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义
自由主义女性主义——自由、理性与平等的追求
自由主义女性主义在时间上是所有女性主义的流派的起点,在理论上也是其他各派的出发点或修正和改造的对象。其批判对象主要是法律上、形式上的不平等,所以批判力非常有限,改革诉求也显得过于温和。
      十八世纪欧洲女性者因为新资产阶级男人反抗君权的启发而开始质疑男权的神圣性。自由主义崇尚理性,主张人之为人是因为具有推理能力,而非因徒具人之形体,所有人在接受教育以后都具备同等的理性,故应平等对待。而且强调人性不分性别,女人亦具有理性思辩能力,男女不平等是习俗以及两性差别教育造成的,为了消弭人为不平等,应给予女性同质的教育;同时由于在兴趣、才能方面个人差异远大于性别差异,女性应有充分和平等的机会作选择,以便人尽其才,为社会提供更充沛的人力资源,提高竞争力,此外,法律应不分性别,男女一视同仁。
台湾的妇女运动在七0和八0年代深受自由主义女性主义的影响,如「先做人,再做男人或女人」,「人尽其才」,及反对妇女保障名额、修改法律中的性别歧视等主张都十族展现追求平等的精神。
       自由主义女性主义在二十世纪后期的发展趋势是扩大公领域范围,增强国家保护弱势个人(如家庭暴力的受害者)的公权力;并且有鉴于个人自我实现的机会深受经济力影响,而愈益注意经济分配的公平性,主张应由政府积极介入以减轻市场经济祸害;在法律方面则由消极的反对性别歧视的立法,进而积极以立法消除歧视或矫正已有的不平等。如公设托儿所、受害妇女庇护所、加强就业训练都是近年来自由女性主义强调的重点。八0年代以后的自由派女性主义者,终于体认到做一个齐家治国的女超人并不容易,故提出家务分工、弹性工时及减轻男性养家重担等概念。
自由主义女性主义的代表人物:
 十八世纪英国的玛莉乌丝东奎芙特(Mary Wollstonecraft),最有名的著作发 表于1972年的《为女权辩护》(A Vindication of the Rights of Woman)。他认为女性存在的首要目标是做一个理性的人,而理性的实践则是透过妻子与母亲的 身份来表达。

十九世纪美国的玛格丽特芙乐(Margaret Fuller)不仅主张女性在法律地位和世俗生活理的权利,并更进一步的从存在哲学的观点,强调女性有追求内在自由的权利。即包括心灵的充实、智识的成长、理性与创造力的激发。芙乐认为母职是女性生活的一部份而不是全部,女性必须超越特定的家庭关系而去追求自我成长。而且特别指出女性的自我成长不是为了作一个称职的妻子或母亲,而是为了自我成长与自我实现。芙乐强调女性特质,不鼓励女性和男性直接竞争较劲。虽然男女特质不一样,但女性所拥有的权利却是相同的。芙乐一方面争取女性的平等权利,同时其思想亦具有浓厚的宗教与存在哲学的意味。

十九世纪英国的约翰史都特米尔(John Stuart  Mill)将女性权益的观点表现于《女性的屈服》(The Subjection of Woman)一书。Mill指出法律的不平等使得婚姻制度的婚姻关系犹如主人与奴隶的关系。Mill将政治哲学里公共领域 的契约概念扩充到婚姻关系,认为婚姻契约必须经由当事人同意,在平等的条件下订定共同生活的方式。契约精神就是自主与自我决定,婚姻契约使女性不会在违反自身自由意志的情况下结婚。Mill主张女性应有一技之长与经济独立的能力,这样才不会为了长期饭票而无奈地走进婚姻。Mill也从自由竞争的观点指出,女性的能力如果真的不如男性,那么不胜任的女性就会在竞争过程中被淘汰,不需要一开始就排除女性竞争的机会,开放机会给女性会给社会带来更多优秀的人才,使社会的运作更有效率。
 Mill、乌丝东奎芙特、芙乐均认为一般女性婚后应以家庭为主,女性的潜能主要是在家庭的领域里发展,不需要外出工作。但是男女的权利是相同的,那些特别优秀的特殊女性,应该不受任何阻碍,自由发挥他们的才能,甚至和男性一较长短。 整体而言,Mill倾向伴侣式婚姻的理想,认为女性受良好教育才能成为丈夫知识上、精神上的伴侣。女人充实自己仍是为了男人,伴侣式婚姻理想说穿了就是要求女人「有点聪明但又不要太聪明」。不过女人是否在追求自我成长之后,反过来觉得男人赶不上自己的脚步呢!
