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建国的历史也是荷兰人与水抗争、用水造福的历史,他们自豪地说:上帝创造了地球,他们自己创造了荷兰。2007年5月28日是阿夫鲁戴克拦海大堤建成75周年,而它就是荷兰人与水抗争最好的见证。
荷兰王国,常常被人们简称为荷兰,是欧洲最富有、人口最为密集的国家之一。它还是世界第三大农产品出口国。在这里,土地资源极为宝贵。历史上著名的阿姆斯特丹和世界上最大的港口鹿特丹,使荷兰这个国家闻名遐迩。但荷兰人的生活却岌岌可危。荷兰近1/3的国土位于海平面以下。这里原本是从脾性暴躁且变幻多端的北海手中收回的沼泽地。数百年来,荷兰人一直坚守阵地,同海洋进行着拉锯战。
洪水之锁
荷兰人的反应也最激烈。为阻止海洋的进犯,他们建起一系列巨型防洪屏障。现在,这些防洪大堤已遍及全国,它们的总长度超过了长城的两倍。这些防洪建筑从古老的土堤到复杂的水闸、巨型闸门,再到终极海洋防护体系——可伸缩的风暴潮屏障,不一而足。它们或许是当今
世界最复杂的海洋防护设施。这些闸门每个都有埃菲尔铁塔那么大。当计算机控制系统自动检测到危险时,数吨重的钢板闸门就会随之关闭。如果没有这些庞大的防洪工程,荷兰今天或许就不会存在。
利用风车和水泵,荷兰人把海岸沼泽中的水排干,并开垦为肥沃的农田。这些防洪堤土墙把农田围起,将海水挡在外面。有一句谚语:上帝创造了地球,荷兰人创造了荷兰。截止到19世纪末期,这里大约有1万台风车在日夜不停地排水和垦荒。
见证奇迹今天,在这个面积不足两个新泽西大的地方,人口已多达1600万,它还拥有世界上最富饶、最肥沃的土地。如果荷兰遭遇洪灾,势必波及很多产业。就拿阿斯米尔花卉市场来说,每天,这里的花卉交易量都超过了2000万株,而其中近一半是荷兰本土出产的。它是园艺世界里的华尔街,交易额高达数十亿美元。
荷兰的每个角落都在上演同样的故事。肥沃富饶的土地、地势低平的农田、便利高效的水运,都给荷兰带来了无限商机,使这个欧洲小国成了全球第三大农产品出口国,并拥有世界上最繁忙的海港。但荷兰人深知这样一个事实:他们的土地是向海洋借来的。早在几百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汪洋,大多数土地都位于海平面6.7米之下。这足以淹没一栋两层楼的住宅。
而且,海洋经常发起反击。若不是持续不断地排水,再加上庞大海堤的保护,这一农业伊甸园或许就不会存在到今天。
控制河道和封锁海洋是人类与大自然之间展开的激烈对抗,荷兰人世世代代都在与之作着不懈的斗争。每次灾难降临,他们的智慧就会受到考验,并由此推动科技的进一步发展。100年前,面对肆虐的洪水,荷兰人不遗余力,建造了30公里长的防洪大坝,与之对抗。20世纪50年代,一场最为严重的洪灾引发荷兰人开始一项规模无与伦比、设计标新立异的大型防洪工程。今天,面对洪水一次次来袭,荷兰人迷茫了,他们要么沉到水底,要么浸在水中。新一代的伟大工程,或许就是将整座城市迁移到水中,而不是和水作战。1916年,荷兰北部发生的严重洪灾波及了阿姆斯特丹,它第一次向人们敲响了警钟。洪水所经之地,一片狼藉,庄稼和家畜悉遭毁灭,而当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粮食极端匮乏:人即使没有被水淹死,也会被活活饿死。
荷兰人输给海洋的次数太多了。为了抗击洪水,他们开始建造规模空前的防洪工程——世界上最长的大坝之一,以便在洪水再次来袭之前,全面封锁住海洋。在荷兰,洪水已夺去数万人的性命。1916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给欧洲造成了巨大灾难。此时,荷兰人最不愿意看到的
就是洪水。但在1月,洪水还是来了。粮食匮乏引发严重饥荒,人们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阿姆斯特丹北部地区的大片土地遭洪水袭击,人们的住宅和工厂也都被淹了。他们随着木料漂到了水中。在风的作用下,树干猛烈地抽打着房屋,两天后,整座房子以及工厂都坍塌了。关于在荷兰北部建造巨型大坝,人们已经讨论了100多年。但这次灾难的发生,却成了建造当今世界上最长海堤之一的催化剂。
