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川⽂学】《我和⼩侄⼥之间的那点事⼉》第五章:情系野狼洞1
离婚后,翁美云的⼼情⾃然是不佳,可以说是郁闷到了极点。翁德贵对⼥⼉这种状态也很不放⼼,便提出让翁美云到公司去点事情做,以便达到逐渐淡忘之⽬的。可那天到了公司,翁美云却依旧⽆精打采的,根本没法去处理任何⼯作。与其这样坐在办公室⾥虚度光阴,倒还不如出去个朋友聊聊天。她当时告诉翁德贵,说⾝体有点⼉不舒服,想回家去休息⼀下便⾛了。
翁德贵当时也没多想,便点头答应了,因为当时他也正好忙得不可开交,很多事都得等着他亲⾃去处理。
可翁美云离开公司后便没直接回家去,⽽是径直来到了⼤街上,且将好朋友杨⾦花也给约了出来。两⼈很久没见⾯,⾃然有许多私房话想在⼀块⼉聊⼀聊。
话说杨⾦花当时正陪刘德柱⼀块⼉逛街呢!两⼈也是好久没见⾯了,⼀见⾯便聊得忘乎所以。当然了,两⼈聊了⼀会⼉中国即将加⼊“WTO”的事之外,肯定⼜得聊聊刘芸娜不想要孩⼦这话题。可⼀聊到这,刘德柱⾃然⼜是垂⾸顿⾜,⽓愤难当。“嘀嘀嘀嘀”,也就在这时候,只见杨⾦花的寻呼机却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看来电显⽰,却得知原来是翁美云在呼叫⾃⼰。
好妹呼叫⾃⼰,那当然得⽴即回电了。只见杨⾦花将电话拨通之后,却听见电话⾥先是有⼈叫了⼀声“”,随即便传来⼀阵伤痛欲绝的哭诉声。
听到翁美云的哭诉声,杨⾦花⾃然是“丈⼆和尚──⼀时摸不着头脑”。既然不明就⾥,也就只好安慰道:“好妹妹,怎么了?先别哭,有什么事⼉你先跟我说,好吗?”
“,我离婚了。”翁美云倒也爽快,只见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接着便⼜伤⼼地哭了起来。
翁美云跟余国豪的完美结合,曾⼀度让杨⾦花羡慕不已,也曾⼀度要求⾃⼰,嫁⼈就得嫁像余国豪那样的⼈。现在听说翁美云跟余国豪离婚了,⽼实说,打死她都不相信。只见杨⾦花听了这句话,⼀时也惊愕不已,且难以置信地笑问
道:“怎么了?你俩离婚了?你逗玩的吧?余国豪对你那么好,⿁才相信呢!”
翁美云点了点头,却依旧哭诉道:“是啊!他确实对我⼀直都很好。,可我跟他真的是离婚了。”情系
杨⾦花这下真的是纳起闷来,便反问道:“你开什么玩笑呀?既然他对你⼀直都很好,你对他也⼀直有情有意,那你俩还离哪门⼦婚呀?莫⾮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翁美云听了急得直跺脚,⽴即否定道:“,你都想到哪⼉去了?你看我是那种⼈吗?唉!说来话长,有空⼀起出来聚聚吧?”
杨⾦花⽴即答应道:“好,好,我现在就有空。反正我俩也好久没见⾯了,我也正想跟你聊聊呢。那你先别哭了哈?快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就过来你。”
只见翁美云提议道:“,我现在已经到城⾥了。要不我俩还是去步⾏街那家玛丽亚西餐厅吧,怎么样?我还在餐厅⼆楼靠窗那三号位置等你?”
