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规箴原⽂及译⽂
以下是店铺编辑为您整理的《世说新语》规箴原⽂及译⽂,供您参考,更多国学经典请点击国学频道
(www./guoxue/)查看。
规箴
作者:刘义庆
汉武帝乳母尝于外犯事,帝欲申宪,乳母求救东⽅朔。朔⽈:“此⾮唇⾆所争,尔必望济者,将去时但当屡顾帝,慎勿⾔!此或可万⼀冀⽿。”乳母既⾄,朔亦侍侧,因谓⽈:“汝痴⽿!帝岂复忆汝乳哺时恩邪?”帝虽才雄⼼忍,亦深有情恋,乃凄然愍之,即敕免罪。
京房与汉元帝共论,因问帝:“幽、厉之君何以亡?所任何⼈?”答⽈:“其任⼈不忠。”房⽈:“知不忠⽽任之,何邪?”⽈:“亡国之君,各贤其⾂,岂知不忠⽽任之?”房稽⾸⽈:“将恐今之视古,亦犹后之视今也。”
陈元⽅遭⽗丧,哭泣哀恸,躯体⾻⽴。其母愍之,窃以锦被蒙上。郭林宗吊⽽见之,谓⽈:“卿海内之俊才,四⽅是则,如何当丧,锦被蒙上?孔⼦⽈:‘⾐夫锦也,⾷夫稻也,于汝安乎?’吾不取也!”奋⾐⽽去。⾃后宾客绝百所⽇。
孙休好射雉,⾄其时则晨去⼣反。⾂莫不⽌谏:“此为⼩物,何⾜甚耽?”休⽈:“虽为⼩物,耿介过⼈,朕所以好之。”
孙皓问丞相陆凯⽈:“卿⼀宗在朝有⼏⼈?”陆⽈:“⼆相、五侯、将军⼗余⼈。”皓⽈:“盛哉!”陆⽈:“君贤⾂忠,国之盛也。⽗慈⼦孝,家之盛也。今政荒民弊,覆亡是惧,⾂何敢⾔盛!”
贫困申请怎么写 何晏、邓扬令管辂作卦,云:“不知位⾄三公不?”卦成,辂称引古义,深以戒之。扬⽈:“此⽼⽣之常谈。”晏⽈:“知⼏其神乎!古⼈以为难。交疏吐诚,今⼈以为难。今君⼀⾯尽⼆难之道,可谓‘明德惟馨’。诗不云乎:‘中⼼藏之,何⽇忘之!’”道德经第三十六章
晋武帝既不悟太⼦之愚,必有传后意。诸名⾂亦多献直⾔。帝尝在陵云台上坐,卫瓘在侧,欲申其怀,因如醉跪帝前,以⼿抚床⽈:“此坐可惜。”帝虽悟,因笑⽈:“公醉邪?”
王夷甫妇郭泰宁⼥,才拙⽽性刚,聚敛⽆厌,⼲豫⼈事。夷甫患之⽽不能禁。时其乡⼈幽州刺史李阳,京都⼤侠,犹汉之楼护,郭⽒惮之。夷甫骤谏之,乃⽈:“⾮但我⾔卿不可,李阳亦谓卿不可。”郭⽒⼩为之损。
王夷甫雅尚⽞远,常嫉其妇贪浊,⼝未尝⾔“钱”字。妇欲试之,令婢以钱绕床,不得⾏。夷甫晨起,见钱阂⾏,呼婢
⽈:“举却阿堵物。”
王平⼦年⼗四、五,见王夷甫妻郭⽒贪欲,令婢路上儋粪。平⼦谏之,并⾔不可。郭⼤怒,谓平⼦⽈:“昔夫⼈临终,以⼩郎嘱新妇,不以新妇嘱⼩郎!”急捉⾐裾,将与杖。平⼦饶⼒,争得脱,踰窗⽽⾛。
元帝过江犹好酒,王茂弘与帝有旧,常流涕谏。帝许之,命酌酒,⼀酣,从是遂断。
谢鲲为豫章太守,从⼤将军下⾄⽯头。敦谓鲲⽈:“余不得复为盛德之事矣。”鲲⽈:“何为其然?但使⾃今已后,⽇亡⽇去⽿!”敦⼜称疾不朝,鲲谕敦⽈:“近者,明公之举,虽欲⼤存社稷,然四海之内,实怀未达。若能朝天⼦,使⾂释然,万物之⼼,于是乃服。仗民望以从众怀,尽冲退以奉主上,如斯,则勋侔⼀匡,名垂千载。”时⼈以为名⾔。
