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面解读卡夫卡小说《骑桶者》
一、知人论世:作家与文本
卡夫卡是一个有着独特经历的作家,他的全身散发出一种忧郁与孤独,这与他的身世和人生经历有关,解读《骑桶者》必须关注到作家与文本的关系。
36岁的卡夫卡写给父亲又没有胆量亲手交给父亲的一封长信里的话“在我的眼里世界就分成三个部分。我,是个奴隶,生活在其中的一个世界,受着种种法律的约束,这些法律是单为我发明的。而我,不知为什么,却始终不能完全守法。然后就是第二个世界,它离我的世界无限遥远,这就是您的世界,您行使着统治权,发号施令并且还因您的命令得不到执行烦恼生气。……” 这段话里可以看出,卡夫卡的一生都生活在强大的社会体制和“父亲的阴影”中,他对于这个世界无所适从,恐慌和孤独伴随而来。
他在另一封信里这样陈述他和母亲的关系:“母亲对我的爱正如她对我的不理解一样深,这种不理解融进了她的爱之中,因而,她也许就更加无所顾忌,这是我目前所不能理解的。”母亲给了他很多爱,但他仍然不能去理解,他行走在自己孤独的人生之中,他和世界有着怎样的不可圆融的关系,因而他的精神世界是多么孤独,反映在作品中的小人物往往是一个猥琐的、可怜的、被人遗弃承受种种压力的悲剧之人。
卡夫卡还三次订婚而又终生未娶,他在1914年3月9日的日记中写道:“我一直多么热烈地爱着菲莉斯。主要是出于我的作家工作的考虑,是它挡住了我,因为我相信婚姻对这一工作是有危害的,我何尝不想结婚,但单身生活已在我现在生活的内部把它毁灭了。”
他远离了亲情,远离了爱情,远离了这个世界,他偷偷地躲在心灵的洞穴里,品尝孤独的滋味,在这种精神状态下塑造的骑桶者就是一个彻底的孤独者形象,其背后隐藏的正是作家对面对强大的外部世界的懦弱表现,以及人类精神价值的追逐。拥有更为强烈的现代讽刺和喧泄意义从而唤醒作品灵魂力量的意义,通过骑桶者“飞翔”语象,不断强化内心情感与外部世界沟通的探索,展现和较量形成的矛盾,从而实现了小说主题由单一到丰富、多义、深刻的提升。
二、萨特的存在主义:“我”和“他人”的矛盾
孤独的人生《骑桶者》采用的就是第一人称视角,“我”出场时,只有一个情节:煤店借煤。非常简单的故事,但是叙述的故事速度极慢极慢,原因是小说从外部的叙述转向
“我”心理的描述,第一段“我必须快马加鞭,在它们之间奔驰,在它们之间向煤店老板要求帮助”“我必须向他证明……”“我这回前去,必须像一个乞丐……女主人因此赶忙决定”,这是物质严重匮乏的情况下呈现可怜的
状态,急需煤的“我”,索取煤取暖过冬的焦虑和渴望的心理作了反复的渲染;文本几乎用极为夸张的手法凸显“我”的生存困境,因为借煤多次,所以煤店老板已经麻木,就逐渐呈现有产者的自私无情,可是在于仅剩一点点希望的“我”看来,“煤店老板不啻是天空中的太阳”,“在十诫之一‘不可杀人’的光辉照耀下,也将不得不把一铲煤投进我的煤桶”,这是怎样的自我宽慰心理啊!物质严重缺乏,又希冀得到同情的心理恰恰引起人们的共鸣,其中包含了作者对“我”的关心和同情。尤其文本中“我”的三次“喊”,会“飞”的木桶让“我”停留在空中,“我”声嘶力竭的喊,可是那么无力,第一次描写喊叫的声音,“那急切的声音裹在呼出的热气里,在严寒中显得格外沉浊”,第二次没做很多的描写,只是迫不及待丢下两句话:“是我啊,一个老主顾;向来守信用;只是眼下没钱了。”第三次描写喊叫的声音,“寒冷所引起的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请你们抬头看看,你们就会发现我的……’”,虽然在“我”已经极尽全力,喊出了所有的声音,但在他人听来,却是那么地微弱,似乎听到了,有似乎没听到,声音存乎隐约之中,这是“我”的幻觉,还是地面上的人因为隔阂而产生的幻觉呢?总之表达的是一种不确定性, “煤店老板把一只手放在耳朵边上”“是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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