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高等教育自学考试
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论文
                  初稿 
   目:理想人生论《边城世界的理想与现实
指导教师:  李  琴   
准考证号: 102507100032 
考生姓名:  蔡  勇   
   内江市(地、州)资中县(市、区)
工作单位:四川省资中县孟塘镇天竺小学
写作时间:  2008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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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边城》世界的理想与现实
指导老师:李 琴    作者:蔡 勇  准考证号:102507100032
[内容摘要]
《边城》世界是沈从文乡土情结的抒写,寄予着他的故园之梦,是理想中的故乡,是一个山美、水美、人更美的世界,洋溢着“人性美”的光环。在《边城》中,作者将理想与现实紧密相连,通过对湘西生活琐事的描写,用诗一般的语言,抒写了空明澄澈的湘西牧歌。《边城》滤去了生活的杂质,淡化了现实的血腥,让真、善、美自然流淌,让翠翠和傩送的爱情在自然中被现实扭曲,从而体现了沈从文想要用边城人的勤劳、勇敢、真诚、善良、淳朴、乐观的优良品德,呼唤人性回归、渴望重塑民族灵魂的伟大理想。
一、、《边城》世界的理想是沈从文乡土情结的抒写。
二、《边城》世界的理想是滤去杂质、空明澄澈的牧歌。
三、《边城》世界的现实是淡化血腥的生活琐事,是真、善、美自然流淌的生命悲歌。
四、《边城》世界的现实是呼唤人性回归、渴望重塑民族灵魂的现实。
[关键词]
《边城》  人性美  牧歌  民族灵魂  现实  理想
《边城》是一部描绘湘西农村风俗人情的中篇小说,是沈从文先生的代表作,创作完成于19344月,历来为中外读者所喜爱。小说以19世纪初期的湘西茶峒地区为背景,以“小溪”渡口为起点,随绕山岨流的溪水汇入茶峒大河,展开了山野渡口少女“翠翠”与山城河街“天保”、“傩送”兄弟的动人爱情故事。沈从文以优美的散文笔调,用错落有致的结构形式,娓娓道来,笔尖饱蘸情感,充满中国山水写意画般的诗情画意。往往是疏疏几笔,淡淡几画,人物鲜活,跃然纸上。正如日本学者山室静所言:“作者的笔表面上是淡泊的,但其背后潜藏着对近代文明的激烈批评和抗议——至少说潜藏着激烈厌恶。于是老船夫和他的孙女翠翠,船主兄弟对她的恋慕之情,都尽量描写得朴素可爱、浪漫而理想化了”⑴。惟其感情真挚深沉,寄寓梦幻般的理想,且深深地植根于中国湘西这片纯正的热土,因而沈从文的理想与现实无
时无刻不在碰撞着、斗争着、挣扎着。《边城》所描绘的无垢而纯真的现实是沈从文一生希冀的“理想世界”,美国学者聂华苓在她的《沈从文评传》中也认为“《边城》代表了构成沈从文‘乡下人’未被现代文明糟践的理想世界的概念”,在这个“理想世界”中“自然景、城市、风俗习惯和人民——这一切都融和一体”⑵。但现实是边城的风土人情、人们的善良淳朴正在渐渐消失,以致沈从文自己十分的失望和迷茫,“这种世界虽消失了,自然还能够生存在我那故事中,这种世界即或根本没有,也无碍故事的真实。”⑶正因《边城》体现了沈从文的全部社会人生理想,也立足于他所耳谙目详的湘西小镇的现实。所以《边城》世界的理想与《边城》世界的现实碰撞着、抗争着、交织着,洋溢着梦幻般的气息。
一、《边城》世界的理想是沈从文乡土情结的抒写。
沈从文素来以“乡下人”自居,不自卑,不自傲,“在都市住上十年,我还是乡下人。第一件事,我就永远不习惯城里人所习惯的道德的愉快,伦理的愉快”。⑷他凭着自己浓浓的乡情,用自己的一生营造着他的“湘西世界”。沈从文对湘西乡土的思念,在潜意识里催动着他创作的激情,也使他从中得到心灵的慰藉。故无论是在《边城》、《长河》,还是在《湘西》、《湘行散纪》、中,处处是乡音,处处皆乡情。不自觉地将人物的活动置于一幅幅风俗、风
情画面上,形成了诗情画意的意境,如沈从文特意在《边城》故事中间穿插了对歌、提亲、陪嫁、丧葬、赛龙舟等苗族风俗的描写,构成一道鲜亮的风景线,使《边城》具有独异的乡土文学彩,再加上几分童心话语的调、叙述语言的抒情化等,构成了《边城》诗一般清新俊逸的风格。加之用“常常”“照例”等词语,让人不知不觉中认识湘西的生活本来如此。文中茶峒小镇的自然环境、翠翠的原型、祝福的傩辞、独特的吊脚楼,无不是沈从文记忆中的乡土情结。甚至连二老傩关于碾坊的婚姻筹码也有沈从文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因此,一部《边城》就是沈从文久居城市,思乡情结的抒发。正因思乡,沈从文在文中寄予了自己的理想,怀着对家乡的深情,对乡亲的挚爱,写出了湘西淳厚朴实的人情世态,健美古朴的风俗习惯,新奇幽雅的山光水。《边城》描写的是逐渐远去的湘西,是沈从文记忆中的故土,所以《边城》世界的理想沉浸在湘西的水里,融化在风土人情之中,饱蘸着乡思,满含着热泪;正是这乡思、乡音、乡情纠缠的乡土情结,摹写了沈从文梦幻般的的《边城》世界。
二、《边城》世界的理想是滤去杂质、空明澄澈的牧歌。
美国学者夏志清曾赞赏沈从文的《边城》是“可以称为牧歌型的”,有“田园气息”的代表作品⑸。的确,《边城》世界处处充溢着牧歌气息和田园生活的乐趣,但它是滤去了杂质、空明
澄澈的世界。沈从文以他优美的文笔和淡泊的心境,将生活的苦处和艰辛轻轻抹去,因而使《边城》世界有了梦一般的美。
首先,这美是是山美、水美、人更美的画卷。
