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诗经人生若只如初见之《氓》
世间有千万个女子,可以用一个名字称呼,姑且称作“香菇”。
世间有千万个男子,可以用一个名字称呼,姑且称作“蓝瘦”。
1
香菇坐在车里,看着熟悉的村子渐渐隐去,路边杂花生树多起来,清新空气溢满车帷。她抚弄着胳膊上依稀可见的伤痕,看着前面嘚嘚赶车的蓝瘦,五味具杂,禁不住悲喜交加。
悲的是就此远离父母家人,那一草一木啊;喜的是从此亲近心上情郎,这一生一世呢。
香菇说起来虽然与蓝瘦同村,其实相识相知才三两年。香菇家境不错,自小读过私塾,性格泼辣,后来跟人学习柳编,编出的小篮子小瓶子都成了工艺品。有次一个年轻人带着外商来家里,指定要香菇编制的艺术柳编品,说是专门送精品给人用。
彼此寒暄,这俩人竟然有种心心相印感觉。从母亲那里得知,这年轻人原就是本村人,只是家境贫寒,很小就跟着亲戚外出谋生。据说混得不错,偶来回家带来不少银两,家里人可是亏得
了这小子。
不过,母亲告诉说,这年轻人家与自己家属于两大家族,好几代不和睦,彼此看着不顺眼,要不是为了生意,才不和他们打交道。
香菇原本搁下此事,不料第二天陪着母亲外出,天气突变大雨倾盆,狼狈至极这时候蓝瘦从天而降,忙把二人扶到车里。这一路,颇得好感,嘘寒问暖,说起外面美好世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这次回来蓝瘦一反常态,住下不急于回去。隔三差五喊着村里年轻人聚餐,因为香菇大大咧咧,也被别人拽去参加,几天下来,俩人每次无话不说,话儿说不完。终于蓝瘦要离去,他拿来一块精致丝绸,送给香菇,说要物物贸易换她一个柳编娃娃,还说外面世界很大,香菇不应该属于这个小村庄。
没错,蓝瘦承认自己天天跟着香菇转,那个雨天也是,偷偷在后面跟着,为了多看一眼。
自此一别,香菇竟然时常失眠。不久蓝瘦又回村来,这次笑嘻嘻的拿了好多礼品登门拜访,说是上次柳编之事大为成功,这是人家老板捎来感谢礼物。香菇父亲哼哼几声,说我们享用
不起,你快点拿回去,小心我给扔了。幸得香菇母亲回旋,好歹留下了一点。
期间二人却是频频相会,相见恨晚。蓝瘦不得已又要出门,香菇这次大胆送到淇河边,约定下次蓝瘦回家时,托人上门提亲,二人誓为百年好合。
香菇明白这事儿很麻烦,私定终身不说,还是世仇,但是深情之下,主意已定,对父母吐露心声非蓝瘦不嫁。
母亲伤悲,父亲大怒,兄弟不解,香菇说反正蓝瘦回来就提亲结婚,你们要不答应现在就去他。父亲盛怒之下,把香菇绑到树上,痛打一顿,胳膊留下道道伤痕,试图让她回心转意,殊料香菇誓死不归。
看着远方山路,香菇日思夜盼,泣泪涟涟。
不久,蓝瘦回来,得知消息,悲从心来,托人不成,二人约定,一起逃离。香菇母亲虽然舍不得,知道此事无法回旋,含泪默许,告诫既然选择远方,就一定自立自强,女子一辈子最要紧是过好自己。
雨蒙蒙,情深深,香菇一路泪涟涟,拿出日记写下这段话: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翻译一下大意是:蓝瘦小子啊你送我物品,其实含蓄来求婚。无奈此事急不得,只得送他去上班。回转托人来提亲,大概秋天就可以。登上墙头天天盼,希望看见蓝瘦脸,可怜无数天,泪痕湿衣衫。好在回来了,彼此都傻笑,快点快点赶车来,我把嫁妆塞车上。
据说,后来的刘兰芝与焦仲卿俩人也是如此深情,只是不敢违背父母意思,双双殉情孔雀东南飞。有说梁山伯祝英台看到这诗句激动无比,愤然化蝶而去。还有西方蓝眼睛的洋人罗密欧与茱莉亚,演绎同样爱情故事。
“毂则异室,死则同穴”,戛然而止的爱情,永恒的不胜叹息,铸就爱情魔力,造就传颂神话。
2
爱情力量激荡伟大,现实生活更是急迫。
香菇深知这一点,来到蓝瘦上班处,选了一处向阳好房子,种桑种菜,打理家务,与人结缘,很快适应新环境。
蓝瘦很能干,跟着老板做茶叶丝绸生意,收成也颇丰富。现在抱得美人归,自然殷勤不已,只要不出发,每天围着香菇转。
香菇不以为然,告诫他既然家已安顿好了,就安心上班打卡吧,万一学到本领有了出息自己单干也不错。
蓝瘦乐得如此,班上那一帮狐朋狗友们,早就三缺一猴急猴急不成。当然,工作是第一位的,老板满意必须的,还有蓝瘦也有自己的志向,有了资本也去闯荡江湖。只是酒友牌友跑友一招呼,闲暇时间忘记了刻苦学习。
年底论功行赏,蓝瘦业绩不错,人缘也好,拿回家一大笔奖金银两。二人回老家送礼,家人虽然不满,也算默许,这令香菇稍稍心安。
只是慢慢地,蓝瘦在外加班时间多起来,香菇似乎两头不见人影儿,早上醒来不见,晚上深夜才回。香菇相夫教子,也难有机会。
这里距离家乡很远,也没有柳编可编,不过香菇生来就是自立的,学会了所有家务,还垦荒种田种桑。有朋友家藏万卷书,香菇成了熟客,书非借不能读。高谈阔论也从容。
