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1]王国维先生对李煜词的评价是非常精当的,它精辟地指出了这位南唐后主对词体发展的贡献。李煜(937—978),初名从嘉,字重光,即位时改名煜,号钟山隐士、莲峰居士,为南唐中主李璟第六子。李煜既是一个亡国皇帝可怜皇帝,但又是一个风流皇帝才子皇帝。他天资聪慧,工书画,知音律,精鉴赏,好藏书,善诗文,尤擅长于词[2]。李煜现存词46首,其中几首前期作品或为他人所作,可以确定者仅37首[3]。这些词写得真率自然,绝少掩饰,诚如周介存所言:“毛嫱、西施,天下美妇人也,严妆佳,淡妆亦佳,粗服乱头,不掩国。飞卿,严妆也;端己,淡妆也;后主则粗服乱头矣。”(《绝妙好词》卷一)以南唐亡国为界,李煜词一般分为前期和后期,本文在前人认识的基础上,试图去探讨这位词坛圣手词作的本质和内涵,以了解这位皇帝词人的思想和人格特质。 一、前期词 (一)李煜前期词作的思想内容———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以前,李煜偏居江南一隅,虽然时时面临亡国之危险,但其词总体上还是的。姑且套用《诗经•毛诗序》中的话来概括为“治世之音”吧,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宫廷生活。代表作有《浣溪沙•红日已高三丈透》、《玉楼春•晚妆初了明肌雪》等。请看这首反应前期宫廷享乐生活的词《浣溪沙》[4]: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 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在词中,细腻地捕捉到了佳人起舞时戴着的金钗轻脱划过和舞步带动地毯起伏的细节。此时的李煜把他对事物的细腻观察力表现得淋漓尽致。并用“红日”麻豆杨柳 、“金炉”、“红锦”、“佳人”、“花蕊”、“鼓励自己的名言 箫鼓”等一系列明丽鲜艳的词语描绘了一幅宫廷非金即红、富贵豪华的图画。太阳都已出来那么久了,但尽情享乐的自己还觉得不够,仍要添香继续。在欢天酒地的时刻,词人内心的苦闷还是表露了出来,此时,作者不仅仅是对皇家豪奢生活的迷恋,在这种通宵达旦的狂欢滥舞中,作者企图寻求自我麻醉,以冲淡精神上的压抑的心态也暴露无疑。 2.男女情爱。这类词当是李煜前期词作中最多的。诸如《一斛珠•晚妆初过》描写了一个歌女撒娇的状态;《菩萨蛮》三首一写男女偷情,一写在深院和一个女子调情,一写在宴席上钟情和依恋一个奏乐的女子。再如写爱情生活的,在《菩萨蛮》中就细致地描绘了自己与小周后幽会时的情景。其中“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句就描写了一个女子与情郎幽会时的小心谨慎,“偎人颤”传神地写出她与情郎见面时既紧张又惊喜的神态。作者以其特有的女性细腻心理,深刻地把握住了当时的情形,从而把人物写得神形毕现。如《捣练子令•深院静》就是写一妇人在捣衣时因看到衣服而思念离家出门的丈夫的情结。《采桑子•亭前春逐红英尽》、《清平乐•别来春半》皆为春天怀念远人的佳作。 3.离别失意。最典型的莫过于这首《阮郎归》: 东风吹水日衔山,春来长是闲。落花狼籍酒阑珊,笙歌醉梦间。 佩声悄,晚妆残,凭谁整翠鬟?留连光景惜朱颜,黄昏独倚阑。 春天本是象征美好生活的,是充满生机的,但在词人眼中,春天却是闲来无事的,只有喝酒度日,沉迷于“笙歌醉梦间”。后段更以一位女性的口气来感叹:晚妆已残,还有谁会帮我整理呢?青春易逝,更要保护好自己的娇容,但身边没一个知心人,只好独自在黄昏中凭栏远眺。传达出对知心人尽早归来的渴望和心中孤寂的哀愁。 写内心失意的典型之作如《渔父》: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此词当是李煜在现实生活中遭受挫折时所写的。在词中,他自甘寂寞,渴望着自由自在的渔人生活,以寻求心灵的解脱。逃避现实正是李煜在遭遇挫折时其人格的本能反应。 (二)前期词的艺术特质———隐性悲剧意识 李煜前期的词作,其实也和后期词一样,有着深深的悲剧意识,而这悲剧意识展示给我们的,正是一个敏感而痛苦的灵魂。表面上,他生活悠游,婚姻美满,沉迷声,日夜醉舞笙歌,时人于是以他为荒淫无道之君,韩熙载就曾讽刺他:“桃李不须夸烂漫,已失了春风一半。”然而细品他前期作品,却能发现在他尽情描写宫廷繁华生活的背后,总透着一种悲剧彩。这种悲剧彩可以他前期的几首词为代表。