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与月,因缘甚深,深到简直有点生死相许。传说李白生于满月之夜,女儿叫月圆,儿子叫明月奴,李白之死也是因“醉入水中捉月”故。尽管后人考证这些传说不尽可信,但诚如有人指出的那样。“李白作为伟大的月光诗仙,却’是毋庸置疑的”。皓月千里,窗前庭院,山川溪谷、松林竹丛,湖畔江岸,诗人精心细品,想落天外。或悲或喜,亦哭亦笑;时吟啸抒怀,偶黯然神伤;法自然之天趣,得宇宙之空灵――月与李白构成了千载佳话,万世景观。月之与李白,如菊之于陶渊明,梅之于陆放翁,活脱脱诗人的化身!据粗略统计,在李白流传至今的千余首诗歌中,就有多首提到了月。这些月亮,就时间而言,有晓月、落月、夜月、秋月等;就地点而言,有峨眉山月、长安月、金陵月、洞庭湖月等;就景物来说,有山月、湖月、云月、沙月、石上月等。至于一般人描述的圆月、半月、弯月等形态不一的月亮和明月、朗月、皎月、浩月等彩各异的月亮则更不在话下。此外,还有苦月、寒月、冷月、孤月这些带有浓厚主观情感的与明镜、琼钩、白玉盘等称呼不同的月亮。月在李白笔下被构建成了广泛而多样的意象,这些意象,有儿童般的天真;有气盛之年的豪情;有耄耋老人的沧桑;又甚至显示了一种朴素温馨、近乎女性的柔情。仔细研读李白的咏月诗,粗略地把他笔下丰富的月亮内容抽象地概括为自然、情爱、边塞、时间四种意象。
一、月的自然意象
月首先就是做为一个自然的审美对象而被人们歌咏与吟诵的。她深邃美丽、静谧皎洁。温润深邃的月光世界就是美丽善良的寓意。从《诗经》中“月出来皎兮,佼人僚兮”至“花容月貌”、“闭月羞花”,一直以来月都就是以一种与太阳精神相对公的审美意象而存有,就是女性和爱情的代言体,加之洁白玉兔、美丽嫦娥的传说,明月意象以其独有的灵性魅力为后世诗词研发了一个韵味性灵而又美妙绝伦的启发源泉。李白一生结点祖国名山大川,最爱好自然,他常常用山水等各种自然意象去刻画属于自己的'独有境界。许多自然界的景物,前人曾不止一次地作诗过,但在李白的笔下又存有了代莱缔造,代莱生命,沦为代莱形象。明月,就是经过李白的再缔造,才显得格外富有诗意。对那轮高悬苍空的明镜,诗人多样的情感获得了最大限度的唤起,因而给后人遗留下了一轮作者对其热情赞美、真心钟爱的自然月亮形象:“人游月边回去,舟在空中行”;“船下广陵回去,月明征虏亭。山花例如缀颊,江火似流莹”;“月随碧山转回,水合青天流”;“绿水静素月,月明白鹭飞”;“天清江月白,阴气海鸥言”;“对此石上月,短醉歌芳菲”……在这些诗句中,作者总把月亮放在自然大家园里予以描写,时时剥夺月温馨胎人的风致,妩媚脱尘的气韵,并使月亮与舟、山花、山峰、绿水、海鸥、石等结缘,相辅相成,灵气全线贯通,共同缔造美的境界,展现着一
个又一个蔚然大观的自然景。这些自然月亮意象不管就是清爽的,还是豪放B90的,都就是作者自己多样情感的倾注。彰显了作者对大自然的爱好,也充分反映了作者对生活对人生充满著了激情与崇尚。
二、月的情爱意象
“美人安兮音尘阙,外木千里兮共明月”,一直以来,月就是人间各种情爱的最出倾注。“月上柳梢”的意境,“晓风残月”的空灵,“月照曝光高楼”的孤独――那一轮明月牵动了人间多少的情与爱!这里存有缠绵悱恻的男女田六善,存有对家人的春草留恋,存有朋友间的殷殷祝福,更存有高尚志士对社稷苍生的深刻关怀……在月光的温抚下,任何人都还原成出来了人性的本真。李白同样就是一个具备柔和情感的普通人,他虽然在诗中没给后人遗留下关于他的动人爱情,但李白笔下的月亮却彰显了一种极为高尚的情与爱――那就是对亲友的诚挚思念与对普通人民的关怀与同情!这从他笔下构筑的情爱月意象中可以窥见一斑:“谢客贫青天月,山空碧水流”、“黄鹤西楼月,长江万里情”等诗句,写下了作者与朋友分别的无限大美感;“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其君直至夜郎西”、“明月空口无凭浮碧海,白云恨满合浦”等诗句,抒发了作者这种对朋友的深深挂念;“月华若夜雪,见到此令人思”、“秋风
月亮诗歌清,秋月明,落叶共聚还贫,寒鸦栖复怒。春草相逢言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等诗句,抒写了对朋友的的想念之情;而“吴牛喘月时,拖船一何苦”、“欲斫月中桂,持为寒者薪”等诗句则凸显了诗人的那种悲天悯人的高尚情怀。
三、月的边塞意象
古往今来,荒漠的边塞唯有明月就是颇受战争之劳与寂寞之痛的战士们看见的永恒而又最存有情感散发出力的物象。因而,各种边塞诗的问世往往有赖于明月意象的刻画。无论戍守边疆的征夫;英勇善斗的战士;还是死而复生闺中的思妇,月都就是他们的一种倾注与思念,千里与共,流照亲人。众所皆知,唐代就是对外用兵十分频密的一代。李白做为盛唐诗人,他笔下的明月一方面剥夺了边塞诗灵秀阔远的意境,例如《关山月》一诗: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邑,思妇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这首诗境界壮丽,展现出了一幅容纳明月、天山、边邑、幽闺的边塞风光图,剥夺了明月以盛唐的雄浑,彰显的就是一种游侠豪情,念之不禁并使人心胸一苍。