《边城》世界,是沈从文用他那如椽巨笔,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如诗如画、如梦如烟的美丽的湘西世界。 开篇,茶峒山城外,“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好似电影的镜头在为我们逐渐拉近、逐渐定格;更有“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简洁的山水写意画,美得在你的想象中,要它多弯有多弯,要它多美有多美;小溪的水亦美,“静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皆可以计数”,再看那茶峒边城,“茶峒地方凭水依山筑城,近山的一面,城墙如一条长蛇,缘山爬去”,依然是白描,却写出了山城美丽的神韵,这山、这水、这城,令人神往,难怪自《边城》问世,湘西便成了人们向往的旅游圣地。《边城》世界构造的是山美水美人更美,原始淳厚的男女性爱美、祖孙父子亲情美、兄弟手足情义美、邻里侠义美、朋友世情美,荡漾在作品中,缓缓地拨动着人们的心弦,首先是老船夫,他年逾七十,仍勤劳健壮,忠于职守,热情爽朗,纯朴善良;主人公翠翠则是湘西山水孕育出来的一个精灵,“她在风日里成长着,皮肤黑黑的,触
目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如水晶,自然抚养着她,教育着她。”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从不想残忍的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边城的风日、山水,使她出落成一个眉清目秀、聪慧温柔,且带几分矜持、几分娇气的少女。她是美的精灵与化身。傩送远走他乡,爷爷溘然长世,她痛苦悲伤但并没有倒下,她谢绝船总让她住进他家的好意,她像爷爷那样守着摆渡的岗位,苦恋着并等待傩送归来,充分表现她性格坚强的一面,展现着柔中有刚的美,她怀着希望与自己坎坷命运作持久的抗争,展示着边城人人性中不屈不挠的坚强;对于船总顺顺,则介绍说“这个大方洒脱的人,事业虽十分顺手,却因欢喜交朋结友,慷慨而又能济人之急,……明白出门人的甘苦,理解失意人的心情……为人却那么公正无私……既正直和平,又不爱财”,简单的几笔,赋予了他理想的人格。而对天保和傩送则叙述为“结实如小公牛……豪放豁达,不拘常套小节……和气亲人,不骄惰,不浮华”,读者的情感立即被牵引着,好似见到了这讨人喜爱的兄弟俩。在描绘人情方面,沈从文也以一个讲故事人的身份描述道“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多淳朴的人家,多淡泊的心境,多美好的生活!就是那只小狗也格外显得乖巧、懂事:“有时又与祖父黄狗一同在船上,过渡时与祖父一同动手,船将岸边,祖父正向客人招呼:慢点,慢点时,那只黄狗便口衔绳子,最先一跃而上,且俨然懂得如何方为尽职似的,把船绳紧衔着拖船拢岸。”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正是这山山水水孕育了这有着美好品质的边城人,他们的生活清澈透明,他们的人性皆真、皆善、皆美。他们的真诚、善良、勤劳、淳朴与这梦幻般的田野交融,将沈从文的理想现实化为美丽的山水画卷。
其次,这美是“人性美”的极至。
《边城》世界要建造“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的“希腊小庙”。⑹因而在书中,每一个人均是沈从文理想的化身,充满了真善美的人性。 老船夫勤劳、善良、朴实、憨厚、忠于职守、克尽本分。“五十年来不知把船来去渡了若干人”,“年纪虽大,但天不许他休息,他仿佛便不能够同这一份生活离开。”终生为别人服务,却不图别人的一丝报答。对于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他痛爱有加,把自己的整个身心都给了她们。以致最终因操心翠翠的婚事受挫,心力憔悴而故去。这正是中国农村千千万万老人一生的写照——辛劳一生、为生活计、为子女计、为他人计,却忘却了自己如老黄牛一般的一生。而翠翠则更是人性美的化身,她“优美、健康、自然”,完全是湘西山水的精华。她在青山绿水中生长,大自然赋予她山水的灵秀,“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她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和山头黄麂一样……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她单纯善良,
“从不发愁,从不动气,从不想到残忍事情”。她是一个刚刚脱离儿童气的船家少女,一举一动带着稚气,充溢着天真和善良,体现了一种童贞美。她对爱情的渴望不表现为强烈的追求,而是少女的朦胧向往,表现出山村少女的害羞矜持。她心灵美好,犹如一曲湘西边地的原生态歌谣,纤尘不染。通过翠翠的形象,沈从文淡化了现实的黑暗与痛苦,讴歌了一种古朴的、象征着爱和美的、人性的生活方式。同时,船总的慷慨好施,正直豪爽;傩送和天保的勤劳勇敢、正直大方、英俊健硕,知情晓义等,无不栩栩如生,跃然纸上。沈从文以韵味隽永的笔墨,赞颂了未受现代文明污染的人性美,表现了一种返璞归真的价值取向。甚至连文中的和水手的爱情故事,听来也娓娓动人,充满人情味,弥漫着爱情的浪漫情调;就是的“梦”,也不无人之常情的人性美。其实,《边城》世界的理想就是要编织一幅与现实人生完全不同的“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即人性美的极至。也就是沈从文渴望的、人们原本、本应这么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