当代美国的贝蒂傅瑞丹(Betty Friedan)承继了十八世纪以来自由主义的基本主张,但同时更加强调女性在公共领域的参与。其名著《女性迷思》(The 
Feminine Mystique)则对女性的家庭角展开锐利的解析与批评。Friedan认为为了发挥自我潜能,鼓励妇女和男性一样从事公共领域的活动。在父权社会的文化机制下,竭尽的塑造一个快乐、满足、幸福的家庭主妇形象,使得妇女自幼就向往这个形象,并把自己的一生寄托于家庭与婚姻关系。但这个理想的形象,只是迷思。由于家庭结构本质上缺乏有形的结构及酬赏制度,而且日复一日的重复同样的琐碎的工作,受过教育的现代妇女并不能从家庭主妇的角上得到成就感及自我实现。

 Friedan鼓励女性放弃以家庭主妇的形象做为自我认同,但Friedan也并未提倡女性在实质上放弃家庭生活,而是在事业与家庭间取得平衡。女性应从整体角度从事 生涯规划,将家庭与事业都事先纳入发展计划中,生育小孩尤应事先规画,并将 帮忙的人选安排好,并极力的鼓吹托儿所的设置。Friedan认为女性可以同时兼顾 家庭与事业,而以事业为主。
其他流派女性主义对自由主义女性主义的批评: 
过份崇尚男性价值,重视心智胜于情感、身体。 
强调个人先于社会,忽略了个人生活于社会网络之中,即使在出生前仍未能逃脱社会关系的左右(如堕胎)。 
抽象的、形式的平等未顾及个人因种族、年龄、性别阶级之异而产生不同的历史、社会关系以及不同的需求和能力。
乌托邦社会女性主义——两性在知性、权利、财富上皆达到平等
「女性主义者」(feminist)一词最早以法文出现,是法国乌托邦社会主义者傅立业(Charles Fourier1772—1837)所创。傅立业想象在一个以互助为原则的社会里,诞生新女性,致力于改造社会的同时,自身也获得改造。1808年傅立业即揭示:「每个时代社会有所进步与变迁,乃由于妇女获得自由所促成。当妇女的自由减少,社会也跟着退化」。英国乌托邦欧文社会主义理论家威廉汤姆士也提出类似的看法:「比较各国已婚妇女的地位,显示一个社会整体的快乐与夫妻彼此之间权利与责任之平等状况成正比」。 
       
活跃于1850年之前的乌托邦社会主义并不是一整合的运动,各家有关女性主义的论述不尽相同,称不上严谨,但基本上有几个共同的诉求:废除私有财产制、组织公社、革除婚姻家庭制度、提倡情爱自由、打破男女分工。这些早期社会主义家都是启蒙运动的信徒,斥责圣经扬称女人天生劣根之说,相信人性受到社会环境之扭曲。代表人物为德国的比柏、美国的纪尔曼、俄国的柯仑泰等,他们主张人类社会为一有机整体,互相依存,所以应以合作的集体主义取代自私的个人主义;妇女应从个别的家庭中解放出来,直接参与社会生产工作,成为社会一份子,不在依赖男人;婚姻应以个人情欲为基础,而不再是经济的、社会的、消费的单位;并且以集体化生活取代私人家庭和家务。
乌托邦社会主义思想家认为男女平等与家庭、婚姻、政治及资本主义等各种社会制度牵丝扳藤,深信两性的解放必须彻底翻转所有传统社会制度,包括制造人际间支配与附属关系的男性霸权,以及两性对立与扭曲人性的家庭婚姻制度。乌托邦社会主义追求两性新秩序的奋斗目标都在两性应该联合对付阶级敌人的战争中被牺牲掉了。
马克斯主义女性主义——强调资本主义与阶级制度是妇女受压迫的唯一根源
社会主义女性主义与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的区别何在?依据布兰笙的划分,社会主义女性主义泛指十九世纪初叶以来,凡主张妇女解放必须透过社会、政治与经济结构等全面性社会改造方能达成女性主义的思潮。在此广泛的定义下,马克思女性主义也算是社会主义女性主义的分支。马克思、恩格斯以「科学的」分析方法,特别是历史唯物论(historical materialism),突显人的生物性和社会性之间的辩证关系,说明人性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在特定历史情境、生产活动中形成的,并且强调阶级社会对个人意识型态和日常生活结构的影响,这些观点都对女性主义者有重要启发。
       马克思社会主义和乌托邦社会主义均认为资本主义与私有财产制度是制造妇女受压迫的根源,必须取消这种制度,实现社会主义,妇女解放方可能实现。马克思主义者的首要革命策略是阶级斗争,强调资本主义与阶级制度是妇女受压迫的唯一根源。于是,性别压迫被化约成经济问题,妇女问题被纳入阶级与国家问题之范畴,婚姻、生育与家庭议题都沦为芝麻小事。女性一直在社会主义运动中扮演重要的角,但是他们要求推翻性别压迫的热望仅在某些时候受到男同志的重视。虽然左派运动始终带有性别偏见,但仍提供女性主义者最友善的生存空间。1960年代美国新左派高涨,当时男学生掌控运动决策权,女学生只能跑跑龙套,外加性伴侣的角;并认为妇女解放本是小事,岂可与种族、阶级、反战等重大议题相提并论。燃起1960年代美国妇运的两支生力军,其一就是这些与左派决裂的「激进」、愤怒的女大学生,这些出走的女大学生后来又发展出两派:一派是「基进派女性主义」思潮(radical feminism),反扑马克思主义;另一派仍信奉马克思历史唯物论,并撷取盛行一时的「青年马克思」(新马)的人道主义,接纳基进派与心里分析学派的部分理念,融合而成「当代社会主义女性主义」,活跃于1970、1980年代英美学院中。
