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学校长哈佛大学入学条件 德里克·博克
从我们上次聚会庆祝哈佛学校300周年纪念日起,50年过去了。人们从这段历史中可以清楚得看出,在今后的几十年内,几乎不大可能有什么大的动荡会改变哈佛,美国和整个地球。美国在世界上演的角也没多大可能发生变化。少数民族和妇女对于更多机会的要求,医疗保健的巨大变化,技术的急速发展都不会吞没美国。最重要的危险,仍然是对知识的极端重要性的估计不足。
在所有因素中,正是知识改变了哈佛和其他大学的面貌。从上次世界大战开始,并在战后继续发展的电子学和生物工艺学的进步,各行各业的精通业务,政策分析运用和现代医学的革命;使我们更加清楚地认识到,知识,专门知识和新的发明是社会进步的关键因素。
由于大学是知识发展的主要源泉,大学比50年前我们的前人所想象的更为重要。幸而,美国的大学以及大的热情和创造力迎接了这一挑战,有力的环境帮助我们取得了成功。第二次世界大战摧毁了许多国家的高等教育,而美国的大学不但幸免于难,而且还由于一批杰出的科学家和学者为了逃避欧洲的政治迫害而跑到美国而得到了加强,美国的大学还得到了世界上最繁荣的经济的支持。但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了一套组织高等学校的特殊方法。
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大学一直有着不平凡的自由,政府官员很少干预州立学校的事务,私人集团也可以建立它们自己的学校。所有学校都在为得到优秀的学生,教师和设备进行激烈而又友好的竞争。我们对这一体制已经如此熟悉,从而认为这都是理所当然的。其实,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在几乎所有其他国家内,大学严重地依赖政府,并在中央计划下运行。
我们这种自由而又分散的体制有着伟大的力量,它允许各自为政的独立学术中心存在,提高了创造力和适应力。由于避免了政府的控制,决策权利就掌握在有识之士的手中,鼓励竞争成了努力进取以超越他人的动力。我们在取得科学研究成果,进行高质量的职业培训,为社会不同阶层服务,为广大的个性各异的学生提供不同课程等方面形成了一个被广泛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学网络。
因此,有理由认为现在是庆祝美国这所最古老的大学的诞辰的最好时刻,也是庆祝美国教育取得最伟大成就的最好时刻。但我们学校当初是清教徒建立的,如果说350年来哈佛有一个贯穿始终的特点的话,那就是我们总在心神不定的担忧,即使在从外界形势看来没有任何理由这样时也是如此。当我们为取得的成就而高兴时,会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阵痛,虽然我们强忍着,但也不免说出来。我们知道有多少学院是在全盛时刻种下了日后衰退的种子。我们
的第二天性使我们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过来,时时问一下自己有什么敌对的力量存在。命运会有什么改变,有什么内部矛盾和过分行为会消弱我们的大学或阻止它满足现代社会和人类的需要而作出贡献。
为了寻我们忧虑的根源,我们最好从观察学校的外部环境着手。学校的成功和繁荣吸引了人们的注意,但这种注意并不总是令人欢迎的。当学校的影响和重要性日益增加,声望和财产日益增长时,各种集团自然会受到诱惑,希望利用学校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最近几年我们在这方面有许多证据,军事和情报部门试图使我们的教授们参加秘密的研究工作,并对我们作出种种限制,以避免我们的科学发明落入敌人之手。商人们寻求和我们的科学家建立关系,以帮助他们开发新产品。社会活动家敦促学校利用自己的资本,购买力,尊严和威望同种族隔离等罪恶和不公正作斗争。公众指望我们利用我们的财富和影响力来帮助解决地方问题。
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必须十分明确:大学的职责是为养育自己的社会服务,问题是如何才能为社会作出最大贡献,以及所需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校外的集团时常错误地认为,既然大学成功地进行了教学和研究工作,那么他一定可以操纵政治机构,或者解决社会问题。他
们时常迫使大学冒牺牲自己独立性的危险而参与政治斗争,或者要求他们做一些有损学术公开和自由的事情,而公开和自由正是一个健康研究环境必不可少的特性。在这种情况下,问题已不在于人们寻求大学的帮助以解决社会问题,而在于人们要求大学的所作的与大学的性质相矛盾,从而对大学的基本功能够成了威胁。
来自大学外部的另一个令人忧虑的变化是,政府的规定有越来越多的势头。当知识和高等教育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越来越活跃的时候,国家自然希望能确保大学为公共利益提供服务。大学已经被规定禁止种族歧视,推进正当活动,保证对研究基金的使用进行说明,保证残废人的入学权利,控制学生的入学分数,等等。
所有这些规定都是出于好的动机,大多数是完全合理的,问题在于政府的干预还要走多远。里根年代使我们暂时免于更多规定的束缚,但诱使未来政府做出新的规定的可能性依旧大量存在。例如,当权者计划使毕业生的数量与国家的需要协调一致;对学校的发展计划和新设施的建立进行审核以避免重复和浪费;制定详细的规则来检查大学的体育比赛;制定防止学生得到不公正分数和入学遭到招生办公室不合理拒绝的保护性条款;等等。
在考虑这些规定时,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大学必须是对公众负责的,不断增加的规则正
在威胁使我们大学在为公众服务方面取得成功的那些因素。美国的高等教育是在特各异,地方自治和竞争中繁荣起来的。而我们的规定就意味着千篇一律,中央计划和官僚控制。我们头上的规定越多,把我们周围只是很好的环境变为严重阻碍国外兄弟院校的那种制度的危险就越大。
规定越来越多的前景是与大量令人烦扰的问题相关联的。许多人对于研究性大学的影响和威望不断提高的心情是矛盾的。你们毫无疑问已经在最近的报纸和杂志上看到关于你们母校的一些报道。照片很漂亮,文章的调子是友好的和建设性的。然而读一下内容,你将会发现他们都在强调哈佛的成就--在社会上的影响,基金的数量,在高级职位的毕业生的数量。我猜想我们中间的大多数人都在暗自庆幸自己能与这样一个受到尊敬的学校联系在一起。但我们不应该忘记他们描绘的,只是一幅对哈佛和其他大学真正贡献歪曲的图画。
我们都能够了解哈佛成就的本来面目。除去偶尔的科学突破外,人们从那些大量的书籍和无数增长知识的学生中间辛勤劳动的学者身上看不到许多戏剧性的东西。用想象代替这种现实并不是完全无害的。当人们读到有关哈佛文凭的金钱价值,哈佛基金的不断膨胀,老校友网的无形影响的报道时,羡慕和尊敬很容易变成嫉妒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