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4102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离休军人1653石光荣一家发生变化。大儿子石林在大裁军中转业,小儿子石海因得了抑郁症,提前复员,本来安分的女儿石晶,也从法院调到了公安局。孩子们的变化、婚恋,给晚年的石光荣和褚琴带来了烦恼。石光荣的老家蘑菇屯的乡亲们,在改革的浪潮中前赴后继地来到城里,开起了饭庄。这给本来并不平静的石光荣一家,带来了新的麻烦和转机。一家人的命运在社会大变化中,起起伏伏。老伴褚琴的突然离世给石光荣巨大的打击,一蹶不振。老战友带他回忆当年战争岁月和往事,让他回精神寄托。晚年的石光荣致力于经营饭庄,饭庄成为了他联系家乡的精神纽带。看到石林在精神上终成自己的继任者,石晶、石海在经历了几番坎坷后,也在事业上和爱情上有了美好的归宿,石光荣欣慰地笑了。
  摘 要:从《白豆》引起文坛注意后,新疆作家董立勃接连发表了一系列以“下野地”为背景的长篇小说,使得“下野地”成为了一个自足的文学世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垦荒人”们在远离城市文明的荒野,以一种最接近自然的方式燃烧着自己年轻的激情。小说通过对一场烧荒的描写,将盘陀、支齐、阿布、花木兰及占石等人的爱情铺排开来。由烧荒引起的各种冲突,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冲突将在大火下一并燃烧终至和谐。在“下野地”燃烧的是荒草,更是他们的激情。
  关键词:董立勃 激情 燃烧 《烧荒》
  《白豆》获得巨大成功后,董立勃连续创作了《清白》《远荒》《烈日》《米香》等特鲜明的作品。他用极其简练的笔触描画了一幅幅动人的野地生活图景。“野地”情节是董立勃不可挣脱的内在情愫,而流淌在细致且从容的笔调下的难以阻挡的激情也是这片荒野独特的情致。在“下野地”因为一场烧荒,几个年轻人之间产生了烧不断的感情纠纷,又由于烧荒,人与自然产生了不小的冲突。这些激情与冲突都因一场大火而起,最终也会在一场大火中熄灭。“下野地”的世界是一个内在自足的世界,在大火熄灭之后,生活必将恢复往日的重复与平淡。
  一、荒野上的狼
  董立勃的小说总是以特别简练的叙述话语将一个纷繁复杂的故事慢慢铺开。在他的小说里不到引号。省略了引号的对话,使得整篇作品显得干净凝练。写野地,风景是必不可少的,芦花荡、河水,还有一狼。狼自然象征着野性,象征着激情,正如姜戎的《狼图腾》和贾平凹的《怀念狼》里对于狼的意义的渲染。生活在野地里的男人女人们,早已习惯与狼共存。然而狼有着与人一样的激情与欲望,正如生活在野地里的充满活力与热情的人们一样。狼在这部《烧荒》里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青年公狼和青年母狼对于爱情和生理欲望的
狼图腾小说自然诉求以及对于老公狼的不顾一切的反抗是它们自己的行为,又何尝不是野地上的盘陀、支齐和占石,阿布和花木兰的行为的一种映照呢?青年公狼有着强健的体魄和难以遏制的情欲,但是它却不能够像老年公狼那样随心所欲。青年母狼是一只同样身心健全的狼,在与青年公狼相遇后,便激发了不可抵挡的激情。这种激情是生理的,同时也是心理的,他们不畏老公狼的权势,抛开一切乃至生命完成一曲爱情的高歌。荒野上的狼有着这样为爱牺牲的精神,那么开垦荒野的人面对爱情时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来表达呢?发生在“下野地”的故事是自然的故事,是人与人、人与自然的故事。这里没有针锋相对,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是一个完全自足且完整的封闭世界。
  二、野地里的女人·母狼
