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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专题训练——谋篇布局上的特点
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掌勺人
周福泉
夕阳染红了羊望镇,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个时候,店铺生意最红火的,还数朱怀武的“朱记羊肉馆”。那块门板大的金字招牌,是松木仿古雕刻圆额,古朴大气。据传,那五个字是省城一位大人物的墨宝。
这家饭铺传承祖上手艺,在古镇有了好些年头。朱怀武既是厨师又是老板,人称朱掌柜。他的拿手菜是爆炒肚片、红烧禽口、凉拌羊杂,羊肉汤更是一绝!“朱记羊肉馆”叫响运河两岸,声誉扩散鲁南十里八乡。
这年秋天,饭铺里来了一位身穿细布长衫的中年男人。只见他落座许久,不点菜,不叫酒,只是品着绿茶,静观满堂的食客。
朱掌柜看此人不俗,过来打招呼:敢问先生贵姓,可有赐教?中年男人说,李,赐教不敢当。我瞧您这羊肉七成出锅,回锅至九成才是绝佳呀。朱掌柜一听是行家,便附和道,您说得有道理,火候就在那一成上。中年男人笑了,朱老板这手艺堪称一绝啊!朱掌柜刚要接话,中年男人却又道,您膝下有一独子,本应子承父业,可惜啊,贵公子学贯中西,在省城学界那是大名鼎鼎,但听闻对您这店铺不感兴趣,您苦劝多次都无果。
朱掌柜愕然,这位先生对自家状况竟是了如指掌。中年男人呵呵一笑,又说,您这百年老店,恐怕要后继无人呀!朱掌柜听到这,像鱼刺卡在了喉咙,这确实是他的心病。
中年男人说,老哥,我想盘下这款老匾,如何?朱掌柜没有搭话。中年男人抿口茶说,您可以出个高价。朱掌柜摇摇头,这不是钱的事。中年男人说,您的意思?朱常柜抬头看着那块门板大的匾额说,这饭铺之所以生意兴隆,靠的不是钱,靠的是饭铺里有一位掌得稳炒勺的人,儿子不行,我还有徒弟呢。中年男人见他心意坚决,只好摇摇头,若有所思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羊肉馆。
朱掌柜年事渐高,这些年,他先后招了五六个伙计,只有两个伙计入了他的眼,他有意收他俩为徒。李大顺机灵,眼勤、嘴勤,脑瓜子好使,遇事一看就透,负责面上的应酬。郭二平
敦厚,手勤、脚勤,学东西扎实,但嘴讷,多呆在后厨。两个徒弟学得都很认真,在朱掌柜的调教下,炖肉、熬汤都不会出半点差错。掌勺的关键时刻,朱掌柜会靠过来,拿起长勺,啪啪啪敲打三下铁锅沿,舀起六个作料盆里熬好的汤汁,洒进锅里,刺啦一声后,一阵白雾腾起,肉香立刻飘散出去。
朱掌柜拿大顺、二平当亲儿子对待,兄弟俩学艺三年,不相伯仲。大顺学得快,二平学得稳,他们明里用眼观察,暗里用脑琢磨,学了师父不少真传。左邻右舍称,有这俩徒弟,朱掌柜的手艺后继有人了。
朱掌柜古稀之年,众亲择日给他祝寿,省城的儿子也赶了回来。朱掌柜又邀来镇上业内三五好友,说有要事商议。亲朋好友聚齐,他亲自下厨掌勺,虽说掌勺力度略减当年,仍是颠出了天女散花般的洒脱。
众人在桌前坐齐,对朱掌柜的手艺赞不绝口。佳肴上齐,酒过三巡。朱掌柜说,岁月不饶人,这炒勺,我是掌不动了。说完,他看了儿子一眼。两人对视的瞬间,儿子收回歉疚的目光。朱掌柜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必须要做一个决断了,否则,这门绝活真就毁在他朱怀武的手里了。
随即,叫来大顺、二平两个徒弟立在桌旁。朱掌柜看着供奉在案上的长勺,对亲友说,不瞒各位,我这儿子是指望不上了,今天,我要把这勺子传授给俩徒弟中的一个。谁是将来的掌勺人,还需各位见证。
儿子脸微红,垂头不语,众人见此光景都面露惋惜。大顺、二平站在师父面前,大顺面露微笑,神情激动,二平则有些紧张,手脚拘谨。
朱掌柜对俩徒弟说,香菜是汤锅必不可少的作料,都是咱后院种植的。种菜和掌勺一样,你们跟了我三年,这其中道理应该明白。俩徒弟看着朱掌柜,一脸的虔诚,频频点头。朱掌柜指着长勺说,我给你们每人十粒香菜种子,一个月之后,谁的苗多、苗壮,今后就由谁来掌勺,这块金字招牌就传给谁。
种菜如种庄稼,两个徒弟都不是外行。大顺心细,种子用水浸泡,加少许养料,种在了盆中。二平勤快,把盆土松得如案板上的白面,定时浇水施肥。
