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下曲原文、翻译及全诗赏析
塞下曲原文、翻译及全诗赏析1
  塞下曲六首其一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笛中闻折柳,春未曾看。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翻译
  五月的天山仍是大雪纷飞,只有凛冽的寒风,根本看不见盛放的鲜花。
  听到有人用笛子吹奏《折柳曲》,想着家乡已是春满园,而在这里,还未曾见到春。
  白天在金鼓声中与敌人进行殊死的战斗,晚上枕着马鞍睡觉。
  但愿能够发挥自己的本领,早日平定边疆,为国立功。
  注释
  天山:指祁连山。
  折柳:即《折杨柳》,古乐曲名。
塞下曲的古诗的意思
  金鼓:指锣,进军时击鼓,退军时鸣金。
  创作背景
  《塞上曲》这组诗当作于公元743年(唐玄宗天宝二载)。此前一年李白初入长安,此时供奉翰林,胸中正怀有建功立业的政治抱负。本首诗即是组诗的第一首。
  赏析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未曾看。”起首四句是说,五月的天山仍是满山飘雪,只有凛冽的寒气,根本没有花草。只有在笛声《折杨柳》曲中才能想到春光,而现实中从来就没有见过春天。
  起从“天山雪”开始,点明“塞下”,极写边地苦寒。“五月”在内地属盛暑,而天山尚有雪。但这里的雪不是飞雪,而是积雪。虽然没有满空飘舞的的雪花(“无花”),却只觉寒气逼人。仲夏五月“无花”尚且如此,其余三季(尤其冬季)的寒冷就可想而知了。所以这两句是举轻而见重,举隅而反三,语淡意浑。同时,“无花”二字双关不见花开之意,这层意思紧启第三句“笛中闻折柳”。“折柳”即《折杨柳》曲的省称。这句表面看是写遍地闻笛,实际话外有音,意谓眼前无柳可折,“折柳”之事只能于“笛中闻”。花明柳暗是春的表征,“无花”兼无柳,也就是“春未曾看”了。这四句意脉贯通,一气直下,措语天然,不拘格律如古诗之开篇,前人未具此格。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这两句是说,战士们白天在金鼓声中与敌人进行殊死的战斗,晚上却是抱着马鞍睡觉。
  五、六句紧承前意,既写军旅生活的紧张。古代行军鸣金击鼓,以整齐步伐,节制进退。写出“金鼓”,则烘托出紧张气氛,军纪严肃可知。只言“晓战”,则整日之行军、战斗俱在不言之中。晚上只能抱着马鞍打盹儿,更见军中生活之紧张。本来,宵眠枕玉鞍也许更符合军中的生活习惯,不言“枕”而言“抱”,一字之易,紧张状态尤为突出,似乎一当报警,“抱鞍
”者更能翻身上马,奋勇出击。此两句则就一“晓”一“宵”写来,并不铺叙全日生活,概括性也强。全篇只此两句作对仗,严正的形式与严肃的内容配合,增强了表达效果。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末两句是说,但愿腰间悬挂的宝剑能够早日平定边疆,为国立功。以上六句全写边疆生活的艰苦,若有怨思,末两句却急作转语,音情突变。这里用了西汉傅介子的故事。由于楼兰(西域国名)王贪财,屡遮杀前往西域的汉使,傅介子受霍光派遣出使西域,计斩楼兰王,为国立功。此诗末两句借此表达了边塞将士的爱国激情。“愿”字与“直为”,语气斩钉截铁,慨当以慷,足以振起全篇。这是此诗点睛结穴之处。
  本诗的结尾雄壮有力,与前面六句的烘托之功是分不开的。没有那样一个艰苦的背景,则不足以显示如此卓绝的精神。此诗所以极苍凉而极雄壮,意境浑成,是因为有了前六句的铺垫。如果一开口就豪言壮语,转觉无力。这写法与“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二语有异曲同工之妙。此诗不但篇法独造,对仗也不拘常格,自是五律别调佳作。
塞下曲原文、翻译及全诗赏析2
  塞下曲
  夜战桑乾北,秦兵半不归。
  朝来有乡信,犹自寄寒衣。
  翻译
  桑乾河北边一场夜战,秦地士兵一半未能归营。
  早晨后方送来一位士兵的家信,告诉他寒衣已经寄来。