元皇帝时,廷尉张闿在⼩市居,私作都门,早闭晚开。⼩患之,诣州府诉,不得理,遂⾄檛登闻⿎,犹不被判。闻贺司空出,⾄破冈,连名诣贺诉。贺⽈:“⾝被徵作礼官,不关此事。”⼩叩头⽈:“若府君复不见治,便⽆所诉。”贺未语,令且去,见张廷尉当为及之。张闻,即毁门,⾃⾄⽅⼭迎贺。贺出见辞之⽈:“此不必见关,但与君门情,相为惜之。”张愧谢
⽈:“⼩⼈有如此,始不即知,早已毁坏。”
郗太尉晚节好谈,既雅⾮所经,⽽甚矜之。后朝觐,以王丞相末年多可恨,每见,必欲苦相规诫。王公知其意,每引作它⾔。临还镇,故命驾诣丞相。丞相翘须厉⾊,上坐便⾔:“⽅当乖别,必欲⾔其所见。”意满⼝重,辞殊不流。王公摄其次
⽈:“后⾯未期,亦欲尽所怀,愿公勿复谈。”郗遂⼤瞋,冰衿⽽出,不得⼀⾔。
王丞相为扬州,遣⼋部从事之职。顾和时为下传还,同时俱见。诸从事各奏⼆千⽯官长得失,⾄和独⽆⾔。王问顾
⽈:“卿何所闻?”答⽈:“明公作辅,宁使⽹漏吞⾈,何缘采听风闻,以为察察之政?”丞相咨嗟称佳,诸从事⾃视缺然也。
苏峻东征沈充,请吏部郎陆迈与俱。将⾄吴,密敕左右,令⼊阊门放⽕以⽰威。陆知其意,谓峻⽈:“吴治平未久,必将有乱。若为乱阶,请从我家始。”峻遂⽌。
陆玩拜司空,有⼈诣之,索美酒,得,便⾃起,泻箸梁柱间地,祝⽈:“当今乏才,以尔为柱⽯之⽤,莫倾⼈栋梁。”玩笑⽈:“戢卿良箴。”
⼩庾在荆州,公朝⼤会,问诸僚佐⽈:“我欲为汉⾼、魏武何如?”⼀坐莫答,长史江虨⽈:“愿明公为桓、⽂之事,不愿作汉⾼、魏武也。”
罗君章为桓宣武从事,谢镇西作江夏,往检校之。罗既⾄,初不问郡事;径就谢数⽇,饮酒⽽还。桓公问有何事?君章脚臭原因
云:“不审公谓谢尚何似⼈?”桓公⽈:“仁祖是胜我许⼈。”君章云:“岂有胜公⼈⽽⾏⾮者,故⼀⽆所问。”桓公奇其意⽽不责也。
王右军与王敬仁、许⽞度并善。⼆⼈亡后,右军为论议更克。孔岩诫之⽈:“明府昔与王、许周旋有情,及逝没之后,⽆慎终之好,民所不取。”右军甚愧。
谢中郎在寿春败,临奔⾛,犹求⽟帖镫。太傅在军,前后初⽆损益之⾔。尔⽇犹云:“当今岂须烦此?”
王⼤语东亭:“卿乃复论成不恶,那得与僧弥戏!”
殷觊病困,看⼈政见半⾯。殷荆州兴晋阳之甲,往与觊别,涕零,属以消息所患。觊答⽈:“我病⾃当差,正忧汝患⽿!”
远公在庐⼭中,虽⽼,讲论不辍。弟⼦中或有堕者,远公⽈:“桑榆之光,理⽆远照;但愿朝阳之晖,与时并明⽿。”执经登坐,讽诵朗畅,词⾊甚苦。⾼⾜之徒,皆肃然增敬。
桓南郡好猎,每⽥狩,车骑甚盛。五六⼗⾥中,旌旗蔽隰。骋良马,驰击若飞,双甄所指,不避陵壑。或⾏陈不整,(上⿅下君)兔腾逸,参佐⽆不被系束。桓道恭,⽞之族也,时为贼曹参军,颇敢直⾔。常⾃带绛绵绳箸腰中,⽞问“此何为?”答⽈:“公猎,好缚⼈⼠,会当被缚,⼿不能堪芒也。”⽞⾃此⼩差。
王绪、王国宝相为唇齿,并上下权要。王⼤不平其如此,乃谓绪⽈:“汝为此欻欻,曾不虑狱吏之为贵乎?”
