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读后感(1):生而为人,对不起
最初被《人间失格》吸引,不仅因为这个极度悲怆的书名,也因为太宰治的生平。这个一生都在自杀的男人,39岁时,与崇拜他的女读者在玉川上水跳水自杀。我忍不住感叹,今生若能寻得一人同死,何必贪生?但阅读《人间失格》,却完全没感觉到人与人建立起的一派温存,主人公在童年时便已明了,他人即地狱,包括女人。
“对于人类,我始终怀抱恐惧,胆战心惊。”似乎与生俱来,他从一开始便与世人对立,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活在这个世上,不懂得对别人说什么。后来,他发现了唯一能与人类共处的方式——变成一句真话也不说的小孩,扮演一个逗人发笑的丑角,做一个专为娱人的畸形人。这似乎是他生存于世的最佳方式,伪装出的小丑招人喜欢,也可以分散对自己内心那份忧郁与神经质的注意力。他只奢望不被人揭穿。
中学时,因一副普通的梵高自画像,他未来的道路被彻底改变。他沉醉于这些“丝毫不受人们思想影响”的天才画作之中,将其称为“妖怪的画”,并且发现自己也能用这种“妖怪式的手法”画自画像。他终于可以撕开小丑面具看清真实的自我,只是这自我始终是不能示人的。
他差一点以为自己会成为伟大的画家。
此后,他来到东京。应父亲的要求,放弃美术学校,考入高中,从此一步步脱离常人轨道。他认识了一个酒肉朋友堀木,很少再上课,沉沦于酒、烟、、当铺及左翼思想。烟、酒只为缓解对人类的恐惧;在“既不是人,也不是女人”的怀里才能安心熟睡;参加共产主义读书会只因为它非法,与信仰无关。一切并非心之所愿,纵欲也不曾带来欢乐,也许只因不懂拒绝,也许只因无事可做。他是那样茫茫然,活在世间亦不到一点可以安心的确定无疑,一生所累,只为那身与心的强撑,怎能奢谈向上的信念?他是那样脆弱,“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会受伤,有时也会被幸福所伤”,所以只能在受伤之前分道扬镳。
此后,在一个咖啡厅女招待的提议下,他带着“玩玩”的心态,和她一起跳海殉情,他甚至记不清她的名字。她死了,他却获救。他从此成了一个有罪之人。
他被家人遗弃,被学校开除,到处飘荡,被女人包养过,画过漫画,临摹过春宫图,结过婚,服自杀过,沉溺过酒精与,进过精神病院……贫穷,堕落,一无所成,无人爱无人懂。这世间有那么多不幸的人,全是不幸的人,他们可以抗议,可以抱怨,还可以获得理解和同情。可是他能对谁抗议?若这个世界亏待了他,也必定亏待了所有人。他的痛苦
来源于他的罪过,他的任性,他的软弱,他的自毁,他的无能为力。他只有死的本能,没有生的力量,他所有的力气只能毁掉自己,每走一步都只是趋向更深的罪恶。“好想一死,一了百了,一定要死。活下去就是罪恶的根源。”
我失去身为人的资格了。
我已经完完全全不是人了。
我已经完全变成了个废人。
最后,他独自在故乡附近的一所老房子里度过余生。他只有二十七岁,却已白发苍苍,脸上不带半点人味,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而回首往事,尽是些羞耻的事情。
《人间失格》被归进日本的私小说,其实也很像俄国的“多余人”。如同普希金笔下的叶甫盖尼奥尼金、如同郁达夫《沉沦》里的留日男学生。敏感、脆弱,胆怯地活在世上;以纵欲或任性做着细微的反抗,却终究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一生最大的痛苦,来自于对自己
的怨恨,虽然这人间本来就是地狱,可他们依然深知是他们毁掉了自己,即便这种摧毁源于本能。
《人间失格》完成,太宰治即投水自尽。 牛虻读后感
2011年11月29日于上海
《人间失格》读后感(2):从《人间失格》看太宰治
太宰真是一个天马行空、独立特行的“思想家”,让人不禁想潜入他的脑袋里把他所有的奇思妙想都读遍。看他在开头提到的幼时对天桥、地铁、床上用品的解读便知,况且这仅仅是他那妙趣横生、浪漫无比的思维殿堂里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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