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专题训练------文学成效
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把酒话家园
张丽
太阳溜下了山,喷了一天火的秋老虎终于收起了酷热。
早点做饭好早些睡,明天要割稻。三爹把摘下的一袋子花生挪到墙边,对三婶说,顺手打开了电视。
灶屋里油炸的滋滋声,锅铲的碰撞声,很快被晚间新闻埋住。嚼着带土腥气的新鲜花生,三爹眯着眼歪在油亮的竹椅上看电视。
大门敞着,穿堂风像是躲猫猫的孙娃,隔一会冲过来摸几下,三爹感觉好享受。懒洋洋的狗好像忘却了守门的责任,有客人进屋还蜷缩不动。
书记,屋里有人。”“老人家,您好啊!一前一后两个人的声音,都是普通话。三爹有些意外,倒不是新奇突然来了城里人,而是来人提着东西,便以为是来问路的,或者走错了屋。就说:你们哪个?湾里就我俩
爹爹,这是我们镇的王书记,今天中秋节特地来看望您。拎着礼盒的小伙子说。
三爹这才觉得有些面善,忙不迭拿椅子让座,连说稀客稀客,电视上看到过的,又喊三婶:婆,来客了!
你们费了心,这远带东西来。三婶过来接了礼品倒了茶,摆好电扇。
多炒几个菜,难得有贵客。三爹说。
您莫客气,我们不吃饭,坐会要赶回去。王书记欠身说。
不能走,走了就是看不起人。三爹赶忙说。
莫走,莫走,我自己菜园里的菜,又不花钱。三婶把洗好的花生放在客人眼前。
柴火饭,就当陪我过个节。耽误不了你时间。看三爹眼巴巴的,王书记没推辞。
月亮在天井口徘徊的时候,油煎茄子、腊肉萝卜、辣椒豇豆、炸小鱼、西红柿蛋汤上了桌。三爹摆好三个玻璃杯,抱出一壶酒说,自家的酒,你们尝尝。
小李要开车,我们也制止工作期间饮酒……王书记说,不过,既然是自家酿的酒,我还是陪您喝一小杯。
好,我先干为敬。三爹一仰头,酒入喉,砸吧嘴好喝吧?我自己种的高粱,酿了三四百斤酒,喝不完的拿去卖,紧俏得很。
不错。是个好门路!王书记赞道。
我的酒一斤25块。是不是比茅台不得差?三爹又喝了一杯。王书记陪了半杯。
哟,您老还喝过茅台?王书记好像不相信。
何止喝过?我屋里还有几瓶,都是儿子带回来的,说是待客。对对对,我应当拿好酒给您喝。三爹说着取回两瓶茅台。
王书记接过茅台酒,在灯光下上下左右看,又取出手机扫了几下,眉头微皱。我老头子命
贱,喝不来,还是喝自家的酒舒服,您呢?
我也爱喝家酿的酒。对了,您儿子在哪,做啥工作呀?王书记端起羽觞敬酒。
那小子啊,莫提,没读到书,初中毕业到处打工,说是在跑销售,卖酒。三爹泯了一口酒。唉,他老子酿的酒他不卖,去帮别人卖,说穿了,就是不想在农村待。
年轻人,可以知道王书记说。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都忘本了!明明是农民出身,稻谷、花生、大豆、芝麻何时耕种都搞不清。三爹愤愤不平,又摇头叹息说:自己不种田,还要我像别家的老人那样到城里带孙娃,让好好的良田长草,我才不去呢!
