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宇:所有未知的事物,映射在鹅黄的⽉光下|第四届元诗歌奖得主访谈
赵星宇,四川南江⼈;有诗散见《中国校园⽂学》《诗刊》《星星》《诗歌⽉刊》《草堂》《青春》《四川⽂学》等刊物,⼊选部分读本;曾获第⼗届中国校园“双⼗佳”诗歌奖、四川省⾸届校园⽂学奖、2019、2020年中华经典“诵写讲演”系列活动诗歌类⼀等奖、第四届元诗歌奖等奖项;参加《星星》诗刊四川青年诗⼈座谈会、⼊选⾸届全国⼤学⽣诗会;主持《天府诗报》诗·争鸣板块;省诗歌学会会员,原点诗社成员,现⼤学在读。
⾦启明:.⾸先恭喜你获得本届元诗歌奖,在此之前,⼤家肯定都有⼀定的写作年限和独特的经历,能否分享⼀下你是如何⾛上写诗的道路并与⽣活共处,坚持到今天的呢?
赵星宇:⾸先⾮常荣幸获得此届元诗歌奖。从2015年起,有意识的进⾏诗歌创作在我头脑⾥逐步形成,这种意识⼀是源于诗歌独特的语⾔魅⼒,主要是从⽂本内外获取;⼆是源于四川深厚的⽂化底蕴和家乡对诗歌的重视以及对青年诗⼈的扶持,⽣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免⽿濡⽬染;这也间接或直接的影响了我的诗歌创作,不可否认,艺术源于⽣活,⼀⾸好的作品应有⼈间迹象,烟⽕⽓息,我们在这个主体中和谐相处,对意识、物体、现象不断地发现和思考,不断地进⾏批判和记录。
⾦启明:我们可以说,作者和读者不过是诗歌的两个时刻,当你完成⼀⾸作品后,再以读者的⾝份去窥看,会不会与前者产⽣某种裂隙?
赵星宇:会出现这样的裂隙。作者在进⾏诗歌创作时,作为创作者,他的情感状态具有持续性,但同时⼜易于变化,不免会受到其主观情感的影响,这期间在感性思维占据了诗歌的⼤部分,这是很常见的诗歌创作思维;对于同⼀⾸诗,倘若再从读者的⾓度去剖析,⾝份的转变,头脑中往往会出现理性思维,这会对诗歌更加客观地进⾏看待,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对事物认知上的⼀些变化,新的观念和前者之间产⽣的“⽭盾”可能会使裂隙⽇趋加⼤。小米路由器怎么设置
⾦启明:如果在⼀⾸诗中⾮⽤“我”的话,如何让“我”这个词在⼀⾸诗中寻⼀个合适的位置,从⽽让它由经验主体和情感主体安全地过渡到历史主体?
赵星宇:“我”这个词在⼀⾸诗中其实承受着很⼤的风险,是最直观的情感主体,在我看来,“我”过渡到历史主体,应该脱离“我”的单⼀性,作者在进⾏诗歌创作时,不必⼀昧的赋予“我”某种价值体系,“我”在⼀⾸诗的出现,应该是多元的,可变的,在长时间下依旧能够带来某些思考,这是取决于作者对“我”创造的⽣命⼒;当然,多元的“我”存在仅⽐单⼀更久⼀点,但两者过渡到历史时期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启明:当下的⼀些诗歌写作,已越来越成为⼀种仪式性的重复,为批判⽽批判,为反讽⽽反讽,这样诗歌会不会逐渐丧失否定的能⼒,从⽽陷⼊诗歌观念的终点?
赵星宇:这种现象⽬前很常见,对于事物的反复吟诵,最根本在于创作主体的价值体系,对于事物缺
少思考能⼒,在⼀定程度上囿于⾃我的意识形态中,长时间下,可能会导致逐步丧失否定的能⼒;但这种现象的出现是否会陷⼊诗歌观念的终点,在我看来,这种现象的出现仅是创作的⼀个过程,诗⼈在进⾏创作时,个体的价值观念不会⼀直不变,反之可能会发⽣⼀定的改变,其最终在于个⼈是否能⾛出这种现象,值得警惕。
⾦启明:“下半⾝”⽤⾝体写作在诗坛中闻名,⽽我们在追求“现代性”时,难免会有错误的规划或之前被忽略的部分,在诗歌写作中,我们当下⾝体能否被作为最可靠的媒介?
赵星宇:下半⾝写作通常与⾝体的欲望化相互关联,⽽仅仅是从⾃我性意识的袒露呈现,⽆疑是对下半⾝写作的误解;现代性中蕴含的先锋性因素,有其⾃⾝对传统的反叛,⾝体作为媒介的延伸,可以说是视⾓,⾝体就是我们在世界中的存在,⾝体就是主体,就是对象作为真实对象出现的条件;也可以说是外界与灵魂的边界,⾝体的每⼀个部位都有⾃⼰的情绪,它所传递出的感官世界,在⼀⾸诗中呈现的是复杂多样的,沈浩波所⾔:当年发起“下半⾝诗歌运动”的这些⼈,事实上是离⾝体写作这条路最远的。⾝体作为媒介就可靠性⽽⾔,应是深层还是表层的形式,是否还是另⼀种⾝体主义的摇摆不定,有待深究。
⾦启明:新诗百年,跌跌撞撞⾛到现在,诗⼈们探索着⼤异于传统的语⾔,为了抚摸到更真实的内在感觉,古典和西化,你最偏爱哪⼀个?
