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高粱家族》分析莫言的叙事方式和语言特的文献综述
【前言】
莫言是新时期以来极具个性的小说家,写作风格大胆。其作品的文学史意义与学术价值日益引起研究界的重视。本文从《红高粱家族》分析莫言的多视角的叙事方式和独特的语言风格。
【主题】
80年代的中国文学界伸手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思潮的影响,作家的创作具有浓厚的西方彩。莫言深受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他的作品充满了神秘、诡异、              朦胧、空灵的氛围。而且,他又立足于民间文化的源泉,把自己得天独厚的语言艺术,深深扎根于高密东北乡的民族土壤里,广泛吸收了民间文化的生命意义,叙述高密乡的悲欢离合。在创作上,他用具有穿透性的语言、天马行空般的叙述,对中国历史、现实、社会、人性等进行个性化创作,并融合西方现代派,尤其是魔幻现实主义,来表现东方古老民族坚强而又懦弱、伟大而又卑微的品给人以耳目一新的陌生感与惊奇感以及悲剧的美。
一. 多视角的叙述方法
詹姆斯说:讲述一个故事至少有五百种方式,选择什么样的叙述方式叙述结构,是作家主观能动性的表现,而作家叙述方式、叙述结构的不断调整,则是作家对叙述艺术不断探索的表现。如果对莫言的创作做一个考察,就会发现其小说的叙述是多视角的。莫言说过:我不愿意四平八稳地讲一个故事,当然也不愿意搞一些过分前卫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我希望能够到巧妙的、精致的、自然的结构。”“结构与叙述视角有关,人称的变化就是视角的变化,而崭新的人称叙事视角,实际上制造出来了一个新的叙述天地。这天地就是莫言所实践的多视角的叙述方式,既主客体相互交织,时间、空间打乱,叙述主体打乱,形成了莫言的特殊叙述方法。
莫言 1986 年发表了中篇小说《红高粱》在学术界产生很大反响。随后,他又连续写了相关的几个中篇,并将其结集为《红高粱家族》。成为莫言小说创作的代表作品,对以后的小说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有学者认为其为寻根派,称莫言是弘扬民族文化的骁将”[1]。李洁非认为莫言是先锋派,在莫言哪里,小说写作超越于讲故事这个层面’……”[2] 《红高粱家族》的叙事模式成为以后小说写作模式,其中叙事特达到了写作的高峰,颠覆了
以往传统小说写作的规范,他不仅汲取了马尔克斯和福克纳的叙述特,还结合了中国传统野史的写作特点,从而使《红高粱家族》成为一个经典的文本,对其进行细致的剖析,对理解其他作品具有重要的借鉴作用。
《红高粱家族》的叙事艺术独特新颖,与以前的中国小说的叙事大相径庭,并开创了小说叙事的新纪元,作者在历史叙事和事实叙事、叙事时间上既有西方的理论影响,又有中国民族特,为以后的叙事提供了经典的仿效范本。
1. 虚构叙事和历史叙事
1985年,当代文学开始了寻根小说的创作潮流,莫言也深受其影响,开始创作文化寻根小说,《红高粱家族》成为其文化寻的起点,《红高粱家族》作为新历史小说滥觞的直接引发点”, 典范地体现了中国现代文学启蒙历史主义新历史主义’”[3] 的审美过渡 , 从而极大地开拓了现代中国历史叙事的文学空间,作者从此开始从历史沉积中寻文化活力因子,那么,莫言就到了民间本土文化,但民间底层文化存在处于自由意识状态,很少留笔于正史写作,所以莫言的叙事存在虚构叙事和历史  叙事两难境地,如何处理民间存在和正史写作、人物行动和人物思维、场景虚构和真实情态的写作悖论成为作者叙事的关键
点。
首先,莫言在创作完声称,《红高粱家族》里,没有什么历史,只有传奇。”[4] 可见作者认为自己的创作完全是虚构的,作者的言论可能从主流意识形态的角度考量,也可能是作者的真实创作实态,此话真实与否,都说明作者创作存在着虚构的叙事,所以陈思和教授评价《红高粱家族》,它以虚拟家族回忆的形式把全部笔墨都用来描写由土匪司令余占鳌组织的民间武装,以及发生在高密东北乡这个乡野世界中的各种故事。”[5] 无论是小说的经典场景无边无际的高粱红成洸洋的血海地,还是小说中爱绝狠绝的爷爷和奶奶,都有作者虚构因素的介入,所以作者坦白我确实不曾看到过如此浩瀚的高粱地小说中的世界是我创造的”[6]。小说中用了大量修饰词、排比句式来突出高粱及其组成的场景,通过写高梁的颜、气味、冲击力、诱素,利用丰富字词复沓来创造出超越物体实际存在实态的氛围和意象,使叙事效果更加突出,予读者的印象更深。
作者远取古代传统的侠义英雄写作模式,近取十七年文学中革命英雄写作型范,综合变异。  叙事流程可明显看出有传统英雄传奇、才子佳人的故事影子。而作者借华北平原民间的叙事资源来写这个英雄传奇,20 世纪上半叶多如牛毛的土匪,旱涝保收一望无际的红
高粱地,民主思想的政府官吏,民间制酒业的兴盛,娶亲财礼的看重,鬼狐故事流播,作者在这些民间资源上取舍夸贬,使虚构叙事有一个真切的具体可感真实细节,为读者提供了一个真实的语境,真实的模型,从而写了一个非历史的历史。把西方重表现的现代艺术与我国重再现的传统写实艺术结合起来,用最现代的叙述手法表现最中国化、最民族化的生活。”[7] 作者对一些涉及战争团队的历史,则采取民间视点,以底层文化底蕴、文化积累为见解的基础来评判,把国民党、共产党既有斗争又有合作的历史,土匪的斗争史、八路军的战争史渗入了其小说叙事之中,但作者从民间的立场对历史进行了新的阐释,我们心目中的历史 , 我们所了解的历史、或者说历史的民间状态是与红经典中所描写的历史差别非常大的。我们不是站在红经典的基础上粉饰历史 , 而是力图恢复历史的真实。[4] 作者从自己的角度、民间角度出发,虽然言辞有所闪烁,但把自己模糊等同于民间,也透露出一个信息,《红高粱家族》从正史相对的立场为基点去写,有了野史的意味,虚构性、意狎性随即而生,也使叙述真正有了诱惑力,有了多维理解叙述历史的角度,凸显了陌生化效果,作者巧妙地处理了民间存在和正史写作间的关系也唤醒了文本的生命力。
