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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高粱〉〉的意象分析
文/刘苗苗
与以往革命英雄不同的人物。小说通篇充满了对原始生命的强烈呼唤与渴求，其独特的意象运用给人以独特的审美
感受。本文通过对小说中意象的探讨来理解莫言表达的对人性最本真、生命最原始的追求。
关键词：红高粱生命力彩酒神精神
莫言是新时期一位重要的作家，他的小说《红高粱》既是 “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也是“新历史主义小说”的代表。《红高粱》一反传统革命历史主义，崇尚英雄主义、乐观主义的写 作特点，作者在讲述抗日故事时不再以俯视着的身份来看待 民间的小人物而是站在民间中间进行讲述。同时莫言在叙事 的语气上无视尊卑等级，用戏谑、幽默的方式来塑造人物。人 物形象也一改传统的“高、大、全”的英雄形象，而
是一些操着 村言野语的小人物。小说表现出对传统人物塑造与传统写作 方式的反叛，但这种反叛并非完完全全地将崇高感驱逐，而只 是对传统的“崇高”模式进行反叛。作者膜拜的不再是理想 化的英雄形象，而是完完全全的作为“人”的形象。一方面，他们不是道德的模范，也不具备自我牺牲的英雄主义精神，另一方面在他们身上能看到野性的生命力的张扬。小说在整 体上给人以新鮮而陌生的审美感受与他运用大量的意象有很 大的关系。
一、生命意识与生命意象
所谓生命意识是指人类本身对自己生命的一种认识和体 察。《红高粱》中对生命意识的体现主要表现在各自意象的运 用上。高粱作为一种农作物，在我国农村极为常见。它性喜温 和、抗旱、耐涝，这本身就体现出一种旺盛的、坚韧的生命力。高粱与我们的日常生活也息息相关，它作为一种粮食作物，不仅能够食用而且可以用来酿酒。长期以来它生长在中国的土 地上，传承着中华文明。莫言在这里让红高粱承载了作为人的 原始生命力的象征意义。
小说中既是土匪头子又是抗日英雄的余占鳌身体高大、强健就像挺拔的高粱一样整个人是昂扬的，向上的。在这高粱 地里有“我爷爷”与“我奶奶”的爱情，也有底层人民为了生存 反抗日本侵略者的决心，更有他们如火如荼生活的激情。“我 爷爷”和“我奶奶”生活的信念是：“人生一世，不过苹木一秋，豁出去这条命，还怕什么？”他们敢于在高粱地里野合，为了生 存去参加抗日，他们敢于挣脱一切生命的束缚。这种充满着野 性和蛮性的无所畏惧的性格是莫言所推崇和赞扬的。
莫言红高粱“高粱”在这里既象征了 “我爷爷”余占鳌冒着生命危险参 加抗日的英勇精神，他的生命像血红的高粱高昂、不屈。他们 喝着高粱酿制的酒，吃着卡饼随时准备与日军展开激烈的搏 斗。他们粗鲁的言语间散发的是生命原始的魅力。“高粱”又象 征着“我奶奶”戴凤莲为了追求自由与爱情勇于冲破传统婚姻 的束缚与“我爷爷”相爱。她是一个独立意识很强的女人，“我 的身体是我的，我为自己做主。”她什么都敢干，只要她愿意。她既是抗日英雄又是个性解放的先驱。直到临死前她都在呼 唤着生命的自由：“天，什么是贞洁？什么是正道？什么是善良？什么是邪恶？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我只有按着我自己的想法 去做……”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正是“红高粱性格”的鮮 明体现，对自由生命的热爱和追求，对现代人生命的回归和蓬 勃生命力的呼唤都以红高粱为载体，由这种充满也行生命力 的红高粱传达出来。莫言通过“红高粱”赞美了高密县东北乡 人红高粱般的性格，赞美祖辈洋溢着的原始生命力和无所畏惧的精神，赞美了作为人最本真的欲望和追求，而这一望无 际，庄严肃穆的红高粱不仅仅是“我爷爷”我奶奶”生活、战斗
的场景，它已经成为一种象征，一种符号，一种暗示和一种生
命力的传达。
“每穗高粱都是一个深红的成熟的面孔，所有的高粱壮大
成一个集体，形成一个大度的思想。”“红高粱”既是他们个人
的象征，又是整个中华民族的象征，既象征着他们身体的强悍
又象征着他们思想的包容、大度，传达出莫言对祖父辈那种生
命力的呼唤。
二、彩意象
莫言善于运用彩来凸显、宣泄生命的感受。他对彩的
感觉很敏锐，尤其是对“红”和“血”痴迷的程度令人拍案叫绝。
在莫言的思维中，红有三层意义：血、生命和暴力。小说 《红高粱》中大量运用具有彩的词语，词语彩凝重。红
贯穿小说的全文，既展现了个体生命追求自由的热烈又反
白露习俗映出抗日血与民族精神。在表现乡村人民的生活场景以及
抗日时期的情绪时又运用了大量绿，为作品增添了神秘魔
幻的彩。
红是一种有着强大力量和丰富含义的彩，能给人带
周围拼音来视觉上的冲突与刺激。它总是与激情、热烈、生命力等词语
紧密相连。格罗塞曾认为：“人类对红的偏爱表现了一种生
命的张扬和追求。”小说中戴凤莲那充满生命的红润的脸、红
网通公司的盖头，红的轿子，野合时高粱杆上闪烁的阳光都展现了
孔子的资料那种原始生命的欲望与冲动的释放。无论是“我爷爷”与“我奶 奶”的爱情上，还是对“我爷爷”英雄事迹的描写时，红都始
终作为一种底深深地贯穿其中。莫言在铺丽夸张的语
望穿秋水言中张扬着原始生命向上的力量，以及作为“人”的包括情欲
在内的各种欲望的追寻。小说从开篇渲染成汪洋血的红高
粱到最后“纯种的红高粱”红热烈地显示出一种生命昂扬向
上的精神状态。但是红在另一方面又是死亡的象征，红是
像血一样的颜，很自然地与死亡建立起联系。它既能唤起生
命的激情、躁动，又能带来死亡的恐惧感。“我爷爷”和他的战
友们，浴血奋战、抗击日本侵略者，以血红意象来体现，同时也
为整部作品赋予了一种悲怆却激烈的内在精神力量。
小说中除了红的运用外还运用了绿来营造一种魔幻
的氛围。“我奶奶”在死去的时候血把父亲的手染红了，又染绿 了，奶奶洁白的胸脯被自己的血染绿了，又染红了。”此处的红
与绿并行出现表现了一种魔幻的彩，传达出了“奶奶”
对死亡的恐惧。那鮮活的、旺盛的生命已不再，绿将红代 替，死亡将要来临，一切热烈的红的将会消逝。在“罗汉大 爷”被活剥人皮后，“肚子里的肠子蠢蠢欲动，一葱绿的苍绳
漫天飞舞。”这里以葱绿来形容苍绳，营造出一幅令人恶心的
场景，也是一种极度恐惧场景的传达，既写出了日本鬼子的残 忍，又写出了“罗汉大爷”的坚强。
三、酒神精神
酒神精神是一种与日神精神相对立的精神，它表现为激
情的、热烈的、非理性的、情绪化的人的状态。（下转第75页）
2018.8 上MOTHERLAND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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