赵星宇:这个问题其实可以辩证的看待,新诗百年,⼀直处于探索阶段,诗歌的西化⽆可厚⾮;就个⼈⽽⾔,在接触顾
赵星宇:这个问题其实可以辩证的看待,新诗百年,⼀直处于探索阶段,诗歌的西化⽆可厚⾮;就个⼈⽽⾔,在接触顾城、徐志摩、郑愁予、杨牧等具有古典意象的诗歌作品,⼜读了博尔赫斯、⽶沃什、佩索阿、茨维塔耶娃等⼀系列外国诗⼈作品,前者⾃《诗经》起,风花雪⽉等意象共同构造了古典诗词的典雅之境,他们能很好的借鉴并运⽤到诗歌之中,⽽对于后者却很难理解他们的价值体系和表达⽅式;在这两者之间,都有其独特的语⾔魅⼒和历史背景,在学习古典和西化之间,我更多的偏向于古典,在创作诗歌过程中寻意境的美感,结合西⽅诗歌,在这两者之间尽可能寻⼀个交融点。
⾦启明:绝⼤部分诗⼈都⽆法通过写诗在这个时代获益,社会是朝向多元化⽅向发展的,我们如何在⼀边享有探索语⾔快乐的同时,⼀边对阵社会的不公和不义呢?
赵星宇:不公和不义是社会的常态,我们在进⾏创作的同时,应当承担⼀定的社会责任,通过⽂字来体现⼀种社会现象,⼀种⽣活⽅式,⼀个时代的特点或者是某类⼈的思想,最重要的是默默以作品的担当,使命,以思想者的敏锐,以⼈类命运、⽣存精神的扣问,以⾚⼦的家国情怀,匍匐于民间,展现事物的原⽣貌,进⽽引发读者的思考,并起到⼀定的社会价值的传达。
相信自己歌词
主持⼈:⾦启明,1998年⽣,河南南阳⼈,元诗歌公益基⾦副秘书长,《元素》副主编,《青少年作家》副主编,原花鸟诗社副社长
赵星宇诗歌节选|
草地听彝族兄弟唱歌
他们坐在草地上,⾬⽔淋湿了头发
琴声从皱纹的⼭⾥传出,唱歌的⼈
头顶星辉,轻轻的⼊眠,这天夜⾥
阿嫫彻夜未眠,⽜⽺语⾔沙哑
歌声飘向远⽅的密林,他们的梦⾥
流淌着⼀条清澈的河流
去时
去时,脚步在前,故乡在后
影⼦轻轻牵扯着⾐⾓,每向前⼀步,背后
都会传来沉重的咳嗽声,这是
在我梦中——
⽆法拒绝的,最悲伤的声⾳
⾬中乌鸦
三⾓房檐的深处,乌鸦搭建巢⽳,避免
⾬⽔,雷声的侵扰,它⽐任何时候都要安静
天⿊以后,夜⾊点亮它的眼睛,犹如⼀块
临渊的深潭,它飞出,同⼀⽚天空下
临渊的深潭,它飞出,同⼀⽚天空下
它什么都没有,站在⾬中的乌鸦,收纳恐惧、怯懦和死亡的标签
下⾬的夜晚,乌鸦,徘徊在⽔边
试图清洗,那些被⼈赋予的偏见和孤独从⼀只⾍⼦想起
它匍匐,从裤腿潜⼊,向上
⼀块未知的领域,或是茂密的森林
安静⾏⾛,前⽅有河流,⼭庄,⼟地……神秘的旅途,不知终点
所有未知的事物,映射在鹅黄的⽉光下它,站在空阔的地⽅,聆听
⾃然熟睡的声⾳,这独特的寂静
技术环节在刹那间,⼀根⼿指,击碎它的虚妄
我的内⼼为之⼀颤,眼眶⾥
盛满失败者的泪⽔大学生交流
在流坝
这⾥的⼭上还有⼭,浅隐在
林间的寺庙,还有和尚
⼤⾬过后,旧河床⾥的砂⽯
随着经⽂和暮霭⾥的钟声,⼀起奔⾛
唐诗鉴赏辞典
11月22日抬头看去,⼭峰
在雾⾊⾥削去棱⾓,低向尘埃
坐在寂静的深处,风吹过
云向南⾛,流⽔向北⾛
我站在原地,⼤喊⼀声
不知向何处⾛去
⼭⾕⾥传出⼀两声鸟叫还剩下我半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