如《浣溪沙》: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 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作者如此细致地描写了宫廷内的享乐生活米酒的制作方法:红日高升,金炉内香烟缭绕,红锦地衣在脚下慵懒地涌起波浪般的褶皱,歌儿舞女,舞得金钗滑溜,美酒喝得心中作恶,纤纤玉指拈起花蕊来嗅,这时候,远远的别殿也传来了箫鼓乐舞之声。这首词,初看似在夸耀皇家的富贵,但转念细想:皇家的富贵用得着夸耀吗?又向何人夸耀?这种夸耀其实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和不舍,暴露了他“非主人”的感受。他夸耀的生活却是他留恋又总在担心难以久长,难以把握的生活,“非主人感受”同样表现在其前期作品《菩萨蛮》中,“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暗相勾,秋波横欲流。雨云深绣户,未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作为一个国家,一个宫廷事实上的惟一主人,词人在自己的宫廷里欣赏着属于自己的女人的妙手轻音,细细的音乐中丽人秋波暗送,风情万种。然而在这样欢乐的时刻,词人忽然感到迷茫了:她,还有这一切,真的属于他吗?这么美妙,这么真切?他再一次在欢乐极限时不经意间瞥见了人生苍凉的底,欢快的情怀陡然变得悲伤怅惘。他看到了万事悲凉的结局,“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他不敢在这纷杂的世上肯定自己的所有,像羡慕别人的东西一样地羡慕着自己的东西,他怀疑拥有的真实李煜词 ,怀疑一切的存在,只有在“魂迷春梦中”,暂且忘记世间一切的时候,他才感到一点含含糊糊的幸福。 除此之外,李煜还总有一种孤独感。一个人,孤独地走入世间,又孤独地去追寻人生的终极真理,这对敏感的心灵来说已经很残酷了,更可怕而且不幸的是,他还是一个“唯我独尊”因而“高处不胜寒”的“寡人”。他一生都在追寻灵魂的伴侣,寻觅停歇的精神家园,却总是徒劳无益,在长久的孤独和失望中他更加软弱和无奈。在他早年所写的《捣练子令》中就透出这种情绪: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 从词作所创造的表层意境来看,凄凉清寒的秋夜里,词人长夜不寐,独立小庭,风声送来的断续砧声,在心头一下下沉重的敲响。这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困扰着他,什么样的思绪纠缠着他呢?无疑是孤独。从他与大、小周后的爱情中我们也可以体味到这种孤独感。李煜是一个重情的人,他对大、小周后的爱都是持久和真切地。读他的爱情词会深切地感到作品中的主人公是渴望着真爱的普通人,有着需要抚慰的孤独的灵魂,他们之间是平等的,而并非施宠幸和承恩泽的关系。他在孤独的荒漠中倾听每一声天籁,他的痛苦和空虚,一点世俗的欢乐哪能填补?最多不过是精神追求到极度困倦时稍憩片刻的港口。李煜抓住人生中匆匆而过的一点欢乐来掩盖生命的痛,也麻痹一下久困的、过于清醒的灵魂。“非主人”的感受与孤独感一起,相辅相成,互为因果,构成了李煜的悲剧情结,使他根本无法宁静地享受生活。 那么,悲剧意识在李煜身上到底是怎样形成的并像噩梦般紧紧抓住他一生不放呢?李煜的《破阵子》曾写道:“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对此苏轼曾讥讽:“故当痛哭于九庙之外,谢其民而后行,顾乃挥泪宫娥,听教坊离曲”(《跋李王词》)。李煜出生于一个诗人的家庭,虽则也是帝王的家庭。这个家族有着脆弱、敏感、浪漫、虚幻的遗传基因。他的父亲李璟是一个著名的词人,他的兄弟也都是诗人,在这样一个家里,他生就得“翰林胚子”,且因为“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5],未免更加柔弱多情,这些是他一生遭际和悲剧意识形成的基础。综上所述,笔者想强调的是:不但李煜后期的词作充满了悲剧感,前期的词作同样充满着这种悲剧意识,只是比较隐性,表达方式与后期词作也有些不同罢了。 二、后期词 (一)李煜后期词作的思想内容———亡国之音哀以思 李煜是亡国的封建皇帝,他的特殊身份使我们容易把他的作品同他时奢侈淫靡的生活联系起来,其实这只是他前期词作的主体内容,而李煜的大部分词基本上是亡国以后他作为一个亡国之君时创作的,其内容我们可以一言以蔽之“亡国之音哀以思”也(《毛诗序》)。按照现有资料,确有历史记载可查的李煜亡国后写的作品为数甚少,例如:《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浪淘沙》(帘外雨潺潺)。