乌托邦社会主义坚持唯有两性在知性、权利、财富上皆达到平等,社会主义追求人性全面改造的目标方能实现。马克思则悖离这项理念,罔顾性别压迫,强调阶级剥削才是社会不平等的根源。
马克思理论对现代女性主义的影响
现代女性主义借重马克思理论主要有: 
(一)历史唯物论、人性。 
(二)阶级、阶级意识和假意识。 
(三)异化。 
(四)劳动价值论。 
(五)实践。
恩格斯的《家庭、私有财产与国家起源》 
《家庭、私有财产与国家起源》在1884年出版,本书乃恩格斯根据马克思的历史唯物论与经济理论为基础,配合大量原始部落的人类学资料,由奇摩根所著的《古代社会》。恩格斯在书中强调自古以来妇女的婚姻家庭地位与社会政治权利,总是被其经济地位所制约,而经济地位则受到历代生产方式的影响。在恩格斯的理论中,一夫一妻制的最大问题在于男性拥有私有财产以及妇女妇女被排除于经济制度之外。所以,妇女解放不是要废除一夫一妻家庭制度,而是要摧毁两性分工与私有财产制。恩格斯提出几项具体的策略:(一)让妇女参与公共生产行业;(二)让育幼成为国家之事;(三)公有化生产资源,取消生产工具私有制。恩格斯强调这些策略都是建立自由平等的婚姻家庭制度所需要的物质基础。妇女唯有获得基本的经济保障,择偶时方能不顾虑经济,婚后也不必容忍丈夫的暴力。唯有当爱情成为婚姻的唯一基石,娼妓制度方可能消失,一夫一妻制度始能真正落实以爱为基础的理想。
乌托邦社会主义与马克思社会主义虽提出几项相同的妇女解放策略,如公有化生产工具、集体化育幼、妇女进入生产工业等,但在立论上则有相当大的差异。十九世纪乌托邦女性主义者强调婚姻和家庭制度是制造两性对立与扭曲人性的主要社会制度,男性将在婚姻家庭关系中习得宰制妻儿的性格带入公领域,进一步恶化资本主义社会的竞争与剥削本质。所以,主张妇女解放的关键不在于获得与男性同等的权利,而是整个社会制度需要革故鼎新,人的情感、性格与欲望需要重新归正。
恩格斯与马克思责任为妇女屈从的主因在于资本主义将妇女排除于生产领域之外,造成妇女倚赖性的经济地位。这种立论完全忽视男性个人欲宰制女性的自私心态及营构这种心态的社会组织与父权意识。马、恩虽也强调人性解放,但仅是阶级不平等及男性劳工受到剥削的异化,并没有意识到两性不平等本身就是一种社会关系剥削与人性异化的状态。
马克思主义对现代女性主义影响良多,抛给女性主义者一个基本的命题:妇运的目标在争取女权而已吗?抑或要结合阶级与种族革命,全面性地改造人类的经济、政治与社会制度?恩格斯也留给女性主义一项重要的遗产:北欧福利国家女性主义者采取折衷式社会主义,推动由国家协助再生产活动(如提供周全的福利与育幼设施),并积极推行男女平等法案。果然这些国家男女在经济、就业率、政治、社会地位、婚姻、性关系等方面平等的程度,远超过缺乏妇女与育幼福利政策的美国,而验证恩格斯部分理论,亦即唯有国家积极介入育幼工作,提供平等的经济物质基础,妇女方有可能在婚姻、家庭、爱情、性方面获得初步的解放。
存在主义女性主义——诚实面对自我,重新定义自己的存在
以西蒙波娃(Simone de Beauvoir,1908-1986)的《第二性》为代表作。这部巨著于1949年在法国出版,全面探讨自古以来女人在男性掌控的世界中沦为他者——第二性——的处境,挑战所有本质论的女性主义与反女性主义(Antifeminism),提出「女人不是生成的,而是形成的」(One is not born, but rather becomes, a woman.),主张没有永恒固定的女性气质或女人的宿命。尽管女人这样一个「与全体人类一样自由而独立的存在,却发现自己在这世界上为男人逼迫,不得不采取『他者』(the other)的身份」,但透过存在主义所强调的诚实面对自我与处境,勇敢地作抉择,努力改变处境,女人仍然可以重新定义自己的存在,进而全面参与塑造过去一直由男人所塑造的世界。

波娃在《第二性》中所论述的三个方向,至今仍是女性主义的主要讨论范围: 
(一)性别差异的起源。 
(二)性别差异及不平等的内容及衍义。 
(三)两性应如何生活。
存在主义发展于二次大战之后的法国,其功能在重建人们劫后余生的自信。沙特主张,个人在本质上是自由独立的,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他会遭遇其他人,其他人亦有其自我意识。个人存在他人的意识中,因而对对方而言,他是一个客体。所谓客体是具有固定特质,而非全然自由的。个体经由不完全认同那个固定的性质,永远企图超越它去探索新状况而保持自我的独立性。因此在每个自由主体之间存有无可避免的敌意,彼此视对方威胁了自己的自由,为了克服对方的威胁,他设法去使其臣服,否定其自由,使之成为一个固定特质,相对于自己而存在的客体—他者。波娃应用这个理论来解释男女的相对关系:在人类早期男女的自由之战中,女人受到身体的拖累而失去了自主性,变得因男人而存在,以后一代接一代的女人都没有牢牢守住自己的自由,而自认失败,因为女人没有败绩,而使得失败显得难以避免,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可是波娃否认所谓的女性特质是天生的,作为一个自由的主体,他可以定义自己的内涵。波娃主张女人拒绝传统女性角,自由独立生活,也因而被批评过于认同男性以及对妇女的真实处境和历史了解不足。