杨⾦花似乎没听清似的,强调道:“你是说在步⾏街玛丽亚西餐厅⼆楼靠窗那个三号位置等我?⾏,⾏,那你在那可千万别⾛开哈?我很快就到了。”电话挂断后,杨⾦花却对这个见⾯地点突然来了兴趣。
“三”既“散”,“散”既“三”。这⾥⾯到底蕴藏着多少奥秘呢?本来对数字游戏不感兴趣的杨⾦花,此刻却对这个“三”字产⽣了浓厚兴趣。只见她想了想,翁美云当时不就坐在那个三号位置吗?后来因为刘德柱没来,他们之间就算是“散”了。当时余国豪不也是正准备到那三号位置去等刘芸娜的吗?可后来刘芸娜没去,最后两⼈也“散”了。当初翁美云跟余国豪却实实在在是在那个三号位置上认识的,可现在却⽆缘⽆故地也“散”了。难道这个三号位置真就有那么邪乎?当初还没见⾯就“散”了两对,现在就连最要好的这对夫妻也“散”了,⽽另⼀对的夫妻关系也正摇摇欲坠着,难道幂幂之中早就注定了他们之间都得“散”不成?
杨⾦花明⽩这可能只是⼀种巧合,也可能纯属是⾃⼰想得太多了。只见她定了定神,转⾝央求道:“⽼同学,我那好朋友出了点事,我得赶紧去⼀趟。看来今天是不能陪你了,要不这样吧,改天我再出来陪陪你,好不好?”
刘德柱听了⼀脸茫然,可还没来得及点头答应呢,只见杨⾦花却早已坐上了出租车,且已扬长⽽去。
话说步⾏街玛丽亚西餐厅⼆楼靠窗那三号座椅上,只见翁美云⼀个⼈傻呆呆地在那畅喝着冷饮。此时,杨⾦花却偷偷地上了楼,且静悄悄地来到了翁美云的⾝后,并伸出双⼿来蒙住翁美云的眼睛。
翁美云先是紧张了⼀下⼦,不过随即便意识到⼀定是好妹杨⾦花来了,于是轻声叫喊道:“。”
见没吓倒翁美云,只见杨⾦花⽆趣地松开⼿来,且兀⾃感叹道:“真没劲⼉,这么快便被你给识破了,⼀点⼉也不好玩。”
杨⾦花本想通过这种⽅式调节⼀下见⾯⽓氛,想不到翁美云却不但没被逗笑,反⽽还站起⾝来,且抱着她便⼤声痛哭起来。杨⾦花见此,尽管嘴上安慰着:“别哭,别哭。”可她⾃⼰却也忍不住地跟着哭了起来。两位⼤姑娘⼀见⾯便抱头痛哭,⾃然是惹来了不少⼈的驻⾜围观以及议论纷纷。
看到有⼈围观,只见杨⾦花怒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孩⼦哭呀?”随即⼜轻声安慰道:“好妹妹,坐下来慢慢说。好吗?你看,⼤家都把我俩当成怪物了。”说完,⼜⾃顾勉强笑了⼀下。
翁美云听话似的坐了下去,只是待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之后,杨⾦花便开⼝询问道:“美云,你跟余国豪之间到底发⽣了什么事?你俩不是⼀直都挺好的嘛!为何突然便说离就离了呢?”
提起这件伤⼼事⼉,只见翁美云的泪⽔就跟⽔阀被打开⼀样,不停地往下掉眼泪。
此时,⼏位懵懂⼩孩⼉跑到翁美云的⾯前来,且不解地朝笑起来。“去,去,去。”只见杨⾦花拌了个⿁脸,竟吓得那⼏位⼩孩⼉掉头便跑。
看着那⼏位⼩孩⼉跑远,只见杨⾦花再次劝说道:“好妹妹,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你还相信的话,那就尽管说出来好了,告诉你吧,很多事说出来或许也就没事⼉了。”
翁美云点了点头,并强忍着悲痛,这才将跟余国豪离婚的前因后果向杨⾦花完整地复述了⼀遍……
杨⾦花耐着性⼦听完了整个故事,⾸先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想不到天底下竟然还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发⽣。可现在,事已⾄此,除了能表达⼀下安慰之外,她杨⾦花⼜能做些什么呢?