  注释
  桑乾北:桑乾河北岸。桑乾河,永定河的上游,发源于山西,流经华北平原。
  秦兵:唐都在关中,是秦朝旧地,所以称唐军为“秦兵”。
  半不归:一半回不来,指战死。
  乡信:家乡来信。
  犹自:仍然。
  寒衣:御寒的衣服。
  鉴赏
  “夜战桑乾北,秦兵半不归。”前两句仅用十个字描写了发生在桑乾河北的夜战。这次夜战的结果,使得半数左右的战士再没有回来。这种情形是战争年代很普通、也很真实的悲剧。此诗仅用纯客观的叙事,真实地反映一场战争。表面看来,作者对此战争未附以感情彩,但从他描写战争造成的惨重伤亡看,他是十分同情在战争中牺牲的战士,是不赞成这场战争的。另外,诗人说的是桑乾河“北”而非“南”。倘若是在河的南岸作战,那主要是防守;如今却打到了河的北岸,那就是主动方了。主动出击而被打败,其责任在于攻方的决策者、指挥者。这便给与了上层统治者无声的批评。由于作者许浑生活在中唐时代,唐朝已日益走下坡路,边塞诗多染上了时代的感伤情绪。此诗基调是凄婉、哀伤的。唐代诗人写边塞战争,一般习惯于以“汉”代“唐”,但许浑在这里用了“秦”,主要原因是考虑到用“汉”在音律方面犯了“孤平”。从另一方面,将唐王朝比做“暴秦”,或许也折射出对统治者的不满。
  “朝来有乡信,犹自寄寒衣。”这两句运用“以一总万”的手法,在成千上万的牺牲者中挑出某一位战士,写在他牺牲的次日早晨有家信寄来,信中告诉他御寒的衣服已经寄出。上半
首简单叙述了一次惨重的边塞战争,下半首说战士的家人来信寄冬衣的事。都不是什么特殊的`内容,勾勒得也非常简单平实,但这两个场面紧密地安排在一起却产生了强烈的效果:一夜之隔,顿成阴阳之隔。仅仅差了一个晚上,寄给战士的家信战士再也看不到;信中说缝制的御寒衣服也已寄出,可是再没有人收取它了。此时此刻,阵亡的战士其尸骨抛掷在昨夜的战场,再也不需要寒衣,再也不会感受到亲人的眷念之情了,而家人却仍翘首以待,等待他的回信,等待他报以平安,等待他某一天从战场归来……悲剧效果就这样由于结构安排而产生。犹如电影中的蒙太奇,死亡与等待在同一个时间里交叠,让观者陷入思考,对牺牲者和家属寄予深刻的同情,同时批评残酷的战争。
  这首诗诗人不发任何议论,而倾向性却从作者提炼出来的典型事件上自然地流露出来,短小中见深刻。艺术风格显得自然、平淡、质朴。但平淡并不浅露, 思想深刻,耐人寻味,又能平中见奇,善作苦语,奇警动人。
  赏析
  许浑是中唐诗人,目睹国力衰敝,百姓苦于战乱,所以其笔下的边塞诗以反战题材为主,大多透露出浓重的悲凉彩。
  诗的内容很好理解。桑干夜战,伤亡过半。“乡信”自然是寄给其中某一位死者,上面说已经把征衣寄了过来。在这看似平白无味的话里,体会出诗人蕴含于其中的感情,才是读懂此诗的关键。戍边的丈夫死了,对于在家里苦苦思恋的妻子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悲剧,但更大的悲剧是,作为悲剧主角的妻子,竟然全然不知道悲剧的存在,仍然一厢情愿地思念着丈夫,相信他会回来,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赶制无数个日夜满载牵挂饱含爱意的征衣竟寄给了冰冷的尸体!悲剧无疑是值得同情的,但身处悲剧而浑不知情的不幸者,不是更让人心酸难言吗?
  陈陶有一首《陇西行》:“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内容与此诗几乎完全一样,但论表现力就差了许多。究其原因,我们知道绝句短小,贵在精到,所以一首诗中往往只会留下一个最突出的妙处,以使其效果得到最大化。比如此诗最关键的是戍人已死而家人仍思的反差,那么除此之外的所有艺术处理都被诗人刻意抹去了。而相比之下,陈诗虽然词义更丰,还用了修辞,但由于丰富出来的词句都不是读者最关心的,也不是诗人想要表现的,所以反而淡化了感情,比许诗平庸了许多。
  总的来说,此诗在叙述之外丝毫不加议论,也未曾抒发感情,但其酸楚已使读者不忍卒读,诗人节选战争中的一个细节,写出了整场战争的残酷,可称是一 篇难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