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钟情的沙枣槐花香
过了五一,春天的气息已经暖暖的了,人们对花香好像已经不在意了。但是,不与各种娇艳的繁花争春的沙枣花,他鼓着自己小小的花苞,释放出它特有的气味,却得到了众多人的注意。也许这是我们大西北人特有的情怀,很多人对沙枣树总是情有独钟。
首先,我喜欢沙枣树与生俱来的超强生命力,它不仅耐旱,也耐高温和严寒,还不惧风沙,不畏盐碱,从不挑剔土壤是否贫瘠,甚至他被称为沙枣树,就是由于它能在沙漠中生存。在祖国的大西北地区,因为降水较少、土壤干旱贫瘠,所以树木普遍稀少。但是,在西北能够看到的树木中,沙枣树倒是比较多见,因而成就了一些独特的风景。
另一个因素,喜欢花香的人很多,而我却特别喜欢沙枣花的香味。我觉得,沙枣花香非常幽长,特别能沁人心脾。在沙枣花开的时节,每天黄昏,经过一天太阳暴晒的朵朵金黄小花,似乎攒足了劲,尽情挥洒着芬芳的香味,那香味飘向天野、村庄,城镇的大街小巷。顺风香十里,一点也不夸张。
不过,在我一直教书的这所乡村学校里,以前却没有沙枣树。2003年夏天,因为我的宿舍
到了学校操场的东面,致使每天下午的阳光把宿舍晒成了蒸笼。由于住在这样的房间里面闷热难耐,因而我就决定在门前种几棵树,而且首选就是沙枣树。
2004年春,在隔壁同事把老师的帮助下,我们就在门前种了八棵一米多高的树苗。其中,四棵是沙枣树苗,四棵是刺槐树苗。在我们的精心管护和培育下,八棵树苗非常争气,全都成活了,而且长势良好。当时,我看着那些只有一米多高的小树苗,我多么希望它们能快快地长大,给我们的宿舍带来一片荫凉。
小树苗渐渐长出了嫩芽,一天天发出了新枝丫,一天天抽枝,一天天长大。我看着它们茁壮地成长,希冀着以后应该会出现的景象,心里欣慰极了。在我的细心关照下,到了第三个年头,长到近四米多高的沙枣树枝头,就开出了一些金灿灿的小小沙枣花。而且,夏秋季的酷热,已经不能把我们的宿舍晒成蒸笼。虽然这一年开花不多,但是仍然惹得不少师生围拢过来,欣喜地来闻一闻沙枣花的淡淡清香。到了第四年,槐树花不甘继续沉默,也憋足劲盛开了。而且,它还比沙枣花开的时间提早半个月,因而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半月槐花香四溢,半月沙枣花飘香。自此,闻花香者更是数倍增加,同事们甚至夸我会享福。年复一年,小树苗渐渐长大,已经成为我们宿舍门前的一道绿屏障,让我和相邻的几间房舍,在炎炎的夏日里免受“烧烤模式”的折磨。
可惜,好景不长,八年后,学校翻修重建,因为建起了宿舍楼和教学楼,我们居住的那一排东房被拆了。不过由于拆除工作较为突然地发生在暑假期间,所以门前的那些树木没有得到应有的保护。可怜啊,那八棵已经有碗口粗,年年香满校园的沙枣树和槐树的性命,白白葬送于毫无环保观念、不懂生活之美的学校管理者之手。
气愤,非常气愤,但是气愤不解决任何问题,而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自己动手,第二年春天重新植树。
2013年春天,学校在操场东边划出一片空地种植了三十颗柳树苗。在柳树发芽的时候,我看到其中的五棵柳树苗干枯了,没有发芽的迹象,我的脑海中马上就想到在那些位置补种沙枣树。于是,趁着沙枣树还没发芽,从校外朋友家的沙枣树上,砍来五根两米多长的沙枣树枝,种在了那五棵没有生机的柳树苗坑里。
这五棵沙枣树苗也很争气,仅仅十多天就吐露了生机。经过一学期的细心呵护,它们渐渐成长得有了点模样。同样,到了第三年,沙枣花又开始绽放,向校园、向四周飘散他独特的香气。还是那位把老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的沙枣花和你的生命力一样顽强,又把清香洒向校园了”。我微微一笑,真诚地感谢我植树行动的支持者!
又过了一年,这一次沙枣花仅仅开了两年,眼看着沙枣树慢慢长大,已经长得比人的小腿肚都粗了。我多么希望这几棵沙枣树不要再遭遇意外,能够健康地成长,陪着我们直到退休。甚至退休了,我还会回来看望他们。
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可是?但是我就遇到了这让人很无奈的可是,似乎是应验了“世事无常”。那是2016年暑假,我校操场重新规划,铺设人工草坪。等到秋季开学的时候我才看到,除了东边墙根的三棵松树之外,其它的柳树、沙枣树,又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为什么?让人觉得像是刻意而为。我非常愤怒,简直可以说是愤怒已极,真想让毁坏者赔给我。冷静后,已经深深爱上生命的原,养成走到哪里都有种树习惯的我,种树的心还是不死。于是到了17年开春,我在学校操场东墙边留下的很有限的一点空地上,又栽了三棵沙枣树。去年春天,也即是这些小树成长的第三年,两棵树干已经四米多高,比人的胳膊还粗的沙枣树上,又有了一串串含苞待放的沙枣花骨朵儿。如今,满树的花苞正在憋足了劲儿生长,看着那充满希望的花骨朵儿,我仿佛已经闻到了沙枣花诱人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