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师范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古代狐妖故事在《聊斋志异》中的变迁
姓名：***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中国古代文学
指导教师：***
20050401
摘要
有狐狐妖故事是《聊斋志异》中最富光彩的一部分，作为一个独特的故事类型，本应单独作为研究对象，但以往研究者一般不将其独立出来，而是混同于其他各类神怪故事，注重其反映现实的一致性的一面，对其独具特的神怪形态并不重视。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主要是论者未能充分重视《聊斋志异》作为神怪
小说而体现的独特价值。神怪作品的内容核心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是人与神怪之间的关系，《聊斋志异》一书的独特价值即在于它体现了神怪创作的最高成就，十分成功地抒写了人与神怪的关系内涵。本文选取了最能体现《聊斋志异》神怪题材的狐妖故事作为研究对象，探其渊源，为更好地理解神怪作品的独特价值做出一点尝试。
有关狐的传说，早在《山海经》中就曾记载过，后代则广为流传。六朝时狐妖之说开始被演绎成种种故事，到唐朝更为盛行。早期这类故事是被当作真实的故事而记录下来的，人类对狐妖的普遍心态是恐惧与嫌恶，人与狐的关系是任意的、不确定的。本文对此作了详述。
蒲松龄所写故事与前代同类故事的基本形式差不多，也十分丰富多彩，但蒲松龄笔下的故事却趋向了统一而明确的创作旨趣，表达出蒲松龄独有的思想情趣来。狐妖不再神秘莫测，而成为出自作者意念的彼岸之物，蕴含了作者的情感内涵。本文通过对故事前后的对比阐释其间的变迁，并由此引出了一些思考。
关键词：狐妖故事神怪蒲松龄变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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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狐妖故事在《聊斋志异》中的变迁
一、命题的提出
欣赏《聊斋志异》的读者，自然不会忘记书中那些可爱的狐妖形象，对于作者蒲松龄来说，最得意的似乎也是这些狐友，他在《狐梦》篇末说：“有狐若此，则聊斋之笔墨有光荣矣。”。综观全书，狐妖故事是其中最富光彩的一部分。作为一个独特的故事类型，本应单独作为研究对象，但以往研究者一般不将狐妖故事独立出来，而是混同于其他各类神怪故事，注重其反映现实的一致性的一面，对其独具特的神怪形态并不重视。对于狐妖形象，也往往将之与其他鬼怪形象一同当作一个整体来评析，着重探讨的是她们共同作为女性形象而表现的人性意义，对于这些形象的独特之处即各自不同的神怪身份则往往有意或无意地忽略。
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因为现有的文艺理论缺少对神怪小说这一独立体裁的系统阐述，有关小说理论的基本范畴，诸如人物形象、故事情节、典型环境等等，都将《聊斋志异》的研究引向了等同于现实题材小说的研究模式；二是由现在流行的“文学是人学”这样的文学观造成的。非神怪小说讲的是人的故事，自然是“人学”，但神怪小说主要关心的却是非人世、非现实的故事，自古以来就因其荒诞不实而遭到贬斥。且不说古代孔子不言“怪力乱神”，就是近代的胡适、郑振铎等人也对《聊斋志异》的选材颇为不满。之后的新时期，《聊斋志异》重新获得关注，研究者站在抬高《聊斋志异》地位的立场上，将《聊斋志异》放在了“小说”的广义范畴内进行研究，对其反映现实社会的一面高度赞肯。他们努力为其荒诞形态寻现实根据，却导致了将神怪世界与现实世界简单相比附的结果。这在实质上忽略了《聊斋志异》在神怪小说发展史上的独特地位，使之混同于历史小说、世情小说等非神怪小说。具体到形象分析时，则完全以“人”视之，
①本文所引《聊斋志异》原文皆据任笃行辑校本，齐鲁书社２０００年版。
所谓狐妖或者花妖都只是“人”的代名词，她们或偶现狐尾，或偶见花性，也只是艺术形式上的表现技巧而已。
面对目前的研究成果，学者开始总结，认为《聊斋志异》的“志怪”性质发生了变化，袁行霈主编的《中国文学史》第四卷《聊斋志异》一章是这样论述的：“在六朝志怪小说中，“隆异非常之事’是作品的内容；在《聊斋志异》里，神仙狐鬼精魅的怪异故事作为小说的思想内蕴的载体，也就带有了表现方法和形式的性质。”“在《聊斋志异》里，这一切都被形式化，多数情况是用作故事的框架，任意装入现实社会的或作家个人心迹的映象。”“《聊斋志异》中的异类，尤其是女性的，是以人的形神、性情为主体，只是将异类的某种属性特征融入或附加在其身上。”【ｌ】这些看法在一定意义上说似乎并无错误，它肯定了《聊斋志异》“再现生活”的价值，但如果因此而将《聊斋志异》先天的神怪属性当作一种形式外壳，则无疑忽略了神怪题材可能隐含的独特内涵。神怪小说是一种渊源深远的创作文体，蒲松龄不仅仅继承了这一创作形式，而且沿承了这类题材的思想意蕴。许多论者一味相信作者在自序中说到的“孤愤”之辞，过分赞扬作者借鬼狐世界抨击现实社会的创作意图，甚至将《聊斋志异》当作批判封建社会的一部力作，这实际上将作者的创作旨趣简单化了。蒲松龄在鬼狐故事中寄托理想，但这并不等于说鬼狐故事只是现实内容的外在形式，只是表现现实的一个手段。对于天然喜爱鬼狐故事的蒲松龄来说，反而可以认为，作者按照人的形神描写了狐鬼，按照现实生活形式描绘了理想的神怪世界，
得以表现出了比以往神怪作品更加丰富更加复杂的思想内涵。用人们熟悉的生活形态来演绎神怪故事，这正是《聊斋志异》对这类题材的创新意义所在。要理解这一创新，就必须将神怪形象与现实人形象相区别，因为，在这里，现实生活的复杂性往往被简单化、理想化，其矛盾总是轻易地被神怪力量化解，如果从批判现实这一角度看，《聊斋志异》对现实矛盾的认识与批判并不比一部普通的现实题材作品更深刻多少。但神怪作品的内容核心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是人与神怪之间的关系，以往研究的局限性就在于忽略了神怪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相对独立性，将之完全等同，按照批判现实主义的理论模式来定位作品的思想内容，这就很容易陷入机械社会学的套子中去。当评判《聊斋志异》某一篇章的思想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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