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高考作文江苏卷解析(带范文)
一.命题说明:
本题来自2018高考全国江苏卷作文真题。
根据以下材料,选取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文体不限,诗歌除外。
花解语,鸟自鸣,生活中处处有语言
不同的语言打开不同的世界,音乐、雕塑、程序、基因……莫不如此。
语言丰富生活,语言演绎生命,语言传承文明。
二.命题方向
人文底蕴:人文积淀、审美情趣
科学精神:勇于探究
三.审题
限制性
1.文体的限制,题目明确规定“诗歌除外”。
2.选材的限制,只能是围绕“语言”来选择合适的素材,几乎可以视作“语言”的话题作文。
3.要做出有深度的文章,必须选择恰当的角度切入,泛泛而道,难出佳作。
开放性
1.“语言”的内涵非常丰富,可以是人类的语言,也可以是大自然的语言;可以是生活的语言,也可以是艺术的语言,还可以的科学的语言;甚至可以是无语——此时无声胜有声。
2.2017年高考作文“诗歌除外”的文体都是允许范畴,比如习见的记叙文、议论文、抒情散文、小小说……
四.解题
“语言”这个作文话题和学生的日常生活、语文学习都有很高的关联度,学生应该有话可说。对学生而言,“语言”这个话题比2017年的话题“车”更容易有感觉,因而更容易“上手”(“车”其实更适合成年人写作)。当然,“语言”话题与2016年的“话长话短”的材料似乎有点交叉,善于变通的学生应该可以从当年的考场佳作中得到有益的启迪。
作文材料共三句话:第一句话从“花解语,鸟自鸣”立足,涉及植物、动物(飞禽)界,遑论
人类;足见“生活中处处有语言”,语言确实无处不在。只要你做有心人,不愁没有合适的素材。第二句话紧承第一句,列举了“音乐、雕塑、程序、基因……”诸多领域,说明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语言,“不同的语言打开不同的世界”。从有形与无形、有声与无声、艺术与科技等维度,展示了人类文明所构建的语言体系。考生们可以从中或受其启发另外选取某种“语言”落笔。第三句话“语言丰富生活,语言演绎生命,语言传承文明”从三个方面表述了语言的功用、意义和价值,其实是给考生提示文章的立意走向的。这三句话其实是从三个层面引导考生展开联想,打开思路的。
如此说来,面对此题,考生写作空间还是很大的,可以绾结关于语言的故事,以叙事写人取胜;可以审视语言的前世今生,比如方言的渐次消解等现象,阐述自己的见解;还可以选择其它的能够施展自己写作才华的文体去完成写作任务。
特别要强调的是,文章的展开必须围绕“语言”这个对象。行文要注意窄题材深开掘。
我们可以从平时的语文教材和阅读积累中遴选素材,比如苏教版高中教材必修一的雅-伊瓦什凯维奇的《肖邦故园》、刘亮程的《今生今世的证据》,必修二的劳伦斯的《鸟啼》,必修四的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写王洛宾的《永不消逝的歌声》,必修五的杨
焕明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及其意义》、周晓枫的《斑纹》;初中时所学的竺可桢的《大自然的语言》;吕叔湘先生的《语言的演变》;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的著作《人类星闪耀时》,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名篇《花未眠》……
我们也可以联系日常积累的与语言有关的名句、熟语来拓展思维,从而到写作的切入点。比如:《论语》中的“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左传》“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庄子》中的“狗不以善吠为良,人不以善言为贤”;《荀子》中的“与人善言,暖于布帛;伤人之言,深于矛戟”……杜甫的“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韩愈的“不知言之人,乌可与言;知言之人,默焉而其意已传”;冯梦龙的“真人面前说不得假话”;席勒的“思考是我无限的国度,言语是我有翅的道具”;马卡连柯的“只有学会在脸、姿态和声音的运用上能作出二十种风格韵调的时候,我就变成一个真正有技巧的人了”……俗谓的“沉默是金,雄辩是银”;“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由此,我们可谈语言的艺术,语言的技巧,语言的魅力,说与做,说中的真与非真,话中窥人……
五.参考立意 
1.生活因语言而丰富
2.生命在语言中演绎
3.文明以语言而传承
4.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
5.语不惊人死不休
6.话中窥人
……
六.范文展示
佳作一: 
隔座细语春酒香
江苏考生
克劳德·德彪西曾说:“音乐在于音符和音符之间。”正如故纸堆中发黄的烟尘,需要语言的承载,历史的圣诗与悲歌,需继承下来,以口诵,以言传。
如木心所言,大动乱的时代后,颓壁断垣间仍有桃花盛开。语言在浩劫中次次遭受冲击,却仍如桃花般在碎裂中绽开。
葛康俞先生的遗著,《据几曾看》中,评价郭熙的《早春图》曰:“动静一源,往复无际。”八字道破了那个空阔的年代,个人的动静之辩于其中,则如飞鸟击空,断水无痕。
那个时代的文人,皆在时光的罅隙中,认清自己,钟鼓馔玉只不过是暂得于己的一己之乐,兼济天下才是人间的处处芳华。
于是沉心著书,笔喻几载,尘埃落定,这便是大家,语言文字之中,总有一方可容纳华美而落拓的碎裂。
语言,在才子笔下,是一场与世隔绝的想象之旅,是精神孤独者的文字放纵。
读黑塞的《提契诺之歌》,似心中荡过一池春水。一个反战的德国人,远离喧哗燥热的名
利纷争,杜绝交际,隐居山林记录下的语言。记下紫的雾霭,金绿的桑树,日落时蝴蝶般斑斓的山谷,沽蓝的澄净湖泊,和旭日初暖的森林里缓缓的散步。
黑塞的语言,记录下的树林与湖泊,映照着时光流淌的喜悦和生死更迭的哀愁。
而我们似乎已经忘却语言文字带来的久远记忆了。马尔克斯写过一个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15年换了七届政府,年迈的上校依旧在等待。
这是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大师写过的最不魔幻的故事,如今少有人等一封信,看一封信,人们用语言承载感情的方式日渐生疏,成为当代最为现实主义的百年孤独。
语言的凋敝,必将加速精神的早夭和情感的泯亡,对物质的渴求促成了效率的保证。水墨画的留白,再也不是“无画处皆成妙境”,物与物之间的空隙已成为浪费,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中,精神变得匮乏,而我们本应靠其茁壮成长。
不妨于冬日,醅一壶香茗,任膝上小书的语言词句从壶口飘荡出来,那是泡茶人酝酿了一冬的独白,文火一烧,就烧出了下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