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但是造句
1980年,艾青把他恢复创作后的第一本诗集命名《归来的歌》。其实归来,不止艾青,还有许多20世纪50年代活跃在诗坛的诗人,因历史原因而中断了创作,“”后得以平反,重新提笔,回归诗坛,形成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引人瞩目的“归来诗”。“归来者”是当代文学史上独特的一,谱写了诗歌艺术的辉煌篇章。
“归来”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诗歌现象,一直延续至今。20世纪80年代席卷全国的诗歌运动涌现成千上万的青年才俊,后因自身或时代的原因在90年代中断了诗歌创作。但几乎是20年之后,人到中年,他们如同候鸟般不约而同地回归创作,以笔为旗,高扬年轻时期的审美追求,激活诗歌精神,行走在诗歌阵营前沿,归来依然是少年
——论李磊诗歌的特质陈  希
陈希,评论家,中山大学教授、博士生
导师。发表《学衡派与西方现代诗歌》等论
文近百篇,出版《非常的建构》《西方象征
主义的中国化》等专著5部,主编《现代汉语
诗歌》等,担任多种全国文学大奖赛评委。
目前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意象派与
中国新诗》的研究。
形成诗坛“梅开二度”的别样景观。
李磊,就是这样的新世纪诗歌“还乡团”成员之一,从学界归来,不忘初心,重振诗风。李磊是20世纪80年代很活跃的诗人,是大学诗歌活动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组织者,最初受著名诗人曾卓的关爱和鼓励,后得到诗评家赵国泰的指导和帮助,与郭良原、高伐林、王家新、鄢元平以及张小波、潘洗尘、辛磊、林雪等武汉及全国各地青年诗人有切磋和交流。李磊在《诗刊》《星星》《长江文艺》《人民日报》《湖北日报》《芳草》《飞天》《中国日报》等报刊上发表诗歌近百首,一些诗作入选《中国新诗年编》(1983)、诗刊社编辑的《中国诗歌年鉴》(1985)和多种校园诗歌选集。李磊的诗歌率
性而作,真切自然,以情感人,关注现实,质地坚实饱满,在艺术上与80年代“激情/想象”诗风保持了高度一致,在同代人中具有代表性,曾获《飞天》“大学生诗苑”诗歌奖,湖北“楚天杯”诗歌比赛一等奖等。
爸爸我怀你的孩子然而,这样一位有理想、有才华的杰出青年,却在20世纪80年代末挥手告别诗歌创作园地,转身走向诗学研究和诗歌翻译。李磊的转向,有个人和时代两方面的原因:就个人而言,他大学本科毕业后,考取研究生,主要在高校从事英语文学的教学、研究和翻译古典诗歌,专业工作促使他由诗歌创作转向学术研究;但更重要的是,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带来的时代语境和诗歌审美的变化,引起李磊的反思和不适。
20世纪80年代后期,在一片“pass北岛”的呼喊中,盛极一时的新诗潮诗歌运动落下帷幕。以前的一些诗歌观念、审美方式可能不再成为主流而变为末流乃至被弃绝,以精神探索为己任、引领时潮的诗歌开始边缘化。80年代诗歌与90年代诗歌分属两种不同的写作范式:从情感到意识,从激昂的青春写作到冷静的中
年写作,从浪漫主义的感伤到现实主义的自嘲,构成了两个时代诗歌创作的不同特征和走向。
20世90年代的诗歌在社会变革过程中重新寻出路,在离经叛道中呈现出多元多向发展的可能,逃避现实、向内转的个人化写作,强调生命的原生状态的口语诗、庸常化,反审美的逃逸性、碎片化写作,这些变异使得不少诗人对诗歌审美提出怀疑,产生困惑和不满。
诗歌阵营开始分流和转向:一些诗人弃诗而去,或下海经商或从事其他行业;一些诗人在不背离诗歌精神,或不完全放弃诗歌创作的前提下,转而从事其他文体的写作,如邵燕祥、舒婷、傅天琳、周涛等从诗歌转向散文创作;还有一些诗人则暂停“非诗”时代的“不合时宜”的诗歌写作,转向诗学研究,从事学术写作,李磊即是其中之一。