对存在主义女性主义的商榷 
一些基本观念与关键词,如自觉存在、自体存在、超越、内宥等词语过于艰涩难懂,因此《第二性》不是大多数女性可以亲近的。
 波娃所探讨的女性真实经验太以他自己—法国人资产阶级—为中心,并暗示这是举世皆然的女性经验,过于局限与偏见。 
波娃对女人身体的态度倾向负面。波娃的存在主义使他视身体为顽强且无法摆脱的客体,限制了意识主体的自由,特别是身体的一死,意识、主体性、自由也告终所以身体代表死亡的力量。 
波娃太全面接受以男性为常模的价值观。而且波娃要女性接受男性价值,却未相应地要求男性接受女性的价值。他认为新女性可刺激男性接受更平等的两性关系,却未具体的要求男性调整角,也从事家务、育婴。他期待女童接受性别平等的教育,但也不曾提出对男童教育的改革方向。
基进女性主义(raducal feminism)
 
基进女性主义诞生于60年代末、70年代初,主要的发源地是纽约与波士顿。它是从男性新左派(New Left)的阵营里发展出来的。当时一些投身民权运动的进步妇女在运动里得到次等待遇,他们被男同志视为低下者、服侍者、性对象,也争取不到发言权,因而在忿怒、幻灭之余弃绝新左派而独立出来。他们使用「基进」(radical)一词,主要取其语源上的「根」(root)的意义。他们主张妇女的受压迫是所有其他种族的、经济的、政治的等等压迫的枝桠。是以「基进」一词,一方面系指较新左派更根本的革命立场,另一方面也暗示较自由派女性主义更广泛、深入的进步性。
基进女性主义的重点:主张女人所受的压迫是最古老、最深刻的剥削形式,且是一切压迫的基础,并企图出妇女摆脱压迫的途径。他所谈论的议题多与女人有切身关系,包括性别角、爱情、婚姻、家庭、生育、母亲角、情、强暴,乃至女人的身体、心理等,处处都直接触及了女人的身心,发出了女人最赤裸的声音。
父权制度——压迫的根源: 
从男性主导的运动里撤退出来的基进女性主义者发现,父权制度(patriarchy),或男性支配才是妇女受压迫的根源。最早看出这一点的人之一是葛瑞尔(Germaine Greer)。
葛瑞尔的以《女太监》一书阐述她的基本基本理念:女人是被动的性存在,因为他被男人阉割了。葛瑞尔攻击女性受制于社会「永恒的阴柔」的刻板印象理念。她强调解放妇女的性;主张妇女应发展他们的性,并将它表现在整个人格里。她还提供解放的主要方法,即已快乐原理取代强制性与强迫性的行为。鼓励女人勇敢的尝试新的、自由的性生活规则,以及起来反抗,因为女人是最受压迫的阶级。
性即政治——米列(Kate Millett):在其经典之作《性政治》一书里大声说「性即政治」,并使用「父权制度」一词来指涉世界上许多地方控制女人的事实,它后来成为女性主义著作的标准词汇。米列指出,父权制度夸大男女的生理差异,以确保男性拥有支配角,女性拥有附属角。社会藉性别角刻板化的过程,使妇女接受他们的次等地位。而父权制度的主要支柱,即米列所说的「性政治」,这是一套藉个别男人支配各个女人之方式存在的人际权力制度。
创造「妇女生态」——戴力(Mary Daly):他的GynEcology(1978)一书,为基进女性主义的旅程绘制了一面地图。此书分三阶段:第一阶段评击父权制度。第二阶段详述「虐待仪式」,如印度的寡妇自焚殉夫、中国的缠足、非洲的切除与阴道口缝合术、欧洲过去的焚烧女巫......乃至现今普及的品等。Daly认为这些仪式全被男性学者以价值中立的语言及概念化著述正当化了,而未被揭露,因此,父权制度的学术是虐待性仪式的延伸与持续。第三阶段:建议妇女退出一切的父权制度,从事一个「认知行动自我本位的过程」,创造一个认同女人的新环境,此即「妇女生态」的形成。
性别角——从阴阳同体到妇女本位: 
在70年代初,性别差异被基进女性视为女性受压迫的主要根源,70年代中期起,阴阳同体观受到排斥而发展出妇女本位观,女性异质(female differeces,女性不同于男性的特质)不再被认为是妇女被压迫的根源,而反被视为妇女力量的来源及解放种子,也是社会变革的契机。
拥抱阴阳同体论(中性  androgyny):早期的基进女性主义者看出妇女受压迫的根源是性别制度(sexgender system),便努力思索去除这个制度的方法。一是排除性别区别,即朝阴阳同体文化努力;一是不与男性发生关系,即拒绝或改变异性恋制度,采取性别分离主义,而女同性恋主义乃是最彻底的方式。心理学家班姆(Sandra Bem)的阴阳同体测试显示:最伶俐、有成就者最具阴阳同体性格者,而且阴阳同体心理学可以消除性别刻板印象所造成的问题。在Bem的分析里,深深困扰女性主义者生产育幼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一旦所有男女在心理上都是阴阳同体人,生小孩与否便完全是妇女的个人选择,而育幼的问题也会因男人新发展的抚育本能而得到解决。