桓⽞欲以谢太傅宅为营,谢混⽈:“召伯之仁,犹惠及⽢棠;⽂靖之德,更不保五亩之宅。”⽞惭⽽⽌。
译⽂
汉武帝的奶妈曾经在外⾯犯了罪,武帝将要按法令治罪,奶妈去向东⽅朔求救。东⽅朔说:“这不是靠唇⾆能争得来的事,你想⼀定要把事办成的话,临⾛时,只可连连回头望着皇帝,千万不要说话。这样也许能有万⼀的希望呢。”奶妈进来辞⾏时,东⽅朔也陪侍在皇帝⾝边,奶妈照东⽅朔所说频频回顾武帝,东⽅朔就对她说:“你是犯傻呀!皇上难道还会想起你喂奶时的恩情吗!”武帝虽然才智杰出,⼼肠刚硬,也不免引起深切的依恋之情,就悲伤地怜悯起奶妈来了,⽴刻下令免她的罪。
京房和汉元帝在⼀起议论,趁机问元帝:“周幽王和周厉王为什么灭亡?他们所任⽤的是些什么⼈?”元
帝回答说:“他们任⽤的⼈不忠。”京房⼜问;“明知他不忠,还要任⽤,这是什么原因呢?”元帝说:“亡国的君主,各⾃都认为他的⾂下是贤能的。哪⾥是明知不忠还要任⽤他呢!”京房于是拜伏在地,说道:“就怕我们今天看古⼈,也像后代的⼈看我们今天⼀样啊。”这世界在撒谎
陈元⽅遭遇到丧⽗的不幸,哭泣悲恸,⾝体⾻瘦如柴。他母亲⼼疼他,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地⽤条锦缎被⼦给他盖上。郭林宗去吊丧,看见他盖着锦缎被⼦,就对他说:“你是国内的杰出⼈物,各地的⼈都学习你,怎么能在服丧期间盖锦缎被⼦?孔⼦说:‘穿着那花缎⼦⾐服,吃着那⼤⽶⽩饭,你⼼⾥踏实吗?’我不认为这种做法是可取的。”说完就拂袖⽽去。⾃此以后有百来天宾客都不来吊唁了。
孙休喜欢射野鸡,到了射猎野鸡的季节,就早去晚归。⾂谁都劝⽌他说:“这是⼩东西,哪⾥值得过分迷恋!”孙休
说:“虽然是⼩东西,可是⽐⼈还耿直,我因此喜欢它。”
孙皓问丞相陆凯说:“你们那个家族在朝中做官的有多少⼈?”陆凯说:“两个丞相,五个侯爵、⼗⼏个将军。”孙皓说:“真兴旺啊!”陆凯说:“君主贤明,⾂下尽忠,这是国家兴旺的象征;⽗母慈爱,⼉⼥孝顺,这是家庭兴旺的象征。现在政务荒废,百姓困苦,⾂唯恐国家灭亡,还敢说什么兴旺啊!”
何晏、邓颺叫管辂给他们占⼀卦,说:“不知道我们的官位能不能升到三公?”卦成以后,管辂引证古
书的义理,意味深长地劝戒他们。邓颺说:“你这是⽼⽣常谈。”何晏说:“了解事物变化的征兆⼤概是很微妙的吧,古⼈认为这很困难;交情很浅⽽说话却吐露真⼼,现代⼈认为这很困难。现在您才⼀⾯之交就全部说出了这两个难题的解决办法,可以说是‘明德惟馨’。《诗经》上不是说过吗:‘中⼼藏之,乞何⽇忘之!’我⼀定牢记着你说的话。”
晋武帝既然不明⽩太⼦愚蠢,就有意要把帝位传给他。众位名⾂也多有直⾔强谏的。⼀次,武帝在陵云台上坐着,卫瓘陪侍在旁,想趁机申述⾃⼰的⼼意,便装做喝醉酒⼀样跪在武帝⾯前,⽤⼿拍着武帝的座床说:“这个座位可惜呀!”武帝虽然明⽩他的⽤意,还是笑着说:“您醉了吗?”
