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表达的是对五叔不入凡俗的默许及豪情刚烈的
赞美，“我奶奶”的叙述与隐含作者相近，而“我爷
拉萨古城爷”对五叔的叙述则与之相悖。爷爷的不可靠叙
述像烟雾一样迷乱读者的眼睛，导致了读者分不
清五叔的形象是“乡野痞子”还是深藏不露的“真
男人”，给读者带来雾里探花的阅读体验。
第二，打破传统的客观时序的叙事方式呈现
作品叙事的不确定性。作家用多层次、多变化的
自私的人的表现
时空交错来铺陈情节，形成逻辑上的混乱和人物
意识活动的随意性、跳跃性，给人模糊游离，飘忽
不定的感觉。《我们的逃跑》中是这样设置时空交
错叙事的：一条时空线是主人公“我”的逃亡经历，
另一条线是主人公对自己的经历的确证。交错的
时空情节被精心设置在整个文本中。小说以“1997
年，也可能是1996年或者1998年的下半夜”为起
点，谈到“我”撞死人后慌不择路地逃跑。后来，
“我”回到母亲身边，此时的时间随意跳到2007年
秋天的下半夜。之后由母亲的死引出帮忙料理后
事的刘晓得，此时的时间来到2007年秋天的某个
白天。由“我”去李晓得的情节引入“我”去警察
局自首，之后引出警察李得胜，这时的叙事时间回
到1997年出逃的那年，由“我”救下李得胜落水
的儿子的情节跳跃到“我”和远见抢劫的经过。为
了证明自己的逃亡经历是真实的，又不断地引出
“我”去工地女老板；在白云村和王莲花过日子；
在贵州山村和代课老师美丽萌生爱情，把疯子吴
江推下桥的情节。作者在这一部分没有明确地表
明叙事时间，叙事时间趋于平缓。因为“我”根据
记忆中的人和物不断寻与“我”相关的人，但真
正的时间隐而不谈，作者只是设置了一系列的事
件和人物来质疑前一个事件和人物的真实性并以
此推动故事的进展。故事接近结尾，再次回到了
2007年“我”回到母亲身边这个节点之上。结尾
处，警察拿着吴江的照片将“我”逮捕，印证了十年
的逃亡里某些事件的真实性。故事结束，迷雾逐
渐散去，用交错时空来精心设计的情节逐渐变得
清晰，读罢使人意犹未尽。作者别出心裁的设置
使读者与主人公沉寂在迷乱的时空中，十年的逃
亡经历恍如一场梦，在“梦醒”之后的现实求证又
存在否决经历的事件真实性之嫌。小说借助时空
错位的叙事手法，在对事件的建构和解构中极为
真实地展现人类生存现实的不确定性。与此同
时，小说也揭露了社会诟病、人性的残缺等深层次
问题。
杨仕芳机智地采用不可靠叙述和时空交错制
造不确定性。因为不可靠叙述可使小说人物的形
象变得神秘、模糊。此外，时空交错可不动声地
营造出游离的梦境，引诱读者跟随小说人物去探
寻“真相”。
二、多种可能
多种可能是杨仕芳叙事的第二个特点。
第一，情节互文，人名互文造就了小说的多种
可能。“在小说里，不存在不可能的事情。相反，
它要写的正正就是那些看起来好像是不可能的事
情，就是在那最不可能的地方，看到生活最大的可
能性。”在杨仕芳的小说中，情节与情节之间相
互关联，构成一张网，网罗他的大量小说作品，在
这张网里，种种不可能的事相互交织碰撞出火花，
造就了小说的多种可能。小说的情节互文，人名
互文不仅能让读者产生现实与想象交织的之感，
更是拓展了小说的意义层面，实现多种可能。如
《流逝》中，欧元刚的第一任妻子王子兰嫁给他时，
打铁铺门庭若市，但快速发展的工业猛烈地冲击
着祖传的手工业，欧元刚的铁铺门可罗雀，最终妻
子抛下欧元刚去广东谋生，继而与别人发生婚外
中国东方航空招聘情。这一情节与《鬼火》如出一辙：王国军与妻子
杨云花在镇上开了间铺子，专门为人补锅，生意不
错。但几年后，生意每况愈下，杨云花独自前往广
东打工，不久她也与别人好上了。此外，《最后一
个夜晚》中的学生王春花也出现在了《故乡在别
处》。在《最后一个夜晚》中是这样讲述王春花的：
“王春花就是那样一个学生，聪慧超出同龄人，都
像个大人了。凭她的聪慧和努力，考取县里的重
点中学一点儿也没问题。杨志对她很有信心，曾
经对村里人说不出意外的话王春花绝对能考取县
中。”她聪慧、机智，在课堂上察言观，时常帮
助杨志解围。在《故乡在别处》中王春花的人物设
置换汤不换药。让我们再回到《最后一个夜晚》中
杨志这个角。杨志中专毕业，被分配到南山村
教书，教委主任答应他，只要在南山村做出成绩就
