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写一个题目作文
许多年前,我初三。在同学们的怂恿下,我涨红着脸站在讲台前,唱了《水手》。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几十人的面唱歌。比起别人第一次登台的欣喜激动,我更多的是紧张忐忑。我那张涨红的像是猴子屁股的脸就是很好的例证。不管我是怎样的紧张,在同学们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热烈欢呼中我完整地唱完了这首歌。紧张之后的释然,让我觉得自己似乎很成功。
在之后的日子里,总是会在宿舍熄灯后的晚上被同学们抓出来喊我“妈妈”,让我给他们唱一首《摇篮曲》。走在同年级的教室间,那些我不敢正视的女同学也会主动跟我说话,或者看到我的时候突然会拉起同伴的手,趴在耳朵上窃窃私语。我不知道自己在她们的话语里会以一种怎样的形象出现,但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青春期时的隐秘开心洋溢在我的心里面。
我喜欢音乐,没必要细分音乐是流行还是古典类型,是一种听到音乐响起时的自然跟随。
我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基因遗传,但是我清楚地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天晚上会听到老妈在祷告之后唱起的赞美诗,以及无论是在田间地头还是在对着镜子梳头时的老爹不断哼唱的情歌。即使不是爹妈给遗传了基因,也会在生活中受到他们的感染。我跟随着他们的赞美诗和情
歌,也喜欢上了哼哼唱唱。
在我初三登台之前,我的喜欢仅仅是自我的一个隐秘喜悦。而那以后,我开始迷恋站在人前的感觉,渴望掌声、渴望被关注的声音在我心中涌现,我希望从一种自我陶醉中脱离出来,站在人前“演唱”。
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发生的变化,从一个绝对的内向慢慢地变得打开自己,直至别人眼中的乐观张扬。这种变化我欣然地接受了。我开始更多地关注那些登上舞台的一个又一个歌手,幻想着自己也会像他们一样,将会经历手提一把吉他的落魄流浪,直至站在舞台中央。当那个时候,音乐响起,我也会深情歌唱,直至热泪盈眶。
这是少年时的我的真实想象。现在想起来如梦似幻,与现在每天调侃搬砖的我完全是两幅模样。
也正是那个时候,当时流行的各种音乐选秀节目成为了我的课余生活的最大吸引力。我觉得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我每天都在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歌手文章这种想法直到后来如愿进入了艺术高中学习音乐才被终止。
并不是因为老师觉得我音乐天赋不够,只是因为在我入学三个月左右,学校的音乐系停办了。这对我而言是一个打击,但是我不能在打击的面前再加一个巨大或者显得更深沉的词汇,因为我在班主任短暂的的安抚下便转学了美术。
到现在我还是十分地惊奇,我竟然如此坦然地接受转变,轻易地被说服。那个成为万众瞩目的歌手的幻想破灭所带来的打击感,竟然被班主任稍稍安抚就给抹平了。我坦然地接受了转变,我从一个将会站在舞台中央的歌手变成一个整天埋头在笔屑与画纸之间的那个搞画画的。我在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间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实在是不可思议。
经年之后,当时发生转变的确切思绪已经无所寻觅。但是我依然喜欢哼哼唱唱,这也就给了我在经历陡然转变时却没有太多的起伏一个合理的解释:能够被轻易转变的便算不上真正的喜欢。或者说,青少年时期在我心目中涌现的“歌手”形象,只是匆闪而过的昙花,“演唱”并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我所真正喜欢的只是在平静生活中的哼哼唱唱,是平静生活中的自我点缀,仅此而已。
写在最后:这并不是一篇合格的文章,更多的是情绪来了的时候的一种记录。在写就这篇文字之前,我录下了很多自己唱的歌,分享给自己知心的朋友。我觉得很开心。开心的是能够
获得自得其乐的愉悦,开心的是能够有朋友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悦。
我突然想到《论语·先进》篇中孔子问曾皙有何志向,曾皙答道:“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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