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散曲”?
散曲,元人称为“乐府”或“今乐府”。散曲之名最早见之于文献,是明初朱有敦的《诚斋乐府》,不过该书所说的散曲专指小令,尚不包括套数。明代中叶以后,散曲的范围逐渐扩大,把套数也包括了进来。至20世纪初,吴梅、任讷等曲学家的一系列论著问世以后,散曲作为包容小令和套数的完整的文体概念,最终被确定了下来。散曲的产生与词产生的情形十分相似,它产生于民间的俗谣俚曲。
什么是近体诗 是一种同音乐结合的长短句歌词,经过长期酝酿,到宋金时期又吸收了一些民间流行的曲词,尤其是少数民族的乐曲的侵入并与中原正乐融合,导致传统的词和词曲不能在适应新的音乐形式,于是逐步形成了一种新的诗歌形式。可以说散曲的兴起和词的衰退几乎是同时的。金元时在北方起源,故散曲又称北曲。它包括小令、套数和介于两者之间的带过曲等几种主要形式。散曲从结构上可分为:小令,中调,长调。
散曲之所以称为“散”,是与元杂剧的整套剧曲相对而言的。如果作家纯以曲体抒情,与科白情节无关的话,就是“散”。他是一种可以独立存在的文体。其特性有三点:一是他在语言方面,即需要注意一定格律,又吸收了口语自由灵活的特点,因此往往会呈现口语化以及曲体某一部
分音节散漫化的状态。二是在艺术表现方面,他比近体诗和词更多的采用“赋”的方式,加以铺陈叙述。
三是散曲的押韵比较灵活,可以平仄通压,句中还可以衬字。北曲衬字可多可少,南曲有“衬不过三”的说法。衬字,明显的具有口语化,俚语化,并使曲意明朗活泼,穷形尽相的作用。
清代刘熙载在《艺概·曲概》中,把散曲分为三品,一曰深情,一曰豪旷,一曰婉丽。
散曲或称为"清曲"、"今乐府"。它有三种基本类型:小令与套数,以及介于两者之间的带过曲。
所谓小令又叫“叶儿”,其名称源自唐代的酒令。单片只曲,调短字少是其基本特征。但还有一种联章体又称“重头小令”,则是由数支小令联合而成,此等小令应该是同题同调,内容相联,首尾句法相同,每首小令可以单独成韵,最多可以达百支。《录鬼簿》记载乔吉有咏西湖的【梧叶儿】百首,是重头小令之最长者。
至于"套数",又称“套曲”、“散套”或“大令”,是从唐宋大曲,宋金诸宫调发展而来。其定制一
般有三个特征:一是全套必须押韵相同;二是有【尾声】;三是同宫调的两个以上的只曲连缀而成。套曲以其较长的篇幅表达相对复杂之内容,或抒情,或叙事,或抒情叙事兼而有之。
小令和套数是散曲的两种主要形式,一为短小精悍,一为富丽雍容,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带过曲。带过曲是由同一宫调的不同曲牌组成,如【雁儿落带得胜令】【骂玉郎带感皇恩采茶歌】等,曲牌最多不超过三首。带过曲属于小型曲组,与套数比,容量小的多,且没有【尾声】。他只是小令与套数之间的特殊形式。
散曲与戏曲虽然不同,但却有密切关系。明代评论家王世贞认为元曲是由早先的"词"变化而来的。自从金朝与元朝入主中国以来,所使用的胡乐嘈杂,凄紧缓急变化迅速,以往的词难以合拍,于是就创作了"新声"。可见,散曲是随着北人入主中原而来,并流行于市井巷陌,以後被文人吸收,成为一种专业创作。
散曲之题材多样,从大量的作品中可以体悟到深远的道家与道教的思想意义。首先,在田园山水题材作品中,"道法自然"的精神可谓充盈于其间。散曲作家通过自然景物的描写来寄托自己幽远情趣,让自我与自然融为一体。其次,在咏物题材中,作者运用诸多意象,以点
缀仙境,抒发慕道情怀。复次,在咏史题材中,作者通过纵向的追溯,歌咏隐修道人宁静的生活,反映了烟波钓叟的审美情感。在艺术表达手法上,与道门情趣有关的散曲以烘托空寥、淡泊之意境见长,其风格自然质朴,耐人寻味。
前期散曲创作的作家大体上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书会才人作家。如关汉卿及其著名套数【南吕·一枝花】《不伏老》,以及小令【双调·沉醉东风】。这类作家无论在人生道路的选择,自我价值的认定,或是道德修养等方面都与传统文士大相径庭,并大多具有放荡不羁的精神风貌,而在表象之后蕴含的确实强烈的反传统的叛逆精神和追求个性自由的生命意识。