佛兰曲「重新阐释」的阴阳同体:佛兰曲(Marilyn French)从人类社会的演化过程来探索父权制度及男女特性的形成,并论证支配权力是支撑父权制度的奴役性意识型态,而共享快乐是可以破解父权制度的解放性意识型态。French的新阴阳同体人是个完全发挥潜力的人,她结合了所有传统的做女人的优点与做男人的优点。
维蒂格与朵金「追求无性社会的极致」:美国的基进女性主义者大都认为生小孩是自然的,维蒂格(Monique Wittig)却不这样认为,她说:生小孩是一「强迫生产」的历史过程,但我们却「把它看成是一个『自然的』、『生理的』过程,而忘记了在我们社会里生育是计划的(在人口上),忘了我们自己是被设定了要生产小孩的,而它是『除战争外』唯一呈现如此大死亡危险的社会活动。」Wittig也否认女人的身体是生理的既成事实。朵金(Andrea Dworkin)认为,我们总将人概念化成一定是男的或女的,是扭曲了人类有非常多样的跨性特征的事实。
Dworkin认为我们的生理理论是一种社会建构,其分类是符合男性利益的。而这也就是费尔史东所说的「消除生理性别区别本身」,是追求一个无性别社会的极致了。
妇女本位观:普遍地颂扬做女人(womanhood),包括女人的成就、文化、精神、同性恋,还有身体,特别强调女性生理固有的力量,以及与生理有关的创造力。女性的生理与心理遂成为妇女解放的力量来源。如心理学家米勒(J. B. Miller)《女性新心理学》。
分离主义——创造女人文化:某些基进女性主义采取与男人决裂的方式来解决妇女受压迫的问题——即分离主义,其中彩最显明者为女同性恋者。她们说:假如我们的心态是认同男人的,我们永远无法实现我们做为人的自主性,并教导其他妇女要做「认同女人的女人」。
母亲角取舍论 
 费尔史东——反对生理母亲的身分:她说男女不平等的根源在于生殖功能的不同,所以提出变通的办法:即体外的人工生育。一方面是可靠的避孕技术,一方面是子宫外的生育。这样,妇女可以避开「野蛮」的怀孕,男人也可以有小孩,人们便可能消除生理决定性别分工,将生育小孩的角交由整个社会分摊,如此妇女的解放才能完成。
欧克里「母亲是被造成的」:母亲的身分是建立在三个看法上的迷思:所有女人都必须是母亲、所有母亲都需要小孩、所有小孩都需要他们的母亲。欧克里认为它们是社会与文化制约的产物,是具有压迫性目的的。母亲非生成的,而是被造成的。小孩对母亲的需要并不大于对父亲的需要;一对一的育幼方式不必然优然集体的社会化或「多数母亲」。
芮曲「肯定母亲身分经验的部分」:芮曲(Adrienne Rich)在《女人所生》一书中指出,男人对女人的生殖力是妒忌与害怕的,因他们了解「地球上所有的人类都是女人所生的」。她认为女人应有权在人工生育与自然生育之间作一选择。Rich认为,母亲角本身具有创造与快乐的潜力,造成妇女受奴役的根本,不是妇女的生育能力,而是社会的政治经济体制。因此,应该要摧毁母亲角的制度,而不是要废除母亲角。
性——男女支配关系的关键 
性是男性权力所在:基进女性主义者认为,女人的性是为男人而存在,而男人的性并不是为女人存在,如娼妓制度、情、强暴、性骚扰。故认为只要有正确的法律与政治制度,异性恋关系会是平等的;只要有正确的经济制度,异性恋关系也将不会是剥削的、疏离的、压制的。基进女性主义相信,除非性能加以重新构想、重新建构,否则女人将永远附属于男人。 
女同性恋主义——与男人毫无性关连。
强暴是父权制度的秘方。
反情。
对基进女性主义的结语: 
基进女性主义是紧绕着妇女的性别角而发展。 
阴阳同体观更加巩固了性别刻板印象,并不十分受欢迎。 
从女人受压迫的原因归诸于女人的身体因素,解脱出认为男人的生理才是女人受压迫的问题所在。故女人的生理特性,尤其是生产哺育小孩的能力,更被视为妇女力量的来源与解放的种子,妇女的生理现象于是从负面的存在变成了正面的资产。
批判: 
影响: 
采取一种彻底的新的角度来解释社会现实,因而根本地改变了传统的政治理论,对社会科学做了重大的补白并产生强烈的冲击,其有关性、性别、再生产等的种种理论与争辩尤其是有不可磨灭的贡献。 
直接将矛头指向男人,敢于与男性决裂,相当地改变了妇运的彩。 
 
缺点: 
由于形成过于急促、躁进,历史也短,所以缺乏明确且有系统的政治理论。 
太专注或沈迷于女人本身,以致相当地忽略了有关的社会、历史、经济层面,这也是为社会主义女性主义与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者所诟病的,并且日益失去了运动性,甚至陷入僵局。 
精神分析女性主义——探测的版图
