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攻略【艺术评论】何光顺马户又鸟,一个新成语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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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史的研究可鉴,无论艺术当代性的义谛如何复杂、如何充满能指的不确定性,其一贯寓于万殊,无非精神之蜕变,心理之存征,通过语言这一肉身使灵魂在场。当新的范式登堂入室,忝列正典,潜在的自由价值在危机求变逻辑中依然持续抗争、增长,进入21世纪初叶,当代艺术的灵魂经受社会转型之后、在悲剧性地经受犬儒主义、文化消费主义以及民族主义虚幻主体遮蔽之后,带着新的责任和痛苦,面对自身的自由和创造的可能性,历史机遇和挑战向艺术家再度敞开。
——岛子
”
马户又鸟,一个新成语的诞生
何光顺
马户又鸟:这是刀郎新作《罗刹海市》对驴和鸡这两个字的拆分,是表示驴不知道自己是驴,鸡不知道自己是鸡,驴被骑着去参加皇宫宴会,就敢把自己当作王妃,一只母鸡叫几声,就以为自己是司晨。或者说马户本是驴却自称是马,又鸟本是鸡却认为自己是鸟。即使有人想让马户和又鸟认清自我,但两者依然自欺欺人。刀郎通过关于马户和又鸟的怪现状的描写,以讽刺和批判一个颠倒的世界,一切都变得黑白混淆,是非不分。在解释了这个新成语后,我们可以略进入刀郎《罗刹海市》这首作品,并为其作品所遭受到的一些质疑作些大概的辩护了。当然这个辩护不只于辩护,而是希望让读者们从细节的纠缠进入这部作品的更重要的维度。
《罗刹海市》是当代众生相和社会世相的讽刺画卷,也是描写这个时代的气势恢宏的巨幅画卷,“罗刹国向东两万六千里”,这是远镜头大视角,而在空间和时间的维度上推进,“过七冲越焦海三寸的黄泥地”,“过”和“越”是一个过程和动作,也即行动的时间展开,而“七冲”“焦海”“三寸的黄泥地”是一个空间展开,表示来到了罗刹国向东的那营养不良的贫瘠之地,这是比喻整个娱乐圈其实还可以扩大到乃至整个时代的精神氛围,都是不健康的。“只
定陵为那有一条一丘河”,这里是谐音,表示在这种不健康的精神氛围中,很多人都变成了一丘之貉,都蝇营狗苟,“河水流过苟苟营”。
刀郎这样一个开篇和写作,可以说是对于中国古代文学同样喜欢从大视角远镜头开启而逐渐推进的一个延续,但在精神气质和思想氛围上却完全变化了。如《古诗十九首》之二:“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这就是由远及近,由大到小。曹植的《七哀诗》:“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这也是从高到低,由远到近,由物及人。明清小说包括《三国演义》《水洐传》《西游记》《红楼梦》都无不是先在时空上大开大阖,而后进入一个处所、某个或某些人物,而后开展故事。只不过,在古典文学那里,有一种典雅、超越的精神气质,而刀郎的歌却是切入了一个现时代的鬼魅和豺狼当道的低沉和压抑气氛之中,这是一种现代中国都市文化在缺失了社会自身的自组织充分发展的情况下,社会资源往往和权力绑定所导致的一种结果。刀郎的这首歌打动当下中国可能以年轻人为主体的读者体的原因,就在于它唤起了年轻一代的心理上的高度共鸣,当蝇营狗苟之辈当道之时,那些有才华的年轻人就失去了上升空间,除非他们也把自己打扮成或变成怪物。这就像歌里写的马骥,“打西边来了一个小伙他叫马骥,美风姿,少倜傥,华夏的子弟”,“华夏的子弟”标明出身,是真正的
华夏儿女,龙的传人,是衣冠上国诗书传家的有着良好教养的家世,而且又正青春少年,风华正茂,但就这样一位优秀的年轻人,来到了罗刹海市,“龙游险滩流落恶地,他见这罗刹国里常颠倒”,“马户爱听那又鸟的曲,三更的草鸡打鸣当司晨”,这是一个驴不知自己是驴,鸡不知道自己是鸡的一个黑白混淆、是非不分的社会,出身高贵的美少年就被打扮成怪物,而难以出头。
这首歌可谓是写尽了当前社会之怪现状,其中有很多经典表达,如“勾栏从来扮高雅,公公自古好威名”,“那马户不知道它是一头驴,那又鸟不知道它是一只鸡”,“岂有画堂登猪狗,哪来鞋拔作如意”,“半扇门楣上裱真情”,这些表达都堪称经典,是信手拈来,又寄托深远。很多读者喜欢直接对接刀郎在艺术界的江湖恩怨,而我却更愿意将其普遍化为一种对于社会世相与整个精神文化的不良氛围的讽刺和嘲弄。