杨⾦花明⽩翁美云最近⼼情不好,为了能让好朋友开⼼,能让好朋友尽快从那离婚的阴影之中解脱出来。只见⼀连好⼏天,她俩都⼀道逛街或购物,偶尔也到公园去逛逛,晚上再在⼀起晚餐或看通宵电影什么的,总之是如影随形,⼨步不离。
可这终究不是什么好办法,只见翁美云只玩了两天便不想再玩了。说是玩,其实就是杨⾦花⼨步不离地陪伴着翁美云,听她讲那些伤痛之事,烦恼之事。
两天来,翁美云将所有痛楚和委屈⼀股脑⼉地全都说了出来。⽽杨⾦花所能做到的,便是尽量充当⼀个倾听者,去默默倾听,去感同⾝受。
此时此刻,只见翁美云的⼼情已经好多了,压抑感也随之减少了。好朋友也有她的事要做,占⽤别⼈两天时间了,翁美云⾃然觉得过意不去,哪还好意思再耽搁别⼈的宝贵时间呢?
杨⾦花觉得翁美云也有她⾃⼰的家,家才是每个⼈最好的避风港,更何况长期这样“流浪”下去,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所以,当翁美云提出想要回家时,杨⾦花便⽴即点头答应了下来。只是担⼼怕翁美云在回家路上发⽣点什么意外,杨⾦花便决定还是亲⾃将她送到家为好。可那天到了⼩区门⼝之后,只见翁美云却死活不让杨⾦花再多送她⼀步。杨⾦花不解地摇了摇头,只能眼巴巴地⽬送着翁美云⾛进她家的单元门,这才徐徐转⾝离开。
可让杨⾦花万万想不到的是,她刚⼀转⾝,只见翁美云便⽴即折返出单元门来,且迅速消失在那茫茫⼈海之中。
翁美云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家得了,可她却⼜不想将⾃⼰的那副坏⼼情带回到家⾥去。⽗母养育了⾃⼰⼆⼗多年,为了⾃⼰,两位⽼⼈竟⼀夜之间⽩了头。或许她是想再到外⾯去⾛⾛,去散散⼼,等⼼情好⼀点了再回到家⾥去。只见她看着杨⾦花⾛远之后,这才缓缓⾛出⼩区⼤门来,且沿着⼈⾏道⼀直漫⽆⽬的地朝前⾛去。
着杨⾦花⾛远之后,这才缓缓⾛出⼩区⼤门来,且沿着⼈⾏道⼀直漫⽆⽬的地朝前⾛去。
也不知到底⾛了多少路,只是当她停下来避让前⽅车辆时,却意外发现⾃⼰竟然到了⽕车站。真不知道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出于什么考虑?竟然⿁使神差般地且莫名其妙地买了⼀张从到遵义⽅向的⽕车票。
⼈们通常说的“着了魔”,⼤概就是这样⼦。其实翁美云⼀开始并没想要去买什么⽕车票,更没打算要到哪⾥去?可当她到了⽕车站之后,就跟有⼈在背后指使她、催促她⼀样,竟然⿁使神差地买了⼀张去遵义的⽕车票。这⼀怪异举动就连她⾃⼰也觉得不可思议,不可理解。
当开往遵义的⽕车启动之时,翁美云的脑⼦像是被泼了⼀瓢冷⽔似的,竟突然清醒了过来。只见她⼼⾥感到⼗分不安和极度愧疚,认为这样⼦⼀⾛了之,实在是对不起养育⾃⼰⼆⼗多年的养⽗母以及关⼼⾃⼰疼爱⾃⼰的亲叔叔余国豪。可她此时此刻的⼼情也实在是差到了极点,唉!就当是⾃⼰出去散散⼼吧!事已⾄此,翁美云只能如此违⼼地安慰着⾃⼰。可⾃⼰为何⼜偏偏买了⼀张去遵义的⽕车票呢?莫⾮是想⼀个⼈再到⿇阳河去⾛⾛?想⼀个⼈再到⾃⼰曾经⽣活过的地⽅去看看?此时此刻,没有任何⼈能猜得透她的真实想法,因为就连她⾃⼰都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