  女人本该都一样的温柔似水,但是不同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们不同的性格。在野地上生活,就得具有野地的气质。她们没有都市女人的文明与矜持。女人们摆脱了外界的束缚,最关心的就是自己嫁给谁。野地上的女人们更多的是作为女人这个身份生活着,美好的品行在女人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她们善良,她们勇敢,她们随性,她们敢爱敢恨。这样的女人正像野地里的母狼一样,不受拘束,自由自在,勇敢热烈。
  阿布正是这样的女人。她泼辣开朗,认为女人不如男人是封建思想。董立勃不喜欢一切按预料的方向发展,他的小说总是充满戏剧。在三个男人的暗自争斗下,阿布曾经痛苦过,但是她从未丢失清醒。阿布太爱自由,她追求,正像那头在草原上寻自己的青年公狼的母狼一样。小说中不无用心地多次写到阿布洗澡和脱掉衣服。“本想把汗衫一脱掉,就先把外衣穿上,可一阵风吹来,吹在身上,凉快得不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也正是因为她大胆泼辣才让野地上的三个男人为她牵肠挂肚。青年母狼不顾老公狼的淫威,毅然从狼中逃脱,奔向渴望已久的青年公狼。这只母狼是大胆的、奔放的,是热爱自由的,这不也正是阿布吗?阿布在追求自己的归宿时,遇到了各种阻碍,但是她始终没有放弃。她是阿布,就像草滩上的母狼一样的女人。
  另外一个女人叫陈小菊,也就是花木兰。她是个戏子,长得漂亮,会唱戏,白嫩,不粗野。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面对爱表现出的却是热辣辣的大胆与直露。她看上的是支齐,对于支齐比阿布还要主动。但在“下野地”,自由的婚姻总是摆脱不了“组织”的安排。花木兰一出现就仿佛是不公平的,只能作为两个男人表达互相之间的义气与重视的牺牲品。可以说花木兰是失去青年公狼后的母狼,更多的是奉献自己,将一个女人的坚韧与温柔、宽容与理解演绎得酣畅淋漓。从花木兰这里我们看到的是另外一种野性,一种女人内在的坚持甚至
固执。阿布的奔放与直接是自然的野性,而花木兰的隐忍与大度也是一种别样的狂放。她们可以说是草原上那只母狼奔跑与停歇时不同姿态的诠释罢了。
  阿布也好,花木兰也好,她们只是女人,不管她们多么大胆与勇敢,最终都无法逃脱对于男人的依赖。青年母狼不畏惧老公狼,不顾一切地与青年公狼结合,这是狼的本性。但是大草滩上的狼,却也有着自己的悲哀。大草滩的女人们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里任由自己挥洒自己的自由与激情,但是一旦面临组织,只好束手听命。母狼永远无法独立生活,无论是依靠公狼或是投靠人类,它必须有所依靠。阿布、花木兰又何尝不是?在“下野地”,那只奔跑的母狼不可能永远奔跑,而女人们也总要依靠男人才能获得幸福。
  三、男人·公狼·黑狗
  “下野地”的故事里,女人永远是主角,但男人却是故事的决定力量。女人很少论及相貌,更多强调的是她能够引起男人注意的部分,如乳房、臀部等。《烧荒》里阿布打动盘陀场长的正是后者用望远镜看到她“身子又光又滑,又鲜;,又大,又圆,又白”。可以说在董立勃小说的“下野地”里生活的男人们,远离了城市中心地区的喧闹与繁华,人性中最基本的生理冲动便成为他们日常生活中最牵动人心的因素。男人的好与坏往往是通过如何处理自己的生
理冲动来完成判断。在《烧荒》这篇小说里,这种处在复杂社会关系中的人有盘陀、支齐和占石这三个主要男人。
  首先说盘陀。这个男人充当的是董立勃小说中的场长,也即某种意义上的“组织”(者)这个角。他与支齐都是三十几岁的人,拥有青年公狼一样的激情。可是,作为场长的他,却将自己的满腔热情深藏于内心。他拒绝白,因为他一直以正面形象和身份要求自己。但是在遇到阿布后,“盘陀的筋骨像是干柴,烧了起来”。盘陀场长,终于在烽火台上点燃了自己三十五年来孕育的所有激情。但是盘陀始终是场长,董立勃想要肯定的除了青春的激情燃烧外,还想肯定类似于“兄弟”的男人之间的默契与情感。他与支齐互为知己,在同时喜欢阿布时,又同时决定让出她。烧荒烧掉的是荒草,点燃的却是几个男女之间的情感纠葛。盘陀作为一个领导者身份,像一匹领头狼,他不能够像年轻公狼那样无所顾忌。为了让整个野地里的人能够过得好,他曾经牺牲了自己的热情,但是荒草随风燃起,他内心的热情自然也会不自觉地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