人结为夫妻)接手了小岛书店:“一座没有书店的小岛算是什么岛呢?”也有人顶替阿米莉娅销售员的工作,向书店推荐新的书目。
“叮铃铃”,风铃奏响熟悉的乐章,一切周而复始。作者的笔如同一双技艺精湛的手,把众人的命运交织成绵缎,在她没有完成之前,谁都不知道图案是什么模样。作者似乎有意让人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应是寄生,而该是共生。
有时,故事的情节不必似乌托邦尽善尽美,只要处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