翁美云郁郁寡欢地呆坐在那位置上,两眼只管张望着窗外,且⾃始⾄终⼀⾔不发。⽽列车上的乘客,有的在玩扑克牌,有的在嗑着⾹⽠⼦,有的却在聊着天。只见⼤家是有说有笑,其乐⽆穷。
列车到达第⼀个站之后,只见从站台上上来⼀位⼩报童。这位⼩报童刚上车便卖⼒地吆喝道:“卖报,卖
报,⼀块钱⼀份,中国政府坚持了⼆⼗年,今年总算有望加⼊“WTO”了。快来买,快来买。卖报,卖报,⼀块钱⼀份……”
乘客们听了那报童的叫卖声,便纷纷掏钱来购买,只见很快便将那报童⼿⾥的所有报纸都给抢购⼀空。那⼩报童⾃然是开⼼极了,且连声道谢下了车。
翁美云平时倒挺关⼼时事的,可⾃打离婚后却根本⽆⼼关⼼⾝外之事。中国已经跟美国签署了⼊世备忘录,这意味着已经迈过了加⼊“WTO”的最后⼀道门坎⼉,⽽这⼀切她却⼜都⼀⽆所知。这要在以前,听到这种爆炸性新闻,她⼀定会激动不已。可刚才听到那报童的吆喝之声,她却⽆动于衷,漠不关⼼。真是事不关⼰,⾼⾼挂起。翁美云依旧趴在那窗⼝边,且⼀⾔不发,呆若⽊鸡。
话说翁美云失踪之后,只见她的传呼机都快被⼤家给打爆了,可⼀次也未能得到她的正式回应。因为此时此刻,翁美云早已经离开了,早已经离开了她的家。⼀路上不在服务区,⿇阳河也不在服务区,她⾃然就收不到任何呼叫信息了。
翁美云失踪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余国豪的⽿朵⾥,⼏天来,只见他⼀直在城⾥城外四处寻着翁美云。渴了喝点矿泉⽔,饿了啃⽚⼲⾯包,就这样没⽇没夜地寻着。翁美云现在毕竟是余国豪的⼩侄⼥,倘若翁美云要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那余国豪的⼼情⾃然也就可想⽽知了。
⾃打确定翁美云失踪之后,翁德贵便将所有亲戚朋友都动员了起来,并组织⼤家也是没⽇没夜地分头去寻,且四处张贴着寻⼈启事。可通过⼗多天的努⼒,却根本没有任何⼀点翁美云的消息。最后在⼤家的建议之下,这才不得已到公安局去报了案。
话说余家兴到星⾬公司来已经⼀个多⽉了,可每天除了翻翻报纸,看看电视之外,简直是⽆所事事。俗话说得好:“拿⼈⼿软,吃⼈嘴短。”每⽉拿着公司三四千,可却什么⼯作也不做,余家兴简直是⽆地⾃容,甚⾄是憋屈得不⾏。
反正去了公司也没任何事可做,余家兴如此⼀想,便索性拖到中午这才慢吞吞地赶去签到。可想不到刚进那办公室,只见刘芸娜便前来通知他去总裁办开会。
余家兴这下慌了神,⼼⾥直骂⾃⼰真倒霉,早不迟到晚不迟到,偏偏就今天迟到。就在他忐忑不安之际,只见刘芸娜⼜前来催促道:“余家兴,你还愣着⼲什么?刘总都已经等你多时了。”
余家兴慌⾥慌张地来到总裁办,刚落座,只见刘星⾬便⾬点般地询问道:“家兴,⼀切都还习惯吧?到公司已经⼀个多⽉了,你对公司的情况了解得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只见余家兴迅速站起⾝来,并紧张地回答道:“还好,谢谢刘总的关⼼!不过到了公司这么久,我每天除了翻翻报纸看看电视之外,⼏乎就没任何事可做。还希望刘总安排点具体⼯作给我,要不然我都快憋不住了。”
刘星⾬⽋了⽋⾝,笑说道:“家兴,你真想做点什么具体⼯作吗?”