该计划是在风暴频发的北海之中建造一道30公里长的防洪堤,以防海水的袭击,与此同时,在防洪堤后面建一个既没有潮汐也没有洪灾危险的淡水湖。这一计划虽充满灵感,雄心勃勃,却不被人看好。在当时,这无疑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对于工程是否可行,连专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当时的科技水平而言,这的确是个非常大的挑战。
1927年,世界上最长、最昂贵的防洪堤之一最终破土动工了。工程规模之庞大,建筑工地之特殊,都意味着工程自一开始便面临着严峻的考验。首先,基本的建筑材料必须备好,包括沙子、粘土以及石料等。据以往经验,荷兰人发现冰砾泥是建造大坝最好的原始材料。幸运的是,在位于海底的建筑工地附近,这种建筑材料并不缺乏。但石料却是一个大问题。他们不得不从比利时和德国大量进口。他们专门建造了一系列船坞和码头。由于技术有限,当时
的工作基本上由人工完成:最多的时候,工地上有7000个劳力,他们居住在海岸一带新建的工棚中。工程规模之大,令人匪夷所思。工地上,共有105艘平底船、72艘拖船以及73艘驳船承担了运输建筑材料的任务。
之后,截流开始了,大量的冰砾泥被倒入海中。接近水面时,沟壑被填满了沙子,然后倒上更多的冰砾泥。接下来,建筑的表面采用柳木沉排加固。工作异常艰辛。对于水下部分来说,这些都要通过进口石料沉下去,再由人力固定到特定位置。即便出现海潮,建筑工作也必须继续。只要人能在水中站住,工作就不能停止。如果海水太深,工人就要抱着石料跳到船上,然后继续工作。丝毫不能懈怠。凭借坚强的意志和不懈的努力,横贯北海的截流堤终于出现在世人面前。
随着缺口越来越小,水流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且,潮汐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改变方向,在潮汐涌入时,水把船上的工人拖向一个方向,然后随着潮水奔回大海把工人拖向另一个方向。但经过长达5年的不懈努力之后,最后一个缺口终于被堵住了。几名勇敢的工人最先到了大坝的另一边。1932年5月28日,下午1点02分,随着最后一块石头落地,世界上最长的大坝终于竣工了。时至今日,它依然是世界上最长的海堤之一。
移动的防洪堤
但巨型海堤只是拉开了荷兰防洪工程的序幕。接下来,他们还有一个重任,那就是开垦土地。消除了洪灾的危险之后,现在人们可以在人造湖周围开垦新的土地了。在海堤建成后的36年内,他们总共开垦了面积达1600平方公里的农田。随着北部防洪大坝的兴建以及新农田的大面积开垦,荷兰人似乎可以高枕无忧了。但南部三角洲地区的处境却不容乐观。在北海,一场灾难正在酝酿之中。
1953年初,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寒冬之夜,一场人们至今记忆犹新的大灾难即将降临。当时,由于荷兰北部建有巨型截流坝,荷兰人认为根本没有必要担心海洋的袭击。但他们错了。那是1953年1月底,一场风暴将不期而至。在北海,一场所谓的风暴潮正开始形成。大风吹过海面之后,在前面掀起了一股股巨浪。在向内陆推进的过程中,汹涌的海浪积聚了巨大的能量,并且变得越来越高。当抵达海岸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一堵高达7.5米的水墙。其所经之处,一切皆遭摧毁。1月31日,在北海掀起巨浪的北风抵达苏格兰和挪威之间,径直扑向荷兰海岸。促使荷兰人后来着手建造世界上最大防洪系统的灾难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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