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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过招》讲述婆婆与媳妇两个人的战争。
  人物:
  小虎(小猪):男,三十五岁;
  佘赛花(佘太君):小虎娘,六十五岁;
  佘赛刺:敬老院暂住老人,七十岁,佘家军大将;
  佘赛草:敬老院暂住老人,六十八岁;佘家军大将
  花木兰(花将军):小虎妻,二十八岁;
  花木黄:尼姑庵暂住媳妇,三十岁,花家军大将;
  花木紫:尼姑庵暂住媳妇。二十七岁,花家军大将;
  场景:宽敞比武场,一张会议桌,几把靠背椅,桌中摆放“婆媳过招”的显著标牌。背景悬挂大大‘武’字,左右对联遒劲:与媳妇过招,老太太青春忽闪忽闪;和婆婆酣斗,花姑娘稳健晃悠晃悠。
  (一声有气无力的哨声,小虎缓慢登场,身着黑足球裁判服,极不协调,脖上挂着大大的哨子和显眼的裁判工作牌)
  小虎:看我这身打扮,知我是足球判官,一罚球员,二气教练,贝利请我喝酒,米卢给我拜年。呸!什么狗屁裁判,婚前我还是运动员,是好是坏有老爸,是对是错听老妈。婚后我破格升裁判,判决家庭事务,裁判婆媳纷争。老妈、老婆,一个佘太君,一个花木兰,你能百岁挂帅,我可替父从军。东方压不倒西风,西风压不倒东方,埃,只可惜我这风中儿男,雨中丈夫,左脸贴冷屁股,右脸挨训斥言。老妈高举擀面杖,老婆紧握杀手锏,你要出家,我要上吊。埃!我真是苦不堪言,我这哪是足球裁判,分明是她们脚下的足球,你大脚远射,我凌空打门,还怪我伤了她们的脚腕。这不,为一点家庭小事,两位巾帼世纪大战,吼声如雷,唾沫飞溅,你使战车,我发导弹,你没占到便宜,我也没拿到赛点,僵持之中,老婆愤然上了尼姑庵,老妈挥怒直奔敬老院!埃,这家里可就开了锅了,儿子把床当厕所,
肥料积了一被窝,谁要种株南瓜菜,神瓜改写新记录。我去请老婆,老婆不服要比武;我去求老妈,老妈愤怒要决战,两人都推我来做裁判。老婆了左右榜,老妈雇了护卫军。几个小媳妇,帮凶又作恶;一帮老太婆,扇风又点火。小虎呀,小虎,这是老妈给我的名字,老妈呀,您怎么把我变成了病猫?小猪呀,小猪,这是老婆对我的爱称,老婆呀,你怎么真的把我当成了猪?
  埃,天下再苦,苦不过我小虎;世间再难,难不过我小猪,难不过我这最尴尬最受气的家庭裁判!(看看表)时间到了。(有气无力地吹响哨子)
  佘太君:来也!(只听一声凌厉的喊声,西班牙斗牛士音乐飘然而起。佘赛刺高举“佘”字大旗,佘家军正步踏入,清一红练功服,人人昂首挺胸,气势逼人。做完规定亮相动作后依次坐下,佘赛刺插上佘字大旗)
  花木兰:来也!(随着一声振耳的呼叫,琵琶古乐十里埋伏急促而起。花木黄高举“花”字大旗,花家军列队而入,清一绿运动装,个个气宇宣扬,摩拳擦掌。做完规定亮相动作后此次坐下,花木黄插上“花”字大旗)
  佘太君:哈哈哈!花木兰,我们又见面了,今天我可是帅印在手!(指“佘”字大旗)
  花木兰:哈哈哈!佘太君,我们是见面了,今天我也是皇命在身!(指“花”字大旗)
  佘赛草:哼!花木兰?小小将军,敢与元帅较劲?(指“佘”字大旗)
  花木紫:哼!佘太君?残阳黄昏,敢与青春媲美?(指“花”字大旗)
  佘太君:哈哈哈!花木兰,我知道你有备而来,好,尽管放马过来;
  花木兰:嘿嘿嘿!佘太君,我明白你精心备战,行,烦请亮出绝招;
  佘太君:哼!我就不信,五千年文明、三千位弟子、再加一个孔圣人就镇不住一个魔女?
  花木兰:哼!我也不信,三十载青春、二十年道行、再配一个聪慧脑就擒不了一个妖婆?