余家兴刚才回答完便坐下了,听了刘星⾬的问话,⽴即便⼜站起⾝来回应道:“是的,刘总。还让我继续这样⽆所事事地混下去的话,我都快打算辞职了。”
听了余家兴这话,只见刘星⾬严肃地追问道;“家兴,公司马上将有⼀项重⼤任务委任于你,不知你是否已做好了思想准备?”
听说有事可做,余家兴⽴即便兴奋起来。只见他点了点头,且铿锵有⼒地回应道:“刘总请放⼼,我早做好了思想准备。只要有⽤得着我余家兴的地⽅,我⼀定会肝脑涂地,并圆满完成您所交代的所有任务。”
刘星⾬对余家兴这个回答⼗分满意,不过依旧⼀脸严肃地追问道:“家兴,你就这么有把握?凡事也不先问问是什么任务再表态?”
余家兴笑了笑,回应道:“只要是您刘总安排的,什么任务我都将坚决去完成。更何况不该问的不要问,这是我⼲⼯作的基本原则。”
听了这句话,刘星⾬简直是拍⼿叫好,且激动得站起⾝来,并紧握着余家兴的⼿感叹道:“家兴,你这句话说得太好了,我真为有你这样的合作伙伴⽽感到由衷的⾼兴。既然你如此表了态,那我也就照直说了吧。家兴,公司预备给你20万元活动经费,你将这笔钱拿去还给德贵公司,就说你不要他们的赔偿了,
只要让你继续在他们那⾥上班就⾏。倘若他们问你为何要这样做的话?那你就说这是你母亲的意思,但去了之后,可千万不能将你在星⾬公司上班的情况告诉给那⾥的每⼀个⼈,明⽩吗?到时候那边的⼯资你照领,我们公司这边还将给你发双倍的⼯资。怎么样?如果任务完成得好的话,到年底还会有其它的物质奖励哦。”
天上不会⽆缘⽆故地掉馅饼,这么好的事怎么会落到他余家兴的头上呢?余家兴不明⽩刘星⾬的真实意图,正想问个究竟,只见刘星⾬抢先笑说道:“哎!家兴,不该问的不要问,这可是你⾃⼰刚刚才说的哦!你是⼀个聪明的孩⼦,相信你能慢慢领会到我的良苦⽤⼼。放⼼吧!到了德贵公司后,公司会定期派⼈前来跟你联络的。⾄于去那⾥有什么具体任务和要求,到时候⾃然会有⼈告诉你。好好⼲吧!只要圆满完成了任务,相信这辈⼦都会有你花不完的钱。”
“刘总,您看我⼀个残疾之⼈,到德贵公司去上班能为您完成什么重⼤任务呀?”拿着星⾬公司的钱,却到别⼈的公司去上班,余家兴对此是深感不解。
只见刘星⾬再次笑说道:“家兴,你先别着急嘛!好不好?不该问的事就不要乱问了,这可是你⼲⼯作的基本原则,对不对?到了那⾥之后,要尽量跟每⼀位员⼯都搞好关系,要赢得⼤家的信任,以后你有什么事,⼤家才肯帮你的忙。明⽩了吗?”