精神分析和传统科学(医学与心理学)是迥然不同的东西,它的创发,是「理知中心」的传统实证科学撞上逸出了范畴的阴性、非理知中心之法则及样态,所激荡产生的新知识。事实上,精神分析的诞生,就是传统医学(神经科医学)跟女人(歇斯底里症女病人)在百年前不期而然的对话所促成的。其中最重要的两位理论家为佛洛伊德与拉冈。精神分析女性主义理论认为两性的性别认同和行为模式根筑于潜意识,这是男性被置于公领域和女性置于家庭私领域的原因,不受经济、政治变革影响。
当代社会主义女性主义——经济、社会与心理机制的改造
 
发展背景: 
约发展于1970年代,大多深受马克思主义影响,但又不满马克思主义无法解答「妇女问题」及性别盲的现象,因此企图发展一种政治理论与实践方式,融合约同时发展的基进女性主义的洞识和马克思主义的传统,同时避免他们各自的问题。
当代社会主义女性主义和其他流派的关系: 
和自由主义女性主义的关系—— 
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认为自由主义女性主义要求的平等、平权违反资本主义社会的利益和价值冲突,不可能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运作,如:职业妇女要求的同工同酬、托儿、产假...等都是花钱的。自由主义女性主义忽略了性别角的分工现象,它对公私领域划分维持了阶级现状,并且忽略了妇女在所谓私领域中日常劳务如养育小孩、养护家庭成员生活的价值及政治经济意涵。自由主义女性主义企求在既定的社会体系中改革,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要革命性地建立一个新的社会体系。
和马克思主义的关系—— 
认同传统马克思主义对人性的看法: 
爱力生杰格(Alison Jaggar)指出,社会主义女性主义企图以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解释妇女问题。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认同传统马克思主义对人性(human nature)的看法,认为human nature是由人的生理、社会及物质环境的交互辩证关系决定。透过不同的生产活动,人类重新创造生理和心理结构,因此人性因历史而改变。亦即物质生活、生产型态决定社会、政治和心智生活,且改变社会不是靠公理、正义的诉求,而是集体的阶级斗争。
不认同马克思主义对「生产活动」的分析: 
虽然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型态》中提及生产活动也包含家庭,但传统马克思主义认定的「生产」是满足物质需要的食、衣、住等交换价值的生产。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认为妇女在家庭(私领域)所做的「再生产」(reproduction):性(sexuality)、孕育、养育、个人情绪支持及生活养护等,也是「生产」,绝非传统马克思主义认定的只是具有使用价值(use value),不具交换价值。「再生产」活动不仅具有交换价值(如:婚姻、),且有其政治经济意涵。
马克思主义无法解决妇女问题: 
马克思主义以为只要让妇女到工作领域就业就可以解决妇女的问题,结果妇女就业后,家务并未社会化,妇女反而要承受双重的劳务负担,而且妇女在就业市场也是从属地位。故马克思主义被当代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认为是「性别盲」,是男人的世界观,无视父权制度对妇女的压迫。
和基进女性主义的关系——
认同基进女性主义提出的「父权社会」理念:一种宰制女人的社会体系,决定男女位置的性别分析。他们他认为必须重新界定人类生活的公、私领域、看到人性和人类社会由性和生养育活动的组织型态所形塑,基进女性主义强调其政治意义,社会主义女性主义强调其政治经济意涵。
对「父权社会」理念的不同解释:基进女性主义倾向认为父权社会是一种普遍一致的现象,这容易导致某些不当谴责,例如:谴责割除,如同谴责强暴一样,却忽略割除在肯亚可能还有其他意涵,不同于美国的认识。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认为父权社会是一组男人之间互相依赖和团结的社会关系,这种句阶层性的社会关系是可以改变的。基进女性主义倾向「生物性」定义,认为女性相对于男性自成一个阶级,强调所有女人的共同性,不论身份,统一的定义是「母亲」、「性服务者」,亦即性和生养育是社会基础,相较于女人的阶级区分,女性被男性压迫是更基本、重要的问题。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认为个人生活经验除了由性与性别形塑,也由阶级、种族、国族、等塑成,社会主义女性主义企图解释所有这些压迫的关系,并解除这些压迫,不认为有哪一种压迫是更基本、更重要的。
和精神分析女性主义的关系——
