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的罪孽
作者:陈丽金
来源:《电影评介》2012年第10
        [摘要] 电影《晚娘》刻画了一个非同一般的情欲世界。这个惊世骇俗的世界给观者的心灵带来震撼。但震撼人心的也许不是情欲本身,而是通过情欲所揭示出来的罪孽,以及由这罪孽所带来的一系列报应。
        [关键词] 《晚娘》情欲罪孽
        电影《晚娘》刻画了一个非同一般的情欲世界。这个惊世骇俗的世界给观者的心灵带来震撼。但震撼人心的也许不是情欲本身,而是通过情欲所揭示出来的罪孽,以及由这罪孽所带来的一系列报应。
        不妨来看看影片所揭示的情欲之罪,以及由这罪所显示出的可怕力量。
        主人公真的母亲是个美丽贤淑的女人,却不幸被垂涎其美的流氓劫持。当那个名叫阿壮的匪徒了真的母亲以后,他手下的几个同党为了一亲美人的芳泽,在情欲的支配下合谋将
阿壮杀死,随后了那个不幸的女子。因为自身的兽性而去糟蹋美、摧残美,甚至不惜去杀人,这充分显露了欲望的丑陋和罪恶。
情乱夜中环        真的母亲被后怀上了真,她为此蒙上了羞辱。为了遮丑,其父把她嫁给了真后来的继父。但出嫁不久,她就因难产而死。她是罪的受害者。但就是这样一个无辜的人,却与一个家庭的悲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真的继父在妻子去世以后非常难过,以致把妻子的死迁怒于真,从此他仇视这个所谓的。这个男人对真的母亲的感情颇值得玩味。按理,他与她相处的时间不长,不可能会有太深厚的感情,但她的死却令他悲伤到无法再工作的地步,以致把工作都辞了,还令全家上下举哀五年;即使有感情,那也是因她的美而滋生的。所以,他为她的死而难过为她的死而迁怒于继子,是否正是因为自己还未来得及享用她的身体而产生的遗憾情绪所致的呢?因结婚时,真的母亲已身怀六甲,不可能再行房事。当然,也不排除这个男人会对妻子有一种特别的、复杂难言的真挚感情——因对美的崇拜而生的圣洁感情——虽然从整部影片来看,他是一个暴躁易怒、品德卑劣的男人。但如果他对妻子果真怀有真挚圣洁的感情,那他又为何要在妻子的遗像前和女佣干那档子事呢?他操女佣的时候,总要望着相片里妻子那温婉的面容。难道他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保持对妻子的爱恋与怀念?
        也许是为了排遣失去妻子的悲伤,他开始纵欲。除了先后又拥有了华姨和晚娘这两个妻子以外,他还肆无忌惮地糟蹋家里的女仆。最后,他甚至占有了自己的女儿。这个男人在性方面的放纵,不仅给自己的孩子和仆人树立了极坏的榜样——在他们幼小的心里埋下了日后纵欲的种子,也给自己的将来种下了恶果。
        “父亲的荒淫无度是怎样给孩子和仆人造成不良影响的呢?由于他放纵之时并不避人眼目,让孩子经常耳闻目睹,使他们过早地懂得男欢女爱之事,这极大地影响了他们未来对性的态度,也使得他们年纪轻轻就开始沉溺于男女之事。比如,对真的影响,正如影片一开始所讲述的,他对这个世界第一个记忆的画面,他生命里留下的第一个影像,就是继父压在华姨身上冲撞的情景,他们都赤身裸体……这样一个对世界最初的记忆,这样一个在生命中留下的第一个影像,毫无疑问对一个人的心灵和生命的影响都是至深的。随着真的成长,继父的此种生活作风更是潜移默化地在影响着他,所以正如他所说:他已把家里的女人都搞过了,要学他并不难
        家里的女仆以及真的妹妹父亲的女儿,也莫不因为从小目睹男女云雨之事,而过早涉足性并纵情于性。
        “父亲的纵欲给自己种下的恶果或者说给自己带来的报应有:造成了女儿的同性恋倾向;他与女儿发生性关系以后就由于罪恶感而从此阳萎;女儿为他生下的儿子是一个长相古怪的白痴;他所痛恨的继子真长大后却与其妻晚娘,而目睹继子与妻子做爱的场面后他大受打击,当即中风倒地,从此瘫痪不起。
        这是父亲。作为儿子的又怎样呢?真是痛恨、鄙视自己的继父的,这不但是因为年少时饱受其虐待,且因为其人格卑劣。但让他万想不到,令他痛苦万分的是,到头来他发现自己并不比养父高尚,父亲身上龌龊的东西,一样存在于他的身上,比如,在性的追求方面,他同样有着放纵的倾向。
        真第一次在性方面的犯罪发生在童年时期。那时他被继父打伤,关在暗室,疼爱他的华姨深夜时分叫人把他抱回卧室休息。就在华姨准备离去的时候,他却哀怜着对她说:我从未在妈妈的胸脯里睡过觉。华姨出于对这个孩子的爱怜,满足了他的要求,躺在床上揽他入怀。当真把脸埋在华姨丰满的胸脯里的时候,他有了也许是他生命中第一次性的冲动。他后来在回忆中这样说道:我无耻地利用了华姨善良的母性。这可以说是真的第一次
        成长为一个少年时,他与继父的另一个女人晚娘发生了性的关系。这样一种不正常的感
情,完全建立在性的基础之上的情欲,破坏并葬送了他另一份美好的情感——他的初恋。因他感到自己肮脏,没有勇气再面对心爱的女孩,故他放弃了这份情感。
        真年少时,还与朋友坚共享女仆。
        成年以后的真从乡下回到阔别数载的继父家中,奉华姨之命与妹妹成婚——目的是要为继父及妹妹遮丑。又是一出为遮丑而上演的戏,祸首同样是罪恶的情欲。真和乔从小就相互仇视,此时却要成为夫妻,这真是生活给他们开的一个莫大的玩笑。真对乔是没有感情的,所以婚礼之上,他并不介意被女仆勾引。当他与女仆躲到密室偷欢之时,却抬头望见了母亲的遗像。那一刻,他无地自容,也是在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和养父同样是畜生。原来,我并不比他好,原来,我比他还要可憎,他说。
        这就像被施了咒语,自己所厌恶、所鄙视、所唾弃的东西竟深深扎根在自己生命的深处。真无疑也是痛恨那些强暴了他母亲的那些流氓的,但偏偏他的血液里也同样流淌着他生父狂暴、罪恶的因子。当然,他对情欲的态度主要的也不是由于继父的影响或生父的遗传基因所致,而很可能是由人的根性所致。
        真在情欲方面种下的苦果又是怎样的呢?为了展示自己作为丈夫的权威,他强暴了妹妹即妻子乔,他想通过让她怀孕的方式来惩罚她对晚娘的勾引。但乔为了报复他,和晚娘乱搞,终致自己流产。而目睹了乔由于流产而坐在血泊中以后,真与晚娘在性方面就从此不行了。
        情欲的罪孽造成了一个家庭的悲剧,使一个家支离破碎。苍老的父亲长年如活尸躺在床上,弟弟(也是儿子)是一个白痴,真和晚娘再也没了昔日的激情。但情欲的罪孽仍在延续,乔像当年她父亲那样,恣意玩弄着家中的女仆——就像是另一个轮回。
        这就是电影《晚娘》所展示的情欲世界,以及这世界所揭示出的罪孽。这些罪包括、、通奸、。这些罪彼此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相互纠缠、交织,形成了一张令人触目惊心的情欲之网、罪孽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