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张爱玲是上个世纪中国文坛独特的一部“传奇”,在兵荒马乱的时代里撰写了自己精彩的一生。她的文学世界里,没有宏大的普世题材,而是关注于对个人性命运的揣摩和解读。她笔下的人物没有丰满亲情,没有动人的爱恨,每个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她用尖锐的笔触刺破一件件华丽的外袍,赤裸裸的揭露了一个凄怆悲凉的文学世界,表现出现代女性真实的生命体验和内心情感。
与同时代的五四女作家不同,张爱玲笔下的女性人物没有以完美的新形象和被新思想武装的头脑出现在世人面前。不管是《第一炉香》中自甘沉沦的葛薇龙,还是《金锁记》里心理畸形的曹七巧,又或是《倾城之恋》里孤注一掷的白流苏,她们不是世人眼中“完美”的新时代女性,都没有能力带领时代前进,反而处于无尽的挣扎和矛盾中,在新旧时代接轨的夹缝中艰难生存,在残缺的世界里挣扎徘徊。世俗命运犹如一把把枷锁,困住了万千无法逃脱的女人。
二、不完美的自我意志:从单纯走向堕落的葛薇龙
所谓文学创作的“不完美主义”,换句话说就是“真实的缺憾”。同期文学作品中的主人公往往带着神秘的彩滤镜,不论出于什么腌臜的环境,都可以保持“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尚情操,拥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坚定品质。而张爱玲笔下的主人公却是随波逐流的典型,甚至于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就变成了什么模样。这种真实的缺憾贯穿于人性的方方面面,于葛薇龙而言,主要体现在她逐渐泯灭的自我上。
(一)不坚守自我
葛薇龙的出场在那个半山腰的花园别墅中,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向我们走来。初到这个迷乱人双眼的世界中来,她也曾想要坚守自己——不能不念出些成绩来。她单纯的想要姑母去寻求经济帮助,可就在踏入那所豪华的洋房时,一切都变得不再单纯了。在俯仰由人的环境中挣扎求生,就连丫鬟也给她脸。当她热脸贴了梁太太的冷屁股之后。她只是默默地留下两行泪,可依旧低眉顺手的留下了。她一边给自己警醒,一边又听从姑妈的安排踏入灯红酒绿的交际圈。在那个犬马声的权钱世界里,她终是开始动摇,开始放纵,最终再也出不来了。[1]
葛薇龙的堕落,展现了人性中真实的脆弱和缺憾,一个女子在那样阴森可怖的环境里,既没有家庭支撑,又没有经济基础,如何才能立足?在巨大的金钱诱惑下,又多少人能坚持住自己的本心呢?这无疑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张爱玲曾说过,“比起悲壮,她更喜欢苍凉。没有美,也似乎缺少人性。悲哀如大红大绿的配。”[2]她用锋利的笔法撕裂了一个镜花水月般的美好外壳,把瑟缩在黑暗里劣根性统统展露给人们看,更增加了小说苍凉的意味。
(二)不独立自主
连张爱玲自己都认为:“如果男女的知识程度一样高,女人在男人面前还是会有谦虚,因为那是女性的本质,因为女性要崇拜才快乐,男人要被崇拜才快乐。”[3]所以她笔下的女子都带有浓重的男性依附心
理。葛薇龙的从一个纯情的少女走向堕落的深渊,造成她悲剧的原因自然与黑暗的社会自然是脱不了干系,可是更重要的是她自己的心甘情愿。正如她的婚姻,她甘愿用出卖身体这种卑贱的方式来维系,也不愿意自己独立潇洒的生活。倘若葛薇龙不
张爱玲简介2020年3月《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Mar.2020 第17卷第3期Journal of Hubei University of Economics(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Vol.17 No.3
试论张爱玲小说中的不完美女性形象
徐悦悦,任强(淮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淮北235000)
摘要:张爱玲是上个世纪中国文坛独特的一部‚传奇‛,在她的文学世界里,没有宏大的普世题材,而是关注于对个人性命运的揣摩和解读。张爱玲笔下的人物都不是完美的新时代女性,每个人都处于无尽的挣扎和矛盾中,在新旧时代接轨的夹缝中艰难生存。葛薇龙从单纯走向堕落,体现出她不完美的意志品质。曹七巧的逐步走向扭曲,体现了她不完美的心理特征。白流苏作为一个奔向时代潮流的旧式女子,用她不完美的反抗激起了一点点涟漪。这些人物没有丰满亲情,没有动人的爱恨,每个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张爱玲用尖锐的笔触刺破一件件华丽的外袍,赤裸裸的揭露了一个凄怆悲凉的文学世界。她通过塑造这些不完美的女性形象,表现出现代女性真实的生命体验和内心情感。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女性形象;不完美主义
基金项目:淮北师范大学研究生教育精品课程项目‚中学语文教学改革的理论与实践研究‛(2017jpkc01);安徽省高等教育振兴计划重大教育改革研究项目‚构建‘以能力培养为核心’的教师教育本科课程体系的实验
与研究‛ (2013zdjy176)
作者简介:徐悦悦(1996-),女,山东济宁人,淮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语文教育;任强(1966-),男,安徽濉溪人,淮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硕导,研究方向为中国文学、语文教育学和教师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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