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复原:《胡椒面》
——讽刺小品
主题:反映之后文明的荒芜和人际关系的阻梗,暗含作者对沟通和理解的期待。
背景:改革开放初期,一家铺面很小的面馆内。
人物甲:大约是一个地市机关的小科员,谨小慎微,有皇粮吃但并不宽敞,有点穷讲究。
人物乙:是个抗大个混饭吃的粗人,楞尔咣叽的,似乎没什么正当职业,也没什么文化教养,但学过一点武功。
冲突形式和人物关系:性格冲突表现于动作冲突,“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
开场:
甲上场,招呼服务员:“同志,给来二两馄饨。”
服务员端上,甲交钱。
甲:“我一分钱。”
甲从自己包里拿出餐巾纸,小心地撕成两半,用其中一半仔细擦了擦椅子面,又很自然地擦了擦容易蹭脏自己裤子的椅子腿和腿上的横撑,然后坐下,拿出自备的勺子,用餐巾纸的另一半擦了一下勺子,四顾无人,把纸扔在地上,开始慢悠悠的吃饭。看来饭馆的馄饨不太合自己的口味,于是从包里取出一小瓶胡椒面,往馄饨里撒了点,随手把胡椒面瓶子搁在桌子上。
乙上,冲着台侧喊道:“师傅,一斤馄饨!”
乙一转身看到餐桌,问甲:“有人吗?撂这儿了。”一抬手,把甲的皮包从椅子移到桌子上,大大咧咧地坐下。
服务员端馄饨上,乙端碗就吃。服务员不走,乙悟,掏钱。
乙:“哦,哦,哦,少不了你的,别了,别了!”
这碗馄饨有点热,乙狼吞虎咽,给烫了一下,于是慢下来。突然发现桌子上有瓶胡椒面,于是拿过来就撒。
甲欲言又止,乙误解了甲的意思,很友好的挥挥手,让甲享用胡椒面。
轮番两次,乙突然发现,甲每次都有意识的把胡椒面瓶子揽到自家怀里。于是态度突变,效仿甲的作法,将瓶子拿到自己一侧,双方随即抹开了脸皮,下棋一般,展开一场争夺瓶子的拉据战。
还是乙想出了办法,用手掌量出桌子的中线,把胡椒面瓶准确地定位在两人之间的中心点上。
但难以言表的甲并不认帐,随即将瓶子又拿回来。这终于触怒了乙,他一摔筷子,抢过瓶子就往碗里猛洒。心疼不已的甲在乙发泄完了之后取回了自己的瓶子,紧紧地攥在手中。
乙震怒了,抓住甲攥瓶子的手,掰手腕一般,一使劲,瓶子就掉了下来。乙拿过瓶子,使气地往碗里继续猛洒胡椒面。
甲抢回瓶子,欲辩理,但乙不听那一套,手疾眼快地抓住甲的手臂,一个反关节擒拿, 磕着甲的手腕把胡椒面撒到乙的碗中。
甲疼痛:“啊”
乙一个利落的反送动作,甲又被推回自己的座位。被制服的甲无可奈何地看了看空瓶子,气呼呼地把瓶子摔到桌子上。但以暴力制胜的乙意犹未尽,拿起瓶子,用筷子抠取残存的胡椒面,最后得意地往瓶子里吹了两下。
乙:“呵嚏!”
一吹不要紧,乙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甲躲之不及,只好拿出餐巾纸擦脸。鼻涕眼泪一把抓的乙饥不择食,抓住甲扔下的纸就擦脸。擦不干净,就跟甲要纸。
甲轻蔑地将手中的纸扔在地上,然后无意识的整了整衣服。
乙警惕的看着甲。
小品台词甲站起来。
乙也站起来。
甲脱下外套挂在椅子背上。
乙随即脱下棉袄一摔,又扔下帽子,赤露上身。
甲甚为奇怪,弯下腰凑近乙,想看个究竟。显然他高度近视。
乙立即作出拳击的防卫动作。
甲凑的更近,但没有出拳。
乙看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于是示威般地跳起了那达慕摔跤舞,接着是一段健美亮相。乙以为甲已被震慑住,停止威慑行动,穿上衣服,坐下来继续吃饭。满碗的胡椒面实在难以下咽,碍于面子,又不能不咽。
甲已无心吃饭,收拾东西就走。突然又折回身来,从桌子上拿起胡椒面瓶子,在乙的注视下,轻轻抛入自己的公文包。一扬头,走了。
(这是乙根本没想到的)乙一摔筷子,迅即站起追了两步,大喊:“站住,回来!”
扭头又喊:“服务员,那个戴眼镜的家伙把胡椒面瓶子拿走啦!有人管没人管哪?没人管?”
乙端起刚才吃饭的大碗,倒掉齁辣的“胡椒汤”。
乙:“没人管,哼!”
乙把大碗在棉袄上蹭了两下,揣在怀里,溜出面馆。(1200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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