王夷甫的妻⼦是郭泰宁的⼥⼉,笨拙⽽⼜性情倔强,贪得⽆厌,喜欢⼲涉别⼈的事。王夷甫对她很伤脑筋却⼜制⽌不了。当时他的同乡、幽州刺史李阳,是京都的⼀个⼤侠客,如同汉代的楼护,王夷甫妻⼦郭⽒很怕他。王夷甫常常劝戒他妻⼦,就跟她说:“不只我说你不能这样做,李阳也认为你不能这样做。”郭⽒因此才稍为收敛了⼀点。
王夷甫⼀向崇尚⽞理,常常憎恨他妻⼦的贪婪卑污,⼝⾥不曾说过“钱”字。他妻⼦想试试他,就叫婢⼥拿钱来围着睡床放着,让他不能⾛路。王夷甫早晨起床,看见钱碍着⾃⼰⾛路,就招呼婢⼥说:“拿掉这些东西!”
王平⼦⼗四五岁时,看见王夷甫的妻⼦郭⽒很贪⼼,竟叫婢⼥到路上捡粪。平⼦劝阻她,并且说明
这样不⾏。郭⽒⼤怒,对平⼦说:“以前婆婆临终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并没有把我托付给你。”说完就⼀把抓住平⼦的⾐服,要拿棍⼦打他。平⼦⼒⽓⼤,挣扎开,才得以脱⾝,跳窗⽽逃了。青春的诗
晋元帝到江南后还是喜欢喝酒,王茂弘和元帝向来有交情,常常流着泪规劝他,元帝终于答应了,就叫倒酒来喝个痛快,从此以后就戒了酒。
谢鲲任豫章太守的时候,随⼤将军王敦东下,到了⽯头城。王敦对谢鲲说:“我不能再做那种道德⾼尚的事了!”谢鲲
说:“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只要从今以后,让以前的猜嫌⼀天天忘掉就是了。”王敦⼜托病不去朝见,谢鲲劝告他说:“近来您的举动虽然是想极⼒地保存国家,可是全国的⼈还不了解您的真实意图。如果能去朝见天⼦,使⾂放下⼼来,众⼈的⼼才会敬佩您。掌握⼈民的愿望来顺从众⼈的⼼意,全都⽤谦让之⼼来侍奉君主,这样做,功勋就可以等同⼀匡天下,也能够名垂千古。”当时的⼈认为这是名⾔。
晋元帝时,廷尉张闿住在⼩市场上,他私⾃设置街道⼤门,每天关门很早,开门却很晚。附近的百姓为这事很发愁,就到州衙门去告状,衙门不受理;终于弄到去击登闻⿎,还是得不到裁决。⼤家听说司空贺循外出,到了破冈,就连名到他那⾥告状。贺循说:“我被调做礼官,和这事⽆关。”百姓给他磕头说:“如果府君也不管我们,我们就没有地⽅申诉了。”贺循没有说什么,只叫⼤家暂时退下去,
说以后见到张廷尉⼀⾛替⼤家问起这件事。张闿听说后,⽴刻把门拆了,⽽且亲⾃到⽅⼭去迎接贺循。贺循拿出状辞给他看,说:“这件事本⽤不着我过问,只是和您是世交,为了您才舍不得扔掉它。”张闿惭愧地谢罪
说:“百姓有这样的要求,当初没有⽴刻了解到,门早已拆了。”
太尉郗鉴晚年喜欢谈论,所谈的事既不是他向来所考虑的,⼜很⾃负。后来朝见皇帝的时候,因为丞相王导晚年做了许多值得遗憾的事,所以每次见到王导,定要苦苦劝戒他。王导知道郗鉴的意图,就常常⽤别的话来引开。后来郗鉴快要回到所镇守的地⽅,特意坐车去看望王导,他翘着胡⼦,脸⾊严肃,⼀落座就说:“快要分⼿了,我⼀定要把我所看到的事说出来。”他很⾃满,⼝⽓很重,可是话说得特别不顺当。王导纠正他说话的层次,然后说:“后会⽆定期,我也想尽量说出我的意见,就是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谈论。”郗鉴于是⾮常⽣⽓,⼼情冰冷地⾛了,⼀句话也说不出来。
丞相王导任扬州刺史时,派遣⼋个部从事到各郡任职。顾和当时也随着到郡⾥去,回来以后,⼤家⼀起谒见王导。部从事们各启奏郡守的优劣,轮到顾和,唯独他没有发⾔。王导问顾和:“你听到什么了?”顾和回答说:“明公任⼤⾂,宁可让吞⾈之鱼漏⽹,怎么能寻访传闻,凭这些来推⾏清明的政治呢!”王导赞叹着连声说好,众从事也⾃愧不如。