尽管余家兴有⽆数不解和疑问,可他却依旧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并对刘星⾬的安排表⽰绝对接受和服
从。
话说翁美云在遵义站下了车,接着便⼜改乘去雾川的长途汽车,然后再经过⼗多个⼩时的长途颠簸,这才总算到达了雾川县县城。只见她⼀个⼈住在那⼩旅馆⾥,除了天花板上的电风扇还在那呼呼旋转之外,她的⼼情此时却是异常地凄楚和落寞。
尽管到了深夜,可翁美云却根本就没任何⼀点睡意,只见她尽⼒微闭着双眼,可⼀幕幕往事却依旧不断地浮现在眼前。
回想着⾃⼰的童年,回想着⾃⼰的婚姻,回想着养育⾃⼰⼆⼗多年的养⽗母,回想着深爱⾃⼰的叔叔余国豪以及⼥⼉余莉沙。往事历历在⽬,就跟昨天才发⽣过⼀样,是既清晰⼜明了。
爸,妈,国豪,你们此时在⼲什么呢?你们知道我离家出⾛了吗?你们会为我着急吗?你们是不是正在四处寻我?⼥⼉⼀定还是⽼样⼦,妈妈⾛了你有感应吗?唉!要不要打个电话告诉你们呢?只见⼀连串问题在翁美云的脑⼦⾥打转转,眼泪也在她的眼眶⾥打转转。
只见翁美云想了⼀晚上,也整整哭了⼀晚上,泪⽔竟湿透了⾐被和枕⼱,可第⼆天她依旧还是早早地便起了床。她⾸先买了⼀个⾏军包,也买了⼀顶单⼈帐篷以及不少⽣活⽤品。只见翁美云背着那沉甸甸的⾏军包,并只⾝来到汽车站,因为还得乘车去虹思乡,然后再从那⾥步⾏到⿇阳河。
去⿇阳河的想法是上了⽕车之后才有的,当其他乘客都在那⾥有说有笑之际,她却趴在那窗⼝边不停地问⾃⼰:“到遵义去⼲嘛?到遵义去⼲嘛呢?”话虽这么问,可⽕车还没到站呢,她却早已想好了答案,那就是再回到⿇阳河去看看。不过去⿇阳河之前,翁美云这次还想先去看看她的亲⽣⽗母再说。长到这么⼤,突然得知⾃⼰的真正⾝世,或许她是想去看看她的亲⽣⽗母长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吧?
去看看她的亲⽣⽗母长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吧?
上了车,只见翁美云便开始向师傅打听起余家村该怎么⾛?在哪⾥下车较合适?上次去⿇阳河时,⼤家⾛的是近路,并没路过余家村,所以她得先问问路才⾏。
车上坐的全是乡下⼈,也基本都是虹思乡的⼈,翁美云在那车上穿得漂漂亮亮,简直就是鹤⽴鸡,⼗分惹眼,⾃然也就引起了全车⼈的注意。⼤家听说她要到虹思乡余家村那种穷地⽅去,那是既好奇⼜觉得不可思议,随即便悄声议论起来。只见其中有位“⽼伯”听说她要去余家村,更是⾃告奋勇地提出要为她带路,因为这位“⽼伯”正好就是余家村的⼈。
遇到这么多热⼼⼈⼠,翁美云感到特别的温暖,特别的亲切。乡下⼈或许就这样,善良、纯朴,不像城⾥⼈,问个路还爱理不理的,有的甚⾄还明码标价呢。⼏天来,所有落寞、委屈、孤独与凄凉,都在此时此刻烟消云散了。唉!我的亲⽣⽗母⼜会是个什么样⼦呢?他们也跟这些村民⼀样纯朴吗?他们也跟这些村民⼀样善良吗?倘若他们真要跟这些村民⼀样纯朴,⼀样善良,那他们当初⼜为何会舍得将⾃⼰
的亲⽣⾻⾁给抱去丢掉呢?都说虎毒不⾷⼦,他们连⾃⼰的亲⽣⾻⾁都舍得丢掉,那还算得上叫纯朴和善良吗?翁美云如此⼀想,情绪便⼜⼀落千丈,且兀⾃在那伤感起来。
由于昨晚上未能休息好,加之汽车在那盘⼭公路上⼀路颠簸着,想不到翁美云却反倒被颠得睡着了。就在下车之前,她竟还做了⼀个短暂的梦,梦见她带着余莉莎到部队上去玩。余国豪看见母⼥俩,兴奋得直叫她俩的名字,且还将母⼥俩搂在他怀⾥,久久不愿意松开。