有的词作,虽有历史记载,但究竟是金陵城破时所作,还是兵围金陵时所作,原来就有争论。如《临江仙》(樱桃落尽春归去)。有些词,前人在评述中提到过“亡国之音”,曾被有的论著划入亡国后的作品,如《乌夜啼》(无言独上西楼)。但从这些词的思想内容来看,我们还是应该把它们归之为李煜典型的后期词作。读李煜后期的作品,像“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这些诗句,有强烈的感染力,很容易引起人们感情上的共鸣,引起人们对祖国的热爱。也许李煜在主观思想上,不能说有爱国思想,他的怀念故国和往事,不过是追恋过去皇帝的生活,但在客观效果上确能激发起人们对祖国的眷恋和对美好的渴望。另外,在李煜的后期词作中,像《破阵子》、《虞美人》、《浪淘沙》等,都不同程度地蕴含着对往事的追悔和对故国的追思。 (二)李煜后期词的艺术特质———显性的悲剧意识 李煜后期词作的艺术成就是杰出的,作者国破家亡的深切悲伤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李煜的心头,进而表现在他的每一首词作的字里行间,使人愈读愈悲,愈读愈感慨人世的沧桑变幻,一种浓厚的悲剧意识会油然而生,这正是李煜后期作品感人至深的原因。王国维认为他应在温庭筠、韦庄之上,对他的词评价极高:“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周介存置诸温、韦之下,可谓颠倒黑白矣。自是人生长恨水常东,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金鉴》、《皖花》能有此气象耶思念家乡的诗词 ?”[6]综观李煜后期词作,其艺术成就主要是开拓了词的境界,词作直抒胸臆,深切感人。晚唐五代以后,花间派词人以浓艳香软为基本特,内容主要描写女子生活和离情别意,反映生活面很狭窄,格调也较低。李煜的后期作品冲破了词原有的藩篱,扩大了词的境界,对于词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李煜还改变了晚唐五代以来词人通过妇女的不幸遭遇,无意流露或曲折表达自己心情的手法,而直接倾泻自己的深哀与剧痛。这使得他后期词作中的悲剧意识特别明显。也使词摆脱了长期在花间尊前曼声吟唱中所形成的传统,而成为诗人们可以多方面言怀述志的新诗体,对后来豪放派词家有较大影响。“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情景交融是我国古代文艺理论中一项传统的主张。在李煜后期词作中,景语也就是情语,情语也就是景语,情景达到了水融的地步。如《捣练子》:“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站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这首词是寒夜里抒写离愁别恨。最后两句,以景写情,景物凄凉,离情难堪,情和景高度和谐统一。通篇无点题之笔,但处处写离情,情包含在景中,从景中透露出感情。李煜曾有“春花秋月何时了”一句,嫌时光过得太慢,而当时留恋故国时,就写了“林花写了春红,太匆匆”,夹叙夹议,情景交融,浑然一体,使无情之景变成了有情之物。语言是“文学的第一要素”(高尔基《论文学》)。李煜后期词作的语言具有“言近而旨意,辞浅而意远”的语言特。如《相见欢》(无言独上),这首词语言自然率真,无一丝雕琢痕迹,艺术造诣极高,感人至深。黄升《唐宋诸贤绝妙词选》称“此词最凄婉,所谓亡国之音哀以思是也”,像这样用人人都懂的通俗语言,被李煜运用得如此生动、形象、明净、优美,确实达到了很难达到的艺术境界。他常将自己的离愁别恨比作流水东去,“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成了千古传唱的名句。有人曾经把它和欧阳修的“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作比较,认为不及李词自然生动。秦观的“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动,许多愁”(《江城子》),李清照的“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武陵春》),两者都以流水来写愁,不失为上乘之作,但不免流露出纤巧的雕琢,不及李词的自然流畅。难怪谭献《谭评词辩》中说:“李煜之词,足当太白诗篇,高奇无匹。”