精神分析女性主义理论认为两性的性别认同和行为模式根筑于潜意识,这是男性被置于公领域和女性置于家庭私领域的原因,不受经济、政治变革影响。社会主义女性主义在讨论家庭与意识型态社会化时,曾引用相关探讨,但精神分析的「普遍、一致」性现象,可能产生问题,如前伊底帕斯和伊底帕斯情境只适用于当代及西方,并非适用于所有时期、所有地方。此外,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认为精神分析女性主义没有提供妇女被压迫的物质基础解释,仅以心理结构分析过于虚幻。
双系统理论(Dual-System Theory)或统合系统理论(Unified-Systems Theory): 
两者之别在于对父权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的关系有不同的看法。 
双系统理论认为父权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是两套社会关系,代表两组不同的利益,当他们交错时,使妇女受到特别形式的压迫。要了解妇女被压迫的原因必须先分别分析父权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再分析其辩证关系。代表这种分析取向的有裘利米契尔(Juliet Mitchell)、海蒂哈特曼(Heidi Hartmann)。 
统合系统理论企图用一个观念来分析资本主义父权社会,认为资本主义无法和父权社会分离,就像心灵无法和身体分离一般。代表者如爱瑞斯杨(Iris Young)、爱力生杰格(Alison Jaggar)。
当代社会主义女性主义所关注的议题: 包括家务劳动、妇女和劳力市场、妇女和阶级、家庭与母职、自觉、意识型态与实践。
当代社会主义女性主义的政治主张及社会改革策略:
再生产自由。
妇女和薪资。
妇女和组织独立。
结语: 
尚未建立一个连贯、清晰、完整的体系,说明妇女被压迫的原因,但已有相当的理论片断、不错的方法,以及独特的政治实践方式。 
融合各流派女性主义的理念,使长久以来多种歧异声音的女性主义流派或有机会达成和谐。 
社会主义女性主义在美国虽不如自由主义女性主义和基进女性主义般的政治影响力,但在欧洲社会主义政党和工会联盟逐渐强大,也意味社会主义女性主义渐融入主流政治。虽然仍由中产阶级或社会主义智识份子所主导,但不像美国般和劳工妇女有距离,只是黑人女性仍处边缘位置。1980年代以来,因为经济不景气及政治气候的改变,似乎使得社会主义价值渐隐退,劳工运动也较弱,但这并不意味社会主义女性可以宣告停摆,反而是个新的开始,它的许多理念洞识有助于建立更包容丰富的女性主义理论。
女同志理论——性别与性欲取向
缘起: 
女同志理论伴随着70年代基进女性主义之发展而崛起,到90年代卓然成家,历经不同历史时段与种族、阶级、文化差异之冲击,女妇女运动和同志运动相互合纵连横,以凸显性欲取向(sexuality)与性别(gender)、异性恋机制与父权结构之勾连。
女同志的定义: 
Rich认为:「所有女人皆为女同志」;Wittig认为:「女同志不是女人」;有人认为女同志乃肤血乳骨的信誓承诺;有人则以为「女同志」乃相当晚近的历史建构,并不指涉任何文化变异和历史决定论架构之外唯一永恒存在的女同志本质。各家说法纷纭,莫衷一是。
历史沿革:         
一般而言,同志身份作为一种集体社会运动抗争的分水岭,多以1969年的「石墙起义」为始。石墙起义是指,1969年6月纽约市警察临检「石墙」男同志酒吧,强力驱离顾客,引发数日的对峙抗争。而女同志运动又多与男同志运动与父女解放运动有着长期合纵连横的历史。70年代的女同志运动,以女同志女性主义为主流,强调男女分离的政治路线,标举「女性主义为理论,女同志身份为实践」的信念。在「女人认同女人」的号召下,女同志身份成为女性主义者最「政治正确」之选择,但从情感认同到性爱对象,有极为宽广之向度可供游移。80年代的女同志则是对70年代「去性欲化的」(de-sexualized)女同志身份提出反驳。80年代初,以女同志的SsubjectionM(Sadomasochism,玩虐扮虐)为中心所引发的「性论战」(the sex war),乃为性自由女性主义者对部分基进女性主义者反情路线的批判。对前者而言,80年代初将性本身一律视为社会性别建构下「统御vs.臣服」之权力模式而加以反对,乃是强行将性欲取向的多元流动窄化为男女的权力二元对立。而此时女同志的SM,不再被视为异性恋父权的坏血,而开始有自己情欲游戏的论述空间。90年代的同志运动更为多元开放,开始出现(queer)一词(酷儿、怪胎或变态),一方面企图打破「女」同志与「男」同志所预设的性别二元对立,另一方面也质疑女同志与男同志性身份建构中的「异性恋vs.同性恋」之二元对立,企图开放出更多有志一同的同志集结,因而扩大战线至双性恋同志、易服同志、变性同志、SM同志等,以避免同志族之「内」对差异的排挤与边缘化。
重要女同志理论家: 