  佘太君:好,今天我们就来个黄昏对正午,历史对当今,两辈人明明白白理论一回;
  花木兰:行,现在我们就来个阳明对残秋,美貌对皱纹,婆媳俩坦坦宕宕过上几招;
  佘赛刺:佘元帅力斩花木兰!
  花木紫:花将军生擒佘太君!
  小虎:妈,您这是干什么呀?
  佘太君:妈?谁是你妈?战场无母子,你要与我为敌,我照斩你于马下;
  小虎:老婆,您就少说两句吧;
  花木兰:老婆?谁是你老婆?赌桌无夫妻,你要不和我配对,我决不手下留情;
  佘太君:小虎,记住自己的身份,好好评判;
  小虎:小虎?妈,我是小虎吗?您拔了我的虎牙,剪了我的虎爪,我早就是病猫了;
  花木兰:小猪,准自己的位置,认真裁决;
  小虎:小猪?老婆,我就是头猪呀,您掐我的猪耳朵,打我的猪屁股,您还用葱插我的鼻子,逼我装象;
  佘太君:没出息的东西,快!主持决斗;
  花木兰:哪象个男人?快!安排过招;
  小虎:老妈!老婆!
  佘太君:快!!
  花木兰:快!!
  (小虎委屈而无奈,哭笑不得,不得已,只得将哨子无力放入口中,随意吹出点声响,表示大战开始)
  佘太君:就这个声音,哪是战斗号角?
  花木兰:就这么随便,哪像大战在即?
  佘太君:列出决斗项目,斗拳,斗计,斗心法,单挑!
  花木兰:主持较量进程,叫阵,较汁,较实力,奉陪!
  (小虎摇摇头,垂头丧气,有气无力地从怀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作战计划,看了看箭在弦上的婆媳俩,叹叹气,突然如杀猪般声嘶力竭的吼出)
  小虎:婆媳过招第一局,叫阵!
  (婆媳俩吃了一惊,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小虎,小虎在一声高喊之后便又耷拉下去)
  佘太草:杀鸡焉能用牛刀,我去会会小字辈;
  花木黄:毛贼何劳动大驾,我来碰碰老骨头;
  佘赛草:请!
  花木黄:请!
  佘赛草:听说你们花将军砸了孔家店。她:一心“革命”、二话不说就来劲、完全一个三种人、文明当四旧、舞(五)刀弄不认黄、六亲不认好猖狂、欺(七)凌长辈比狡诈、八面威风象黑帮、九天揽月张厉爪、十恶不赦她,她没有好下场!
  花木黄:传闻你们佘太君拆了卫星发射基地。她:上请孔孟压人、下用家法锁身、左手紧握烈女牌、右手高擎女儿经、春天来了她拒绝阳光临门、夏天到了她鞭打青春激情、秋风乍
起她不让果实离树身、冬雪覆盖她诅咒生命进程。上命儿子做打手、下挟小孙令诸侯。这样的婆婆她,她已经走到权利尽头!
  佘太君:好,从一到十,从古到今。一气呵成,不愧我佘字旗下急先锋;
  花木兰:妙,从上而下,从冬至春。两头并进,不愧为我花家军中排头将;
  佘太君:哈哈,我十段谈锋如匕首,刀刀要命;
  花木兰:哼哼,我八条命题似投,追魂;
  佘太君:你八我十,谁胜谁负,已见分晓;
  花木兰:这…我花家军英姿霎爽,以一当十;
  佘太君;那…我佘字旗老骥伏枥,一个顶俩。小虎,判!
  小虎:妈?
  佘太君:战争让男人走开。判!
  小虎:好,我判。(举起胜字牌,无奈呐喊)第一局:老妈胜!
  佘太君:什么老妈胜?重判!
  小虎:(哭笑不得,声嘶力竭)第一局:佘家军胜!
  花木兰:大战不胜第一局,好牌不和头三把,老太君,看看我们谁笑到最后。小猪,开牌!
  小虎:开牌?
  花木兰:哦,开战!
  小虎:老婆?
  花木兰:老婆,什么老婆?我现在是沙场将军!舍得一身寡,敢把太君拉下马!
  佘太君:下马也要给你个下马威。小虎,开战!
  小虎:(战战兢兢)什么?开战?好,开战。婆媳过招第二局:辨阵!
  佘太君:花将军,这次你先来;
  花木兰:好,我当仁不让,花木刺,跃马挺;
  花木紫:遵命!
  佘赛花:佘赛刺,出阵迎敌!