翁美云依偎在余国豪的怀⾥幸福极了,可就在她得意之时,那汽车却早已颠簸到了余家村的路⼝。可车还尚未停稳呢,只见翁美云却早被⼈从那甜蜜的睡梦中给叫醒了过来。梦⾥呼叫⾃⼰名字的是余国豪,可现实⽣活中呼叫⾃⼰的却是那位素未平⽣的“⽼伯”。
美梦被打断了,翁美云只好跟随那位“⽼伯”下了车。可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翁美云竟然还发现公路边⽴有⼀块破烂的指⽰牌,只见那指⽰牌上还模糊不清地写着“⿇阳河原始森林公园8公⾥”的字样,且箭头指向那指⽰牌的右⾓边。很显然,⿇阳河应该朝这右边的⼩公路继续前⾏才对。
“姑娘,你去余家村⼲什么呀?我在余家村⽣活了⼏⼗年,还从没听说过哪家有什么亲戚在外边呢?”下了车,只见刚才那位热⼼“⽼伯”主动搭起讪来。
翁美云还未完全从那睡梦中给彻底清醒过来,因为对她来说,刚才那梦⾄今都还回味⽆穷。可对眼前这
位热⼼“⽼伯”来讲,她是既感激⼜讨厌,要不是他将⾃⼰给叫醒过来,⾃⼰或许还可以再跟余国豪和⼥⼉多“聊”⼀会⼉呢。
可⾯对那“⽼伯”的搭讪,翁美云只好如实地询问道:“⽼伯,请问你们余家村有个叫‘余国富’的⼈吗?”
那“⽼伯”听了却⼤吃⼀惊,想不到眼前这位外地姑娘到余家村来要的⼈竟然就是⾃⼰。只见他先是怔了怔,好⼀会⼉才回应道:“认识啊!我就是余国富。请问姑娘你怎么会认识我呢?”
这下该轮到翁美云⼤吃⼀惊了,想不到⼀路坐车到这⾥,眼前这位热⼼“⽼伯”竟然就是⾃⼰苦苦寻觅的亲⽣⽗亲。都说⽿听为虚,眼见为实,翁美云那是既听见了也看见了,可她却不敢相信⾃⼰的眼睛和⽿朵。她以为是⾃⼰听错了,便再次询问那“⽼伯”认不认识“余国富”?可那“⽼伯”依旧坚持说“我就是余国富”。
翁美云也怔了怔,好⼀会⼉才追问道:“⽼伯,那你们余家村还有其他⼈也叫‘余国富’的吗?”
只见那“⽼伯”摇了摇头,否定道:“没有啊!我们村就我⼀个⼈叫‘余国富’。姑娘,我们农村⼈是不讲假话的,请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呀?”
翁美云这下算是彻底蒙晕了,想不到眼前这位既善良⼜纯朴的“⽼伯”,原来竟然就是⼆⼗多年前将⾃⼰抱去丢掉的那位亲⽣⽗亲。只见翁美云站在那原地⼀动也不动,且盯着余国富傻呆呆地⾜⾜看了三分多
钟,直到把余国富看得极不⾃在,⽆所适从为⽌。当然了,这期间余国富也问了翁美云好⼏句话,只是翁美云⼀句话也没听见去罢了。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看着翁美云⼀副⽬瞪⼝呆的样⼦,担⼼出什么事⼉,只见余国富提⾼嗓门⼉⼤声呼叫起来。
不过话还得说回来,⼀路上,余国富就觉得这姑娘长得⼗分眼熟。她怎么会跟六弟长得⼀模⼀样呢?坐在车上尽管并没多说话,可余国富⼀路上都在思考这问题。这姑娘分明是个外地⼈,⾃⼰怎么⼜能将她跟六弟牵扯在⼀起呢?余国富是个⽼实⼈,⼆⼗多年前的事更是早忘得⼀⼲⼆净,他哪⾥还能想得到眼前这位姑娘就是被他亲⼿丢掉的那位五⼥⼉呢?
翁美云对她的亲⽣⽗母打⼼眼⼉⾥看不起,甚⾄可以说是极度的怨恨。这次到余家村来的⽬的,也仅仅只是想看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