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时代建筑Time+Architecture2021/2
支文军张懿文戴春
ZHI Wenjun,ZHANG Yiwen,DAI Chun
田园新城与理想住区的未来图景
Future Prospect of Garden City and Ideal Residential Area Twenty Years of Exploration and Thinking on the Liangzhu New Town
摘要文章以“未来城市发展建筑设计分论坛暨良渚文化村20周年实践与探索研讨”为契机，回顾了良渚文化村的发展成就、要素及演化历程，从“田园城市”理论解读的现实性、新城运营的持续性及住区发展的创新性对良渚文化村的现实状况提出问题与反思。在此基础上，展望了田园新城与理想住区的未来图景，引出对良渚文化村在新时空背景下人与社会、人与土地、住区与城市关系的再思考。
关键词良渚文化村；田园城市；住区发展；新城建设ABSTRACT Taking the convening of the"Sub-forum on Architectural Design of Future Urban Development and Practice and Exploration of the20th A
nniversary of Liangzhu New Town"as an opportunity,this paper reviews the achievements,elements,and development process of the Lian g zhu New Town‘raising the issues around and reflecting on the reality in implement!ng the Liangzhu New Town in terms of the practicality in interpret!ng the theory of"Garden City",the continuity of the new town operation,and the innovation in residential housing development.It further projects the future of the new garden city and the ideal residential housing,leadi ng to the rethinki ng of the relati o n s hip between people and society,people and land,and residential area and city in the new spatial and temporal context.
KEY WORDS Liangzhu New Town;Garden City; Residential Housing Development;New Town Construction 中图分类号:TU984.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84X(2021)02-00114-06
良渚文化村作为中国当代田园新城的实践样本与理想住区的先行者，至今已走过20载春秋，经历了从原生村落到以地产开发为导向的城郊大型复合社区的转变。站在这样的节点，由《时代建筑》杂志与浙江万科企业集团有限公司联合主办的“未来城市发展建筑设计分论坛暨良渚文化村20周年实践与探索研讨”于近日在良渚文化中心顺利召开'（见图1~图3）。嘉宾们分别从“田园城市”的理论解读、住区模式的
创新、公共建筑的实践、面向未来的良渚文化村等议题出发，回顾了良渚文化村实践的理念、经验与发展模式，共同展望了良渚文化村的未来图景。本文在研究总结良渚文化村20年的发展历程的基础上，初步梳理了论坛研讨内容及部分嘉宾的观点，针对现实状况提出问题与思考，以期对中国当下的新城建设与住区开发提供经验与借鉴。1良渚文化村20年发展回顾
1.1时代语境与发展成就
良渚文化村位于杭州市西北的余杭，有着悠久绵长的文化底蕴和田园牧歌式的乡村风光。在农村城市化和城市扩张的背景下，自2000年起由开发团队在此建设城郊大型复合住区，经过20年的持续开发，目前已发展成为拥有优越生态环境与丰富人文景观的大型城郊田园新城，在政企互信合作、土地开发管理、社区文化培育、市场经济规律、住区空间模式等方面作出了一定示范，是全国地产开发效仿的标杆。
