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公主》的女性主义解读
□公晶
（东南大学人文学院江苏南京211189）
摘要：白雪公主的故事家喻户晓，它以多种形式给读者带来深远影响。本文从女性主义批评方法出发研究《白雪公主》，认为它以文学的形式，通过模式化的故事结构在惩恶扬善的幌子下将女性进行了神圣化与妖魔化，扭曲并践踏了女性的人格，制造了符合男性自己性别利益的两性关系神话，并自始至终彰显出男性权力的绝对主动。它是男权的产物并进一步巩固了男权。
关键词：白雪公主童话女性主义
白雪公主的故事在欧洲广为流传，格林兄弟以之为依据创作并几次修改了《白雪公主》，迪斯尼公司根据格林童话制作的动画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被公认为经典版本，美丽善良的公主和丑陋邪恶的继母也由此成为世人脑海中的经典形象。本文将以格林兄弟的《白雪公主》①和迪斯尼公司《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为研究对象，运用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方法对其进行分析，揭示了其中隐含的父权机制的性别压迫的文化信息。
一"天使"与"妖妇"：男权视野中虚构的女性
在格林童话中充斥着两种女性形象，天使与巫婆，在《白雪公主》中也是如此，天使般的是白雪公主以及她过早死去的皇后母亲，巫婆则是对其充满嫉妒并不择手段的后母皇后。其实这里所刻画的女性形象多是一种虚假的形象，反映了男性作家的性别偏见和置女性于从属地位的愿望。
（一）天使：白雪公主与其王后
白雪公主与其皇后母亲是天使形象的代言人，她们被描写成温柔，美丽，顺从，贞洁，无知，无私的天使形象。白雪公主的母亲在最开始就死去，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看到其天使形象，比如"寒冷的冬天……一位王后坐在乌檀木框子的窗户前，做着针线"以及"要是我有个孩子，有个白的像雪，红的像血，黑的像乌檀木的孩子就好了"。短短几句话我们便可以看出其贤惠，顺从，温柔充满母性，又从白雪公主的美貌我们仿佛可以看到王后的美丽。
白雪公主作为故事的女主角，被描写得美丽，柔弱，无知与被动等待。首先白雪公主是美丽的："皮肤雪白，嘴唇血红，头发像乌檀木一样黑油油的""美丽的如同晴朗的白昼""比您漂亮一千倍的姑娘"这漂亮深深的吸引了王子"我爱你胜过爱世界上的一切"同时白雪公主又是贤惠和无知的"煮饭，铺床，洗衣服，缝衣服和织毛衣，把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白雪公主毫无戒心"。
"天使"总会得到喜爱帮助与同情，尤其来自男性的，首先是要杀掉她的猎人："她生得那样美，猎人对她产生了同情"，然后是小矮人面对不速之客这样表现："小矮人…发出惊讶的喊叫'哎，我的天！多么
漂亮的女孩啊'他们不忍心唤醒她"不仅收留了孤单的白雪公主还多次提醒她小心继母以及三番两次救醒了她；最后王子对她一见钟情并娶了她"我见不到白雪公主活不下去，我会待她像最心爱的人一样，珍惜她，敬重她""她们的婚礼安排的很盛大，很隆重"。
白雪公主与其王后所代表的天使是男性的想象的产物，被神圣化的女性形象身上被强加的是男性的审美理想，，它满足了父权文化机制对女性长期期待与幻想。
（二）妖妇：继母
大半部格林童话中，与天使相对应的还有邪恶的妖妇类型，而在《白雪公主》中表现为白雪公主的继母，要置之死地的王后。继
后，中国学者对年鉴学派的研究文章就层出不穷，年鉴学派的研究范式也被广泛应用。韩璐认为，年鉴学派在历史研究中所倡导的问题史学和由古至今、由今知古的治史方法可以为党史研究提供更广泛更科学的依据，促进党史研究在角度和深度上的进一步拓展与提高。张广智教授则认为，我们可以借鉴年鉴学派走向世界的经验，充分发扬中华民族的史学特，提升自己的学术水平，使中国史学走向世界。
总而言之，年鉴学派自创立以来就一直在影响着世界史学的发展，是二十世纪以来对世界史学影响较大的几大西方史学流派之一。
3、关于年鉴学派与其他史学分支之间的比较研究