香菇知道,爱情与婚姻不一样,她敢于和蓝瘦结婚,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也可以说,因为有了最坏打算,她才会敢于私奔出来。她坚决贯彻不依赖不依靠理念,坚决不认同蓝瘦的全职主妇建议,而是自己努力体验生活,拥有谋生能力。
蓝瘦香菇是什么意思你可以不用直接赚钱,但是你要有可赚钱意识与能力。
蓝瘦有几次回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香菇也不去问,装作没事人儿。
终于,蓝瘦和他的狐朋狗友吃喝回来,有人说嫂子你看蓝瘦多难受,好多俊秀小妞追他他都坚持回绝,真不容易的。换做我们早就把持不住了。那个,您就帮他物个勤快的,让你松闲啥的也好啊。
香菇笑而不言,但微颔之,只说你们打拼不容易,今儿大家喝多了,我给你们冲茶去啊。
晚上蓝瘦痛斥今天朋友说都是胡言乱语,把我当做什么人来,我和香菇是真爱一生。
香菇依然如故,不慌不忙,不置可否,不多理睬,只是同情的看着蓝瘦,看得蓝瘦最后自讨没趣说嘻嘻。
其实香菇早已得知,蓝瘦背着自己四处留情,广结情缘,不光对自己好,还对好几个女子好,而且还金屋藏娇一个。
香菇一直想自己如何办才好,她不怀疑自己独立能力,也不害怕离开蓝瘦,只是担心自己系念情深,无法忍受。后来她去了一趟那个女子地方,和风细雨聊聊天,她觉得这个女子对蓝瘦还不错,似乎有自己身上某种特质。
回家后,她与蓝瘦敞开心怀,说了自己打算,看好了一个女子,要帮助蓝瘦纳妾。
殊料蓝瘦很生气,说世上只有香菇好,别人终归雨打风吹去,不要听别人闲言乱语。那一晚,香菇喝了很多酒,酒后发疯,说既然俩人如此之好,干脆一起殉情,也算留给后人一段佳话。
蓝瘦吃惊不已,默然不语,香菇忍无可忍就要说破真相,气愤之余拿起棒兜头给了蓝瘦一下,把蓝瘦惹恼激怒,第一次动手打了香菇。
香菇很坦然,似乎就等着蓝瘦动手。她感觉终于可以开始行动了。
这一天,她回忆这几年,心里忍不住的骂蓝瘦这个狗家伙,我可以不当面骂你但是要把你写出来,于是她写下这段话: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翻译一下大意是:桑葚鲜艳时,斑鸠都来吃,女人小心点,别被男子欺。男人迷情好脱身,女人如此陷井里。桑叶落地黄,多年我悲伤,吃不好睡不好,远离家人做衣裳。如今男人没德行,三心二意把我匡。
她知道蓝瘦还是爱自己的,可是她不能忍受欺骗,以及岁月匆匆逝去的恐惧。她自己希望做点自己喜欢且有趣的事情,何况她觉得自己不能给蓝瘦相夫教子的帮助,真的需要离开了。
香菇梦里穿越了一次,千年后的有个叫做郁达夫的青年俊才,当时名人一枚,为了获得美女王映霞的爱情,费劲周折,乃至受到胡适之的保证,终于娶得美娇妻,一时间人称“富春江上神仙侣”。可是婚后不久,现实生活褪去浪漫深情,二人渐渐争执过重,乃至分居而过,不甚唏嘘。更有英国戴安娜王妃的悲剧,小忍住乱大谋,香消玉损,着实惋惜。
爱就爱过了,无怨无悔;离就离开了,无牵无挂。如此,有一天回忆起来,才会雍容大度,不失精彩,不负韶华。
3
准备一番后,香菇喊着蓝瘦回一趟老家,留下很多银两,又说蓝瘦事业发展很快,以后要去更远地方发展业务,自己过得很幸福,只是回家会更少了,请不要牵挂太多云云。
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返回自己家里,香菇张罗了好大一桌子饭菜,喊来了蓝瘦众多朋友,还有自己的闺蜜朋友们聚餐,感谢大家多年来的帮助,她和蓝瘦背井离乡来到这里,虽然举目无亲,可大家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时刻感受到家乡温暖。
宴请结束时候,香菇徐徐说道,除了感谢,另外还是辞别。一言既出,大家变,瞅向蓝瘦,蓝瘦尴尬不已。
香菇继续缓缓道来,蓝瘦这些年过得很辛苦,自己深知他也不容易,但感觉也帮不了他多少,自己想个地方学习进修,家里的事情希望各位今后多多帮助蓝瘦。
大家问她要去哪里,何时回来。
香菇说根据朋友推荐,打算去国都先从事文化事业,业余时间搞个自媒体,据说现在、简书、头条、知乎等等风起云涌,自己先注册搞个,名字都想好了。反正,大家别担心,自己养活自己没有问题。
蓝瘦尴尬至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最后喏喏说你常写信回来呗。
香菇说,知道你很忙,我估计也闲不着,信件也就不写了。不过嘛,如果你有心的话,你会随时知道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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