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作者及其作品简介
1.1作者简介
谭恩美(Amy Tan),著名美籍华裔女作家,1952年出生于美国加州奥克兰,曾就读医学院,后取得语言学硕士学位。三十三岁开始写小说,此后出版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喜福会》,自此奠定了她在文学界的声誉。《喜福会》生动地描写了母女之间的微妙的感情,这本小说不仅获得该年度国家书卷奖,还被改编成了电影,创下了极高的票房佳绩。她的作品被译成20多种文字在世界上广为流传。
谭恩美曾在十六岁时,为了新交的男友,和母亲发生了激烈争吵。母亲把她到墙边,举着切肉刀,刀锋压在她喉咙上有20分钟。最后,她垮了下来,哭泣着求母亲:“我想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母亲才把切肉刀从她脖子上拿开。在叛逆的青春期,她出过两次车祸;被人用指着抢劫,几乎被;受到死亡威胁,几乎被泥石流冲走。20多岁那年,她最好的朋友在生日那天被入室抢劫者捆绑勒死,她被叫去辨认尸体,从此中途辍学,放弃博士学位。晚年的母亲还告诉她一个秘密:她在中国大陆有3个同母异父的。这个秘密深深震撼了谭恩美,成了她创作的主题。
1987年,谭恩美根据外婆和母亲的经历,写成了小说《喜福会》,并于1989年出版该书。该书一出版就
大获成功,连续40周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销量达到500万册,并获得了“全美图书奖”等一系列文学大奖。《喜福会》以四对母女的故事为经纬,生动地描写了母女之间的微妙的感情,奠定了她在文学界的声誉。
谭恩美擅长描写母女之间的感情纠葛,不少小说家以此为写作题材,但身为第二代华裔的谭恩美,比起其他作家多了一层文化挣扎。谭恩美常以在美国出生的华裔女性为主角,这华裔女性不但面对种族认同的问题,还必须随来自父母的压力。母亲们来自战乱频繁的中国,通常有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来到新大陆之后,她们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望女不成凤”的心情却带给女儿极大的压力;母亲们更用传统方式管教女儿,传统的中国父母不习惯赞美小孩,而且要求子女绝对服从,女儿们眼见美国父母“民主式”的教育方式,再看到自己连英文都说不好的母亲,心里更是愤愤不平。母女并非不爱彼此,但碍于文化与年龄的隔阂,不是不知如何表达关爱,就是表错了意,结果往往两个最亲密的人,却往往对彼此造成最严重的伤害。
1999年11月21日,谭恩美的母亲( Daisy Tan)由于老年痴呆症于83岁高龄逝世。对于谭恩美来说,母亲是她灵感的源泉,她1989年的著名作品《喜福会》就是题献给母亲的。她认为母亲是她的缪斯女神,她书中所写的一切,其实就是母亲对于生活的充满希望的实质。
Amy Tan在其处女作《喜福会》(The Joy Luck Club,1989)之后,还陆续创作了小说《灶神之妻》(T
he Kitchen God's Wife,1991)、《百种神秘感觉》(The Hundred Secret Senses,1995) ,又译《灵感女孩》、《接骨师之女》(TheBonesetter's Daughter(2001)、《沉没之鱼》(Saving Fish from Drowning,2005) ,原译《救救溺水鱼》。另有儿童文学类作品《月亮夫人》(The Moon Lady,