高国荣指出，战后率先在美国兴起的环境史与法国年鉴学派既有亲缘关系又存在不少差异。年鉴学派重视自然地理等结构因素对历史发展的作用、总体史观和跨学科研究方法以及强调历史与现实之间的紧密联系等观点均对环境史学起到一定的影响，然而环境史学强调的是人与自然的相互影响和生态的变化，而年鉴学派则强调社会结构等因素的决定性和自然因素的稳定性。梅雪芹教授则以布罗代尔的《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与地中海世界》和拉杜里的《蒙塔尤》为对象，从人的角度对环境史家与年鉴学派进行了一番比较后进而指出，环境史家和年鉴学者都将被传统史学遗弃的"小人物"由历史的他者还原为历史的主体。但是，在对人与环境之间关系的认识、对历史创造者的认知等方面，二者又各具特。
4、其他相关研究
除了上述研究之外，还有一些文章是研究西方史学思潮的，其中也包含了对年鉴学派的介绍。
陈新认为，年鉴学派史学和历史人类学是二十世纪西方史学诸思潮中最为瞩目的两种。年鉴学派以学科综合为研究方法，构建总体史观；而历史人类学则继承年鉴学派的研究方法，以整合历史学、人类学和社会学为己任，为当代史学再次树立了学科综合的典范。二十世纪上半叶，西方史学界出现了新旧史学斗争、抗衡、交替的现象，而年鉴学派作为新史学当中的一支，也积极参与其中并最终取得在
法国史学界的领先地位，并将其思想理论传播到世界各地，为其他国家的历史研究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范式。
通过论述年鉴学派几代学者试图使各类历史著作具有统一性的努力尝试和结果，夏柏秋认为将史学的终极目标定义为追求统一性是一个相当明显的错误，历史学研究的功能之一就是从不同的角度展示过去的非统一性，而范式的存在及对史学统一性的追求则削弱了知识的生产能力。最后，他还提出两个疑问，一是我们应该怎样严肃地对待史学家创造的统一性观念？一是除了统一性，史学家们应该再提供什么？我想，这些都是值得我们思考并作进一步研究的。
综上所述，近年来国内关于年鉴学派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有相当一部分是关于年鉴学派的理论及其阶段代表人物的研究且较有成果，研究中所涉及的范围较广、较有深度，比如对布罗代尔等人的理论思想的研究等。但也存在着一些不足。比起其他的研究领域，这方面的研究成果仍相对较少，而且研究成果所达到的深度也不是很令人满意，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没能超过同领域的前期的研究。因此，如何将这方面的研究继续向前推进，还有待诸位研究史学史与史学理论的学者的辛勤劳动。
参考文献：
[1]刘昶，人心中的历史--当代西方历史理论述评[M]，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年
[2]彼得・伯克，法国史学革命：年鉴学派1929-1989[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
[3]费尔南・布罗代尔，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与地中海世界[M]，商务印书馆，1996年
[4]赖国栋，1989年以来的《年鉴》与法国史学[J]，世界历史，2007/5
[5]瞿骏，超越的基础--年鉴学派史学范型再认识[J]，历史教学问题，2006/4王子与公主
作者简介：王佩娜(1983-)：女，广东汕头人，华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华学院世界史专业2007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世界上古中
古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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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是美丽而嫉妒又残酷的，她为了自己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以巩固自己对国王的吸引力而无恶不作。她屡次三番要置白雪公主于死地，并要"把她的肺和肝带回来做证据"。