一个月过去,约定的时间一到,朱掌柜和众位长辈都到齐了。大顺献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出陶盆,只见十棵香菜苗茁壮成长,大顺的脸上写着自信,面带微笑看着师父。二平则忐忑不安地抱出一个泥盆,里面连棵苗芽也不见,他沮丧地低着头。
这时,朱掌柜却哈哈大笑起来,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他走到面红耳赤的郭二平面前,把长勺郑重地交到他手里。在场的人无不惘然。
朱掌柜并未言语,只是笑着掏出一把种子,右手提出几粒,轻轻捻压,碎成油末,原来这种子都是熟的啊。众人看得真切,恍然大悟。
郭二平怔住了,随即泪流满面,双膝跪地,给朱掌柜连磕了三个响头。李大顺的脸却一下子红了,他深深低下头,不敢再看师父一眼……
李大顺回到家,气急败坏地对一个身穿细布长衫的中年男人说,爹,我就不该听您的主意,您给的这种子可太“争气”了,这是聪明啊还是糊涂啊。中年男人仰天长叹,天意呀。
夕阳染红了羊望镇。多年过去了,朱记羊肉馆的生意还是红红火火,那块古朴大气的匾额一直稳稳地挂在店门上方。
羊望镇的人说,那块金字招牌给店铺带来了福气;也有人说,那位白发苍苍的朱老板让人放心;还有人抬杠说,他不姓朱,他姓郭。
(有删改)
1.小说在谋篇布局方面有哪些巧妙之处?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转场的哈萨克
刘斌立
十月,乌尔达拉克决定辞职了。父亲三天前的电话,告诉他要转场到冬季牧场去。要带领着上百只羊、马和骆驼完成迁徙,是一项非常浩大的“工程”。父亲已经年迈,需要人去帮他。乌尔达拉克是长子,下面只有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妹妹,他必须回去。
哈萨克族是一个马背上的民族,也是永远在路上的民族。他们为了牲畜的生长,每年都要在春夏秋冬辗转于四个牧场。乌尔达拉克当然知道这些,由于这些年牧场的退化,他们其实已经越来越少的转场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乌尔达拉克今年7月刚刚大学毕业,好不容易他才到了目前这家销售医疗器材的公司,做销售助理的工作。这已经让很多不得已又回到家乡的同学艳羡了。以前大学时,每到转场,
乌尔达拉克都和很多同学一样请假回家,帮家里打理异常辛苦的转场工作。可他才刚刚到工作……
在和父亲的电话中,乌尔达拉克和他发生了争吵。乌尔达拉克觉得现在转场可以租用汽车,不用像以前那样骑马,赶着羊和骆驼,每天只能走很小的一段路。他说,他知道很多同学的家里已经那样用汽车运输着物资和牲畜转场了。可是当父亲听到这些时异常生气。老人觉得,一个哈萨克人必须尊重民族的传统,乌尔达拉克作为长子,也必须学会和继承这些事。不管怎样,乌尔达拉克必须得回去协助转场。
回到家已经是三天以后的夜晚,乌尔达拉克只跟母亲和妹妹打了招呼,并没有跟父亲说话。为了回来转场,他把工作辞了。父亲那晚喝了酒,开始指挥第二天的工作,他要求乌尔达拉克独自完成拆卸毡房,查看是否有病牲畜的事。乌尔达拉克只回答:“以前都是跟着你做的,我自己干,不会。”
父亲大怒:“你就是个废物,一个哈萨克男人,不会做这些就是个废物。”
乌尔达拉克也不示弱,“我又不靠做这些来生活。”
话还没完,父亲顺手操起马鞭就扫过来。
乌尔达拉克强忍着眼泪,拿起强光手电,走出了毡房,开始查看羊圈。
第二天清晨,父亲宰了生病的羊,大锅煮了肉。乌尔达拉克在母亲的协助下拆卸了毡房。大家饱餐一顿后,艰苦而又壮观的迁徙开始了。
女人负责看管照顾孩子和家当,男人要驱赶并追回跑丢的牲畜。不时有大卡车拉着另外一家转场的人家从他们的身边开过。父亲用很嘲讽的口气问候着车上的那家人。乌尔达拉克不多言语,只是在父亲的指挥下策马扬鞭。
7天的迁徙终于完成了。乌尔达拉克挑选着在迁徙途中受伤和体弱不能过冬的牲畜,准备宰杀后用于这几日族人们聚合到一起的狂欢。夜晚,乌尔达拉克独自走出了毡子。刚才他听到父亲跟族人讲,明年女儿高中毕业,他不想让女儿回家出嫁,他希望女儿也考上大学到城市里去。乌尔达拉克嘴角嘲讽地抽了一下,心想:考上大学又什么用,到工作也没法留在城市里,不是还得回来转场吗?