那您种了多少田?王书记问。
有个七八亩,自家的田,也捡了别家的田。今年天旱,幸好镇上干部帮忙抗旱,稻谷长得籽实,就等收割了。三爹眼睛发亮。
收获好日子就更好。我敬您!王书记的话说到了三爹的心田上。
那是的,现在过日子百事不愁,可就是感觉变了味:酒少了酒味,人少了人情味。您说哈,国家让咱们脱了贫,又来搞乡村振兴,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好歹?三爹成了话痨,不一会,起了鼾声。
山村的圆月照得人心疼,夜露在小车上战战兢兢。三爹家的灯光越来越远,越来越迷漫。
书记,明天的抓捕行动有变化吗?小李问。
是的,分两组,我跟公安局去那个假酒窝点,你组织人手,把收割机开过来,帮老人收割稻谷。王书记说。
(选自《小小说选刊》202X22期)
1.小说中有一个没有正式出场的重要人物,那就是老人的儿子,请问构思这个形象,带来了怎样的文学成效?请谈谈你的知道。
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锤炼
艾芜
第一封信
我又静下来跟你写信了!,我从来还没有这么爱好过!我觉得这几天来活着的每一分钟都值得歌颂。你想,当一个人从危难和死亡中逃出来而又觉着自己真正安全了的时候,这是没方法忍着快乐的。,我怕告知你,但又忍不住不告知你,我们那个沦陷了几年的故乡,弟弟冒险回去过一趟。
我们部队一探到日本兵夜里把食粮运到江边,又把子弹搬上来,便决定去公路拦截。知道夜袭的地方就在我故乡,我兴奋得不得了。惋惜那一夜太黑了,想要在大地上看出什么来,是很不容易的。
不过,我渐渐感觉出了。水浸着芦苇的小塘,就是我同爸爸垂钓过的那个小塘;高出在小河上的拱桥,就是我和看过捕鱼的那个拱桥;穿在田野中的村路,两旁镶着青青的小棉花地的,就是我读书倦了常常踏着夕阳去漫步的那些村路……当我感觉出来时,真有说
不出来的欢乐,但同时又多么伤心呵!四年前,我们还可以对着田野大声唱歌,现在却连咳嗽也不敢;四年前,我们还可以随便在小河边上,抛着石头打野鸭,现在却连沾在草鞋底下的泥土,都怕落在水里。我和我的同伴,伏在林子里面,想着想着,心里禁不住疼痛起来——故乡呵,是多么亲切,却又多么生疏……
不久,队长叫我们分外注意,这才打断了我的寻思,一心一意聆听着远处驰来的汽车的声音。,写到这里,突然接到日本兵又来突击村子的消息,我们又得立刻移动了,不能再镇定不迫地给你写信了。
弟弟青牧
六月三十日
第二封信
部队现在已移到山里了。今晚大伙都下山夜袭去了。他们要我静养几天,我便连续写前次尚未写完的信。
那次夜袭,起初全把日本兵打散了,但因搬运食粮和军火,耽搁了时间,就遭了敌人反攻,竟至陷入包围。有些人突围跑了,有些人打死了。幸赖这些地方是我的故乡,先前走得熟得不能再熟。我便趁着地里棉花枝叶的遮挡。向我们那个院子爬去,天亮时,我便趁着四下没人,大胆走进门去。
当年避难让帮忙看家的佃户阿长,看出是我,连忙请我进屋,又到门外去瞧瞧,看有没有人尾来。
我的书房仍和先前一样,书架和书桌,都摆得好好的。我向阿长表明谢意,他说这是他儿子阿宁保管的,并带着自豪的表情,夸奖阿宁,说他已进了中学。书读得很好,不错,难怪书桌上摆有代数、地理、历史的教本,以及我先前并未留下的,如翻译的短篇小说集那类的书。接着就有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穿着一身学生降服,走进来向我打招呼,脸上却带着惊奇而又喜悦的样子。唉,谁还能认出这就是我们从小看大的,那个拖鼻涕的看牛孩子呢?
这几年的田租,除了一部分花给阿宁的教育费上,当然还有许多剩下的,我想捐些钱给部队,便讲了出来。你知道,我们部队没有饷,全靠人民养活,阿长只推说日本人捐税很重。
我说我这几年最关心的,是打退敌人,顺着这句话,我同他讲起国家大事来。
阿长表情很冷静,既不搭话,也没现出什么感动。
我难受起来:“阿长老爹,这用不着你劳多大神,敌人有什么消息,你留意看在眼里,我们这边有人来,你就告知他……”
阿长老头子现出惧怕的表情说:“要是日本人知道了呢?”