另外有些人质疑这首歌的有些地方文辞不通,主要是这句,“可是那从来煤蛋儿生来就黑”,说实话,这句话根本没问题。“煤蛋儿”,主语,“黑”,是形容词作谓语。在主谓搭配上没问题。不存在不通的问题。质疑者可能质疑的是语义或词语重复,“那从来”,“生来”,似乎意思差不多,似乎用其中一个词就够了,即使如此,也不能叫文辞不通,而只能算作
语义重复。但我们知道在有些情况下,进行语义或词语重复是有意义的,“那从来”是时间短语作状语,是对于“煤蛋儿”所置身的一个大的历史时间的说明,可以说是自古以来,自天地开辟以来,就有一种很脏很黑的东西,它们的品质和本质早就注定了的。阴阳颠倒指什么生肖
对刀郎这种观点,作者当然可以进行性善性恶的争论,或从科学观上进行质疑,但这个不影响刀郎可以持这种世界观或宇宙观,他就认为自创世以来或自天地开辟以来,有些东西已经被创造成那个模样,就再没法改变。而“生来”,是就“煤蛋儿”这个黑东西或脏东西自己的出生来说的,也有一个时间状态的说明“生来就”,意思是从煤蛋儿出生到现在,这个煤蛋儿就没有改变过它的黑与脏的品质。前一个时间状语“那从来”是将煤蛋儿置于大宇宙和历史中,而后一个时间状语“生来就”是就煤蛋儿自身的小历史。而至于“可是”,就完全是一个转折连词,是对前面的“它红描翅那个黑画皮,绿绣鸡冠金镶蹄”的一个转折,是指那“马户”和“又鸟”无论如何打扮自己,“可是那从来煤蛋儿生来就黑”,从创世以来,从它出生以来,它就是那黑东西和脏东西,那本质是改变不了的。当然,刀郎这种看法,会受到那些有佛教信仰、基督教信仰、儒家文化信仰等的人的抨击,意思是没有生来就坏的人,也不存在自创世以来就有的一种恶,如果说恶自创世以来就有,那意思是神也创造了恶,那就会陷入二元神论,即神既创造了善也创造了恶,那神既好又坏,就不值得人们信仰。或者
快速练腹肌佛教认为人皆有佛性,万物皆可成佛。儒家孟子也主张人性善等。在这方面,我们可以将刀郎的这种表达当作是限制在现世人间视角的表达,即这世间,有些人已经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人的角度来看,对这些煤蛋儿的改变就不要抱希望。至于他们是否最终得救,那就是上帝的事情。人间面对这些邪恶,无论如何都应该批判和否定它们,这就是所谓的“疾恶如仇”吧。
还有人质疑“三更的草鸡打鸣当司晨”,也认为这个说不通。当然,这就是从科学上说,草鸡(母鸡)确实是不打鸣的,但刀郎这样写,就是比喻和象征世界的颠倒和淆乱,一切都反常了,就是我们说的黄河长江倒流了。这个句子在古代也有一个成语就是“牝鸡司晨”,古人当然知道母鸡不会司晨,但竟然出现母鸡司晨(比喻意义上的)的情况,这就是世界反常了,颠倒了,混乱了。刀郎整首歌都大多是寓意化和象征化的写作,读者如果偏要去实指和或计较所谓的某些细节,实际就远离了这首歌何以可以称为时代经典的那种经典化的品质,就可以说是艺术的外行了。虽然,有些人在吹拉弹唱上可能是一流,但没有思想的超凡创造,再专业的创作,也只是创作,而不一定能成为经典。
伟大的经典必然与时代的思想同步,而自成其为经典。这种思想,不是那庙堂上的,而是一个时代的最高精神。刀郎就可以从这个意义或这个角度去看吧。
【注释说明】云山论道致力于思想、艺术和时政评论或研究的推出,主要栏目为【未来思想】【艺术评论】【时政杂谈】。三个栏目自2017年开始,都分别请了三位学者撰写了栏目语。【未来思想】栏目语为哲学家黄裕生教授撰写。【艺术评论】栏目语为艺术家岛子教授撰写。【时政杂谈】为评论家何光顺教授撰写。“云山论道”不定期推出相关栏目,欢迎读者们关注。
【作者简介】
何光顺,笔名蜀山牧人,文学博士、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哲学、魏晋玄言诗学、文艺美学、当代诗歌批评等领域研究,在《哲学研究》《文学评论》《清华大学学报》《文艺理论研究》《现代哲学》等刊物发表学术论文60余篇。有多篇学术论文被人大复印资料、《新华文摘》、《高校社科学报文摘》全文转载或摘编。出版学术专著《玄响寻踪——魏晋玄言诗研究》《南方诗论——以广东新诗批评为中心》2部,主编《南方诗选》《珠江诗派》等3部。在哲学研究中关注或提出“物哲学”“身体技术”“环视思维”等相关命题或理论。在文艺美学研究中提出“文学缘域论”“哀感美学”和“反意象思维”等命题。在当代诗歌批评和研究中提出“南方精神”“南方诗学”和“南方诗歌谱系建构”等命题、概念或问题。
《云山论道》编委会
主编:何光顺
顾问:张宁
编辑:梁译尹、李晓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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