把他调回镇中心小学。但几年后，却又以不到
老师顶替杨志为由把他“压”在南山村。以上情节
与《故乡在别处》中的情节互文，小说中“我”想要
调离南山村，但因没有其他老师顶替而无法调离。
不过《最后一个夜晚》是以第三人称叙述者“他”来
讲述这一问题，而《故乡在别处》
是以第一人称叙
3
的：“像一匹疯掉的野马，边狂奔边尖叫。”杨仕芳
文采斐然，他用夸张的语言表现人物形象或心情，
使读者过目不忘。例如《五叔的歌谣》中描写五叔
“如同难以驯服的野牛”，“像一只野兔一样在山林
里销声匿迹”。描写爷爷迷茫和绝望：“胸膛像似
乎被一串子弹洞穿，当场僵立不动，如同一尊古老
的青铜器，静静地立在夕阳下”。描写奶奶的眼
睛：“我奶奶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从夕阳中浮现出
来，古怪无比。”描写哑女：“一丝不挂地在河滩上
死去，像一条白鱼静静地躺在那里”。夸张的比喻
在他的小说中俯拾皆是，又如《最后一个夜晚》描
写亚莲：“她不甘就范，东扭西扭，像条逃命的泥
鳅。”描写杨志：“他的嘴巴跟着张开来，越张越大，
最后变成一只黑乎乎的山洞，似乎即将飞出一
黑的蝙蝠。”杨仕芳用夸张、形象、新颖的语言把
想要描绘的人物特征加以凸显，使小说的荒诞叙
事特征更加明显。读者畅游在小说中，快感十足。
深圳水库
杨仕芳的小说令人叹为观止。笔者通过细读
小说文本概括出了小说叙事具有不确定性，多种
可能和荒诞的特性，不确定性给人雾里探花之感；
多种可能使其全部的小说作品织结成网，延展了
小说的意蕴；荒诞加深了小说的趣味性。当然，他
的小说作品还具有其他的叙事特征，笔者粗略地
概括出的这三个叙事特征旨在帮助读者更深入地
了解他的小说作品。因为杨仕芳的才华应被更多
的人赏识，其小说作品应被更多的读者接受。
②baike.baidu/item/%E6%9D%A8%E4%BB%95%E8%8A%B3/4690260?fr=aladdin#3
参考文献
[1]董启章.学习年代[M].台湾：麦田出版社，2010：624.
直接强制[2]杨仕芳.我看见[M].桂林：漓江出版社，2013：225.
[3]杨仕芳.黎明挂在树梢[J]星火，2009（4）:5-18.
Uncertainty,Multiple possibilities andAbsurdity
——an Analysis of the Narrative Characteristics of Yang Shifang’s Novels
Sun Zhaoling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Nanning Normal University,Nanning530023,
China)
Abstract:On the basis of the novels text of Yang Shifang,the narrative characteristics of his novels are uncertainty,multiple possibilities and absurdity.The uncertainty is embodied in
two aspects of unreliable narration and space-time interleaving.The multiple possi-
生产计划表bilities are reflected in intertextuality by the plot and person name,and the other is
metaphor of the object image.Absurdity is reflected in bizarre plots,exaggerated,
novel description of language.
Key Words:YangShifang;uncertainty;multiple possibilities;absurdity;narrative
characterist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