事实上，良渚文化村作为中国大型住区探索的样本，从成立、发展到取得今日的成就并非偶然。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起，中国进入城镇化高速发展期，良渚文化村作为城郊新城的开发项目，前期立项与配套完善正值“十五计划”与“十一五计划”，“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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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稳妥推进城镇化”和“促进城镇化健康发展”是此一时期的战略重点⑴。在具体实施阶段，其建设又与杭州的城市扩张期相重合，在《杭州市城市总体规划(2001—2020年)》中，“一主、三副、六组团、六条生态带”的空间结构首次提出，良渚作为六大组团之一，被正式纳入总体规划°。随后的《杭州市土地利用总体规划(2006-2020年)》又对良渚组团提出“城市西北部以文化和生态农业为主题的文化休闲旅游基地，严格保护文化遗址，合理控制人口和建设用地规模”'的定位。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发团队凭借对住区建设丰富的经验及乌托邦理想成功获得土地开发权。对其而言，良渚文化村也占据着最为重要的产品态一能够反映变革中复杂的中国现实，并且在市场层面予以精准回应。
1.2城市理想与发展要素
企业不仅提出建立十年后中国最佳居住地的城市理想，也在开发之初确立了“关怀人性、关注生活本源”的思考起点与“田园城市乌托邦”的想象愿景，同时期许了良渚文化村的五个特质：“作为杭州城市发展新格局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生态和人文共生的有机生长结构”、“拥有广袤而多层次的绿生态系统”、“提供满足多元需求和健康交往的生活平台”、“各层次生活空间的塑造建立在以人为本的基础上”°。
在政府与企业的共同理想之下，良渚文化村汇集了城市多方资源与力量，以“一张蓝图绘到底”的信念探索着中国当代理想住区的发展路径，在规划设计、管理运营与村民文化建设方面不断开拓创新，成为其
重要的发展要素。政企间的合作不仅推动了项目在开发建设、公共设施、公共资源与公共服务方面的持续性保障，也让企业有信心在短期利益和长远价值之间选择倾向于后者的平衡；合宜的开发愿景、稳定和连贯的开发团队、对长期价值的高度认同、尊重科学规律和专业逻辑，使得良渚文化村的开发设计保持了一致的调性；而以永续经营、多元共治为核心理念的管理运营团队则使得整个项目的可持续性得以保障，并孵化出以人为核心的多元社文化；良好的社氛围使得文化村村民对住区的理念不断认同与互信，继而通过日常生活与邻里交往塑造地方场所精神。
1.3开发模式与演化历程
传统地产通常以“土地开发一地产融资一设计施工一物业管理”的模式进行，这个过程中投资方、开发商与物业往往分属于不同集团。良渚文化村的开发不同于传统地产，在项目伊始，政府要求企业进行控规制订，负责原住民安置，并代建地块内所有基础设施，整个过程均由万科集团主导。尽管有政策支持，但完全由企业主导的远郊万亩毛地开发在当时仍属少见，这样的粗犷型土地开发模式必然会面临诸多问题，同时也存在理念与规划的可持续性以及项目自身演化与迭代的可能。
第一阶段(2000-2008年)的规划建设开启人与自然、人与历史的对话，建立了良渚博物院、玉鸟流苏、君澜度假酒店等核心设施和四个核心住区，布局顺应地形、呈有机排列。第二阶段(2008—2012年)系统打造小镇生活底盘，建立配套设施，完善了良渚食街、玉鸟菜场、医院、学校等公共设施，拓展核心住区，
并在此基础上营造美好生活的精神家园，建立良渚文化艺术中心、美丽洲堂等公共艺术设施，培育社区文化。第三阶段(2012年至今)安居乐业，拓展版图，不仅在社区自治方面先行探索，通过编写《村民公约》《万科家书》《社区参与式规划》、举办“村
1•学术论坛活动现场
2.学术论坛合影
3.学术论坛沙龙现场
4.良渚文化村规划图
1.Academic forum
2.Group photo of the academic forum
3.Academic forum salon
4.Plan of Liangzhu New Town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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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日”等活动走向自主式的多元共治，推动社区焕新，也在持续土地开发之余推进产业孵化和产城融合，培育未来发展的新动能叫这种“旅游地产开发一生活配套完善一产业培育导入”逐步推进的演化方式在良渚文化村的探索中取得了一定成果，目前仍在持续发展当中（见图4）。
