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大概如你所说散文
一
《北京爱情故事》热播的时候,我正在日夜废寝忘食地创作我的小说《青春》,这部电视剧的剧情并没有吸引我,简单看过几集就放到一边了。初稿完成后,北方正是乍暖还寒时节,蛰伏了一个冬天的身体开始蠢蠢欲动,每一个细胞都向往南方彻底的艳阳天。
在这之前,刚刚喜欢上了白落梅,她笔下的风景一草一木都有自性,一花一沙都有禅意。
她说:“我终究是清淡的,我应该在一个谁不不认识,也不认识谁的地方,和一个眼睛清澈的男子,安静地过日子。在有生之年,用情感的砖瓦,垒砌一间幸福的小巢。不要天荒地老,只要一生,因为来世,我许诺过佛,要做他身边的草木和尘埃。都说一笑泯恩仇,相逢和相离,也只是佛祖的拈花一笑。”
读这一段,我就喜欢上了她。只是我不明白,情深意长的恋人们用尽各种形式和心意要生生世世相爱,永远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为何这个女子只要一生?
她说,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然后,我等来了命运安排的一场擦肩而过。
我在空间里写,“其实没有缘深缘浅这回事,缘浅只因情浅”,何何问我是否有所指,我说没有,她不信。我说,你的缘分什么时候到,她嘻嘻哈哈地说自己工作太忙,哪里有时间谈恋爱,然后跟我讲她的工作各种加班和形形的人物,又一次巧妙地避开了话题。
何何是宿舍公认的美食家,味觉极其挑剔,她热衷服饰和美妆,偶尔见到帅哥会走不动路。出生七朝古都的她,有时华贵,有时率真,有时霸气侧漏,有时娇娇滴滴。她有着性感的嘴唇,整齐的牙齿,是个明眸皓齿的姑娘。大学四年,关于何何的爱情故事不多,但是捕风追影的不少。她唯一一次公开承认的初恋萌芽,在全宿舍一片反对声中,随着男孩的转学很快就被掐死在了摇篮之中。之后,缘深缘浅,她仿佛都不能置身其中。
毕业后的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每次通电话,她不是在加班就是刚下班,职场自是一路升迁。唯独问起缘分,她总是一语带过。偶尔从其他室友那里听说她的情感,寻常的故事,却总是缺少几分火候。
改改这段时间总在说说上写一些明明悲伤却故作坚强的话,那一次小心翼翼地试探问她怎
么了,她回答三个字:没什么。我知道她肯定有什么,她既然不愿意说,我又何必去问。有时候,一个人的无助和悲伤说出来于当事人并无益处,何况我远在千里之外,连递一张纸巾给她都无法做到,又何必打扰她的安静。
我一直认为改改是全宿舍最成熟稳重的人,她贴心又有安全感。洗衣服、叠被子、打扫卫生这类事,她比我们几个人做得又快又好,她的书桌永远擦得干净,东西排放整齐有序。她说话很有分寸,知暖知热。那时候,全宿舍都知道她一直喜欢一男生,对方对她有意且心知肚明,可两个人就是不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个人就这样靠打电话和书信来往。因为不在一个城市,慢慢被代替是难免的,等呀等,等到毕业前夕,男生终于有了别人。喜欢了四年的男生跟她说他有女朋友了,改改在宿舍阳台上痛哭了一场,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也是第一次看见坚强勇敢的她在我们面前失态。我想安慰她,却发现不到词语。对于极度悲伤的人来说,语言其实是苍白无力的。那天,她就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先是抽泣,后来崩溃,再后来不说话,谁问都不说话。
一个一向坚强惯了的人,她一旦说痛,肯定不只伤及皮毛。
我不问,因为我了解她,伤透了时候,她喜欢沉默甚至守口如瓶。
工作一年后,男生又回来改改,说我们在一起吧,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改改先是一阵慌乱,冷静之后,她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来晚了。
等了很多年的一句话,今天从男生口中说出,如愿以偿的心,却逢时过境迁的人,纵然如此,她还是难过得一塌糊涂。那是她喜欢了整个青春的人,失而复得,却身不由己,只好再错过一回。
那时候的我,一个关于缘分的故事刚好落下帷幕。
南国绽春枝,花开如梦;
他乡雨微斜,山虚空;
轻歌眷墨香,诗画如梦;
轻舟已过欲捕风,梦中虚空。
二
在燕的鼓吹下,我华丽地到了春城。旅行的`人分为两种,一是散心,二为看景,我两者兼具。对于山水,总有莫名的心动;其实,草木无情,不解人意,只是看风景的人借之自抒罢了。
关于青春的散文 闲来无事,到云南大学的洋人街逛逛,阳光明媚的下午,街道对面的小店汪峰的《再见青春》旋律在空中肆无忌惮地飞扬:
“我看着满目疮痍的繁华