深秋的寒气,让乌尔达拉克感觉到很孤独、很无助,他不知道前途在哪里。工作已经辞了,
父亲难道是真要让他回家放羊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乌尔达拉克这个名字吗?”父亲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扔给他一件羊皮背心,一边问道。
乌尔达拉克默不作声地穿上背心。
“你是我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乌尔达拉克在我们的语言中的意思就是孤独的人,我们哈萨克在草原上已经越来越孤独。牧场快养不活我们了。父亲坐了一块石头上,示意乌尔达拉克也坐下。
“这是我们家最后一次转场,明年春天,我和你母亲就要去定居点了。政府在县城旁边修了很多房子,免费给我住,什么都有,就是不能再放羊了。你明天就回去吧,去城里份工作,做个城市里的人。你妹妹要是明年考上大学,我也让她去。”父亲说着话,出了根烟点上了。
寒冷的空气中,白烟缭绕着特别显眼。
父亲并没有看到乌尔达拉克脸上的意外,继续说道:“我只是想你回来跟我学会如何转场,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和你母亲都老了,草场也一年不如一年。在马背上的日子要结束了,我只想我的儿子,虽然进了城,但还是一个哈萨克,他应该知道怎么在马背上过日子。”
那晚,乌尔达拉克也喝了很多酒,第二天独自回城了。回城的路上,他看到了很多的定居点的房子星罗棋布在城市的边缘。他想,那里真的是哈萨克的归宿吗?
2.本文在谋篇布局上颇具特,请结合文章具体分析其妙处。
三、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菜单上的春天
欧·亨利
大街上
这是三月的一天。
萨拉正对着菜单哭泣。
如果说她曾经是商学院速记专业的毕业生而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话,现在她再也不懂速记了。只好成为自由职业的打字员,四处奔波点零碎的打字活来糊口。
萨拉同这个世界作战的最为辉煌、登峰造极的业绩莫过于同“舒伦伯格家庭餐馆”签订了一项协议。一天晚上,萨拉在这家餐馆吃完了一顿快餐之后,随身带走了这份菜单。菜单上的字迹潦草得几乎无法辨认。第二天,萨拉给舒伦伯格看一张卡片,是用打字机打得整整齐齐的菜单,菜名诱人地排列在恰当的位置上,从“餐前小吃”一直排到“衣帽雨伞,各自关照。”
舒伦伯格当场就拍了板,萨拉离开之前,双方十分乐意地签署了协议。萨拉负责为餐馆的二十一张餐桌打菜单。作为报酬,舒伦伯格每天派人把三顿饭送到萨拉的房间。双方对协议都感到满意。那些“舒伦伯格家庭餐馆”的主顾们现在知道了他们吃的菜的名字。而萨拉,在严寒而又沉闷的冬天可有饭吃了,对她来讲,这是至关紧要的。
尽管春天的月份来到了,那还不是春天。一天下午,萨拉在她那高雅的厅堂卧室冻得瑟瑟发抖。墙壁上的日历对她不停地吼叫,“春天来了,萨拉——春天来了,我敢肯定。看着我,萨拉,我的数字明明白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忧伤地望着窗外呢?”萨拉坐在吱吱哼叫的柳条摇椅上望着窗外。她的房间在这座楼的背面,从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邻街的一家制盒厂的没开
窗子的后砖墙。但在萨拉眼里,这墙晶莹透明,她看见一条长满青草的小径,掩藏在樱桃树和榆树之下,两旁是山莓树丛和金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