作为妖妇形象的继母不会得到男性的喜爱，也包括作者本人。故事中猎人违背命令放过了白雪公主并用野猪的肺和肝欺骗了她；小矮人们多次提醒白雪公主要提防他，并称她为"邪恶的王后"。作者也是
表现出了对于继母的厌恶情绪比如"它们随后就被狠毒的妇人吃得干干净净""白雪公主邪恶的继母""恶毒的妇人"等。
最后，作为大团圆结局的副产品，邪恶的继母，沦入众叛亲离的可怕命运："早已放在炭火上烧红的铁鞋子被钳子夹过来，放在了她(继母，作者注)的跟前。她被迫穿上火红的铁鞋跳舞，一直跳到倒在地上死去"。
白雪公主继母所代表的女性形象对男性而言是一种威胁与挑战，也是男性所讨厌与恐惧的，它表现出男性文学的"厌女症"。但是这在女性主义角度看来实际上恰恰是女性创造力对男性压抑的反抗形式。
分析了白雪公主及其母亲与继母的形象之后，可以看出，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实际上都是以不同的方式对女性的歪曲和压抑，这反映了父权制下男性中心主义根深蒂固的对女性的歧视和贬抑，男性对女性的文学虐待或文本骚扰。文学形象在性别意义上的虚假性，揭示出其中隐含的性别冲突和性别歧视的历史社会和文化根源，暴露了现有权力结构的诸多不合理之处。
二男性与女性：权力与无权，主动与被动
在父权机制的影响下，我们可以看出男女的不平等。安德鲁・德沃金以精辟的语言进行了高度的概括：教诲很简单，我们很容易领悟男性和女性是不同的，完全对立的人们从来不会把英勇的王子和灰
姑娘或白雪公主或睡美人混为一谈。她完成不了他的事业，岂能说更好??他站着，她躺着；他醒着，她睡着。他是主动的，她是被动的??②
在《白雪公主》中，男性与女性的差别主要由两个方面体现：一是白雪公主的父亲与母亲即缺席的在场与在场的缺席，一是王子与白雪公主即主动与被动。下面分别分析：
（一）父亲与母亲："缺席"的在场与"在场"的缺席
我们可以发现，与故事中"在场"的母亲（哪怕是继母）相比，父亲总是处于"缺席"状态。为什么父亲形象被描绘为无能或是缺席的?英国精神分析学家朱丽叶・米歇尔尖锐地指出："无论父亲事实上是否在场，都不会影响到个人心理中父权文化价值观的长久存在，"她接着说，"无论在场或者缺席，父亲总是拥有他的位置的。"
③父亲们的权威仅仅是因为拥有男性身份。他们用不着费心利用种种欺骗手段便可以成为发号施令的权威形象。
"缺席"的父亲形象，和妖魔化了的母亲一样，异曲同工地强调了父权制原则。
另一方面，与"缺席"却永远操纵话语权的父亲相比，母亲们虽然"在场"，但注定失语。首先就是白雪公主的母亲，除了生下白雪公主并希望她美丽，她没有任何话语。继母的身上也表现出女性的失语困境，
因为她们并没有否定现行权力结构，而是竭力通过对权威人物如国王、王子或父亲的效仿，接近并竭力进入其权力序列。指使他人及自己行动的双双落败显示出其权力与男性的差距。在整个过程中我们感觉不到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后，而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二）王子与公主：选择与被选择，拯救与等待拯救
首先从白雪公主来说，不仅展示了女性被迫失语的困难处境，而且记录了试图自我表达的女性们的失败与挫折。白雪公主渴望得到坏王后假扮的村妇手中的那只鲜艳夺目的苹果，结果中毒"死去"；女性的欲望，不是导致自己的死亡，就是他人的苦难。就这样，故事暗示读者，女性必须压抑自己的愿望和冲动，克制自我满足的需要，以求成为一个"好"女人。这样，她才有资格获得完美的婚姻，正像故事的结尾告诉读者的，"过着永远幸福的生活"。
白雪公主为了"过着永远幸福的生活"只有等待，她让自己长的美丽无比，好符合王子的眼光，这在她出生以前她母亲那里就有了预见，果然在不懂得白雪公主心灵美的情况下，王子见到沉睡的白雪公主"把棺材卖给我吧，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此外白雪公主不能自已选择，她要被选择，所以她得在王子到来以前晕倒，然后在被选择以后醒过来。我们可以明显感觉到女人是弱者因为她"躺着"；她没有主观能动性因为她是被动的；她也没有意识因为她睡着。因此，她不但对社会一无是处，甚至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静静
