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I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3)07-0056-01
当代美国著名文学批评家、理论家哈罗德·布鲁姆曾在其代表作《影响的焦虑:一种诗歌理论》中提出,诗人面对伟大的前驱都自觉是后来者,而诗之历史的形成正是一代代后辈诗人误读各自前驱的结果。这一论点曾引起文学评论界的高度关注与讨论。“影响的焦虑”产生于诗人对“告白情书立言”的渴望,希望诗作流芳百世。然而诗人都将或多或少受到前驱影响的渗入,那么在前人丰硕成果与遗产的“阴影”下,如何使自己的作品加入经典的行列并具备同前人并驾齐驱的资格?理所当然,“立异”函授与业余的区别成了诗人的言说方式。这也给中国诗歌带来了新视角。中国现当代诗歌从传统诗词继承了许多意境之美,不少诗人使用准确、包容性很强的古典意象使表述更具张力与感染力。通过互文对比唐宋时期的杰出诗人与现代中国诗坛的主力诗人对相同意象的使用,我们得以发现诗人在意象使用中的“创造性继承”。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李商隐的《无题》中的突出意象是“春蚕”与端午节日祝福“蜡炬”。“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现在常用来形容教师的无私奉献和牺牲精神,但原诗本为爱情诗,“蜡炬”比喻爱情的至死不渝,渲染了伤感的情绪。在现代新诗史上,新月派诗人较为追求意境美,注重意象的创造与借用,对古典意象的继承和“创造性继承”也较普遍。在闻一多《红烛》一诗中,“红烛”得到了新的诠释,这一意象已从忧伤感性蜕变,被赋予更多力量。
烧吧!烧吧!
烧破世人的梦,
烧沸世人的血——
也救出他们的灵魂,
也捣破他们的监狱!
红烛燃烧,可悲可叹;然而闻一多并未沿用这套路,而是避开“红烛”伤感的一面,进
行创新。他笔下的红烛并不是“被动”燃烧,而是“主动”选择燃烧。他写出了红烛的责任和挣扎,不仅歌颂红烛自我牺牲的奉献精神,而且歌颂它解救灵魂的光明,将它描绘成具有斗争性与力量性的一个意象。这一扭转意义重大,将原本哀伤被动的形象转化为积极主动的形象。这或许也是“影响的焦虑”的体现。这种立异的方式可以说是“反动”,即布鲁姆所谓的“魔鬼化”,意指诗人表达跟前辈相反的立意并反衬得前辈凡人化了:李商隐等人笔下的“红烛”倒显得“气力不足”,闻一多的“红烛”反而大气,整首诗气势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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