2. 事实时间和叙事时间
《红高粱家族》有其独特的时间叙述结构,结束中国以往传统线性叙述范式,开创了新的叙述形制。作者借鉴了中外名家作者借鉴了中外名家好的处理了事实时间和叙事时间的关系。
《红高粱家族》贯穿了一条主线:爷爷的一生经历,即上文介绍的叙事流程,围绕这条主线,是一条条的侧线,说明相关人物的情况、行为、风物、传统,通过插叙、倒叙、补叙的手法杂错来结构全篇,使事实时间在叙事时间的进程中逐渐显现出来,从而叙事时间和事实时间有效统一起来,小说中五章及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系。但总起来才能隐现一条完整的时间流程。另外五章是按时间合在一起的,现一条完整的时间流程中有一总体的时间段,即事实时间,每一章事实时间还是较为明确,然而,从整个小说时间来看,每一章并没有按事实时间:红高粱(A高粱酒 (B)—狗道 (C)—高梁殡 (D)—奇死 (E),其事实时间是:B—E—A—D—C,这种叙事错置了事实发生时间,为读者一错落的感觉。cry的ing形式
在每一章里,作者叙事时间中以第一人称为视角,以事实时间为主,同时插叙、倒叙、补叙,转换视角,使事实时间移位,在叙述中导致信息延宕和全知叙事,暂时断点引起阅读障碍,同时也诱起阅读期待,因为《红高粱家族》采取的是全知叙事,读者对未来叙事可
然性充满期待。华莱士 *马丁认为 :叙事视点不是作为一种传递情节给读者的附属的后加上去的,正是叙事视点创造了兴趣、冲突、悬念乃至情节本身。佘静”[9]作者在进行了长时间后,进行插叙、补叙、倒叙,一方面转换叙述视角,一方面解决阅读疲劳。这种不断插入的叙事时间,使时间呈现多维性,同时带动了空间变换,造成新鲜的场面、新的叙事信息,就像作者的语言修饰词一样丰富多姿,体现了现代社会陈置庞杂信息的特点。具有现代叙事的明显特征。并且插入的叙事多为趣事、风俗、残酷的事实、乡土文化等,有力支撑了事实叙事,使主线叙事丰满起来。暂时断点丰富了阅读体验,譬如悬念就是暂时断点的结果,它在阅读过程中激起欲望而尤抑制满足。[10] 断点问题的随后解决,为小说提供了一个整体的事实时间,为完整的故事提供了可能。
《红高粱家族》的叙事艺术独特新颖,作者在历史叙事和事实叙事、时间叙事上既有西方的理论影响,又有中国民族特。
参考文献
[1]“新时期小说流派研究莫言红高粱课题组 *新时期小说流派 [M]. 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 194自由的生活):128
[2] 李洁非 *中国当代小说文体史论 [M]. 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24):98
[3] 王彪 *新历史小说选  *序言 [M]. 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5。:
[4] 莫言 *陈彤云王尧 *从《红高粱》到《檀香刑》[J]. 沈阳:当代作家评论,2002(1)10-14
[5] 陈思和 *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 [M].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317
[6] 莫言 *与莫言一席谈 [J]. 北京 : 文艺报,1987 1 17 日。
[7] 金汉总主编 *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史 [M]. 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2543
[8] 张清华 *《红高粱家族》与长篇小说的当代变革 [J]. 广西:南方文坛,2006 年第五期,P50
[9] 华莱士 *马丁 *当代叙事学 [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158 159
[10](美)赫尔曼主编 *马海良译 *新叙事学 [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5):27
二.语言特
高尔基曾说过,一切思想、事实的外衣就是语言。在小说中莫言用屎尿横飞般残忍而缎子般华丽的语言来描绘农村生活,给人一种天马行空之感。他的语言狂乱有大气磅礴,清丽又深情,既保留了民间话语粗野淳朴的原始风貌,又满足了艺术语言的审美需求,具有穿透性。而探究其莫言小说语言的艺术魅力。
首先,莫言在小说中善于运用通感这一修辞手法。所谓通感,是由一种感觉引发,并超越了这种感觉的局限,从而领会到另一种感觉的心理现象
其次,小说中人物的语言极具特。在莫言的小说中,人物语言都极有特点,那就是粗话、脏话、野话、荤话、骂人话、调情话等粗俗污秽的乡村用语,完全符合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身份和特征。
再次,小说语言形象可感。莫言小说语言用的非常形象,读来使人身临其境,生动可感。在罗汉大爷被剥皮的刑场上,所有的人都变矮了,有的面如黄土,有的面如黑土 场上,一蹶而就所有的人都变矮了,有的面如黄土,有的面如黑土
又如《红高粱》中还这样写道:奶奶鲜嫩茂盛,水分充足。以形容植物的词形容人的形态,生动淋漓的鲜活了奶奶的形象,达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审美效果,使人在阅读时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