苏峻起兵东下讨伐沈充,请吏部郎陆迈和他⼀起出征。快要到吴地的时候,苏峻秘密吩咐⼿下的⼈,
叫他们进阊门去放⽕来显⽰军威。陆迈明⽩苏峻的意图,对他说:“吴地刚太平了不长时间,这样做⼀⾛会引起骚乱。如果要制造骚乱的借⼝,请从我家开始放⽕。”苏峻这才作罢。
陆玩就任司空,有位客⼈去看望他,向他要⼀杯美酒,酒拿来了,客⼈便站起来在顶梁柱旁边的地上奠酒,祝告说:“当前缺少好材料,才⽤你做柱⽯,你千万不要让⼈家的栋梁塌下来。”陆玩听了笑着说:“我记住你的忠告。”
庾翼在荆州任职时,在⼀次僚属拜见长官的聚会上,问僚属们说:“我想做汉⾼祖、魏武帝那样的⼈,你们看怎么样?”满座的⼈没有谁敢回答。这时长史江虨说:“希望明公效法齐桓、晋⽂的事业,不希望您效法汉⾼、魏武。”
罗君章任桓温⼿下的从事,当时镇西将军谢尚任江夏相,桓温派罗君章到江夏检查谢尚的⼯作。罗君章到江夏后,从不问郡⾥的政事,径直到谢尚那⾥喝了⼏天酒就回去了。桓温问他江夏有什么事,罗君章反问道:“不知道您认为谢尚是怎样的⼈?”桓温说:“仁祖是胜过我⼀些的⼈。”罗君章便说:“哪⾥有胜过您的⼈⽽会去做不合理的事呢,所以政事我⼀点也不问。”桓温认为他的想法很奇特,也就不责怪他。
右军将军王羲之和王敬仁、许⽞度两⼈都很友好。两⼈死后,王羲之对他们的评论却更加刻薄。孔岩告诫他说:“明府以前和王、许交往,很有情谊,到他们逝世之后,却没有始终如⼀的友情,这是我
所不取的。”王羲之听了⾮常惭愧。
西中郎将谢万在寿春溃败了,临逃跑时,还要讲究⽤贵重的⽟帖镫。太傅谢安跟随他在军中,始终也没有提过什么意见。这时仍然只说:“现在哪⾥还需要这个⿇烦!”
王⼤对东亭侯王珣说:“对你的定评原来就是不错,哪能和僧弥赌胜呢!”
殷觊病重,看⼈只能看见半⾯。荆州刺史殷仲堪当时正要起兵内伐,去和殷觊告别,看见他病成那样,就哭了,嘱咐他好好养病。殷觊回答说:“我的病⾃会好的,我只担⼼你的病呀!”信封简笔画
惠远和尚住在庐⼭⾥,虽然年⽼了,还不断地宣讲佛经。弟⼦中有⼈不肯好好学,惠远就说:“我像傍晚的落⽇余辉,按理说不会照得久远了,但愿你们像早晨的阳光,越来越亮呀!”于是拿着佛经,登上讲坛,诵经响亮⽽流畅,⾔辞神态⾮常恳切。⾼⾜弟⼦,都更加肃然起敬。
南郡公桓⽞喜欢打猎。每逢打猎的时候,车马⾮常多,五六⼗⾥的地⾯,旗帜铺天盖地。良马奔驰,像飞⼀样追击着野物;侧翼队伍所向之处,不管⼭坡⼭沟,概不回避。有时队列不整齐,或者让獐兔等野物逃脱了,下属官吏没有不被捆起来的。桓道恭是桓⽞的族⼈,当时任贼曹参军,颇敢直话直说。打猎时常常腰⾥带着⼀条红绵绳,桓⽞问他:“这是⼲什么⽤的?”道恭回答说:“您打猎的时候,喜欢捆⼈,我总会被捆的,怕两只⼿受不了那粗绳上的芒刺啊。”从此以后,桓⽞捆⼈的事就稍为少些了。
王绪和王国宝互相勾结,⼀起倚仗权势,扰乱国政。王⼤很不满意他们的所作所为,便对王绪说:“你做这种轻举妄动的事,竟然没有考虑到终有⼀天会感到狱吏尊贵吗?”
桓⽞想把太傅谢安的住宅要来修府第,谢混对他说:“召伯的仁爱,尚且能给⽢棠树带来好处;⽂靖的恩德,难道再也保不
住五亩⼤⼩的住宅吗?”桓⽞听了很惭愧,就不再提了。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