感到痛彻心扉的惆怅
听着心在爆裂的巨响
陷入深不见底的悲伤”
我不是汪峰的歌迷,但这四句话却触动了我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此时面对工作、事业和情感都十分迷茫的我,有那么一瞬间被汪峰的歌词击中。
绚丽的春城,闷闷不乐的人。
繁华如你,落寞如我。
我终于看见青春拖着长长的失败的灰尾巴,在一片烟雨霏霏、遍地落红中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的样子。我不敢抬头看天,阳光下我的忧伤被晒得四处膨胀,无处可逃。可彩云之南的天空偏偏这么蓝,在任何有阳光的地方都拖着长长的背影。
这不是你的风格,燕说,你赶紧去丽江,说不定还能艳遇一个帅哥呢。
我说,现在的你也不是过去的风格。
燕嘴上不承认,但她确实变了,变得开朗外向了,以前的她绝对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大学时候的燕腼腆内向,不似现在这般健谈。当年考研的时候,燕是宿舍最有希望考上的人之一,却因为我多事,中途给她介绍一老乡,两个人恋爱没谈成,反倒闹了些误会和不愉快,燕也因此受了影响,导致考研失败。事后多年,我一直对当年自己的多事感到耿耿于怀,认为是自己害得她考研失利。直到在昆明见到燕的老公,一个温文儒雅、珍爱宽容燕的博士教授,我那一颗愧疚了多年的心终于释怀。前段日子又遇到我那老乡,听我说起燕的情况后,他自责地说是他当年处事不当直接害得燕考研失利,并说如今燕有这样美好的结局他
很高兴。
到大理的时候,导游说大理是中国最风花雪月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上关风吹下关花,苍山雪映洱海月。我脑海里一直闪现《天龙八部》里段誉和王语嫣的对白。蝴蝶泉边没看到梳妆的阿妹,蝴蝶成飞过花丛。正值午饭时间,游客甚少,景区门口广场一遍遍单曲循环侃侃的《滴答》,阳光开始有些热烈,买了一顶大大的彩遮阳帽,我忽然觉得大理三月的风光美得无与伦比。
到丽江之后,大家都在谈论艳遇,我并不期待因此也没有遇到。丽江的酒吧太多,太过喧哗,店铺太多,街道太拥挤,并没有想象中的美。一个个年轻的面孔在霓虹灯和音乐交错的酒吧买醉。和几个驴友夜游四方街,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孩不停地重复一句话:为什么丽江是这个样子的?不知道她想象中的丽江是什么样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丽江,都有一个彩云之南。
旅行途中,还遇到各种各样的女孩,有为情所困的乖乖女、有还未毕业的大学生、有果断踢掉懦弱男的淘宝店铺女掌柜、有美容店漂亮的女老板,还有认识一星期就“私奔”的情侣,每一个人背后都有那么精彩的过去,那些故事有苦亦有甜。
白落梅在《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里写到:“人与人之间,有着万世不灭的缘分,也许是爱侣,也许是仇敌,也许是永远的陌路。相欠的终要偿还,失去的终会得到。既已注定,相逢只是早晚。”
重返昆明的时候,燕说我焕然一新。这时我正在听陈慧娴的《人生何处不相逢》。比起汪峰式略带颓废的忧伤,我更喜欢简宁式的洒脱。青春,不是只有疼痛、忧伤和迷惘;青春还有相遇、重逢和欢乐。
重逢和离别是首尾相接的圆,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从离别开始,期待重逢,不要悲伤,不要流泪,一定要面带微笑,因为人生何处不重逢?
时间会告诉我们两个字:懂得。
2013年的时候,突然看见沉默好久的改改在网络上活泼起来,各种搞笑各种幽默,我明白,她已经跨过了青春的那些坎坎坷坷。何何一次次吵着要去丽江艳遇,但是领导不批她的假,因为她现在是单位的业务骨干,每天忙得巴不得有分身之术。春天的时候,我陪着刚怀孕不久的燕到菜市场买菜,看着她小小的身躯下微微隆起的肚子和一脸幸福的模样,抬头看,此时昆明的天空蓝得就像夏天的海洋。
今年国庆假期,毕业十年的大学同学第一次聚会,因为没抢到票,我没有参加聚会。在里看到他们发的照片和视频,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一处处熟悉的风景,往事并未走远,毕业仿佛就在昨天。
青春的我们曾在那里相逢,
哭过笑过恋过喊过,无非岁月蹉跎;
也曾犹豫彷徨 ,也曾迷惑失落;
誓言还未走远 ,时过已然境迁;
不想遗忘,恋恋不舍;
酸甜苦辣都尝过,青春大概如你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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