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专题训练------分析深层含义
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砸缸的人
申平
哐啷!一声响亮,那口大缸便被砸破了。缸里流出来的,不仅是水,还有千古流传的故事。砸缸少年一举成名。
江西万载多少年以后,那位少年已进入老年。在当年被称为西京的洛阳城里,在一处简陋的宅院前,他,又站在了一口缸前。
王拱辰,他当然知道。这人在仁宗皇帝时代和自己先后中进士,并因在殿试时勇敢说出考试题目他以前曾经做过,被赐“诚信状元”称号。后来曾出使契丹,以学识阻止战争。在神宗皇帝时代,他也和自己一样,因反对变法,受到王安石的排挤。
上午,王拱辰登门拜访,老管家也曾通报。那时候,他在地下室里正文思泉涌。听到王拱辰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拒见了。一是他的确没工夫,二是他早就知道,现在的王拱辰已经不是过去的王拱辰了。听说他在洛阳最繁华的地段,一直在修建一座豪宅,光中堂就有三层楼高,巍峨壮丽。不怪人说“王家钻天,司马入地”。
现在,司马光绕着那口大缸,驴拉磨一样转了几圈,又伸手去撕被金纸包得紧紧的缸口。但是那金纸很厚,还在缸沿儿上箍了一道铜丝,把金纸绷得鼓面一样紧,人手根本抓不住。推一推,重如泰山,敲一敲,闷闷地没有声响。
这缸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你去,给我一块石头来!或者,是一把锤子。他转头对老管家下达了命令。
但是老管家却没有动,他嗫嚅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说:君实秀才,人家好心好意给你送冬天的词语有哪些
来口风水缸,你要砸……不好吧?
不好?有什么不好?他鼓起眼睛问老管家。
这个是聚财的,老管家说,你看咱家,也太穷了吧。夫人有病,都没钱抓药了。
人穷不能志短、乱收东西!再说,我也得知道这缸里装的是啥呀!
人家说了,十日后方可打开,否则就不灵验了。
以下几天,司马光的生活完全被门外那口大缸打乱了。以前他总是一更睡,五更起,直接到他那间地下室里去编修《资治通鉴》,可以说是心无旁骛。但是现在,那口缸却不断在他眼前是来晃去。送缸人的用意,缸的内容,都开始让他分心。
而且,自从这口缸安放到他家门口以后,前来拜访他的人不知为什么络绎不绝。
后来他接到京城一位朋友的密札,才知道自从哲宗皇帝继位之后,便由最信任他的高太后辅佐朝政,人们疯传,他即将奉旨进京去当宰相了。
怪不得……
五天以后,夫人不幸去世。也不知道一下子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人前来吊唁,而且人都不空手。悲伤之中的司马光让老管家把所有的礼品财物都登记造册,一点不动,然后他悄悄把自己家里仅有的五亩地典当了,开始为夫人准备后事。
出殡那天,路两边人山人海,有人竟然喊出了“司马相公”单个核细胞的口号来。
司马光分明感觉到,正有一口无形的大缸,铺天盖地向他的头上扣过来。这口缸比王拱辰放在他家门口那口缸还要神秘,还要危险。这两口缸最后叠加在一起,悬在他的头上,直搞得满腹经纶的他六神无主,坐卧不安。他知道,他必须马上砸缸了。
但是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支持配合他。他想在院子里个铁器,或者一块石头,根本就不到。老管家,还有他的养子司马康,早已带人坚壁清野了。
砸个缸,居然这么难,不然……不行!这缸非砸不可。否则,我这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凌晨,天刚微亮,官道上就有一个老者走走停停,寻寻觅觅。最后,他怀抱一块石头,一步步走回自家门前,他气喘喘地把石头举起来,对着那口大缸用力砸去。
砰!第一下,竟然没有砸破。石头反弹,险些砸到他。啊,这缸难道真是铁缸?
管他!再砸!哐啷,缸破了……
天亮了,许多人聚在司马宅前看热闹。但见那口大缸里流出来的,果然是黄白细软之物。残缺的缸上还摆着一份礼单,写着一行大字:司马只要清白,钱财自来认领。
1.请概括小说中“缸”的深层含义。
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珊珊,你在哪里①
【】聂华苓
李鑫跳上十二路电车,将车票交给车掌②后,在右边靠车头的位子上坐下来,从裤袋里掏出手帕试去额头的汗,然后又由上衣口袋中掏出袖珍记事本,到珊珊的地址,他又默念了一遍:“吉林路九十七巷六号。”他将记事本放回袋内。“十五年了,她该还认得我吧!”