阿宁一直带着兴奋的表情在旁听,忍不住插嘴道:“爸爸,我看这没什么要紧的。” 阿长老头子却恶狠狠地骂道:“有你讲的了!出去!”
阿宁脸上显得很痛楚,眼里含着泪。
见他儿子出去,阿长老头子便立刻走来拍拍我的肩膀,小声地说:“你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我儿子在旁,我不好说的,老实说一句,我比谁都要恨日本人些……以后,你们队伍要我做什么,只通知我一个人好了。”
,我入世太浅,完全受了骗。晚间当我睡着的时候,他就去引日本兵抓我来了。
写到这里,夜袭的弟兄已经回来了,他们这次得到很大的胜利,我没法写下去了,明天再连续吧!
弟弟青牧
七月三日
第三封信
谁放我走的呢?,你真想不到吧,就是阿长老家伙的儿子阿宁,那一夜,他背叛了父亲,同我一道走了。
这个年轻人,不仅由于救过我,我就分外爱好他,而是他带来了无穷的光明,展现出更年轻的另一代人,即便完全受了敌人的奴化教育,也还心向着祖国。那一夜,我们悄悄地穿过田野, 超出小河,走了二十多里路的时候,才敢小声地谈起话来。
我记起在他书桌上摆的那本翻译的短篇小说了,问他道:“你还读别的书没有?”
他连忙回答道:“有的,有的!暗中我们还读了好些书。那些都是学校严格制止的,说来真觉得惊奇,他们越制止,我们就越偷读得热情。我常常做梦都在想,我能到我们中国自由的地方去,那多好呀!……呃,总是不着门路……现在总算碰着你了!”声音有些兴奋得颤抖起来,“现在请你告知我,到我们中国人可以自由的地方,还有多远?”
我告知他不要性急:“这里还是作战区域,不过有我们中国军队的地方,就有自由!”
,这年轻人到了部队,便遭到极大的欢迎,人人都喊他“小英雄”。他高中还没毕业,我主张他再去读书,他不愿意,眼红我们这里武装起来的年轻弟兄。他指着他们说:“我也要像他们一样,要一支手,两颗。”
现在我写这封信时,他就正坐在我旁边。我写完这封信,递给他读,他快乐得脸红起来,要我附上一笔,说他阿宁问你的好!
弟弟青牧
七月五日(有删改)
2.小说由“我”写给的三封信组成,这样处理带来了怎样的文学成效,请谈谈你的知道。
三、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吴市【注】
冯至
子胥心里盘算着,若不是在下午,一定就是在晚间,一个新兴的城市就要出现在他的眼前。刚过中午不久,他就遇见些从市集归来的人,三三五五地走着,比他所期望的时间早很多,忽然一座城在望了……
子胥正以他好奇的眼光观看一切,忽然听到一片喧哗,看见在不远的地方集合着一堆人。这些人围拢在一家门前,门前站立着一个高大的男子,那男子满脸怒容,发出粗暴的声音说:
“放着眼前这一片空阔的广场,你们不去摆你们的摊子,偏偏摆在我的门前,摆完了又不替我打扫,在白石的台阶上丢下些鱼鳞虾皮就走了,弄得我的房里充满了腥气。”
他这样喊着,四围的人听了只是嘻嘻地笑。这无异于在他的怒火上加油,他的怨言更加越大:我的是美女小说
“我住在这里,本来是清清静静的,不想沾惹你们,天天清晨打开门,门外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但这几年来,城里不知为何容不下你们了,你们在我的四周左盖起一所房子,右盖起一所房子,把我这茅屋围得四周不透气。我住的本来是郊,不知怎么就变成了郭了。我当然无权干涉你们,但是你们真会烦扰我。一清早就有女人们唱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外国歌,那样不自然,像是鹦鹉学人说话;晚上又是男人们呼卢喝维的声音。弄得我清晨不能安心研究我的剑术,晚上不能睡眠。你们这些人——”
他的冤仇使他的语言失却理性,大部分的人还是嘻嘻地笑。但是住在近邻的几家人有些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