另一方面,李白也赋予了明月以情思绵绵的万种风情:“自马金羁辽海东,罗帏绣被卧春风。落月低轩窥烛尽,飞花入户笑床空”;“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那堪愁苦节,远忆边城儿!萤飞秋窗满,月度藉闺迟”;“日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风催寒梭响,月如霜闺悲”…… 这类诗歌在李白的写月诗中
为数不少。一个以妩媚风格闻名的诗人,能设身处地的以一个女子、战士的身份如此深刻地描绘出人间最牵肠挂肚的思念,如果这个诗人他自己本身没多样的情感,没对下层民众的关心,那么就不可能将存有这样情真意切的诗篇。
李白的边塞诗有的宏阔豪迈,有的幽怨缠绵,但隐穿其中的却总是一颗火热的心。他的内心是火热的,对纷纷世事的观照和对民间疾苦的关怀正是作者明月边塞意象的丰厚内涵。
四、月的时间意象
生命有限,月光永恒。古往今来,人们常以月伤感生命的短暂与岁月的流逝。太阳的光辉使人想到朝气蓬勃的生命,而出现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时候的月亮引起人们的则
是对生命易逝时间难留的惆怅与伤感。不管一介平民还是帝王将相都摆脱不了生死循环的自然界限。那一轮苍茫明月,曾引发了无数文人对时间、生命、历史的深沉反思。情感丰富的李白同样如此。他笔下的月亮,探索宇宙人生,忆古怀史,显示了诗人深邃沉郁的一面。
《五更反问月》堪称就是李白所刻画的时间月意象中最为典型的一首。诗人以笔下的月亮,抒发了自己对月亮的独有体会并以形象的语言出来之,曾经引发了无数文人的新鲜感: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今人不见古时月,令月曾经照古人。令人古人若流水j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在这首诗中,诗人因明月而引起的对人生宇宙的哲理思索,并在时间永恒和人生较长时间的体悟中,轻易抒写了自己的做人态度:“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短照金樽里!”就是啊!既然人生丹齐格,韶光极易逝,难以相随永远的明月,就要月光长远照曝光在自己当歌对酒及时行乐的金樽里面吧!这可说是诗人在对宇宙人生深邃思索之后的一种自我证悟。
《劳劳亭歌》同样也是借月亮时间意象以抒写自己的无限愁思:金陵劳劳送客堂,蔓草离离生道旁。古情不尽东流水,此地悲风愁白杨。我乘素舸同康乐,朗咏清川飞夜霜。昔闻牛渚吟五章,今来何谢袁家郎。苦竹寒声动秋月,独宿空帘归梦长。 诗人选择了秋月这个时间意象,把“悲哉秋之为气也”这种传统的悲秋主题加入月意象,甩“蔓草离离”“白杨悲风”“苦竹寒声”“独宿空帘”等一系列意象图景表现了作者像东流水一样不尽流淌的离情别绪。
李白笔下的月亮,在空间上延展至了辽阔的宇宙人生。在时间上,还把光辉吹入了长路历史长河。在现实的月光下,他M18x至的就是先人和古事,并把自己的情感不自觉地融人其中。李白筹钱月以忆史怀古的诗作屡见不鲜,《苏台览古》堪称这方面的代表作,诗云:“旧苑荒台杨柳崭新,菱歌合唱不败春。只今睢存有西江月,曾照曝光吴王官里人。”吴王已回去,苏台破败,当年繁盛已烟消云散;物是人非,唯有江月依旧。这就是李白抒写沧桑巨变的历史兴衰之感叹,我们不难体味其中对现实的反讽之意。
月亮一直闪亮地挂在中国文学史浩瀚的星空。很多文人诗客写到了月亮。但李白的月亮是一个最有个性、最有神的月亮。他笔下的月亮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他在他人不能感知、不能表达的地方创造了奇迹,把明月的塑造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对后
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袁行霈曾说:“诗的意象带有强烈的个性特点,最能见出诗人的风格,诗人有没有独特的风格,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是否建立了他个人的意象。一个意象成功地创造出来以后,虽然可以被别的诗人涪用,但往往只有在一个或几个诗人笔下才最有生命力。以致这种意象便和这一个或几个诗人联系在一起,甚至成为诗人的化身。”的确,明月的意象也只有在李白的诗中才具有这样丰富的内容和意义。他的咏月诗数量之多,内容之富,意象之完美,我们不仅可以感受他曾经展示给世人的思想品格和艺术才华,而更多的则是可以真切地窥探到他丰富复杂而又鲜为人知的内心世界,重新体验一个全新的诗人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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