“六载观摩傍九夷,吟成鴃舌总猜疑。唐贤读破三千纸,勒马回缰作旧诗”。闻一多以写新诗起家,却在诗名鼎盛之时转入古典诗学研究,退居到唐宋时代。闻一多把对于西方形式新诗的观摩与学习比喻成鹦鹉学舌,逐渐认识到研究唐诗、创作旧诗的重要,这种情形与李磊的转向近似。作为20世纪80年代诗歌创作的中坚,李磊在90年代转向评论、翻译等学术文体的写作,专心致志,孜孜以求,取得了可观的实绩。怀着对诗学的敬畏和虔诚,他发表论文百余篇,出版著作和教材十多本,翻译古典诗集两本,声誉鹊起,成为知名教授,担任大学外语学院院长。这些成就体现了他的勤勉、才识和诗人性情,
桂林周边哪里好玩特别是他的论文,深刻的理论分析与独到的审美感悟相结合,读来总能触动内心,感受到丰沛的人文精神。
李磊有一种诗歌赤子情怀,一直坚持思考和写作。在艺术日渐繁杂缭乱的今天,他依然坚持着诗歌审美的基本精神:把对
舒婷诗集生命的关照作为其诗歌的追求,在时间和空间上探索人的心灵结构,在浪漫情感的流脉背后,蛰伏着想象力对知性的探究。他善于在朴素的意象中提炼深刻的哲思,并不局限于个人的恩怨情仇和狭窄的生活圈子,而追求有情有义的大侠精神,洋溢中正之道和浩然之气。
近年来,他迎来诗歌创作的爆发,契机是21世纪网络诗歌写作。当下中国,网络科技迅猛发展,日新月异。“现代科技”与“民间力量”相结合,冲击了传统纸媒一统天下的局面,诗歌生态系统进行了整体性的重新调整,边界和自由度扩展或提高,产生前所未有的活力与创造性。李磊已过天命之年,功成名就,但心灵更需要滋润、精神更渴望攀升。余波犹在,余热尚存,初心不改,他追逐年轻时代的梦想,激情满怀,执着追求诗歌艺术,努力建构精神之塔。
诗在风上筑巢,灵魂的故乡永新。新的时代带来了新的生活,以及新的经验结构与想象方式。李磊在中国诗歌网、七剑诗等网络平台创作发表诗歌。2017年发表的《我的巴河》组诗,是停笔20多年后的再出发,在《中国诗歌网》头条刊发,反响热烈。“我的母亲生活在这里,父亲的坟/也埋在这里,村
头的大钟/在风中响起,如我的心跳/因此,我不能谈起巴河/一谈巴河,我就泪流满面。”(《谈起巴河,我就泪流满面》)。就是这样的一条巴河,给予了他生命,塑造他性格和命运、锤炼他的心灵和思考。李磊直接取材于普通生活的细节,发掘出其中蕴含的生存信息,对物象和场景进行相互错位的嫁接和修正,体现了他的矛盾心理和忧郁气质,也体现了世界和人类生存的复杂性,突出了诗歌中的生命意识和人类的希望,以及内心深处的顽强和坚韧。通过窄小而具体的乡村小径,直接通达到一个广袤的人心世界。
他和澳门大学龚刚教授联袂主编的《七剑诗选》和《新性灵主义诗选》,引起诗坛和各界关注,好评如潮。收录在这两本诗选里李磊的诗,强调叙事与抒情的有机结合,赋个人情感以社会性的意义,显示现代意识与活力。《又见滕王阁》强调时间的永恒和生命的短暂,《阿罕布拉宫的废墟》表达对逐渐消亡的传统价值观而产生的忧患意识,在一个相对的宇宙中寻绝对,在时间的概念中忍受孤独的痛苦。时间既表明了人类的不完善和茫然,也使人们感到“时间”已积极地参与到人和生命中来。
经营思想
《剑与花》是李磊新近创作的诗歌结集。诗集题材广泛,有庚子抗疫、历史感怀、故乡回忆、亲情友爱、父母思念、现实关怀,艺术感悟、人生哲理等。从创作手法和艺术追求来看,《花与剑》随物赋形,境随心转,闪耀诗歌智慧和人性光辉。文辞和表达亦多变,各呈其美,有的意气风发、刚健豪迈,有的遒劲犀利、直面人生,有的缠绵空灵、低回婉转,有的直抒胸臆、奔放雄奇,但总体上情真意切,质朴明快,洗练洒脱,自然、纯净而浪漫。特殊情况处理
李磊诗歌最动人、最深刻的是关于家乡和爱情的抒写。乡情和爱情,是诗歌抒写的两大永恒主题,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故乡是灵魂的家园,爱情是生命绽放的花朵。“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如果没有灵魂的皈依和精神的家园,就失去了创作的动力和源泉,很难写出好作品来。诗歌中的故土和异性抒写,远远超出地理概念和个体意义,产生无穷的审美愉悦和无尽启迪。
“巴河是我曲折的影子/是家,是爱和归宿”(《谈起巴河,我泪流满面》),李磊的家乡是湖北浠水巴河,“巴河水奔淌在我的血液之中”。他的父亲姓陈,早年从浠水巴河投身革命,后来逝世归葬巴河。李磊每年清明节“从很遥远的地方回来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