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杨花——奠我逝去的童年
杨花(北方称杨棉,俗称杨棉柳絮)是一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的花了,甚至普通的不能被称作花。它长在树的枝枝条条上,没有绿叶的辅衬,却开得毫不吝啬。春风吹过的四月,杨花似雪,雪似杨花。此景此物不难融进那些骚客文人的眼眸。
唐诗李白写到:"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这是杨花纷纷下的友情;宋词晏殊云曰:"春风不解禁杨花,朦胧乱扑行人面。"在纷纷的杨花中,让人感到的是淡淡的闲愁;女词人朱淑真的杨花则是一种生命的放飞:楼外垂杨千万缕,欲系青春春还去,独自风前飘絮,随风且看归何处。曾巩对杨花却不屑一顾:乱条犹未复初黄,倚得东风势更狂,解把飞花朦日月,不知天地有青霜。在他眼里朦日月的杨花更像是个得意便势利的小人。槐花香
文人对杨花的看法当然是不一样的。又如明代时,一失恋了的落榜了的无名氏穷酸秀才写道:你休得假惺惺,杨花水性凭无准。我想应是自此人以后,圣洁的杨花便背上了水性的恶名。对此,我们不得不来斗一斗此人,因为我,是爱杨花的。
冬去春来,一声声鸭的鸣叫(毕竟是春江水暖鸭先知)唤出了正在屋中看书学习的孩子们,他们脱掉了背负了一个冬天的棉衣,去河边、田野、树林玩耍嬉戏。在这杨花漫天飞舞的四月,当然少不了我们这帮调皮孩子的趣事。午饭刚过,各家各户还沉浸在午饭的氛围中,我们几个小伙伴边走边商量着去哪玩。这时眼前的团团杨花吸引了我们的眼球,遂而拿出打火机点了起来,它着起来燃出几米远。越玩越起劲,情到尽处,兴到极致,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不知不觉间点燃了一堆玉米秆和棉花秆。这时胆小的伙伴说:这该怎么办啊?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笨呢,跑呗。事后回家听爸妈说 ,那旁边的好几棵树都被烧死了,不知道是谁点的。我这心里是不由得一惊,好几天都没敢出门玩。
随着时间推移,儿时的伙伴都已长大成人,当然人生轨迹也各不相同:有的当兵了、有的上学了、有的结婚生子了、也有的正在酝酿一场幸福的婚礼。这两年过年回家总能喝上不少伙伴的喜酒。让我不禁觉得好生幸福,毕竟是人生四大喜之一,毕竟是成家要立业了。他们羡慕我们在象牙塔里的自由,我们羡慕他们阳光暖风下的幸福。说真的,我倒是向往农村四月杨花纷纷、五月幽幽槐花香的生活,我常幻想作一农民,头顶艳阳天、脚踏万丈平原、怀抱煦煦春风,那是何等的快乐。时不时和儿时的伙伴把盏言欢,岂不快哉!可这一切都是幻想,仅仅是幻想而已,这都不过是假象而已。
我想几年后,定会还有一帮孩子上演我们当年火烧杨棉的趣事,您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