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贬谪前的诗
水调歌头•黄州快哉亭偓佺 苏轼
落日卷,亭下水连空。
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
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
认得醉翁语:“山有无中。
” 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
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
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本词作于东坡贬居黄州的第四年,是苏轼豪放词的代表作之一。
全词通过描绘快哉亭周围壮阔的山光水,抒发了作者旷达豪迈的处世精神。
作者描写的对象,主要是“快哉亭”周围的广阔景象。
开头四句,先用实笔,描绘亭下江水与碧空相接、远处夕阳与亭台相映的优美图景,展现出一片空阔无际的境界,充满了苍茫阔远的情致。
“知君为我新作”两句,交待新亭的创建,点明亭主和自己的密切关系,反客为主、诙谐风趣地把张偓佺所建的快哉亭说成特意为自己而造,又写亭台窗户涂抹上青红两油漆,彩犹新。
“湿”字形容油漆未干,颇为传神。
“长记堂上”五句,是记忆中情景,又是对眼前景象的一种以虚托实的想象式侧面描写。
作者用“长记”二字,唤起他曾扬州平山堂所领略的“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那种若隐若现、若有若无、高远空蒙的江南山的美好回忆。
他又以此比拟他“快哉亭”上所目睹的景致,将“快哉亭”与“平山堂”融为一体,构成一种优美
独特的意境。
耶鲁大学励志语录这种以忆景写景的笔法,不但平添了曲折蕴藉的情致,而且加强了词境的空灵飞动。
以上五句新颖别致,引人入胜,通过作者昔日的淋漓兴致,传达出今日快哉亭前览胜的欣喜之情。
合规上片是用虚实结合的笔法,描写快哉亭下及其远处的胜景。
下片换头以下五句,又用高超的艺术手法展现亭前广阔江面倏忽变化、涛澜汹涌、风云开阖、动心骇目的壮观场面。
词人并由此生发开来,抒发其江湖豪兴和人生追求。
诚信之花朵朵开“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三句,写眼前广阔明净的江面,清澈见底,碧绿的山峰,倒映江水中,形成了一幅优美动人的平静的山水画卷,这是对水山光的静态描写。
“忽然”两句,写一阵巨风,江面倏忽变化,涛澜汹涌,风云开阖,一个渔翁驾着一叶小舟,狂风巨浪中掀舞。
至此,作者的描写奇峰突起,情境由静变动,自自然然地过渡到全词着意表现的重点:一位奋力搏击风涛的白发老翁。
这位白头翁的形象,其实是东坡自身人格风貌的一种象征。
以下几句,作者由风波浪尖上弄舟的老人,自然引出他对战国时楚国兰台令宋玉所作《风赋》的议论。
作者看来,宋玉将风分为“大王之雄风”和“庶人之雌风”是十分可笑的,是未解自然之理的生硬说教,白头翁搏击风浪的壮伟风神即是明证。
其实,庄子所言天籁本身绝无贵贱之分,关键于人的精神境界的高下。
他以“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这一豪气干云的惊世骇俗之语昭告世人:一个人只要具备了至大至刚的浩然之气,就能超凡脱俗,刚直不阿,坦然自适,任何境遇中,都能处之泰然,享受使人感到无穷快意的千里雄风。
毕业生登记表自我鉴定苏轼这种逆境中仍保持浩然之气的坦荡的人生态度,显然具有积极的社会意义。
这首词艺术构思和结构上,具有波澜起伏、跌客多姿、大开大合、大起大落的特点。
下片的描写和议论,豪纵酣畅,气势磅礴,词中出没风涛的白头翁形象,犹如百川汇海,含蓄地点明全篇主旨,给读者以强烈的震撼。
全词熔写景、抒情、议论于一炉,既描写了浩阔雄壮、水天一的自然风光,又其中贯注了一种坦荡旷达的浩然之气,展现出词人身处逆境却泰然处之、大气凛然的精神风貌,充分体现了苏词雄奇奔放的特。
水调歌头•昵昵儿女语 苏轼 欧阳文忠公尝问余:“琴诗何者最善
答以退之听颖师琴诗最善。
公曰:此诗最奇丽,然非听琴,乃听琵琶也。
余深然之。
建安章质夫家善琵琶者,乞为歌词。
余久不作,特取退之词,稍加隐括,使就声律,以遗之云。
昵昵儿女语,灯火夜微明。
恩怨尔汝来去,弹指泪和声。
忽变轩昂勇士,一鼓填然作气,千里不留行。
回首暮云远,飞絮搅青冥。
众禽里,真彩凤,独不鸣。
跻攀寸步千险,一落百寻轻。
烦子指间风雨,置我肠中冰炭,起坐不能平。
推手从归去,无泪与君倾。
苏轼词作鉴赏 此词是根据唐朝诗人韩愈(字退之)写音乐的名作《听颖师弹琴》改写的,大约作于苏轼元佑年(1087)京师任翰林学士、知制诰时。
哪些是粗粮词的写作过程是对韩诗“稍加隐括,使就声律”,也即按照词牌的格式和声律来“矫制”韩诗,
一则增添新内容,二则减去原作中的部分诗句,三则利用原诗句稍加变化,以创新意。
苏词从开头到下片的“一落百寻轻”均写音乐,写音乐的部分比韩诗增加了十个字,占了全词百分之七十多的篇幅,使得整个作品更为集中、凝练、主次分明,同时又保留了韩诗的妙趣和神韵。
词先写乐声初发,仿佛静夜微弱的灯光下,一对青年男女亲昵地切切私语,谈受说恨,卿卿我我,往复不已。
“弹指泪和声”倒点一句,见出弹奏开始,音调既轻柔、细碎而又哀怨、低抑“。
茶是什么颜”忽变“三句,写曲调由低抑到高昂,犹如气宇轩昂的勇士,镇然骤响的鼓声中,跃马驰骋,不可阻挡。
”回首“两句,以景物形容声情,把音乐形象化为远天的暮云,高空的飞絮,极尽缥渺幽远之致。
接着是百鸟争喧,明媚的春中振颤着宛转错杂的啁哳之声,唯独彩凤不鸣。
瞬息间高音突起,曲折而上,曲调转向艰涩,好象走进悬崖峭璧之中,脚登手攀,前行一寸,也要花费很大气力。
正步履维艰之际,音声陡然下降,恍如一落千丈,飘然坠入深渊,弦音戛然而止。
至此,词人确乎借助于语言,把这位乐师的高妙弹技逼真地再现出来了。
最后五句,则是从听者心情的激动,反映出成功的弹奏所产生的感人的艺术效果。
“指间风雨”,写弹者技艺之高,能兴风作雨:“肠中冰炭”,写听者感受之深,肠中忽而高寒、忽而酷热;并以“烦子”、“置我”等语,把双方紧密关联起来。
音响之撼人,不仅使人坐立不宁,而且简直难以禁受,由于连连泣下,再没有泪水可以倾洒了。
“无泪与君倾”,较之原诗中“湿衣泪滂滂”,更为含蓄,也更为深沉。
诉诸听觉的音乐美,缺乏空间形象的鲜明性和确定性,是很难捕捉和形容的。
但词人巧于取譬,他运用男女谈情说爱、勇士大呼猛进、飘荡的晚云飞絮、百鸟和鸣、攀高步险等等自然和生活现象,极力摹写音声节奏的抑扬起伏和变化,借以传达乐曲的感情调和内容。
这一系列含义丰富的比喻,变抽象为具体,把诉诸听觉的音节组合,转化为诉诸视觉的生动形象,这就不难唤起一种类比的联想,从而产生动人心弦的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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