珊珊是走进他人生的第一个女孩,一直供奉在他心坛上最隐秘、最神圣的一角。她象征他少年时代的一个梦,一个飘渺而又美丽的梦。
这时车子已到了北门站,上来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接着这个中年人便和车掌就先买票还是下站补票争执起来。最后是坐在李鑫对面的一位老头儿撕下自己的一张票解决了这场车票争执。
那新上车的人在老先生旁边坐下了,“等一下我下车买了票还你!”他一面说,一面用眼睛狠狠地瞪了车掌一眼。她正在用手绢拭眼泪。
于是老头儿和中年人攀谈起来,说着说着便说到老头儿十几年前还在大陆的时候,在四川当行政专员的事儿。路由器密码破解
四川,十几年以前,这些极普通的字眼,在今天的李鑫心中都有了特殊的意义。他可不就是十几年以前在四川第一次看到珊珊?有一天傍晚,他站在门前,远远地,看见大路上有个小女孩背着落日走来,穿着一件柔蓝的衣服,身后是一片耀眼的金辉。
他听见了她的南京腔,和她开玩笑,喊她南京大萝卜,她瞪了他一眼:“我叫赖玉珊,她们
都喊我珊珊!”说完连忙用手绢捂着嘴笑。
“哈,妙论!”
李鑫一抬头,那个捂着嘴笑的小女孩不见了,原来是眼面前的老头儿大叫了一声。只听见老头儿和中年人讨论女朋友的标准,后来又谈起写爱情小说的各种主义。李鑫在对面好象坐包厢看戏一样,不觉暗自好笑。他不想再听下去。转过身去看街。
车子正好经过一个小果摊,上面摆满了五颜六的水果,李鑫一眼就看见了那黄澄澄的橘子。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回想起当年和珊珊、妹妹一道去橘林偷橘子的情景。
四川的橘子很便宜,他们不是买不起。没有偷窃者的辛酸,有的只是新鲜的刺激,只是青春的焕发。他还记得,那天珊珊穿着一件黑丝绒短外衣,配着一条石榴红的羊毛围巾,她的小脸也像个小太阳一样,照得人的眼发亮,照得人的心暖暖的。
后来,看橘林的高大女人跑来了,李鑫先跳下树,然后站在树下接珊珊下来。她慌忙一跳,正好撞在他的怀里,珊珊的脸一下像火烧似的红了。
等到他们在一座竹林后田田埂上会合,妹妹用裙子兜了一兜橘子,脸像刚出笼的馒头,直冒气。一见面,妹妹就撅着嘴说道:“珊珊,怪你,你放哨的,跑到树上吃橘子去了!”李鑫指着妹妹兜着的橘子笑道:“你呢,你还不是只顾摘橘子去了!”他们讲起刚才的狼狈情景,笑成一团,珊珊差一点儿跌到水田里去了。
“哎哟,笑死人的,我笑不得了!”陈晓妈妈
李鑫吃了一惊,是谁也在笑?抬起头看向车尾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早就在车上的那个酒糟鼻子,另一个,大概是在他胡思乱想的当儿上来的吧,只看得见挺在外面的一个大肚子和一双浮肿的脚。两个女人之间有两个小孩跪在位子上看街。
酒糟鼻子突然不笑了,叫道:“你看,那不是崔小!在那辆三轮车上!”
“五十岁了,反而打扮得像个妖精。听说她了一个比她小二十岁的丈夫,哎呀……”那两个女人的声音像夏天的绿头苍蝇一样,挥不掉,打不开。
“你们平时作何消遣?”酒糟鼻子转换了一个话题。
“打打小牌!那天我听了一副好牌啊,你听我说……”
“以后你们三缺一的时候,我来凑一脚!”酒糟鼻子的兴趣来了,声音也洪亮了一些。“你只管来,我打牌呀,可是要看人来,牌品不好的不来;一个小钱一个小钱零掏的不来,我——”关于雷锋日记
“我也一样,我们的性情倒是很合得来!”
李鑫厌烦得恨不得用手捂住耳朵。不由得又掏出那个袖珍记事本,将珊珊地址默念了一遍:“吉林路九十七巷六号。”他的心开始噗噗地跳了起来。他看到她时称呼什么呢?
还喊她珊珊吗?似乎不太合适;喊她邱太太吗?也别扭。这样一称呼,就像他们之间没有一点儿关系似的,他不甘心!他决定什么也不称呼,只问她一句:“还记得我吗?”她也许起先会怔怔地望着他,然后淡淡地一笑,点一下头。
她现在也许松松地挽了一个髻,用一根柔蓝的缎带绾在脑后,就和他第一次看到她时那衣服的颜一样,那种柔和的颜只有配在她身上才调和。
“先生,先生,吉林路到啦!”车掌的声音打断了李鑫的幻想。
他直起身子,看到那酒糟鼻子正对着窗外高声叫道:“邱太太,我哪天来陪你打小牌。你多少巷?我又忘了!”
“吉林路九十七巷,六号!”那孕妇南腔北调地回答。李鑫一下子怔住了!
“慢点!小毛头,你想死呀!”那一声“小毛头”却是纯粹的南京腔,由车外无情地钻进李鑫耳中。
李鑫想扭头去看窗外,但他扭不过去,扶着那冷冰冰的铜柱子,无力地倒在车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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