 芮曲(Adrienne Rich):女同志连续体。1980年文章《强迫异性恋与女同志存在》为女同志女性主义的重要经典。其重要主张「女同志连续体」:包含所有认同女人的女人,其认同方式从情感、性欲到政治无所不包,对Rich而言,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是女同志。
奥菊罗德(Audre Lorde):情欲小黄球。惯以「圈外姊妹」(sister outside)自居,以凸显其身具女人、黑人、女同志的多重边缘身份位置。重要主张「情欲小黄球」。罗德对女性主义之贡献,不仅在于凸显差异政治之迫在眉睫,更在于以己身女同志的性爱经验为出发所倡导的情欲革命观。在《情欲的利用:情欲及力量》一文中,他企图区分女人自主的「情欲」(the erotic)与男人定义下的情之不同,前者涵蕴性爱、生理、情感、心灵与智识的内在生命能量与创造力,后者则是将一切化约为性交与感官刺激而无情感与力量可言。因此罗德视情欲为女人的能量、欲望与创造力的原动力,并将其比喻为小黄球。
莫尼克维蒂格(Monique Wittig):异性恋思维与性范畴。为当代法国女同志小说创作者与理论家,他的小说充满文体与性欲的实验,常被喻为「阴性书写」的代表。他的理论文字则是在后结构论述中,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将女同志标举为打破异性恋机制中男女二元对立的主要动力。重要发表,1980年《异性恋思维》,主要主张:异性恋思维与性范畴」。认为唯有全面摧毁独裁宰制的「性范畴」,才能开放自由思考的空间。
盖儿鲁冰(Gayle Rubin):女同志SM与性阶级。为美国女性主义文化人类学者与女同志理论家,1975年以(交易女人)一文闻名,提出「性性别系统」的概念,指呈文化以男女生理之别以区隔掌控社会之别,而后更以1984年的《论性:性欲取向政治的基进理论笔记》,直接切入80年代初女性主义阵营中的「性论战」。提出「情欲少数」的口号,企图囊括所有被异性恋婚姻、一夫一妻、挂帅,生殖中心排拒在外的各种性欲样态,如同性恋、易服者、变性人,SM等。
茱蒂丝巴特勒(Judith Bulter):T与婆的性别嘲讽。1990年著作《性别麻烦》,标示了同志研究的一个新里程碑,该书成功的颠覆了传统女性主义「生理性别社会性别」的划分。巴特勒特别提出「性别操演」(gender performativity)的概念,强调性别不是可挥洒自如的角转换,也非可脱下换上的服装表演,而是异性恋机制下「强制而又强迫的重复」。巴特勒的理论不仅强调性别本身的社会建构,也同时凸显任何身份认同的不稳定性。
生态女性主义
从妇运发展史来看,二十世纪70年代末期以后,生态女性主义蔚为社会运动并发展理论是诸种社会运动:妇女、和平、生态运动,交互影响下的成果,法国女性主义学者Francoise D'Eaubonne(1980)在1972年最初使用这个名词,并于1974年出版相关论著。
70年代后半至80年代初期的一些大规模生态灾变,如1976年瑞士Seveso中毒事件、1979年美国三浬岛核能外泄、1984年印度Bhopal杀虫剂工厂毒气事件、1986年苏联车诺比事件,引发了诸多妇女及妇女团体抗议之后,生态女性主义一词开始被广泛使用。
生态主义者Ynestra King指出:生态女性主义为一认同女人的运动,尤其关心「商团战士对地球及生物的残害,以及军方战士所掌握的核武威胁。同样的阳性心态剥夺了女人的身体和性的自主权,这种心态仰赖多重宰制体系及国家权力方得以维持。」大致说来,生态女性主义不仅从女性主义的观点关心公害防治和生态保育,更进而探讨女性与自然双重被宰制之间的意识型态关联性,并企图拆解所有的——包括性别、种族、阶级、人类中心思想等等——宰制关系,以追求人与自然的永续共存。
后现代女性主义
后现代主义的定义: 
「后现代主义」最早是用来描述建筑领域的发展,渐渐地被广泛地运用在哲学、艺术、文学、社会与文化批评的领域上。「后现代」的概念本身就很模糊不定。在此观念中,一切的真相和表象、潜在与显现的分野消失。强势文化的中心被「去中心」(decenter),其主导地位遭到威胁,固有的价值和思考受到强烈的质疑,在「后现代」思考的脉络里,「意义」的巩固地位被松动,而「语言」也不负独具表达或反映事实的权威。「去中心化」于是颠覆了文化传承中「求同划一」的传统思考模式,取而代之的是多元对立(multiplicity)和差异(difference)的凸显与尊重。
「后现代女性主义」亦运用「差异」为其论述的重点,企图解构以阳性价值为主导的社会政治理论,为女性的诸多压迫寻求合理解答甚或解决之道。其中尤以西苏、伊稀迦赫、以及克瑞丝缇娃的思想为代表。他们三位深受德希达的解构主义及拉冈对佛洛伊德心理分析重新解读的后结构主义的影响,而偏好反击传统价值中以「真理」(logos)为绝对标准的单一性的封闭思想。他们强调性别差异并肯定女性特质,以反击男性压迫女性存在的意识型态,期能松动阳性价值体系中的二分法僵化思考模式,企图以多元化、开放性与尊重差异的理念为女性寻求更广阔的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