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赏析:欧阳修《生查子·元夕》
生查子·元夕
宋代:欧阳修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照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泪湿:一作:满)
译文
去年正月十五元宵节,花市灯光像白天一样光明。
月儿升起在柳树梢头,他约我黄昏以后同叙衷肠。
今年正月十五元宵节,月光与灯光仍同去年一样。
再也看不到去年的故人,泪珠儿不觉湿透了衣裳。
解释
元夜:元宵之夜。农历正月十五为元宵节。自唐朝起有观灯闹夜的民间风俗。北宋时从十四到十六三天,开宵禁,游灯街花市,通宵歌舞,盛况空前,也是年轻人蜜约幽会,谈情说爱的好时机。
花市:民俗每年春时进行的卖花、赏花的集市。
灯如昼:灯火像白天一样。
月上:一作“月到”。
见:观察。
泪湿:一作“泪满”。
春衫:年少时穿的衣服,也指代年轻时的自己。
鉴赏
这是首相思词,写去年与情人相见的甜美与今日不见情人的苦痛,明白如话,饶有韵味。词的上阕写“去年元夜”的事情,花市的灯像白天一样亮,不但是观灯赏月的好季节,也给恋爱的青年男女以良好的时机,在灯火阑珊处隐秘相见。“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二句言有尽而意无穷。柔情密意溢于言表。下阕写“今年元夜”的情景。“月与灯照旧”,虽然只举月与灯,实际应包括二三句的花和柳,是说闹市佳节良宵与去年一样,景物照旧。下一句“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表情极明显,一个“湿”字,将物是人非,旧情难续的感伤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首词与唐朝诗人崔护的名作《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只今何处去?桃花照旧笑春风”)有异曲同工之妙。词中描写了从前一段缠绵悱恻、难以忘记的爱情,抒发了旧日恋情破灭后的失落感与孤独感。
上片追忆去年元夜欢会的往事。“花市灯如昼”极写元宵之夜的灯火
辉煌,那次约会,两情相悦。四周的环境,花市,彩灯,明媚犹如白天;明月,柳梢,都是相爱的见证。后两句情景交融,写出了恋人月光柳影下两情依依、情话绵绵的景象,制造出模糊清幽、婉约优美的意境。
下片写今年元夜重现故地,惦念伊人的伤感。“今年元夜时”写出仆人公情思幽幽,喟然而叹。“月与灯照旧”作了明确的比照,今日所见,依旧如故,引出“泪满春衫袖”这一旧情难续的沉重哀伤,表达出词
人对从前恋人的一往情深,却已物是人非的思绪。
此词既写出了情人的漂亮和当日相恋时的温馨甜美,又写出了今日伊人不见的怅惘和悲伤。写法上,它采纳了去年与今年的比照性手法,使得今昔情景之间形成哀乐迥异的鲜亮比照,从而有效地表达了词人所欲吐露的爱情遭受上的伤感、苦痛体验。这种文义并列的分片构造,形成盘旋咏叹的重叠,读来一咏三叹,令人感慨。伤感诗词
这首元夜恋旧的《生查子·元夕》其实是朱淑真所作,长期以来被认为欧阳修所作,其实是当时怕坏了女子的风气,才将改为了欧阳修的。
词的上片回忆从前幽会,布满盼望与幸福,可见两情是何等欢洽。而四周的环境,无论是花、灯,还是月、柳,都成了爱的见证,美的表白,将来幸福的图景。情与景联系在一起,呈现了美的意境。
但欢乐的时间总是很快成为记忆。词的下片,笔锋一转,时间飞逝如电,转瞬到了“今年元夜时”,把仆人公的情思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月与灯照旧”极其概括地交代了今日的环境。“照旧”两字又把人们的思绪引
向上片的描写之中,月照旧美妙,灯市照旧绚烂如昼。环境照旧似去年,而人又如何呢?这是仆人公主旨所在,也是他抒情的主体。词人于人潮涌动中无处寻佳人芳踪,心情懊丧,辛酸无奈之泪打
湿了自己的衣襟。旧时天气旧时衣,佳人不见泪黯滴,怎能不伤感圆满?上句“不见去年人”已有无限伤感隐含其中,末句再把这种伤感之情形象化、明朗化。
物是人非的怅惘,今昔比照的凄凉,由此美景也变为伤感之景,月与灯交错而就的花市夜景即由光明化为暗淡。冷淡冷清的伤感充满于词的下片。灯、花、月、柳,在仆人公眼里只不过是凄凉的化身、伤感的催化剂、相思的见证。而今佳人难觅,泪眼看花花亦悲,泪满衣袖。
世事难料,情难如愿。牵动人心的最是那凄怨、缠绵而又刻骨铭心的相思。谁不曾渴慕,谁不曾诚意追索,可无奈造化戏弄,阴差阳错,幸福的身影总是擦肩而过。旧时欢愉仍驻留心中,而痴心等候的那个人,今生却不再来。无可奈何花落去,但那只似曾相识的燕子呢?那曾有的爱情真是无比难测吗?假如真的这样,那些两情相悦、缠绵悱恻的漂亮韶华莫非是在岁月中流走的吗?谁也不曾料到呵,错过了一季竟错过了一生。山盟虽在,佳人无音,这是怎样的伤感圆满,怎样的裂心之痛!
古人如此,今人亦然。世间总有太多的伤感和圆满。世事在变,沧海桑田。回眸寻望,昔人都已不见,此地空余断肠人。滚滚红尘,茫茫人海,佳人无处寻,便纵有柔情万种,更与何人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任君“泪湿春衫袖”,却已“不见去
年人”,此情此伤,又怎奈何天?欧阳修的诗词甚多,而我独爱《生查子·元夕》。反复低吟浅唱“去年元夜时……”无限伤感,隐隐一怀愁绪化作一声长叹: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此恨绵绵无绝期?
赏析
明代徐士俊认为,元曲中“称绝”的作品,都是仿效此作而来,可见其对这首《生查子》的赞誉之高。此词言语浅近,情调哀婉,用“去年元夜”与“今年元夜”两幅元夜图景,呈现一样节日里的不怜悯思,仿佛影视中的蒙太奇效果,将不同时空的场景贯穿起来,写出一位女子悲戚的爱情故事。
上阌描绘“去年元夜时”女仆人公与情郎同逛灯市的欢快情景。“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起首两句写去年元宵夜的盛况美景,大街上喧闹非凡,夜晚的花灯通明,仿佛白昼般光明。“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女仆人公追忆与情郎月下商定的甜美情景,情人间互诉衷情的温馨幸福溢于纸上。从如昼灯市到月上柳梢,光线从明变暗,两人商定的时间又是“黄昏”这一落日西斜、素来惹人愁思的时刻,皆示意女仆人公的情感故事会朝着悲剧进展。
下阕写“今年元夜时”女仆人公孤独一人面对圆月花灯的情景。“今年元夜时,月与灯照旧。”一年过去,眼前的景象与去年没有两样,圆月仍旧高挂夜空,花灯仍旧光明如昼,但是去年甜美幸福的时间已然不再,女仆人公心里只有无限相思之苦。之所以伤感,是由于“不见去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