1992)、《中国暹罗猫》(Sagwa, the Chinese Siamese Cat,1994),非小说类作品《事与愿违》(The Opposite of Fate: A Book of Musings,2003) ,又译《命运的逆反》、《命运的反面》、《中年心腹话》(Mid-Life Confidential: The Rock Bottom Remainders Tour America With Three Cords and an Attitude(with Dave Barry, Stephen King, Tabitha King, Barbara Kingsolver,1994) 《母亲》Mother (with Maya Angelou, Mary Higgins Clark) (1996)。谭恩美的五部长篇小说中,往往存在着大量的东方神秘意象,诸如人的属相、算命、托梦报仇、人与灵的对话,以及人的前世、今生与来世的关联等,显现出浓厚的东方文化意味,引起读者的极大兴趣与强烈关注。
1.2作品简介
《喜福会》是美国著名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她的成名作,甫一出版即大获成功,当年曾经连续八个月荣登《纽约时报》畅销书,成为1989年美国四大畅销书之一,多次获奖并拍成电影。
小说描写了四位性格、命运各异的中国女性抛弃国难家仇,移居美国以及她们在美国出生、成长的女儿
的生活经历。作为第一代移民的母亲们虽已身在异国,却仍然是彻头彻尾的中国女性,国难家仇可以抛却身后,却无法抛却与祖国的血脉亲情。而在美国出生的女儿们,虽然外表上看来和母亲非常相像,确实在迥异于中华故国的价值观与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并不得不亲身承受着两种文化与价值观的冲突。母女之间既有深沉执着的骨肉亲情,又有着无可奈何的隔膜和怨恨,既相互关心又相互伤害。不过,超越一切的仍然是共同的中华母亲,是血浓于水的母女亲情。
书中的四个中国母亲,都是从解放前离开中国大陆来到旧金山的,他们都将自身的一部分,永永远远的遗留在中国大陆了。然而,她们不得不入乡随,凑合着美国的生活方式过日子,他们信奉上帝,也畏惧海龙王,再一次仿效美国生活方式的海边野餐中,他们中的一个家庭丢失了个儿子。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她们只觉得危机四伏,险象环生。母亲为着给小家庭争一席安宁之地,几乎天天与某种说不出的惊恐在抗争,担心着某种殃祸成为事实,避免这种种暗礁漩涡,犹如古代受凌迟之罪的犯人,一刀一刀的承受着痛苦,直到离开这个世界才得到解脱。母亲们最不放心的是自己的女儿,。女儿的身上,寄托她们种种未遂的心愿,他们希望出生在异国的女儿,能成为一只华贵的天鹅。然而事实却总还是让她们失望:“她们的女儿只是在美国出生的没见过世面的傻瓜”,母亲们只能无奈的看着女儿们长大,看着她们生儿育女。为了和女儿们沟通,母亲们苦口婆心的给她们讲述自己的故事,但女儿们的反应只是,不停地嚼着口香糖,然后吹出一个比脸颊还大的泡泡。
美国女儿也有她们的难言的隐痛:她们自认为是美国人,但母亲却用中国人的准则去要求她们,而社会
又将她们排在“少数民族”之列、正宗的美国人之外,这种偏见,甚至影响了她们的婚姻。更令她们苦恼的是,那流在她们体内的中国血液。他们有着天生的中国式的谦虚和温顺,这谁
的他么未能对自己的的美国丈夫、纯美国式的家庭生活方式,束手无策,迷惑不已,从而导致生活上的危机甚至完的失败。这种潜伏在血液里的中国基因,唯有在她们踏上中国的国土时,才突然的沸腾奔涌。小说结尾,吴精美终于与她失散四十多年的同母在上海机场见面,不论美国女儿还是中国女儿,双方都共同有一个我伟大的中华母亲。
小说中,母亲们每周都组织一次聚会,过得像新年一样热闹开心,因为她们认为,这样可以让她们每周都有一次机会忘记过去。她们可以吃喝玩乐来自寻快乐,将最好的故事,大把大把的赌钱。她们每周都有一次期盼,这种期盼的心情就称为希望,成了她们的快慰,这也是她们将每次聚会命名为“喜福会”的原因。
2.中国文化