地、耐心地等待--等待某个男人把她从逆境中解救出来，和她结婚，给她荣华富贵。这在女性小读者们幼小的心灵播撒了父权主义思想的种子
而另一方面，对于王子来说一切都是主动的，在自己的控制以内的。在白雪公主陷入沉睡的时候，他可以靠近她："王子进了森林，来到七个小矮人家里过夜。他看到了山上的棺材和棺材里美丽的白雪公主"；他可以希望得到她"把棺材卖给我吧"；在白雪公主醒来之后，他还可以表白求婚"我要你作我的妻子"；在最后婚礼上"这时候，早已放在炭火上烧红的铁鞋子被用钳子夹了过来"，白雪公主的继母受到了惩罚，谁说"早已放好"这事不是王子安排的呢？
通过前面两个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男女的不平等。他们可以自由的选择，可以按照意愿做事，可以拯救，而她们只能被选择，当她们真的做事的时候又总是处于危险之中等待被拯救，这就是里面表现的浓浓的父权意识。
三走向"美满"结局的道路：对女性世界的背离
（一）背离女性世界以求"完满"结局
格林童话的美满结局表现出贬斥女性的文化内涵，因为这一结局是以排斥其他女性为代价的。故事的结尾，只有一个女人获推进入男性文化期许的永久幸福当中。美满结局的前提往往是少女与女性世界
、尤其与母亲的分离。白雪公主不仅一生下来就被剥夺了母亲，而且没有从其他女性那里获得安慰。在《白雪公主》中，除了白雪唯一的女性就是继母，可是继母不但没有给予她母亲般的关爱，还想方设法要置之死地，白雪公主由于身处的女性世界惟有阴谋、嫉妒与迫害便开始逃离，逃出继母的范围，逃到王子身边并被爱上，过着永远幸福的生活。然后故事中唯一的其他女人在她的结婚典礼上收到了应有的惩罚，她彻底的陷入了男性的范围里。
就这样，女性之间丰富、深刻而充满温情的亲密关系被简化为对立的关系。故事的永久幸福的大结局，也就成为对女性的胜利大驱逐，以及对男性专制统治的凯歌高奏。
（二）"完满"之后
到这里故事貌似已经结束了，但是我们还可以预测一下未来，窥探"永远的幸福"的样子。
首先童话故事的主人公白雪公主步入婚姻殿堂之后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道路，但是结局是一样的。她可以完全依赖于丈夫，谦卑地跟随着那个男人，机械地行使着社会给她的职责，她的意识一直处于沉睡中，是永远的"睡美人"--一具美丽的尸体。然后在生下孩子之后，要么像她的生母一样早早退场，崇高而纯洁地死去；如果她不甘于这样的命运，在她年华老去、逐渐失去"价值"之后，会充满嫉妒地和她美丽的(继)女儿发生对立，并千方百计置她于死地，就像《白雪公主》中的继母那只能成为第二个"坏王后"。无论哪种选择，等待她的都只有死亡。
而白雪公主的父亲和丈夫呢？国王会在第二任妻子罪有应得的死去后再一位王后，而这位往后也是"您是这里最漂亮的"，王子会走上国王的道路。
注释：
①(德)雅各布.格林著.格林童话集[M].译林出版社.1994年，145-152页
②引自胡晓华.一个女人的故事-略论《格林童话》中的女主角.名作欣赏[J].2007年第6期.
③杨莉馨.女性主义视阈中的格林童话模式.译林出版社.2002.
参考文献：
[1](德)雅各布.格林著.格林童话集[M].译林出版社.1994年
[2]邱运华.文学批评方法与案例[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8月1版1次印刷.
[3]张京媛.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M]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
[4]胡晓华.一个女人的故事-略论《格林童话》中的女主角.名作欣赏[J].2007年第6期.
[5]胡晓华."皇后"和她的"女儿"-女性主义改写《白雪公主》.名作欣赏[J].2005年第8期.
[6]杨莉馨.女性主义视阈中的格林童话模式.译林出版社.2002.
作者简介：公晶，东南大学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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