2良渚文化村发展解析与思考
2.1“田园城市”理论解读的现实性
2.1.1理论产生背景与中国语境
霍华德（Ebenezer Howard,1850—1928年）在1898年正式提出“田园城市”的基本框架，为解决维多利亚时代英国大城市环境污染、人口压力，乡村人口流失、农业危机等弊病，他提出一种社会改革构想：用城乡一体的新社会结构形态（“城市一乡村town-country）取代城乡对立的旧社会结构形态。并希望藉由建设一系列新城而形成区域性的“社会城市”，疏散大城市人口，重组城市结构，最终实现和平渐进地改良英国社会的理想。霍华德在提出田园城市思想的同时，也描述了田园城市的愿景，论证了其建设持续的可行性与可能性，并提出超大城市向田园城市转型的策略与路径。然而其在莱奇沃思（Letchworth）的实践中却因为资金、管理等具体问题没能解开当时社会的困局⑶。
中国“田园城市”的理想则可追溯到传统农耕社会“耕读传家”的儒家核心价值观中，在19世纪中期工业化到来前，城与乡的关系并非对立，但近一个世纪的工业化不可逆转地打破了这个古老的文化结构，尽管小镇情结在现代社会中仍普遍存在，但当代中国城与乡之间被不可避免地架起了巨大的鸿沟。而自20世纪80年代起，小城镇建设开始成为政府制定政策的重要方面，随着《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的颁布，新时期的城乡一体化建设又重回讨论。从这个角度看，良渚文化村作为新城开发，在当代中国城乡统筹、新型城镇化及大型社区营造语境中都具有较高的普适价值⑷。
2.1.2“田园城市”在良渚文化村的呈现方式
以“田园城市乌托邦”为愿景，开发团队聘请加拿大CIVITAS城市规划设计事务所参与规划。总规划师约瑟夫•胡达（Joseph Hruda）先生在设计之初确立了“人文城市的愿景与原则”，将自然融入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弹性机制提到重要高度，并提出了设计的九项基本原则：保留原有自然生态系统的精粹；形成串联的序列关系；村落建筑形态与自然环境和谐共处；“绿手指”从山林延伸至河滨；有层次的道路网络系统及步行连接；相连的开放空间及娱乐设施与村落自然融合；旅游区与各村落相结合；旅游区集中于104国地道段；以文化、艺术为主题§（见图5）。良渚文化村坚持了持续发展的长效机制，为了贯彻规划原则和约束后续开发形态，开发团队对小镇核心场景做了深入的城市设计，并选取公建配套、文旅休闲和住宅三类典型地块完成细致的建筑总图和景观设计⑸。
2.1.3当代解读的现实意义
良渚文化村作为中国当代理想住区的探索样本，其基于场地的整体规划一对村落结构与邻里关系的构建、对原有自然生态系统的完整保持和延续、对公共就业机会与社区生活的营造以及对以人为本生活场景的营造，都与霍华德在莱奇沃思的田园城市实践有相似之处。其在选址、规模密度、规划理念与城市形态、财务模式、运营模式、产业计划、市政管理等方面均与霍华德田园城市的模型有许多共同点，这不难看出良渚文化村与田园城市及现代城市规划学科发展的内在关联性。从城乡关系的角度来看，霍华德藉由“城市一乡村一城乡结合体”的“三磁石模型”&对当时英国城乡结构性困境的描述与当下中国城乡的现实状况不无相似之处，对于良渚文化村的探索路径很有启发。
论坛中也有与会学者对“田园城市”学说与良渚文化村关联性的解读存有异议，如杨宇振教授认为当下“田园城市”的经济基础并不存在，良渚文化村不需要这层皮，它可以有足够的自信提出内生的思想。魏春雨教授也提醒要特别注意与当下、在地机制的衔接，并注重讨论当下的城市性。笔者认为，我们要能够辨明中国当下的城镇问题与当年田园城市理论提出的时空背景与面临问题的异同，相通之处在于两者都试图在城市化高速发展过程中寻回曾在记忆中存在，却在城市中失去的价值；最大的差异是在当代中国特殊人口压力和资源下，霍华德以中小城市集为主要解决方案的模式没有足够的空间和资源支持⑹。
2.2新城运营的可持续性
2.2.1政企协作
良渚文化村是政企合作的大型土地开发案例，充分体现了政企合作的优势：在市场机制下，政府借力企业完成十数年的开发及运营，企业在盈利导向下，以较强执行效率和运营能力高实现度地拟合目标。在共同愿景的驱动下，政企合作深入到诸多领域，不仅在规划政策层面，后续一系列的公共资源如教育、医疗、养老、就业与公共服务也得到了持续保障。企业—方面将良渚文化村视为转型与产品创新的试验场，另一方面也为地方赋能，具体表现在产业的在地导入及品牌效应的形成，主要针对房地产业及其相关生活配套、产城融合下的招商引资、休闲旅游度假三大类产业进行引导，形成居住与产业相互牵引的模式囚。