小说中的四位母亲虽身在异国,确实彻头彻尾的中国女性,国难家仇可以抛却身后,却无法抛却与祖国的血脉亲情。而在美国出生的女儿们,却是在迥异与中华故国的价值观和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亲身承受中西文化与价值观的冲撞。但在他们身上超越一切的是有着共同的中华母亲。在她们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子。
2.1 麻将文化
麻将是中国历史上最能吸引人的一种博戏方式。在中国,打麻将不仅仅是一种乐,更是一种达到交际目的的手段。《喜福会》的叙事结构就是按照四家人打麻将时的座次和出牌的顺序确定的。四户人家就是四个主要部分,每个部分都是从一个家庭转到另一个家庭,四位母亲和她们的女儿轮流坐庄,分别讲述各自的故事。在母亲去世后的第一次聚会中,没有精美的母亲吴素云曾告诉过她“万物起源于东方,日从东方起,风从东方来”。当精美取代她刚刚去世的母亲上了麻将桌时,她同样坐在了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是风向的起源”,这是女儿了解母亲、了解母亲们所代表的中国文化的开始。麻将不仅仅是游戏,更重要的是它的变幻莫测,它的奥妙高深象征着人生的捉摸不定,难以预料,而这四位移民母亲用他们一生的磨难与经历深刻地明白麻将牌中所蕴涵的中国哲学和智慧。当精美问母亲中国麻将与犹太麻将有什么不同时,母亲认为“他们只看到牌,是用眼睛打牌”。【2】而中国麻将中,人是更重要的因素。在麻将桌上,最重要的不是聪明到能算出多少牌,而是根据不同情况灵活适应采取相应对策,也就是要善于做人。中国式的哲学与智慧,钩心斗角与精诚合作在小小的麻将桌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2.2 饮食文化
饮食与文化密不可分,不同民族的饮食文化是截然不同的。中国的饮食文化始于原始社会的部落宴席,发展至今已远远超过了自身的功能性而延伸至社会的方方面面。在中国,餐桌即社会,长幼尊卑在餐桌
上一目了然,饮食已经成为政治、经济、文化的综合载体。在《喜福会》中,作者向读者展示了中国的饮食文化,具有中国特的食物多种多样。赤豆汤,黑芝麻糊,汤圆,鸭脚,馄饨,都是“喜福会”上的美味佳肴,各种寓意美好的小点心代表着她们对未来的憧憬。有一样东西是大家的最爱,那就是花生。在中国,花生有着多子多孙,多子多福
我的七个女神小说免费阅读的美好寓意。花生并非中国独有,但它的特殊寓意是中国文化所赋予的。螃蟹是另一个具有深刻寓意的食物,特别是新年蟹宴的故事,生动地体现出中美文化的差异。四家人中钟家是美国梦的成功代表,同时在文中代表着美国文化。在蟹宴上,钟家的薇弗莱抢走了最好的螃蟹给了她的孩子,老公和自己,却不曾想起自己的母亲,因为在美国的文化中没有尊老的传统。而精美在几乎没有什么选择的情况下,把剩下最好的留给母亲,自己拿了不好的。母女情深,中华的传统美德在精美身上得到完美的诠释。作为母亲的吴夙愿看到女儿能继承中国的这种传统美德感到深深的欣慰,母亲又何尝不是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孩子。当盘子里只剩两只螃蟹的时候,夙愿将一只好的给了自己的女儿,自己把剩下的那只不吉利的断腿蟹拿到厨房吃了【3】。中国的母亲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把最好的留给孩子,尽最大的努力为孩子创造良好的环境,毫无保留的将母爱奉献给自己的孩子。
2.3 阴阳五行文化
阴阳五行学说是中国古代朴素的唯物论和自发的辩证法思想。人们认为,世界是由“五行”,即木、火、
