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致远的创作最集中地表现了元代文人的内心矛盾和思想苦闷,并由此反映了一个时代的文化特征。马致远的神仙道化剧充分发挥了传统士大夫对生命、人生的哲理思考.体现着他对精神归宿的追求。《岳阳楼》、《陈抟高卧》以及《黄粱梦》,都是演述全真教事迹,宣扬全真教教义的。这些道教神仙故事,主要倾向都是宣扬浮生若梦、富贵功名不足凭,要人们一空人我是非,摆脱家庭妻小在内的一切羁绊,在山林隐逸和寻仙访道中获得解脱与自由。他的这类作品主张回避现实矛盾,反对人们为争取自身的现实利益而斗争。但另一方面,剧中也对社会现状提出了批判,如《荐福碑》反映了作者怀才不遇的牢骚和宿命的人生观,也反映出当代许多文人在社会地位极端低落的处境下的苦闷,剧中多处表现出对社会现状的不满,反映出当时的知识分子有学问也没有出路的窘况,悲愤地控诉了官场的黑暗、社会的贤愚不分与道德的沦丧。此外,对以功名事业为核心的传统价值观提出了否定,把人生的“自适”放在更重要的地位,这也包含着重视个体存在价值的意义,虽然作者未能到实现个体价值的合理途径。
马致远杂剧的语言偏于典丽,但又不像《西厢记》、《梧桐雨》那样华美,而是把比较朴实自然的语句锤炼得精致而富有表现力。他的剧作很好地表现了这种文人创作的痕迹,其剧作的文
马致远的诗辞和音律都颇有称道之处。从音律的角度,周德清的《中原音韵》一再对马致远剧作的曲辞加以赞扬。他在艺术上的成功之处主要在其曲辞的写作,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汉宫秋》第三折对离情别绪的渲染,第四折对元帝思忆昭君的敷演。吴梅在《中国戏曲概论》中以清俊概括其风格,马致远的曲辞有豪放的一面,但在豪放中有一种清逸、爽拔之气,韵味悠长。马致远剧作的清俊隽水,来自于他对语言的运用,他真正做到了“文而不文,俗而不俗”。如他的《荐福碑》,曲词豪放、悲凉,但在豪放、悲凉中流荡着一种让人回味不尽的清爽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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