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阅刊
故事,应该是索南才让本人在小说中的投影。作家免不了会把自己放到故事里。这是个传统的好方法,写作者们都应该学会这么做。小说里写“我”第一次写情书,第一次半夜进入女孩的帐篷,第一次因为太过紧张而晕倒,这就是主人公成长的过程,因为作家本人与人物的共情,而显得极其诚恳,打动人心。
“听我说”与“请你理解”
——读汤成难小说《蓝冰河
○钟小骏
钟小骏,1978年生,祖籍浙江,长居山西。文创二级。小说、人物传记曾获奖,参与创作影视剧多部,有随笔、杂文等散见于国内各媒体。系晋中信息学院创意写作兼职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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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月报》第8期的短篇头条,是汤成难的《蓝冰河》,一万字,标准的短篇长度,还有看似标准的小说内容,但也许因为最近在思考的一个问题,我又觉得这个内容不那么标准。
一个老人,带着孙子,与另外一个孩子和他的父亲一起,寒冬之中穿越一片原野,去上学。
所以,按照通常的,或者说正常的小说逻辑,我们要完成这个作品,会在(或者有时候甚至变成“应该”在)什么地方来用功呢?人物关系比较常见,于是我们会设置两个家庭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了增强“戏剧性”,也许不可避免地要让他们彼此之间有些“狗血”的巧合,假如向“商业性”妥协得更彻底一些,爱恨情仇完全可以发生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至于最终的结果,只和作者的意图或者说作品的“主题”相关:“抵达”可以光明,但偌大的天地,吞噬几条人命,简直不值一提。
或者围绕“核心情节”。设置一个核心的“矛盾”,可能是一个“困境”,也可以是一个“悬念”,在“线索”的指引下,走向一个“选择”,并由此走到“答案”。在《蓝冰河》中,那条曾经吞噬了老人的儿子、孙子的父亲的“冰河”,天然地具备这样讲述故事所需的特性,甚至在小说的开头:
坐落在赞斯卡河岸上的查村,四季都是安静的……
索朗老人一早就去了铁悬桥,他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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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河面的冰冻情况。……人可以在冰上行走。当然,你可千万要小心,因为当你伸一只脚试探时,冰会表现得极其牢固和诚恳,可当你整个人走上去,脚下会立即传来咔咔的声音,咔咔,咔咔——就是这样,仿佛不怀好意的笑声。人还没回过神来,便掉到冰河里去了。
每年都有被冲进冰层之下的人,每年都有死于冰河的人……
我简直以为故事就会如此进行下去了。
可索朗老人就是这样,平淡地、甚至看不到“闪光点”地把多吉送到了学校而已。没有“故事性”的“障碍”,没有“关键时刻”,就好像一件平常的事情,当它开头,我们就已经知道了结尾,它就发展到了结尾,没有“意外”。
这让我想到了《老人与海》,其实圣地亚哥做的事情,从“故事”的角度来看,非常符合“目的——受到阻碍——克服——再次受阻——克服——成功”这个公式,虽然现在我们讲故事的方法或者说技巧已经大有进步,但其实质,从来都是作者通过一个故事,把自己想要传递给读者的一个“道理”讲明白,所以那“三天三夜”,还有那更长的“八十五天”,最后塑造的是海明威的“硬汉子”形象。但这种做法我们国人其实更熟悉,《三言二拍》中每个故事前面都会附加一个小故事,或者说每个小说前面都会附加一个小小说,其目的正是保证作者的“道理”不会被混淆,以至于我们甚至给了这种写法一个文学名词“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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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许有的时候,我们想要传递的,不是“道理”。
多吉也很久没有看到阿爸了,索朗老人说,阿爸去冰河上做背夫了。
多吉问爷爷,他会在路上遇见阿爸吗?
索朗老人迟疑了下,说,我的小多吉啊,但愿佛祖保佑你。发现用英语怎么说
……
二次根式除法他问年轻人,你在冰河上遇见我的阿爸了吗?
年轻人说他在冰河上没有看见任何人,又问多吉他的阿爸叫什么,他回去的时候如果遇见了倒是可以帮他捎个信儿。
在汤成难的《创作谈》中她提到了“对西藏的喜欢……喜欢一切广袤、辽阔、宁静、纯净的事物……我在那儿待了挺长一段日子……我总是到山谷里走一走,整个下午都不会看到一个人。刚下过一场雪,远处山顶覆盖着白,很醒目,像是拉近了山的距离。我知道,即使等到春暖花开,山顶的冰舌都不会融化。有一次我跟着一个队伍走了很久,他们要送一个十二岁和一个九岁的孩子去上学。我们的沟通有些问题,我听不懂藏语,他们也不会汉语,仅从笑容和手势里知道个大概……我和他们走了很久,像要走进白的最里层、最深处,我们的脚步声慢慢地变得一致和有力,咔——咔——,咔——咔——,好像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作家没那么狂妄,认为自己可以解决自己提出的问题,相应的,足够的阅读使得他们是人中更能观察到问题的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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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梦见老鼠好不好分,可又能怎么办呢?观察到了,思考了,也认清了自己的无力,甚至是认识到了“大环境”的无力后,难免会有“情绪”。
或者有些“情绪”并不这么宏大,但那些,也同样跟“知道了那么多道理也仍然过不好这一生”一样的性质,朱颜辞镜花辞树,将军白发征夫泪。
爷爷的腿受伤了,这次送多吉去上学使得他的情况雪上加霜,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过去了”,在这条去年吞噬了他儿子的冰河上,他的坏腿几乎完全失去了效用,可他想到孙子能去上学,于是没有那么难过。因为:“年轻人想了想,指着冰河说,得先从这儿走出去才行。”
小说除了“讲道理”,还能“传递情绪”。讲道理的那部分,几乎是大部分的小说技巧在研究或者总结的部分,而“传递情绪”的这部分,可能正是大部分“天赋”在起作用的地方。大家的底层逻辑相似而不同,但又殊途而同归。
汤成难说:“那一刻,我突然感到很难过,我们就要被世界遗忘一样,仿佛我们与外界唯一的联系正是
这不敢停歇的脚步。”
读完这个只有过程,几乎没有“故事”的故事,我很难过。
李苇子,2007年开始文学创作,作品散见于《当代》《花城》《大家》《青年文学》《鸭绿江》《西湖》《山西文学》《黄河》《湖南文学》等纯文学刊物。有作品被《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海外文摘》《视野》《教师博览》等杂志转载。著有小说集《归址》。系晋中信息学院创意写作教师。
随便翻看一本创意写作的书,关于情节的章节里总是要大谈悬念的意义:一个人可以只会写苍白的人物、乏味的经历和老套的情节,但是作品中只要还有悬念,读者通常就会坚持看完。毫无疑问,悬念是经营故事的重要手段。形式主义理论家戴维·洛奇在《小说的艺术》一书中写道,悬念总是和通俗文学形式联结在一起,高雅的严肃小说家们对此常常不屑一顾,甚至认为这是一种低等的形式。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这一几乎尽人皆知的小说开头便四川正宗泡椒凤爪做法
悬念、自圆其说或其他——读高满航小说《老兵遁走山林》
○李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