第二类是平民及胥吏作家。这类作家不像上类一样比较彻底的抛弃了名教礼法和传统士流风尚,而是不敢信失落,力图重现传统文人价值。白朴,马致远是代表作家。之中马致远的散曲最为鲜明突出,被誉为“曲状元”。
第三类是达官显宦作家。主要有北京人卢挚,洛阳人姚燧等。
散曲作为继诗、词之后出现的新诗体,在它身上显然流动着诗、词等韵文文体的血脉,继
承了它们的优秀传统。然而,它更有着不同于传统诗、词的鲜明独特的艺术个性和表现手法,这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灵活多变伸缩自如的句式。散曲与词一样,采用长短句句式,但句式更加灵活多变。例如,词牌句数的规定是十分严格的,不能随意增损。而散曲则可以根据内容的需要,突破规定曲牌的句数,进行增句。又如,词的句式短则一两字,最长不超过11字;而散曲的句式短的一两个字,长的可达几十字,伸缩变化极大。这主要是由于散曲采用了特有的”衬字”方式。所谓衬字,指的是曲中句子本格以外的字。如[正宫·塞鸿秋]一曲,其末句依格本是七个字,但贯云石的《塞鸿秋·代人作》,末句作“今日个病恹恹,刚写下两个相思字”,变为14字了。这本格之外所增加的七个字,就是衬字。增加衬字,突破了词的字数限制,使得曲调的字数可以随着旋律的往复而自由伸缩增减。同时,在艺术上,衬字还明显具有让语言口语化、通俗化,并使曲意诙谐活泼、穷形尽相的作用。例如关汉卿的《不伏老》套数,[黄钟尾]一曲,把“我是一粒铜豌豆”七个字,增衬成“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铛铛一粒铜豌豆”,这一来,显得豪放泼辣,把“铜豌豆”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第二,以俗为尚和口语化、散文化的语言风格。传统的抒情文学诗、词的语言以典雅为尚,
讲究庄雅工整,精骛细腻,一般来讲,是排斥通俗的。散曲的语言虽也不乏典雅的一面,但从总体倾向来看,却是以俗为美。披阅散曲,俗语、蛮语(少数民族之语)、谑语(戏谑调侃之语)、嗑语(唠叨琐屑之语)、市语(行语、隐语、谜语)、方言常语纷至沓来,比比皆是,使人一下子就沉浸到浓郁的生活气息的氛围之中。散曲的句法讲求完整连贯,省略语法关系。较少见直接以意象平列和句与句之间跳跃接续等诗、词中常见的写法。因而,散曲的语言明显地具有口语化、散文化的特点。
第三,明快显豁自然酣畅的审美取向。散曲有审美取向上当然并不排斥含蓄蕴藉一格,这在小令一体中表现得还比较突出,但从总体上来说,它崇尚的是明快显豁、自然酣畅之美,与以含蓄蕴藉为审美取向主流的诗词大异其趣。任讷对散曲的这一审美取向作过精彩论述:“曲以说得急切透辟、极情尽致为尚,不但不宽弛、不含蓄,且多冲口而出,若不能待者;用意则全然暴露于辞面,用比兴者并所比所兴亦说明无隐。此其态度为迫切、为坦率,恰与词处相反地位。”散曲往往非但不“含蓄”其意,“蕴藉”其情,反而唯恐其意不显,其情不畅,直待极情尽致酣畅淋漓而后止,上举关汉卿《不伏老》套数[黄尾钟]一曲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后期散曲以张可久和乔吉为代表,进入了衰退期。出现了比较明显的追求形式美的倾向,张可久的散曲则清楚的显示了散曲雅化的趋势,元后期曲风的转变,张可久是一个转折人物。乔吉与张可久齐名,有“曲中李杜”之誉。
当作家们竭力锤炼字句,追求典雅工整,向诗词写法靠拢,甚至使之“词化”的时候,散曲便失去了鲜活灵动的特,走向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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