  佘赛刺:奉召!
  花木紫:请!
  佘赛刺:请!
  花木紫:(声音低沉)和花将军一样,我被逼上梁山,逼进了尼姑庵。婆家没有了立足之地,我们是同病相怜啦!(愤慨)什么病?那就是几千年社会病!病在历史深处,疼在媳妇骨髓。试问佘老太君,你不也曾病入膏肓?你不也曾疼于骨髓?今天你媳妇熬成婆了,你不疼了,难道你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你要将当年刻骨铭心的追魂毒刺,强行刺进我们青春四溢的美丽肉体?
  当我们将孔圣人默默捧上神坛,“三从四德”便如达摩神剑,高高悬于我们生命的神圣空间,或而凌空霹雳,或而拦腰飘香,历史的鲜血汩汩流淌,那是一个时代的生命绝望,只有哀婉,没有反抗,只有注释,没有生命乐章,曾几何时,你们也为这神剑战栗,你们也为这鲜血旋晕,肌体的疼痛和情感的煎熬,让多少巾帼颦眉,使多少烈女折腰,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几千年了,难道我们还不觉醒?难道我们还要无谓牺牲?肉体的裹脚解开了,可思想的裹脚并未松绑,隔着门缝看时代,垂起幕帘号当今。这就是你们,这就是我们的家庭灵魂?
  是呀,解放了,新社会了,三座大山推到了,你们也熬成婆了,可以作怪了,这里指点江山,那里激扬妇道,一泓春水秋风乍起,一湾碧潭浊浪翻飞,难道你们要兴风作浪?难道你们要混水摸鱼?
婆婆与妈妈
  山不在高,你们一米五的身材,却丈量着五千年的屈辱铺垫,有形的山没有了,无形的山却在你们心底巍然屹立。太行、王屋怕愚公实干;金山、银山被孽子耗干;阎锡山缴械于人民呐喊;胡汉山毙命于潘东子的铁拳,横于眼前的婆婆大山又怎能抵挡现代媳妇的冲刺,一个伟大时代的风雨刀剑?
  佘赛刺:与佘元帅一样,(低沉)我们之所以去敬老院,是被逼无奈呀!幸福之家没有了,
栖身之地疼失了。心在疼痛,情受煎熬。一段段的伤心,一幕幕的屈辱,那是我们晚年伤疼的“九·一八”呀!
  抗战胜利了吗?没有,鬼子投降了吗?没有,看你们紧紧绷起的侵略脸,看你们高高扛起的太阳旗,汩汩战车由娘家驶出,辗进婆门,用魔女的撒野,冲击婚姻大堤,用妖孽的杀气,扫荡婆门尊严。那个为子完婚的日子,就是你们烧杀虏掠的吉日。从此,家庭摇摇欲坠,弥漫烽火硝烟,我们由生活的光明走向生命的黑暗。
  我们苦了大半辈子,含辛茹苦将儿子抚养成人,亲手将调教好的温顺男儿交给你们管理,满以为可以安享晚年,过几天舒心日子。谁知平地一声惊雷,凌空一阵霹雳,先前的温顺媳妇瞬间变为家庭魔女,过去的贤淑良妻立刻扬起践踏铁蹄。夕阳红破碎了,大地溅满鲜血。晚年重燃战火,金秋—寒风肆虐。唉!戎马半生,征袍未懈,难道真要我们马革裹尸?
  是的,我们熬成婆了。正如你们所说,我们也受尽了婆婆的折难,外疼于肌肤,内疼于筋骨,但我们忍住了,因为我们尊重婆婆,理解婆婆,更重要的是我们尊重和理解几千年的中华文明。我们的婆婆是伟大的,她们将辛辛苦苦抚养成人的生命寄托毫无保留地交给我们,而自己忍受孤独,面对这样崇高的女性,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理解她们?不尊重她们?
  我们生在旧社会,但我们长在红旗下,和你们一样,我们也受党的教育多年,我们并不奢求“三从四德”,我们所求的只是一个顺,可你们顺过吗?今天一个大道理,明天一个新命题,轻则宫廷策反,重则农民起义,饭厅变成角斗场,客厅搭起禅让台,硬是要将我们这老太太纳入你们旗下,随你们的使唤,当你们的保姆,作你们的奴仆。士可忍,孰不可忍,是你们逼着我们拿起捍卫尊严的刀剑,是你们逼着我们佘老太君百岁挂帅,沙场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