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演说家《家国天下》演讲稿
熊浩
八十九年前,在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有一个小女孩出生在湖南的湘江边的一处人家,因为是女儿身,所以教育对她来讲变成了奢望。但亲友们不舍这个孩子的资质,合力供她上学,就这样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走最后念完大学,成为那个时代难得的女大学生。1949年国民党飞机降落在长沙,为了争取科技人才,劝说她说跟我们一起到台北,她拒绝了,她留在这片土地。建国之后1950年,她跟队北上,成为第一批和苏联专家共同工作的中国工程师。而在11年之后,她又举家南迁到大西南,再次响应国家号召,支援边疆建设。
这之后的故事并没有顺遂完美,她在工厂里工作,然后退休,然后国企改制,然后工资就这样成月成月地发不出来,她的晚年也颇为艰辛。在她生命最后的那些日子里,她有时会抱怨,但抱怨完又快速地平静。我一直记得她的眼睛,那种饱含沧桑,却又有一种不一样的光亮。后来我明白,这个是那一代人的眼睛,他们把一生都奉献给国家,把自己深深嵌入在这个国家成长的年轮里。
这个人是我的外婆,对她而言,爱国就是怨着、爱着、守着、望着,就是无论我遭受怎么样的不如意和辛酸,我绝不撒手远离。对他们来说,也许那种情感我们这一代人不一定能理解,但是她对这片土地的眷恋,便已经如血液一般成为她最真切的本能。
  一百一十五年前,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收到一笔12000美金的捐款。捐款人有这样一个要求,我要捐助一所汉学系,这个要求让校方颇为为难,因为专门设立这样一个中国的研究机构需要多少人不知道,需要多少钱不知道,怎样发展不知道,如何规划不知道。不仅校方不知道,这个捐款人本身对此也知之甚少,他只是坚持,我要捐一个汉学系。捐款人没有念过书,没有受过很好的教育,他不了解子曰诗云,他不会知道兰亭隽永,可对他而言,他的愿望就这样朴实地扎在心里头,他要在北美让中国文化落地生根。
  1901年6月28日,他把他毕生的积蓄捐给哥伦比亚大学,于是在这所著名学府里设立了美国第一个专门从事中国语言、文化、哲学和法律教育的科系,并以他的名字冠名了一位哥伦比亚大学讲座教授。他在那封写给大学的信中写到,仅此奉上12000美金的捐款,以支持贵校中国学研究的基金,他在签名处写上这样几个字——A Chinese person,一个中国人。
  这个人叫丁龙,广东劳工,终身未娶,他的一辈子便是生活在美国贵族的家中,他一世为仆,这样一个人被当做“猪仔”卖到美国,然后生命颠沛流离,可在心中却有一个顽强的愿望,那就是尽管自己过着那种苦行僧般的生活,但是却要让每一个积累下来的铜板最后完成,让中国的文化能够在此处落地,让国家的文化根不断、脉不绝,让圣贤的教诲能够在美利坚传扬出去。他大概不知道,在今天如果富人做这等事,我们说他们是慈善,可若穷人做这等事,他便是圣贤。对于丁龙,爱国就是让中国的文化能够四海飘香,能够光华永世。
  在50年代,有一个老人半作调侃地说,中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主要是因为在农村里晚上没有电。有人批评他说,你自己家里面七个子女,是不是你家里头也没有电?他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在上个世纪50年代,他敏锐地发现中国的人口增速实在是太快了,这个速度达到千分之二十到千分之三十。他是第一个提出控制人口政策的学者,并把这个观念转换成某种政策主张。但怎耐一石激起千层浪,对他的批评如潮水一般涌来,因为那个时候这个国家的基本政治判断是,人多就是力量。
一位夫子,他站在这边,所有人都站在对面,他却说我虽已近八十,我自知寡不敌众,但
面此状况也应当单匹马走出去,绝不像那种以力压人,而不是以理服人的批判屈服。在他写的一篇《北大之精神》的文章中他说,所谓北大精神,便是那种奉献牺牲的精神,便是贡献国家和社会,不计个人之利害,勇往直前。这个人叫马寅初,北京大学原校长,中国经济学泰斗。对他而言,爱国就是坚守良知的批评,就是哪怕所有人站在那边,我凭良心我站在这边。
苟立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
  爱国,对于我们每一个国民来说是一种身于斯长于斯的深刻情感,它自然在召唤,它神圣去皈依。它有时如小雨淅淅,有时如长河浩荡,它所滋育的是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心田,但对于国家,这份感情需要国家倍加珍惜。我们说,国民对国家只能全情付出,而国家对国民也应该有万般珍惜。这个社会的秩序应该仁义,道德应该公平,那些最闪亮的价值观,应该被一次又一次地提起。因为只有这样,国民才会觉得对这个国家的爱可以永恒而卓远。
演讲家我们今天说到何为爱国?爱国也许是一个人用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国家,不管遭遇怎么样的波折他都永不放弃,可国家对他也不能放弃;
我们今天说何为爱国,爱国是把自己心中的小小种子,对华夏文化的那种眷恋铺央开来,让它散发世界,而国家要记住这样的人,不能让他在历史中随便被淡忘;
何为爱国,爱国是有的人坚持自己的良心采取批判的立场,而国家要珍视这样的赤子之心和国事情怀,要报以的是最大的宽容和开放的胸襟。
各位,爱国从来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它是我们和这块土地的生命关乎;爱国从来不是一个模糊的语词,它需要地是吾国与吾民的共同努力方能最终彼此成全。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灿烂的那种爱国感情,一定是来自这两种伟大力量的交织,那便是——
我们深深地爱着我们的祖国,而我们的祖国也深深地爱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