请看这首《望江南》: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作者特别着意渲染了梦中的欢乐,同悲惨的现实形成强烈的对比,从而收到以乐写愁的效果,使作品获得耐人寻味的艺术生命。 李煜后期词作主要通过抒发亡国之痛故国之思,表现出词人对自由生活的向往,对已逝岁月的追悔以及对人生无常,生命脆弱的无尽感伤。在情感流程中时常闪烁着词人对生命本体悲剧性的哲理思考!甚而由一己之悲包容了对整个宇宙人生的无奈与悲哀!写出了人生的至悲之境。 三、审美一致性 对李后主的词,不少评论家只推崇其亡国之后“眼界始大,感慨遂深”的作品,而对他亡国前反映宫廷享乐生活的词则持漠视态度。其实,如果我们从审美的角度去审视李词的话,不难发现他前后期的词在本质上是一致的,那就是不管他写什么,不管他所经历的是什么,他都把最真纯的、最锐敏的、最深挚的心灵和感情全心全意地投注进去,从而带给我们极大的震撼。我们这里分别举前后期有代表性的两首词来说明,如李煜前期描写宫廷享乐生活的小词《菩萨蛮》: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这是一首描写男女幽会的小词。词中描绘了一个月朦胧、轻雾弥漫、花香四溢的充满浪漫情调的夜晚,女主人公紧逐良霄,刬袜潜声、屏气悄行到画堂南畔幽会情人时兴奋而紧张的神情以及与情人相会时激动不已的情态。“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词人呈现给我们的是男女幽情中最美妙动人、最具光焰的画面,一个情潮激荡、惹人爱怜的多情女形象跃然纸上,令人萦怀思慕不已,而词人用情其浓也昭昭!末句“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何其大胆、真率、炽烈!如此透骨情语,若非情真情挚者岂能为!我们再看后期的这首代表作: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罗,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仓皇辞庙时,最使他难过的国破家亡的大事,他居然只是面对着宫女淌眼泪,这正是李后主的“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李后主就是这样一个在感情上没有节制也毫不掩饰的词人,因此无论写什么,他都能以情取胜。正如叶嘉莹女士在评析李煜的一首《玉楼春》时所指出的:“至于南唐后主李煜,则属于纯情之诗人的最好的代表。这一类的诗人之感情,像滔滔滚滚的江水,其姿态乃是随物赋形的,经过蜿蜒的涧曲,它自会发为撩人情意的潺溪,经过陡峭的山壁,它也自会发为震人心魄的长号,以最任纵最纯真的感情来反映一切的遭遇。……李煜之亡国前与亡国后的作品,其内容与风格尽管有明显的差异,而却同样是这一任纵与纯真的表现。”[7] 通读李煜词作,可以径窥李煜诗词有不同的两种风格。两种风格的差异大致以亡国前后为分界线。亡国前之词主要写奢华安逸的宫廷生活但是也存在一种淡淡的悲剧意识;亡国后之词主要抒发国破家亡之不尽哀思,具有明显的悲剧意识,但是无论是前期还是后期之词,瞌睡虫朋友作文三年级其审美上是具有一致性的! 参考文献: [1]王国维.人间词话.十五[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 [2]宋史•世家一[M].卷四百七十八,列传第二百三十七,北京:中华书局, 1977年版. [3]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二册[M].第458页注释23,北京:高教出版社, 1999年版. [4]滕咸惠.人间词话新注[M].济南:齐鲁书社, 1986年版. [5]王国维.人间词话.十六[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 [6]王国维.人间词话.十五[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 [7]叶嘉莹.唐宋词名家论稿[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0年版. 社科纵横 2007年 04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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