现阶段的良渚文化村在生活配套基本完善的基础上，又站在了新的起点，随着作为“第一居所”吸引力的增强，未来发展中不断丰富的人在全生命周期中的需求将呈现更为丰富、多元与具体的趋势，这对政企的进一步合作提出了更深切的要求。如何调动多方资源为良渚文化村持续注入发展动能，平衡教育、医疗、养老等社会资源，更多需要在政府层面主导推动，与企业共同开展有益的尝试，为地方持续赋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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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良渚文化村鸟瞰
6•玉鸟流苏鸟瞰
7.美丽洲堂实景
8. 良渚博物院鸟瞰
9. 良渚文化中心鸟瞰
5.Aerial view of Liangzhu New Town
6.Aerial view of Jade Bird Villa
7.Meilizhou Church
8.Aerial view of Liangzhu Museum
9.Aerial view of Liangzhu Cultural Center 2.2.2经营管理与社区治理
可持续的空间经营管理模式是良渚文化村长效愿
景实现的有力支持，这样的经营之道不仅培育了蔚为
壮观的社文化，也促成了万科从“地产开发商”到
“城乡建设与生活管理服务商”的转变。产业模式方
面，企业主动对住区商业业态进行控制和引导，除了
满足原住民就业需求之外，通过文化创意产业导入、
业主自主创业、各类服务行业引入的方式，为新城建
设注入持续的商业活力，并促进产业一体化。管理运
营方面，团队力图在良渚文化村打造具有多元主体意
识与人文关怀的社区形态，经历了培养社区认同基础、
建构协商平台、形成多元共治格局三个阶段，并通过
筹备各类文化活动、发起志愿者服务联盟、公布《村
民公约》等一系列持续性服务孵化出丰富的社文化，
实现了从地产开发到社区服务再到文化输出的转变,8]o
社区自治与人性关怀不仅是对人性的全面考量，
也是将社区连成一个完整城市生活体的思考。社会学
研究学者于海教授在充分认可良渚文化村社区建设成
就的同时，也指出社区自治与人性关怀不仅是对人性
的全面考量，也是将社区连成一个完整城市生活体的
思考。这种关怀应在空间、管理等多个层面予以回应。
与此同时，尽管良渚文化村目前的经营管理基本实现
了自循环，在运营团队退出后的可持续性仍有待考量，
如何适时调整产业生态位与盈利模式、扩大品牌效应
将是下一阶段探索的重点。
2.3住区发展的创新性
2.3.1文化介入
在项目伊始，良渚文化村就凭借得天独厚的自然、
人文环境在文化属性方面具有天然优势。其最突出的
创新在名称中已有体现：一方面背靠良渚千年文明，
公共建筑实践具有强烈的地方特；另一方面凸显文
化属性，致力于打造在地当代文化。点评嘉宾童明教
授认为文化介入是良渚文化村的独特创新，在项目开
发与社区营造中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良渚文化是距今约5300年〜4300年长江中下
游地区的远古文明，实证了中华五千年的新石器时代
人类文化史，该文化最大的特是出土玉器、陶器水
平之高，均达到中国史前文化高峰。以此为起点，戴
卫•奇普菲尔德(David Chipperfield)在良渚博物院
通过朴素而抽象的建筑语言表达对场地的理解，通过
其条形与强烈几何构成的惯用设计语言，突出良渚文
物中“玉”的意象。住区组团的命名也与“玉”的意
象寻求关联，如玉鸟流苏、竹径茶语、郡西云台、白
鹭郡南等。随后一系列公共建筑实践也以文化的不同
角度介入，例如美丽洲堂创造了超越信仰的聚会场
所，白鹭公园创造了与自然地景融合的休闲空间，良
渚文化中心带来的更为丰富多元的大屋顶下的对话空
间……不仅为文化生活提供了空间，也为村民们创造
了精神归属。其中的很多文创运营项目，如“大屋顶
樱花季”“大屋顶仲夏夜”“晓书馆”等，已经衍生出
一系列自由文化品牌，在加速社区间联结的同时，也
助力提升土地开发与文化价值(见图6〜图9)。
其实良渚文化村与杭州地方、良渚在地文化的关
联仍显不足，地域特征还不充分，对良渚文明的呈现
也停留在静态展示层面。未来的良渚文明内涵还有哪
些当代释义，以及能以怎样的方式更真实、具体地投
射到当代生活中仍值得思考。建筑师柳亦春就认为，
在良渚这样深厚的文化背景下做设计，如何珍视土地、
不破坏我们脚下的场所显得尤为重要。良渚古城遗址
公园对良渚文化村的后续发展也有重要意义，如果能
