㊀２０１５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的
崔唯航∗
费尔巴哈的提纲ʌ内容提要ɔ新唯物主义是贯穿‘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的核心思想㊂新唯物主义是对旧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双重超越㊂马克思超越了费希特和黑格尔所倡导的对象化逻辑，确立了自己的对象性逻辑㊂对象性活动是新唯物主义的基本原则㊂这一原则所蕴含的实践批判性意味着马克思所倡导的新唯物主义乃是一种富有革命性和实践性的行动哲学㊂ʌ关键词ɔ新唯物主义㊀唯灵论㊀对象性㊀对象性活动
写作于１７０年前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以下简称‘提纲“）被恩格斯誉为 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献 ①㊂多年来，我们虽然对这一文献给予了高度评价，但对其中所关涉到的一些基本问题，如唯物主义问题㊁实践问题㊁真理问题等，却往往囿于一些现成的结论，而未能做出更为独立和深入的思考㊂比如，将马克思在‘提纲“中的哲学贡献概括为确立新唯物主义，即实践唯物主义，并形成了对于人的本质的社会性规定等相关命题，与之相应地拒斥了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直观的唯物主义以及抽
∗①崔唯航，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研究员㊂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４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９，第２６６页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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㊀㊀‘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的新唯物主义问题㊀㊀
象人性论的相关看法㊂但这样的理解没有进一步追问以下相关问题：马克思为什么在拒斥了旧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同时仍然称自身的理论为唯物主义？为什么在讨论唯物主义的时候谈论实践㊁真理与 人的本质 等相关概念？它们之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当我们对这些问题进行思考之时，就需要对‘提纲“做一种新的整体性研究㊂
一
‘提纲“所包含的十一条并非一个个互不相关的思想火花，而是一个思想整体的内在组成部分㊂我们在此沿用马克思的提法，将这个思想体系称为 新唯物主义 ㊂这一 新唯物主义 的说法来自‘提纲“的第十条㊂换言之，在我们看来，整个‘提纲“的十一条都是围绕着构建新唯物主义而提出的㊂它的哲学指向性是明确的，较之其前的‘１８４４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它是高度概括的理论阐发，较之其后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它又是最富哲学意味的㊂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马克思在完成‘提纲“之后，似乎已经完成一种新唯物主义的构建，因此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很少再直接谈论唯物主义，只是提到过一次所谓
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 ①㊂在此，马克思提到了 实践的唯物主义者 的概念㊂我们认为，这一概念是承接‘提纲“中新唯物主义的基本内涵而给出的更为准确的概括，并实际上将这一新唯物主义的基本内涵更为直接地揭示出来，即新唯物主义所意指的应该是一种使现存世界发生革命，并最终改变世界的学问㊂这或许就是马克思所谓能够 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真正的实证科学 ②㊂
当我们从后向前来反观新唯物主义的时候，就获得了这个实践唯物主义的基本规定，也为进一步的考察奠定了一个理论基调㊂换言之，‘提纲“时期的马克思明确了自己的理论是一种彻底的行动者的理论，它充满对现存世界的批判，力图放弃思辨理性对现实的把握，转而构建一种自身富有能动性的理论形态㊂在此基础之上，我们来重新审视‘提纲“中各个条目的表达，
①②‘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１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９，第５２７页㊂‘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１卷，第５２６页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