土、金、水五种最基本的物质构成的,这五种要素的盛衰变化,不仅影响着人的命运,同时也使宇宙万物循环不已。在《喜福会》中,龚琳达的第一个婆婆因为琳达一直没有身孕而深感不满,叫来媒婆仔细核算生辰八字,后来终于到了原因:“五行缺一”的女子才能生育,本来琳达五行缺金,但是由于婆婆在结婚时赔给了她金饰,五行齐全,所以就不能生育了。中国传统的思想根深蒂固,人们用这种思想来解释身边发生的一切新鲜与不新鲜的事情,而且总能在这种思想中到令人们折服的答案。精美的母亲对每个人的缺陷和失调,都惯以用阴阳五行来解释,她说,“火”太盛,则脾气大;少“木”的人,就不大有主见;“水”太多的人,流向也多,不易集中精力【4】。她把周围的一切都归因于阴阳五行的兴衰变化,可见,阴阳五行在中国统文化中处于何重要的地位,而精美对母亲的这种思想迷惑不解。
2.4 苛刻的教育文化
母亲用两种方式教育女儿,一方面想让她们摆脱自己的不幸命运,独立自主,另一方面无意识地以中国传统的管教方式来教育女儿。这是成长在美国文化中的女儿所不能接受的。她们把母亲的爱当作霸道的干涉,无法达到母亲的需要,继而反抗。可见母女之间既没有母亲们要的顺从听话,没有女儿所熟悉的人人平等,互相尊重的母女关系【5】。薇弗莱在比赛中胜出,母亲虽然高兴却说:“这次你丢了八只棋子,上次是十一个。你已经进步了。不过最好再少丢几个。”这让薇弗莱不耐烦、失望。母亲总想参与到女儿的活动中去,把女儿视为自己的一部分。她不自觉地评价、赞同或惋惜。女儿觉得个人生活被打扰,提出抗议。争吵的结果是薇弗莱说母亲是拿自己出风头、炫耀,母亲则认为女儿瞧不起自己。这导
致母女关系从此疏远。而精美在弹钢琴失败后,则以和母亲作对为乐,彼此都耿耿于怀,互相揣摩对方的意思。母女冲突实质是以母亲为代表的东方文化和以女儿为代表的西方文化之间的冲突。这也是《喜福会》所展示的东西文化冲突的重点所在。
2.5.中国礼仪—谦虚
为了帮里奇获得母亲的好感,薇弗莱特意设计了一个聚会,让里奇去品尝母亲的菜。赴宴前她反复叮嘱里奇,要赞不绝口:“饭后你一定要对她说,她烧的菜,是你尝过的最好的中国菜,要远远好过素云姨的手艺。千万千万!”因为烧菜是母亲最拿手的一招,是她的全部才能、力量、智慧的凝聚点和总表现,但里奇的行为不但没加分,反而搅了局。琳达为接见准女婿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最后一道菜是清蒸排骨和腌菜。端菜时她故意说:“哎呀,这菜不够咸,淡而无味。”她不满地摇摇头:“简直无法人口。”这是中国式的谦虚,中国人的思维模式大多为螺旋型,喜欢委婉含蓄的表达,这番话是想得到大家的肯定【7】。但里奇理解为是真的不好,自作主张地加酱油。他买了薇弗莱父母不喜欢的法国酒,还自顾自的连饮了满满两大杯冰镇酒。拒绝吃绿叶蔬菜、拒绝第二筷在中国餐桌上是十分失礼的。离别时他还没大没小地称呼薇弗莱父母大名龚丁、琳达。在中国,按照长幼有序的要求往往不允许晚辈直呼长辈的姓名,否则会被视为没有教养,不懂规矩。
2.6中国的家庭观—母女关系
中美两国在文化传统、观念意识、生活方式与社会习俗等方面存在诸多不同之处,母女冲突实质是以母亲为代表的东方文化和以女儿为代表的西方文化之间的冲突。这也是《喜福会》所展示的东西文化冲突的重点所在。谭恩美在母女关系的主题中表现了性别的不平等,以及文化的冲突,积极寻求自身的文化身份。女儿们已经接受美国式的价值观、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因此母女两代人在沟通方面存在很大问题。后来,在女儿们遭遇到情感婚姻方面的挫折时,母亲们以“讲故事”的方式重述自己在中国的经历,以此到了与女儿们沟通的方法,也完成了文化融解。
母亲仍旧是中国式的母亲,而女儿已是美国化了的女儿。母亲说着整脚的英语,用儒家思想教育女儿;女儿们受美国教育熏陶,崇尚自由平等,倡导个人主义,能够说流利的美式英语。