够同步审视古城挖掘遗址，公共建筑的实践将会拥有
更加强烈的地方特。而如何在技术社会的背景之下
，
118时代建筑Time+Architecture2021/2
乡村风光在公共建筑的实践中凸显地域特征也是后续建筑师介入场地时需要思考的。建筑师曹晓昕表示，良渚文化村未来的发展需要与在地建造方式相结合，在技术推进建造体系革新的背景下，重新思考建筑表现的形式。
2.3.2多方参与
良渚文化村在多方参与的住区模式探索中不断推陈出新，一方面致力于打造多元主体的意识，另一方面致力于营造多元共治的局面。在社区治理中，形成了街道、房产商、物业与业主共治的局面，并引导居民通过制订《村民公约》、加入社区参与式规划、编写《万科家书》等方式进入自治阶段，充分发挥了居民的多元主体意识，塑造出共商、共建、共治的社区文化⑻。从邻里实践到创业实践、低碳实践、教育实践、建筑实践、服务实践、健康实践、交通实践、自治实践，开发团队在这里扮演的更像是一个资源的整合平台，给予不同设计团队、社区营造者、工作者、居民们相遇的机会，在持续为社区注入活力的同时，也确保了良渚文化村社生态位的丰富。
吴越教授认为良渚文化村多方参与的共治模式值得我们反思，在规划越来越深入、执行力越来越强的当
下，城市住区自组织方式仍有待不断探索。多方参与不是在一个完美的壳子中进行的，而应渗入到整个建设过程中。建筑师方治国则提出在良渚文化村强调公共性的同时，建筑师与开发商起到的其实只是微薄的作用，希望在开发商退出之后也能让村民有更多自治生活的状态。
2.3.3住区模式
良渚文化村的本质是城郊大型住区的开发。万科作为全国最大的房地产商之一，最早提出住宅精细化、产业化的发展目标及创造开放住区、激发住区活力、创造住区文化、注重住区的长期发展等观点切。良渚文化村在住区模式上采用了“大开放、小封闭”的方式，层次分明，以15分钟、5分钟的生活半径为大、小组团，确保了居住的私密性与商业、文化服务的便捷性。组团之间则通过城市公共绿地、商业街道、开放界面等要素的引入，营造充满活力的住区氛围
不同组团在设计之初既有不同定位，如竹径茶语的“现代生态公寓”理念、随园嘉树的“邻里式养老”理念、郡西云台的“半边城市半边自然”理念等，以适应文化村村民多样个性化的需求（见图10、图11）。
在良渚文化村演化的不同阶段，住区组团也根据
市场需求进行调节，实现更新与迭代。黄一如教授针
对住区模式，提出良渚文化村在下一阶段仍需提升住
区空间关系的愉悦感，尤其体现在步行尺度方面。目
前建筑和道路及公共空间的相互限定感与渗透感仍较
弱，组团间的步行愉悦感以及环境的复杂感与丰富感
也显不足，这种丰富性与渗透感作为复杂真实社会的
重要特征，也是良渚文化村在探索内生思想时所必需
经历的。此外，在养老模式方面，目前的养老组团集
中于随园嘉树，未来也有待面向全社区的为老设计与
小微养老设施的介入为文化村发展带来更多潜力。
3良渚文化村的未来图景
3.1人与社会关系再思考
现阶段的良渚文化村站在20年发展的节点，从
人本需求出发，依然面临诸多挑战：首先，目前的良
渚文化村作为“第一居所”吸引力需要提升；其次，
随着住区整体的升级，相关配套已不能满足居民更为
丰富、多元与具体的需求；再次，随着城市扩张及爆
发性开发热潮逐渐退去，在地的可持续性仍有待考验。
这既是挑战也是新的机遇，也对良渚文化村人与社会
的关系提出了新的思考。
在“三磁石模型”中，霍华德针对社会机遇、集
体精神、邻里关系等人与社会的衔接性问题作出了探
讨，并希望在新的“城乡结合体”中探讨重建小城镇
的人文社会价值、培育自治和民主精神、削弱城乡
对立、避免资源分配不平衡等现实问题的可能性M。
事实上，在当下中国的新城建造与住区开发语境中，
这类问题依然存在，而在当下讨论田园城市也应重新
理解现代人向往的田园生活与当下的城市性。例如，
良渚文化村下一阶段人与人之间新的交流与连接怎么
产生与维系，组团间的边界是否还有必要存在，新的
社区营造如何以居民自组织、开发商引导为主的方式
适应开发商完全退出后的自循环模式，社生态位如
何不断丰富等。此外，在住区的实践探索方面，良渚
文化村作为“第一居所”对周边人的吸引力仍有赖
于养老、教育、就业资源的不断升级与其对全年龄层
全生命周期人细致的关怀，这对政府介入的城市公
共服务、资源供给以及不断积累中的良渚文化村的品
牌效应提出了更为深切的要求。
3.2人与土地关系再思考
良渚文化村的原生土地拥有25座山、5个湖泊、
10.随园嘉树实景
11.郡西云台实景
10.Dignified Life
11.Mountain Vi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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