女儿们不理解中国文化,产生排斥情绪,源于母亲的沟通不利。吴素云准备煮一锅黑芝麻羹和琳达的赤豆汤相比较,尽管她想比琳达略胜一筹,但她说:“这两种汤差不多是一样的。”由此昊精美认为:“这是中国式的咬文嚼字,一种措辞的技巧—这其实是在混淆某种基本概念,在中国,十分注意措辞和用词,尽量使之婉转,这一套我是永远也学不会的。”丽娜因圣克莱尔对中国成语不了解,对“唇亡齿寒”作出另外的解释:“假如嘴唇不复存在.牙齿当然就会觉得冷了。我想,那意思就是:一件事物的发生,常常会导致另一件事的到来,世上万物,彼此依附,互相牵连。”母亲“万事要不露声”的策略对薇弗莱毫无用,她更倾向于美国的直爽。母亲们身在异国,即使取得了美国国籍,也还是有陌生人在异乡之感,于是借助于打麻将这种形式,倾述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点点滴滴。女儿却不理解麻将背后的深层含义,
把喜福会比作三K党的集会,以及电视片中印第安人出征前的典礼。因此,从文化的角度看,这对母女之间的冲突实质上就是中美文化之间的冲突。正如帕特里卡,林在谈到母女差别时所
说:“在美国出生的华裔女性深深地感到传统中国文化与美国文化的反差。尽管她们熟悉中国生活中文化的细微差别,但还是常在自己的‘中国性’与‘美国性’之间摇摆。与之相比,她们的中国母亲却不怎么被自己的中国性、美国性、女性,以及三者之间的复杂性所困扰【8】。”
3中国元素在小说中的作用
中国文化是东方文化的典型,美国文化是西方现代文化的代表。由于两国历史发展、文化传统的形成和地域环境的差异,中美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伦理思想。一个文化体系的核心就是价值观和人生观,而不同的价值观源于不同的伦理思想。
儒家伦理思想在中国两三千年的封建宗法社会的历史中,一直占主导地位,根深蒂固,深入人心。因而,中国的传统伦理思想的核心是儒家的伦理思想,提倡长幼尊卑有序,家庭中小辈必须服从长辈,子女必须绝对服从父母,不得有半点违背。《弟子规》曰:“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否则便是大逆不道,就是“反了”。西方没有像中国那样一统数千年的传统核心伦理思想,但我们依然可以追溯到其渊源。在早期的欧洲社会中,封建贵族的等级观念很重。14世纪至16世纪在欧洲兴起的文艺复兴运动,其核心是人文主义,把人看作世界的主人,看作是命运的主人,这极大地推动了个人进取精神。另
外,在欧美文化中,人们由于深受基督教的影响,崇尚个性。基督教教义的核心就是基督信徒“靠个人信念通过持之以恒的个人灵魂深处追求与奋斗而获得新生”[9]。18世纪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就提出了“自由、平等”的思想。美国的伦理思想虽然起步较晚,但它继承了以英国为主的欧洲伦理学传统,形成了独特的美国文化和美国精神,其核心是个人主义,“强调个人的特立独行,而不是百般服从”[10]。美国伦理思想虽然没有悠久的历史,却富有“美国特”。美国“辽阔的土地、独立流动的气氛、积极乐观进取的精神等,为美国伦理思想注入了鲜明的美国特征”[10],培育了独特的美国精神。无论是中国儒家伦理思想,还是独特的美国精神,都有极其丰富的内涵。3.1文化冲突的类型
小说中,随着对这四位女儿成长的描写,作者展示了四对母女间的代沟与文化隔阂。这些冲突集中表现了两种文化价值观的冲突。四位母亲要按中国传统的价值观塑造自己女儿的性格,按照自己的期望教育女儿,而在美国生长接受了美国文化的四个女儿要按美国的价值观生活,无法接受中国传统价值观,两代人无法沟通思想因而发生冲突;另一方面,四个女儿毕竟在华人家庭中长大,因此她们在无意识中接受的某些中国传统的价值观念又与正宗美国人发生矛盾。在女儿方面,她们几乎都不能理解她们各自母亲的过去,而且常常为中国的习俗、规矩大伤脑筋。在母亲方面,因英文的贫乏以及对美国社会的不甚了解,她们无法接受各自女儿疏远自己这一事实。此外,因失落感和望女成凤之心的膨胀,几位母亲都企图控制她们女儿的命运,这无疑激化了母女之间的矛盾。
小说中人物之间的冲突其实就是儒家伦理思想与美国精神之间的冲突。这种冲突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